[未来]荣耀星的蛋糕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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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修的下属被他看得心慌：“我光顾着防外面来人了……不过进出次数不多，医务机器人来了两趟，警卫来了一趟检查有无纰漏。还有护理员来配制营养剂，没进房倒是……”
白德霖忽然打断了他：“刚才霍怀做了什么？”
下属一脸莫名，转头才发觉霍怀悄无声息地潜到他身边：“吓人！”
白德霖又叹口气：“恕我直言，您观察不仔细。八成那孩子趁你和护理员聊天，从背后溜走了。”霍怀和他默契度很高，同时想到这可能性，直接测试了。
下属嘴唇哆嗦了，赶紧表态：“我帮忙找人。”
一个警卫留下看守白德霖，霍怀和剩下的人去控制室交涉，调了视频。白鲁的智商似乎被压制了，没避开监控设备，让他们庆幸。“跟着护理员混进升降梯，出医院小门，然后失去踪影……还在停泊港里咯？再去看看。”
霍怀直觉白鲁还在停泊港内。虽然拿不出证据，军衔压人，才上尉的警卫们乖乖听从了。患者不多，停泊港停了十数辆飞行器。弯腰看看车底，没几分钟他们就查完了。“没人。”
霍怀拄着下巴思索，有何容易被忽视的角落？他灵机一动：“垃圾处理站。”警卫们恍然大悟。仗着机械化，那处平常都无人管理，监控设备也有死角。
一行人放轻脚步，来到了拐角。霍怀探出头警惕地环视，果然，有个小身影抱膝缩在机器旁，看样子孤单又可怜。做个通用手势告知警卫们，霍怀哼起了歌。若白鲁清醒，他能辨出这首他再熟悉不过的歌。
可惜被灌输的念头对白鲁影响太大，他爬起来，通红双眼朝声源望去，一有不对就打算硬闯出条路。
霍怀大方地从掩体后走出，接受白鲁陌生的打量，平举手表示无恶意。“你的目的是什么？”他试图与白鲁交流。
白鲁喉咙里发咕噜声，不言语。霍怀想到早期野兽，纯粹靠肢体比划，心中一紧：这洗脑的法子太霸道，将人类兽化么？他吩咐警卫：“把白德霖带过来。”半人半兽血统的爱人说不准真能阻遏情况恶化。
通讯频道中同僚回复收到，警卫们又盯住僵持局面。白鲁疑惑地歪着脑袋，这可恶的敌人竟然让他有亲切感，他不舍得将他毁灭。可是母亲教导了，任何拦路的都要去死。听谁的话比较好？
霍怀对温顺的白鲁稍稍放宽了心。他缓慢接近养子：“还记得你的身份么？”
白鲁咕噜咕噜，犹疑不决。真烦躁，干脆杀掉好了，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怂恿。别，这人对他有恩情，另一个声音却阻止。身份？我是母亲的……我母亲是谁？白鲁慌张了。母亲是他最爱戴的人！身体绷紧，他飞快地冲向引起他质疑的邪/ 恶根源，掌心有块尖锐的金属。
“小心！”警卫大喝。霍怀堪堪让过白鲁，擦肩而过的瞬间，钳住了他脖子，勒紧。缺氧的白鲁挣扎起来，霍怀心疼，但不可松手。他瞅准的穴位致使人昏迷，窒息倒不大可能。
白鲁毕竟小，胡乱动弹踢不到霍怀。警卫涌过来，夺下金属，将发狂的他按倒。“叫医院来人？”
“不行，万一有仇家眼线。”霍怀拿过通讯器，“白德霖到哪里了？”
“这里。”白德霖平静地从拐角处现身。“恒金家族快查到了，刚才，”说话间警卫微喘着小跑来了，接话：“碰到刺探情报的，我给他指了错误方向。”
霍怀略感动。这些警卫很负责，否则早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霍怀挠挠头：“就在这里治疗？”
白德霖哭笑不得。他在众目睽睽下扶起白鲁身躯，将他后脑勺的伤疤摸了一遍，摇头道：“不方便。”
白德霖的眼神带上了祈求，霍怀立刻接收到了。他腆着脸皮，诚恳地再次和警卫们打商量。那些人被他俩跨种族的爱情闪瞎眼了，无力摆手：“您保证承担风险即可。”自觉分散，把守出入口。
霍怀要靠近，白德霖却摇头：“你也等等。”
霍怀不解，白德霖没带药剂，衣服也是监狱提供的，没法藏物品，如何唤回正常版的白鲁？无奈美人堵死话锋，他故作潇洒地留个背影给白德霖。悉索声音响了一会儿，似乎白德霖在搬弄着白鲁的身体，然后便陷入静默，耳边唯独有风声。霍怀强迫自个不因好奇回头，给警卫们做榜样。
短短几分钟，白德霖声音似乎变虚弱了：“好了。我没有十成把握，等他醒来再看。”
他办事稳妥，只要不承认没戏，霍怀就不担忧。他转而关注脸色苍白的白德霖：“我看你才需要治疗。”
白德霖笑得舒畅：“赶紧带着他离开。”
霍怀知道时间紧迫，干脆整个揽住白德霖，让他倚靠在强壮臂膀上行进。拖家带口上了滑行车，准备先安顿白德霖，他舒口气：“任务完成，辛苦各位……”驾驶员却通过内线向他请示：“有可疑飞梭尾随，回避还是战斗？”
霍怀头大：“有完没完！”右后方不紧不慢跟着艘深蓝色飞梭，要命的是，和初见时恒金旗下那失事飞梭长得一样。霍怀记得清楚，这个型号并未大批量生产。白鲁家人搜集情报手段和关系网不差么。
“回避，加速回到首都。”谅无官职的商业世家不敢乱来。
驾驶员将动力阀开足。军方配备的滑行车性能卓越，瞬间窜出了老远。跟踪者，恒金家族某分支少爷，气得咬牙，况且也不确定那艘里是否真有安德鲁那小子。雇佣的探子被某个路人引向反方向，待察觉，晚了。但探子描述了指路人的特征，以那人为新线索，他们通过调视频，追溯到了这架飞行器。“加速！”抱着宁愿滥怪无辜也不错过的念头。
“离首都防卫线不足一光年。”驾驶员汇报。原来打的这主意？少爷倒是增添了信心，至少逃跑代表有鬼。“联系审判庭，我亲自和书记官说，发布悬赏缉捕令。目标么，定那小杂/种。”他阴恻恻地笑。不是没猜测与霍怀有关联，但一来霍怀戴上兜帽、全程尽量拣死角走，他没动用分析仪器，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战队精英；二来功利主义攻心的他觉得刚晋升的霍怀趟这趟浑水，把自己前途毁掉，怎么可能？
聪明如他，失算了。并且白鲁会如他所愿，被伤情耽误，一直停留在首都么？明显不会。等这位少爷托人查到新目标在军中有职务，顺藤摸瓜，霍怀早就请了长假，带白鲁不知跑到哪里了。
白德霖被霍怀忍痛移交给了审判庭。秘密裁决书未下达，但霍怀威逼利诱、多方打点，料想他刑期不会长于十年。他寿命还有一百年，总能熬到白德霖出狱。
白德霖坐在简易床铺上出神。联邦罪犯待遇不差，营养剂都不低劣。唯一缺憾就是无聊……墙上的小铃响了，他拿起听筒，是监狱长：“有个减刑机会，你想争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咕噜咕噜噜（欢快地卖起了萌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您的提议，容我考虑下。”白德霖抓紧了听筒。上面得知他有治疗白鲁的秘法，让他将剩下十多个富贵家庭的孩子一并治了。他们哪里懂，他付出的代价？遏制人类的返祖化因子，简单么？但另一方面，情况着实危急。兽人谋划这盘棋非常久，此次发病的有五六个年头前就经历绑架案的孩子，算来潜在病源还真不少。若没有他的帮助，首都附近星球将陷入恐慌。
“最终减刑年头根据你医治好的人数计算。”监狱长笃定白德霖会答应，留白德霖对着墙壁苦笑。
他想回家啊，回到有霍怀在的地方。离别时白鲁未醒，霍怀也没联络他，成功与否？他惦记着，整夜未眠。
起床铃声响起，他揉揉酸痛的眼睛，拿起了听筒：“请转告监狱长，我愿意。”
“能立刻奔赴各医院吗？”
“任何时候都可以。但请承诺不安装监控设备。”白德霖不笑的时候流露出淡淡威严，无端让人信服。
霍怀交差后，凭军衔在首都军方驻地申请，租了艘飞梭。有军方标识的飞梭基本不引人怀疑，出检查关卡也快。巧合作崇，他在街上迎面碰见休假的卡洛斯！人多眼杂，白鲁肯定不能被带进登记处，不由分说，他将白鲁嘱托给局外人好友，请他使出反侦察术躲避巡逻兵。
完事，霍怀打横抱着白鲁朝停泊港走，卡洛斯抛着小巧识别器，一路碎碎念：“你变成我长官了，好不甘愿！不就没被分配到潜伏任务么！信息量太大，抓狂啦！”
霍怀对话痨习以为常，漫不经心道：“你留在主舰上，干嘛了？”
卡洛斯哼一声：“我可受崇拜了。有几波袭击，我是防卫线正中主力。我还帮助控制室维修了损坏的电力萃取机！”
“嗯，你厉害。”
“也不看大爷我是谁？想当年我机械科全校排位第一……”卡洛斯滔滔不绝，半晌斜睨霍怀，“你故意扯开话题？”
霍怀摊手做无辜状：“怪我咯？要跟来么？”飞梭发动装置预热中，白鲁也被固定在座椅上。
“你要逃到哪颗星球？”
霍怀想了想：“随缘咯。”
卡洛斯明显被他的不靠谱噎住，垂头丧气：“我当初瞎眼，竟然和你勾/搭！”却乖乖坐上了副驾驶座。逃亡嘛，多一个人把握更大。
飞梭尾部喷出橘色火焰，高速推进，融入了渺茫星空中的飞行器流。卡洛斯嘟哝：“搞得好像我俩私奔。”
“别开玩笑，我是有爱人的。”霍怀正色。
卡洛斯发愣：“结交新欢了？或者……依然是白德霖？对了，据说联邦换了位神秘人回来，难道？”
“你猜对了。”霍怀是自豪的。那次交易他并未与总统及军部统帅事先商量，但木已成舟，量老狐狸也没辙。但联邦也没亏大，大人物不会迁怒他，显得肚量窄小；暗地里下绊子么，他见招拆招。
“你真栽在他身上了？”卡洛斯注视着霍怀。
“勉为其难地承认。”
“喔。”卡洛斯倒回座椅，“我累了。”
霍怀贴心地将灯光调成催眠模式，让卡洛斯小憩。只有卡洛斯心里清楚，从此有什么变了。他与霍怀在军校就熟识，嬉笑打闹，陪过他泡妞，也陪过他违/禁买酒。当尤里加卢追着霍怀打，他还替霍怀受了几脚，疼得嗷嗷叫。霍怀这人放/荡不羁，待朋友却不含糊。是什么时候起，他对霍怀的情感升华了呢……
输给女子倒无所谓，可白德霖竟然魅力顶天，连霍怀的性取向都能掰弯，他气得想哭。原本打算趁霍怀失恋，他日夜关怀，培养情愫，可……唉。情侣努力至此，强行插一脚不道德，算了罢。
卡洛斯半掩的眼帘下，是痛楚。他永远记得霍怀八年前和他搭讪的那幕：他在偌大校园中迷路，正在摆弄新发的光脑，蓦然阳光被遮挡住，抬头霍怀嘴角微弯朝他笑：“从名单上看，我俩是同班呢。”真是，他果然喜欢帅哥。下回休假去婚姻匹配系统注册吧，他还年轻。
霍怀放手让系统自动驾驶，目的地未定。他在思考，古人云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可信度高否？“分析回荣耀星后，被仇敌锁定的可能性。”他问面前的职业装女性投影，系统的模拟人格。
“请提供仇敌的具体参数。”
霍怀无趣地撇嘴：“不麻烦你了。”他不敢透露。若源在，他能轻松许多。那活蹦乱跳的正太和他配合得相当默契。“设定，降落荣耀星。”
卡洛斯睡得不沉，迷糊间听到关键字，惊醒：“你可别后悔！”
“总有一天得面对，躲不掉。”
卡洛斯又投降：“随便你。”
他们低调地将飞梭停进公共港口，没炫技巧。蛋糕房在白德霖出事后，又被封锁，人员清空，物品被翻找几遍后，倒没被没收。当地人不知情，义愤填膺，抱怨审判庭得理不饶人，想把受害者逼疯？
有居民认出霍怀，诧异道：“这不是……”被卡洛斯礼貌地劝说闭嘴，只看着霍怀举起光脑，调到身份栏，一扫描，瞬间封条粉碎。居民忽然想起霍怀不知何时参加服役，并且被拔擢成将军的新闻，更加诧异，直往家里跑。
卡洛斯叹息：“不受关注都不可能了。”
霍怀将电子招牌设置成“关”字样，随即将强化玻璃店门紧闭，耸肩：“我表明态度了。”果然，荣耀星居民尊重隐私，大部分观望的人被阻止靠近。“你大概没来过贫困星球。若非极特殊情况，邻里不会越过界限。自个温饱都成问题，多管闲事没好处。”所以白德霖的善举感动了居民。不过霍怀庆幸白德霖没在荣耀星成长，否则孤子生活更没着落。
“来帮我收拾。”霍怀使唤好友很顺手。灰尘积满了床铺，白鲁都没处躺。
兴许是颠簸得难受，白鲁眼皮动了几下，有清醒的趋势。卡洛斯连忙戳霍怀，两人紧张兮兮地盯着孩童。
“霍叔叔？”白鲁精神好转，看到霍怀大喜，“你下前线了？”旋即觉得身下被褥质感粗糙，和爱奢侈的恒金家族风格不符，“我回家了？”
他能醒来霍怀便很高兴，听他将蛋糕房描述成家更满意。他蹂/躏白鲁柔顺发丝：“你又失忆？”
白鲁嘟起嘴唇认真想，逐渐脸变色了：“我酿成了惨剧？被我亲手杀掉的……”他语无伦次，惊骇得豁然站起，却因腿部发麻跌坐回床上。
“不完全是你的错误。你被非法操控了。”霍怀拍拍他的手。
“但是我把父母亲……大逆不道啊！我会受谴责的！”再温暖的手都不能让他镇静。“现在一闭眼，都是流了满地的鲜血……那些人压根没防备，前一秒还笑眯眯地给我端午餐……”他颤抖着举起罪恶的双手。
霍怀呵斥：“别乱想，听我说！”他难得对白鲁严厉，白鲁反射性地缩起身。霍怀动作却相反地温柔，蒙住他眼睛：“我刚上战场时，有兽人举着大锤扑过来，我离他只剩几厘米，才下定决心反杀。割开颈动脉的效果你知道，腥臭血液像喷泉般涌出，我满身都是，五官也被糊得……”霍怀苦笑，“我也愧疚地睡不着。虽然情境和你不同，但我想说，这种恐惧能被克服。”
“怎么克服？”白鲁愣愣的，卡洛斯也洗耳恭听。
“将记忆封存，唤醒别的记忆，占据你的脑容量。”霍怀剖析心扉，低沉男中音仿佛有魔力。“比如，现在你饿么？”
卡洛斯“噗”一声。白鲁多个时辰未进餐，算算确实该饿了。白鲁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