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诡谲i-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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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丁月华给难住了,捻起手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喃喃:“没有生命,有很强的弹性,五个小袋子。应该是一种容器,装什么的一种容器。”最后一句话用信誓旦旦的语调描述出来,再一次肯定了展昭的猜测。没有整体概念,只辨认得出细节。如果是一具尸体放在她前面,估计她能看到的也就是身体上的一个一个部件,连那个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不会有意识。
展昭久久注视着这个活泼烂漫的女孩,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察到自身的病患,或者说她在不在意自己的病患。她眼里的世界究竟是怎样一幅画,她的喜怒哀乐又是用怎样的心境去构造。当亲人都因为她的病情感受晴天霹雳时,她自己又是如何做想。看她忙忙碌碌欢欢喜喜的样子,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歇斯底里,这对于她自身而言究竟能不能谈得上是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曲线呈现出一个峰值,接着缓缓落下回归平静。再大的打击最终也会在时间轮转中湮灭无痕,谁都不会记得。丁月华没有闲着,重新戴上手套取过玻璃探针拨弄家兔的迷走神经。
展昭斟酌许久判断丁月华的精神状态还可以,便用手机搜找出琉璃耳饰递到她眼前问:“月华,可曾见过这个耳饰?”
“沈昕那个二货有,”丁月华说着噗嗤一笑,大约是想起了和沈昕之间嬉戏打闹的的趣事。袖口在额头上一揩,抹开碍眼的一缕发丝。她虽沐浴杭州水乡的风韵而生,却没有一般江南女子的娇羞忸怩,落落大方苦笑自得颇有一番英气。“除了二货那里,好像还看见过……”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把展昭神游在外的所有思绪全部拉了回来,丁月华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经历过现场,很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核心内容。展昭一言不发望着丁月华,直到她止住了笑打算重新投身实验,这才发问:“月华想想,在哪里还见过。”
“有一只手把这个拿走,就不见了,”丁月华在思索时鼻尖微微翘起,俏丽活泼。“不记得了,就是一只手。”
展昭放缓了语调,仿佛是在哄一个入眠的孩童。“那只手是从哪里取走的耳饰?”
丁月华许是长时间站着有些累了,稍稍侧腰舒展舒展筋骨,懒洋洋说:“你别用那种语气哄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一只手就是一只手,两次都是,把这个玩意儿拿走了就没了。你再问也没用,反正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两次,展昭强压制住内心的起伏与丁月华对视,试图从她的眼眸里攫取到更多东西。丁月华的眼睛很大宛如辰星,眼角有一丝上扬,便将娇媚的味道勾勒出来。樱唇微微一撇,她斜着眼看看展昭说:“真的没了,你要再问干脆把我解剖掉。我要做实验就不招呼你了,你随意。”
展昭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丁月华患了精神性疾病,她的活力她的直觉比之一般人还要丰富上几分。既然主人已经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样子,展昭也就不再和丁月华搭讪,注意力就被她脚上的鞋子吸引过去。
这种鞋印很少见,不是运动鞋,更接近于帆布鞋。
白玉堂仿若沙场点兵般的凌然姿态浮现在眼前,似乎还可以看见他桃花眼下熠熠生辉的明丽色泽。帆布鞋,丁月华在实验室里穿的就是一双帆布鞋,那个鞋印的尺寸似乎和这双鞋差不了多少。展昭静静候立在一侧,待丁月华放下手中的镊子拍了拍脊背时启齿:“月华,你脚上穿的鞋子还有吗?”
少女的一番心思都在变化的曲线和数据上,眼梢一抬爱理不理懒懒道:“靠墙边的柜子里,都是一样的款式大小。”
“借我一双行不行?”展昭打开柜子看见简约一致的白色帆布鞋摆满了整整一层,其款式和尺寸果真没有丝毫差距。这些帆布鞋都是最普通的形状,上面的帆布没有花纹呈纯色。把一只鞋翻过来查看鞋底,水波形纹路,中间一段比前后都要薄上一些。若是这双鞋印上一个印子,和在现场发现的那个很像。但展昭并不会只凭印象就断定结论,毕竟查案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况且他并不认为丁月华会是凶手,除非她伪装的本领过于高强。
丁月华盯紧了屏幕上跳跃的数据,一面摆摆手说:“尽管拿去,不还也没事,我还不缺那么几双鞋。”
真是爽快,展昭就妥善收拾起一双鞋子。临走前目光扫到了门边的衣架上,那两件沾了些许污渍的白大褂以猝不及防的姿态闯进他的思绪。微微蹙眉,继而暗暗打定主意在走出房门的时候伸脚绊住衣架底,整个衣架就因为脚的挪动而斜了过来。转瞬间发生的事情,衣架就要砰然坠落在地上。丁月华已然意识过来,只来得及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
三二一,展昭掐准时机手臂舒展,准确无误抓住了衣架上端三分之一的位置,两件白大褂没能幸免飘飘扬扬落到了地上。丁月华把那一声惊呼硬生生收了回去,盯着展昭道了一句“还不快挂上去”就又专心于她的实验之中。
抓住第一件衣服的领子抖了抖,几粒灰尘从衣身上掉落,挥散在偌大空间里没了踪迹。展昭把这件挂好,弯腰拾起另一件的衣领,重复先前的动作使劲一抖。晶晶亮亮的碎屑,虽然很稀疏,但是清晰无比从衣料上一直摇荡落到地面。这是玻璃碎屑,这件衣服和沈昕遇害的现场脱不开联系。
高潮的解剖技术,帆布鞋,带玻璃碎屑的白大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直接断言丁月华就是碎尸的凶手,所有的矛头都不约而同指向这个看似无害纯净的少女。到底是有人刻意嫁祸还是她自导自演一出大戏,究竟是幕后人选择丁月华作为替死鬼还是她心里潜藏了一个恶魔。自从成为刑警以来,展昭很少陷入过如今这般寸步难行举步维艰的境地,冥冥中似乎有人在一次又一次窥探他的底线。
“展大哥,怎么样?”
这一声询问打断了展昭纷扰的思绪,他抬头,发现是丁兆蕙。展昭一眼就判断出是丁兆蕙,不单单是因为他说话时的抑扬顿挫直来直去,还有面色上盖不掉的焦虑。该怎样去回答这个怎么样,该如何告诉他们残忍的真相。展昭淡淡一笑说:“月华很配合,有些问题我还要回去和组员们讨论过。”
丁兆蕙张望一番,低声道:“小妹她,和这起案子无关吧。”这算不算,是绝望的希冀。
展昭的眼睛很干净,澄澈无波又含着一丝浅浅的暖意,可以在一个对视的时间里就抚慰他人的悸动。“不确定,但是我会查出真相而不是妄下论断。”
“展大哥的意思也就是说小妹和案子有关了?”丁兆蕙微微眯起眼,话语里带上一丝烟火味,连唇边硬朗的线条都似是危险的前兆。
“可能性很大,”展昭一点也没有被丁兆蕙蓦然变换的态度给扰乱,道出的话语平和无波温润清浅。“但是我说了,会找出真相。只要月华没有作案,她就不会有任何牵连。”晃了晃手上的鞋子,展昭又道:“这个是向月华借的,我要去核实一下。”
丁兆蕙向前横跨一步拦住了展昭的去路,双唇之间近乎没有缝隙,每一字都是赤裸裸的威胁。“你若敢害小妹被牵连,我和你不死不休。”
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俊朗眉目上蕴含的笑容也不减分毫。展昭比丁兆蕙略高,视线就居高临下直直刺进丁兆蕙的眼里。“莫非你这个做哥哥的还不肯相信月华是无辜的?是非真相自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在这里凭空论断没有任何意义。”
在展昭温润目光的逼视下,丁兆蕙一寸寸消散了气焰。终是轻轻慨叹一声,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知是为了告诉自己还是说给展昭听。“我不及你,现在也只能暂且听你的。”
没有停歇把鞋子送进实验室里,展昭刚一步入重案组的基地就被张龙笑吟吟迎了进去。张龙绕着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大眼睛忽闪忽闪放出的光都可以把衣服戳出一个窟窿来。展昭拍了一下张龙凑过来的脑袋,笑着说:“你干什么呢,还在想你的美女?”
摸了摸后脑勺,张龙忍不住直笑。“没有胭脂香水的味道,没有唇印,没有带回来什么。展大哥,你一定是没有勾搭到妹子。”
这小子居然还敢用侦查手段,展昭抬手按一按太阳穴略显无奈道:“勾搭不到呀。”
“是哪个妹子那么不长眼连我们展大哥都看不上,”赵虎把半长的衣袖向上一掀露出一截健硕手臂,摆出给兄弟报仇的样子蹦踏到展昭跟前挥了挥拳头。“展大哥,那妹子姓名为甚年方几何家住何方,我去把她抢来。”
展昭知道这几个小子没得闹腾定是骨子里痒痒,然而他现下并没有陪着欢脱的心思,丁月华诡异至极的病情和实验室里翻出的各种物件都令他疲倦。手指又在眉骨上按了按,展昭随口就问:“玉堂呢。”无心间想到的就是那只耗子,此刻他内心深处是如此迫切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分析案情指定计划。
这下子换成张龙和赵虎面面相觑大气也不出,展大哥在美女堆里逛了一圈回来第一个提到的人竟是那个PM,没想到PM到了中国到了重案组还是魅力无限。憋了好久,张龙才忍不住伸手在展昭眼前摇晃,“展大哥,小白被他哥哥带回去了呀。还是你让他回去的。”
展昭颔首,梳理一下思维缓缓道:“我遇到了丁兆蕙,然后见了丁月华。”
张龙和赵虎立刻就围到了展昭边上,本来对这边调笑打闹爱理不理的王朝马汉也转过身子。于是展昭把经历的事情清清楚楚告诉四人,当然省去了买白耗子手机绳的一小段。说到丁月华的时候,任何言辞都单薄脆弱到描述不了其中的深度。展昭中途断了好几次,终于把前因后果都一一道明。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声。还是展昭先打破了这份压抑,启唇:“月华的病还不清楚,你们暂且不要和其他人说。”
暮色已经悄然无声透过窗户匍匐进来,稀稀拉拉落满了一地带来独属于它的清凉静谧。褪去了繁华喧嚣剥除了浮夸虚无,听得见来自心底的震动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胸腔。
☆、第九章
钥匙插进钥匙孔发出刺耳声响,一扭一转推开房门。这段时间以来,展昭每次都是顶着最浓的暮色回到屋子里,回到这间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的的屋子。匆匆洗漱沐浴,一面还不忘回忆白日里历历在目的所有,以求找出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纯白色外壳手机屏幕上留下几丝白痕,展昭心不在焉把它握在手心,解开锁屏来到拨号界面。通讯录里只有一条记录,其他的号码还没有存入,这唯一的记录备注了“白爷爷”,很轻易就能想象出少年凌眉飞扬的落拓风姿。点开这个号码,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正在链接的字样。
床头上的闹钟遵循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向前走,一不小心就重合在一起。展昭忽而觉察到这是深夜,那边的人会不会已经入眠,于是赶紧按了挂断键。扔开手机,他坐在床边沿怔怔发呆,床头柔和的灯光将他脸上的轮廓渲染得如玉如幻。
手机却不安分,很快就响起来电提醒。展昭接过,不用去看来电显示就能猜到是那只耗子。不知不觉荡漾开一丝笑意,展昭接起电话至置于耳畔,温和润泽的声音潺潺流淌,“玉堂。”
“大半夜的你这只夜猫子折腾什么,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白玉堂的声音兴致不高,迷迷糊糊还有些睡意。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这么用的吧。
听到这声抱怨,展昭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白日的阴霾一扫而光。空调口整对着他呼呼直吹,冰凉空气从每一寸肌肤上拂过,展昭却不觉得冷,只是握着手机的五指再次紧了紧。“你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静了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少年清越好听的嗓音,故作满不在乎刻意拔高了音量,无端令人心疼。“三哥能把我怎么样,爷爷我好得很。”
展昭心头一凛,玉堂这是在掩饰什么。白金堂本就不愿意让他参与调查案子,想来他的三哥也是不乐意的。而玉堂那个任性嚣张的性子,估计是三言两语不合便失了耐性,想要和平谈判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没有说服他的三哥。然而他既然要隐瞒不说,展昭也不去点破,任谁没有个自尊心作祟没有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再次启齿,依旧是暖心扉的清雅语调,藏了一丝促狭。“看来我不用爬窗了。”
那头哼哼一声,不甘示弱来了一句。“臭猫爬窗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当心被人捉奸在墙说你半夜私闯民宅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他展昭正人君子正大光明能图谋什么不轨,要图也是图怎么整整这只不听话的耗子。展昭没来由感到好笑,发觉夜更深了这才打算赶紧说掉正事免得再打扰到那人睡觉。把白天的事情巨细无漏都说给白玉堂听,当然依然漏掉买白耗子那一段。最后,展昭问道:“玉堂,那本书你看完了没?”
“没,爷挑着翻了三篇,大半还没看,”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再有睡意,悉悉索索好像正在起床摸索什么。“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肯定现场的那些痕迹是丁月华的东西留下的。”
“你起来了?”展昭抬头看了看钟点,目光透过窗户的玻璃游离。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一角,有一个人正在和他通话,此时大概是放弃了和周公约会的机会与他一同讨论案情。不需要什么去表达传递,冥冥里际遇,冥冥里牵绊。
白玉堂愈发精神,说话间语气都扬上几分。“嗯,我看看那本书。猫,你觉得凶手是月华吗?”一成不变的是他极富感染力的韶华风采,即使只通过信号整合传达也依旧不减其桀骜魅力。
如此直接敏感的问题,在他们两人道来却是没有任何障碍,就那么自然而然问了出来。不用去在意那边的人会多想,也不用去考虑对方误解什么。展昭认真思索一会儿,手机在面颊清瘦轮廓上贴得更紧。“是的可能性很大。”
“尸体的解剖相当专业,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但是所有的尸块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