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一错之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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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抽烟,脚下满是烟头。要不是这一群男人的集体震慑力太强,看起来更像一个什么团伙,街头扫地大妈就会上来几扫帚把他们赶走。
集体石化之前,木暮淡淡说了句:“各忙各的去吧。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
“走吧,都回去吧。”木暮长长呼气吸气,舒展下肩膀,正要迈步。忽听脚下的宫城起身说道:“等等,我也去。”
三井随着也站起来,搭上宫城的肩:“毕竟是曾经的队友。”
接着洋平回头看看怔怔的樱木,也站起了身。
最后是赤木。
这……是怎么了?那个是谁?是流川枫啊!是我们恨之入骨,恨不得拆之入腹抽筋剔骨的流川枫啊!那个卑鄙,冷血,自私的家伙!你们集体去看他?
樱木震惊的蹭蹭站起来,用手指着他们接不上话:“你,你们——”
他的话卡住了。他看见赤木缓缓的转过了身,赤木的影子被正午的阳光照成一个墨点。
赤木慢慢的说:“走吧。都过去这些年了,也不能……全怪他。”
一刻钟之后,他虽然还是不能接受,但他终于有点理解伙伴们集体来看流川的原因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再见流川,居然是医院。
他跟着队友身后向院方做了层层报备,然后又乘了直达电梯到了东京最大医院的最私密的病房区。
穿过长长空静的走廊。他还心有不甘。
不过是打了一场架而已。他这个日本国家队支柱即使脑后受伤却还要被关了两天两夜。他这个美国红星,却要在这样舒适的病房受这样高等的待遇。还像个名人一样被隐藏在这样的私密病房里。你想逃过禁赛吗?你想逃过处罚吗?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你曾经犯下的错,你就想这样不了了之吗?
他停在了病房门前,看他的队友们鱼贯进入了病房。
流川默默躺在豪华的病床上目视前方。除了仙道这两天一直在白天过来,除此外再没人来探望过。
兹事体大。不是因为事件本身,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听说东京这边警方和政府都有出面介入,才把这件事压下来。美国队里那边还没有人跟他联系过,也没有人通知他禁赛或者要走什么法律纠纷。
以他的性格,也不想再去徒增些麻烦。
他两日都安静的坐在病房里,看仙道在病房中偶尔走来走去。他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批来探望他的,竟然是那些曾经相见不相言的队友。
木暮,三井,宫城,赤木,鱼贯站在他的病床前。他们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开口。
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而他,从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清冷的目光飘过他们又定在了视线前方。
还是木暮最先开口:“流川。你伤的有没有大碍?”
流川没有回答。
宫城:“我们……知道消息后,得先把事压下来,才来看你。三井……在警厅工作,帮了很大的忙。”
流川没有回答。
三井:“宫城现在为政府效力,主要还是靠他。毕竟我们……都不想看你禁赛……还有,还有,赤木队长也来看你了。”
流川没有回答。
冷场了很久,赤木才淡淡说:“流川,以后有时间的话,就回来跟老同学聚聚吧。”
流川,还是没有回答。
仙道露出些许的歉意,微笑道:“谢谢你们的探望。流川他现在只是……”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就突然蹦出一个红头发的猴子,怒吼道:“这样有意思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连赤木大哥都跟你这样说话,你还装尼玛清高!你以为你是受害者,尼玛这些年到底谁才是受害者!你有种就像个男人一样面对,不说话是他娘什么意思,不服下来打一架!”
洋平过去扯樱木:“别闹了,樱木。”
仙道已经冲过去一把抓住樱木的衣襟:“你说什么呢?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三井去拖仙道:“冷静点,仙道,樱木不是来挑衅的。”
樱木呵呵冷笑道:“你个外人别在这说话,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这些年我们都是怎么过的吗?”
木暮插嘴道:“还重提旧事做什么。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仙道红了眼睛,颤声吼道:“你以为你懂?你以为你懂?你懂这些年流川是怎么过的吗?你现在把他耳朵打聋了,他再也不能打职篮了你懂吗?!你懂吗?!”
来探望的众人,啪一下,愣了。
死寂。
死一样的静寂。
大家开始回头望向流川。那个一直坐在白色病床上,眼神直勾勾望着前方的流川。
他,他,他,聋了?
樱木傻了,结巴了,满脑满心的问号晃在眼前,生生问不出口。
洋平皱眉,把震惊到木讷的樱木扯到身后:“仙道,你确定流川聋了?双耳失聪?据我所知,樱木这次只是伤到流川的左耳。”
樱木呆呆的看着仙道眼中隐隐有泪光,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几次才吐气说道:“十二年前的那场架,流川的右耳就已经失聪了。樱木把他撞到了桌角上,正好是右脑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四
樱木正式被禁赛。
本来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有退役的意愿,这次的恶性事件更加速了这个进程。现在,离日本队正式对外公布他退役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当他接到这个结果没有太多的情绪。他所有的激情,奋斗或者愤怒,热血或者汗水,都在球场上燃烧殆尽。剩下仅有的一点点,也都在前几天用来打击那个宿敌。现在退下来,意料之中情理之内。他只剩一身的疲惫。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近30年的人生,打了13年的篮球。到如今,两手空空。
篮球就好像是他的生命,又好像不是他的生命。
他会为了篮球孤注一掷,为了篮球倾尽余力,为了篮球忽略掉所有事情。他把他的生命和篮球绑在一起,他的青春随着篮球在鼓掌间激荡,飞扬,灌篮。他曾经以为他对篮球如此执着是因为赤木晴子。但后来即使晴子最终成为他身后的一个背影,而篮球,却始终在他的手上紧握着不放。
他也曾经以为他的生命就是篮球。可是后来他明白,他既不会为了篮球生,也不会为了篮球死。就像现在,轻轻松松放下,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篮球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呢?
是青春?是职业?是执念?
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总是能想起那个人。那个人,曾经和他一样,从青春开始,最后走进职篮。对那个人来说,篮球真正是生命,是一切,是青春是职业是执念,是生存是死亡甚至是爱情。像蔓藤的根扎进心脏里。不可或缺,不能根除。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心跳与呼吸,冷漠和高傲,都与篮球连在一起。
现在,蔓藤的根将要从心脏中被连根拔起。
那个人是不是和他一样,对未来的世界感到无能为力,无处着地。
或许,更多的,对那个人来说,是绝望。
樱木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
这个词语,太重了一些。
樱木给洋平打电话,聊了几句近况。他并没有问起流川的情况,可洋平总是能知道他其实就是想打听。
洋平说:“听说美国队那边认为以流川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在美国公众前出现。流川会留在日本就医。只是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现在失聪了,不是很方便。”
樱木觉得洋平话里话外总像在敦促他什么。他很想说,流川失聪不方便,他樱木花道又能如何。碍于对方是洋平,樱木才终于没有在流川这个尖锐问题上,点火就爆。
就是知道流川问题是樱木心尖上的一根刺,洋平也没有过多用词。绕了几句弯子,樱木始终沉默,洋平才轻叹着说:“或许你该去看看他,花道。那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即使他有错,可是,错不至此。这样的惩罚,太重了些。”
樱木提着果篮去看医院看流川。
即使走进了医院,仍旧做了层层登记和报备,即使乘上电梯踏上流川病室的那层走廊,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看他,又为什么还提了果篮。或许,他只是被洋平的一句话戳的心疼。
错不至此,错不至此。
他樱木花道又何尝不是,错不至此。
可他生生在痛苦中纠缠挣扎了十几年。他所有的付出和努力、讨好和卑微,在那个巨大的打击面前都不值一钱。赤木晴子始终对他视而不见,渐行渐远。他始终在她苍白空灵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来。
他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无处着地,又何止是从今天开始。早在十二年前那场变故之后,世界就脱离了它原本的轨迹。
这种心灵黑洞的感觉,在他看着流川空荡整齐的病房时,豁然放大。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向值班护士询问流川的去向。他只知道护士说流川出院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五
探望流川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樱木漫无目的,整日无所事事的应付生活,突然成了时间的行尸走肉。
就连打开电视,连续关注了几天职篮后,也再提不起兴趣。
职篮的消息报道中,没有流川。
他这才发现,虽说他曾将要与流川死生不复相见。可流川,始终充斥在他的生活里。
他也有意无意的开始见一些故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是流川的身份名气,还是上次事件闹的太凶,他每到一处都会莫名其妙听到流川二字。
不名就里的湘北同窗常常聊不了两三句就会问他流川的消息。宫城和三井也常常敛着眼神带一句不知流川恢复的怎样。去拜访木暮,木暮总会盯着电脑稿件适时加一句,美国方面还没有流川的报道。就连洋平也老是似有若无的提话说,流川如何如何。
更可恶的是日本职篮的队友在跟他讲电话时,都会问一句,哎?你们那个流川怎么样了?
樱木恨的咬牙,什么叫我们那个流川?难道不知道我跟流川是宿敌?上次是对打受伤,怎么搞的好像我们是联手制敌?
那边的队友老是给他这种口气问的一愣,你跟流川,不是一起的吗?
樱木也愣住。
原来这才是大家的印象。他和流川,是一起的。即使敌对,可仍旧被捆绑成一对。同一年进入湘北,同一年在高中联手称霸全国,同一年进入职篮。湘北校史上只出了他们两个公众人物。
即使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两场对打的惨重代价骇目惊心,可更因为这种传闻声势浩大,更将樱木的名字和流川的名字,绑在一起。提起樱木,会想起流川。提起流川,会想起樱木。
樱木因为这种感觉,不知道是喉咙里被塞了异物,还是想要抓掉头发。
他索性不再见故人。自己把自己锁在家中,只是偶尔出去购物。
偌大一个世界,就这样被流川二字,堵住了出路。
再见面的情景,让樱木有些措手不及。
他去买速冻食品和啤酒。小卖场只离他自己的居所隔了几条街,他简衣便装出行,本没打算遇到什么人。就在卖场的拐角处刚一转弯,就看见那个打死都能认出的背影正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的背影冷酷高傲,完全不介意有人在身后狂喊:“先生!你的钱包掉了!你的钱包掉了!真是的,这人拽什么拽,我喊的这么大声,怎么都不理人哪——”
樱木的心紧紧缩了一下。
他知道流川从不担心被误解。可是这次,连樱木都替他不满。
樱木疾步从地上捡起钱夹,又疾步追上流川,不假思索搭上他的肩。
流川停住脚步,回头时仍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看着樱木扬扬手中的钱夹,流川只是酷酷的挑了挑眉峰。
他伸手接过钱夹,连谢谢的口型都没摆一摆,准确的说,连嘴皮都未动一下,扬长远去。
如果是以前,樱木早就暴走。妈了个蛋拽你妹啊拽,顶着一张面瘫脸给谁看。可是这次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愣住了。
流川的脸因瘦削而变得颀长,眼神虽故作伶俐却淡而无光。是……因为失聪的关系么,是因为失聪没有人照顾而带来的生活不便么?还是因为失去了篮球也失去了世界的立足点。这完全,不是那个英姿飒爽、天之骄子的流川枫啊。
从天上到地上的瞬时落差,让樱木震惊定格。
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对流川的状态变化敏感到不可思议。
愣了十几秒后,樱木做了一个自己穷尽此生都难以理解的举动——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六
流川现居的公寓,就离樱木家隔了几条街。站在窗边,能看见公寓前的小路对面有一个街头篮球场。
樱木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他想到这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咬自己的舌头。
像流川这种美国镀金十余年的职篮明星,归国后选择的住所自然在球场附近。而东京土地寸土寸金,能设有街头球场的公园又有几处。像流川这种孤僻懒散的人,为避免被尾随围观,能选择的幽静公寓又能有几处。
跟着流川进门,樱木看着偌大空静的简洁空间,已经能在脑海中勾勒一副画面:流川每天站在公寓的窗前,清冷的看着街头球场上一个个跳跃挥汗的火热身影。那里曾有他十几岁的青春,也曾有他二十几岁的拼搏,或许还将有他三十几岁后已经遥不可及的蜃景。
樱木忽然觉得,爬满憎恨的镜子已经有了裂痕。
而奇怪的是,流川这次居然也没有对他恶意相向。
他看着流川把他当作隐形人一样丢在客厅里,自己一头钻进里面好像暗不透光的卧室。门瞬间开合,流川像是钻进了黑匣子。
当空旷的密闭空间只剩下樱木一个,他才开始琢磨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对流川的失聪怀有愧疚,永远不会认可洋平对他提出照顾流川的建议,永远不会对各方传来关于流川伤势的猜测有所动心。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年他怎样怀揣支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