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一错之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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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被带进仪器室检查。樱木跟在医生后面问:“医生,他恢复听力的希望有多大?”
老医生扭头望着他。表情有点疑问,写着轻轻的不信任。
樱木呼一口气说我是他朋友,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照顾他起居。
老医生缓口气说:“希望并不大。最好的结果只能恢复左耳的轻微听觉,需要靠助听器生活。而且,这也要靠病人的心理配合程度。有时候,心理因素占很大决定作用。”
樱木并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在想,流川,真的不能再打职篮了。如果说之前他们每个人还抱着侥幸的希望,那么现在,梦醒了。
可是第一个面对这种结果的,是流川本人。是那个貌似从来没有对造成这个结果的事件,发出谴责意见的流川。
那天晚上流川又开始高热。但好在这次没有失去意识。
樱木并没有发觉自己现在对流川的轻微变化有了灵敏的反应,他看到流川洗澡出来时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测体温。他麻利的给流川找了两片退热药,麻利的从一堆外衣中抽出一件厚实的包住流川,然后像哄孩子一样拍拍流川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把口型摆的很慢。他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建立沟通。他看见流川眼睛里有光闪过。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流川竟然自动退热了。
流川坐在诊室里,樱木接过医护递过来的体温计,简直是睁大眼睛要把眼珠瞪出来。退了?怎么会自己退的?
樱木说我要见主治医生。医护说现在是夜班只有值班医生。
樱木说我要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会突发高烧又突然退热。这是什么症状?难道不是血液病?医护说那你只能问主治医生,我们没有办法解答。
流川在椅子上也把眼睛睁的比平时大一点。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樱木会有些激动,又为什么会和医护争执。
樱木慢慢平静了,把那个比平时眼睛大一点的流川从椅子上拉起来。他用嘴型说:“我们回家。”流川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樱木忽然觉得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十
入主流川公寓已经三个月有余。
三个月,虽长可短,虽短可长。但对于一个职篮运动员来说,大半个赛季都没有出现在场上,难免会淡出观众的视线。当一个赛季进入□□,世界球场上呼号着各种热血的声音,新闻铺天盖地是各种新人健将的报道盛赞。流川似乎成了过了气的明星。
樱木每天看着流川在电视新闻前无动于衷的走过,却从来不靠近窗边,他都会觉得流川越来越纤瘦的背影藏着强撑死硬的倔强。
流川已经养成了和樱木一起看电视的习惯。这是他们共同居住三个月以来,除了一起吃饭一起去医院,所剩的唯一共处的短暂时光。其余时间流川都藏在他那间黑匣子里,樱木则仰面晒蛋或者满屋乱晃。
樱木再不看篮球新闻。公寓每晚都飘扬着各种狗血爱情剧的哭天抹泪。他专门找有字幕的电视剧电影看,还心血来潮带流川重温了一下世纪经典爱情电影《泰坦尼克号》。
看着看着樱木流眼泪了。这些年他在一直在颠颠簸簸浮浮沉沉。从没有过这样一段安静平和的时光来好好沉淀自己的心情。他也一直想找一份爱情。为那个人歇斯底里孤注一掷,死而后已。可是他悲哀的发现那个人从来不是赤木晴子。因为她从来没给他这个机会。
眼泪流着流着他看向流川。流川还是清冷目光直视屏幕,一脸的无动于衷。樱木想你有过吗你有过吗,把爱情噙在嘴里咽不下捧在手里送不出的滋味。你除了对篮球还有过心动什么吗。
这一年,他们居然正赶上湘北五十年校庆。
安西教练给樱木打电话说有没有时间回来,给学生们讲两句话。我虽然退休了,但是学校董事们托付我的事实在推辞不得。你就当我还是教练给我个面子。谁让湘北校史上只出了你们两个名人。
樱木听安西前面的话早想点头答应。可是听了后面的话却迟疑了一下。果然听见安西接下来说:“花道,有没有办法联系上流川?”
樱木的心咯噔一下:“有。但是他绝对是讲不了话的了。”
这次校庆办的相当隆重。由于樱木流川的声名浩大,除了各方记者外校方还极力邀请了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生,并在典礼之后举办毕业生的校庆舞会。
用宫城的话说,正好为三井这种人渣找一找当年还有没有剩下恐龙。
当樱木流川二人均一身西装笔挺出现在校庆典礼上,各方闪光灯就开始刷刷刷的闪烁。记者们早忘了这次采访的核心是校庆,目标迅速聚拢围向流川:“流川枫,美国这个赛季你不打算参加了吗?”“流川枫,回到日本你是不是打算退役?”“流川枫,听说你在这个赛季之前就有因伤退役的打算,你受了什么伤,伤势如何?”
樱木心里哀哀叹气,但还是用职业笑容将流川拢在身后:“先生们,我知道你们关心流川,但是让我们先把镜头聚焦在校庆上面好吗?”
记者们又忽然将焦点对准樱木:“樱木花道,你和流川枫的私交很好吗?为什么前一阵有小道传闻说你们当街对打呢?这个情况是否属实?”“樱木花道,听说你也有退役的安排,请问你身为日本职篮支柱提前退役,是不是和当年坐牢的经历有关?”
樱木的脸刷一下就沉了下来。
这些狗仔记者居然连这种隐私往事都挖出来。他想幸好流川此时听不见。他忽然不想让流川知道那段丑陋的时光。
眼见双方的气势都不太好看,且也影响到湘北校史的声誉,终于有校方领导出面将记者们请回座位。四周安静下来,典礼正式开始。
樱木上台讲话,然后拉着流川的手为湘北五十年校庆的铜塑像剪彩揭幕。铜像拉下红幔的时候,流川愣了。那是一尊流川和樱木面对面高举单手同争一只篮球的铜像。铜色的衣衫铜色的肌肉铜色的脸,还有铜色的汗水,衬着他们铜色的眸光。铜色的篮球高高举过头顶,激射出青春的万丈光芒。
樱木感觉流川的手忽然抖了。樱木自己的手也在抖。
当年那场事故校方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十年过去,当年的知情人已寥寥无几。无论校方想用他们两个的名气做什么文章,但这尊雕塑,却实实在在让他们感动了。
直到今天,樱木才想起,他和流川,还有过共同战斗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十一
校庆舞会上,樱木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流川。尽管彼时他正被樱木军团拉去当作泡马子的鱼饵——樱木的名气已经今非昔比,早不是当年被甩50次的骨灰级菜鸟。洋平在身边皱眉劝止:“别闹了你们几个,花道不能扔下流川一人。”但是在那几个比骨灰级樱木更高级别的幽灵级剩男眼中,流川远没有眼前的妹子吸引力大。樱木只好在团团簇拥中回头向洋平喊:“快!快去帮我看着流川!”
此时,宫城正发挥最佳损友的能力拉三井去寻找419的猎物,木暮做为新闻工作者被校方请去谈合作宣传。赤木更不用说,身为副总,参加同学会毕业舞会无疑是经商洽谈的绝好时机。流川的身边,竟然空着。
樱木远远看着他孤单的坐在椅子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是冻结的。樱木能想象在这样一个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空间中,失聪的流川该怎样面对内心的惶恐。
直到洋平走向流川身边,樱木才放了心。
可是洋平还没有接近流川,就被半路杀出来的同班同学热情洋溢的死命拉走。樱木再回头时,流川正被一群人围在当中,被叽叽喳喳的问各种问题。
樱木飞一样奔向流川,一边跑一边看着流川深锁眉头,和只有樱木才能看出的带着恐惧的目光。可是流川,居然没有看向樱木的方向,死咬牙关连用目光向樱木求救的反应都没有。樱木的心一阵钝痛,飞奔过去将流川从包围圈中拉出来就跑。
可是他们被正面拦住,一个貌似当年流川命的花痴女孩拿着一张放大的照片,笑眯眯的向流川枫要签名。樱木定睛看着那张照片,是湘北称霸全国的多人合影。一群人包围着篮球队正选。樱木和流川一左一右站在第一排中央。他们之间是天真可爱的赤木晴子,挽着他们一人一只手臂,笑靥嫣然。
樱木能感到,流川的手已经被冷浸透。那个高大倔强的男人,正一点点失力的靠在他身上。
那天晚上的状态一如既往。流川在黑匣子里做“觉皇”,樱木无力的窝在沙发上仰面冥想。
发生这样的事情始料未及。他们谁也不好过,但是谁也没先对对方表现脆弱。
樱木像往常一样带流川回家。像往常一样互不干涉。樱木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进入空无状态的时候,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流川的嚎叫。凄迷绝厉,好像野兽落进捕兽夹的哀鸣。
樱木一个猛子扎起来,冲进黑匣子里。打开灯,一眼看见床上的流川住正闭着眼对空中大展拳脚,好像困兽争斗垂死一搏。樱木迅速扑上去压制他。流川在无意识中挣扎反抗,力大奇猛。从不落败的打架天王樱木花道只觉吃不住劲,四肢并用,用双腿压住流川下肢,双手扼住流川嘶嘶挣扎的铁拳。流川脸红颈粗,毫不减势,挺起胸膛嘶嘶挣扎,樱木迫不得已胸贴胸腹贴腹,将全身力量压在流川身上。流川再次高热滚烫的体温袭胸袭腹的传来,樱木全身湿透大汗淋漓。
他用双肘支床夹住流川扭动的身躯,在他耳边叫道:“流川别怕!流川别怕!我在这里!”
两个人的身形像极了这十几年的交缠扭打。他在流川耳边一遍一遍绵长的呼唤:“流川,流川。别怕,别怕。都结束了都结束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让过去的彻底过去。”
樱木知道流川听不见他自己的嚎叫,更听不见他的呼唤。可是他这样一声接一声停不下来的耳语,像极生命深处的喘息。到底在说给谁听,到底在为谁呼唤。
流川的嚎叫和挣扎逐渐减弱,樱木精疲力尽压着他倒在一侧。流川何时停止哀鸣樱木不知道,流川何时停下扭动樱木也不知道。这个夜里樱木紧紧抱着流川入眠。
樱木做梦了。这个夜里樱木做了很多梦。他梦见赤木晴子披头散发在狂躁型精神病观察室的玻璃窗内敲窗嘶吼。他梦见她被白色大褂团团围住,用手按着她,用绳子捆住她,她在捆绑之下目露凶光尖嘴獠牙:“变态!变态!变态……”他梦见赤木刚宪像个垂老的贫妇一样,蓬发苦脸,低头为被捆绑的妹妹换下来潮的内裤。他梦见自己用铮铮铁拳将那个连脸都没看清的凶徒打到昏迷,揪那个人的头发用他的头咚咚撞墙,像当年他对战流川一样。他梦见自己在监牢里,不为囚犯狱警所容,他整天不是在打人就是在被打。他打输了就会被群殴,他赢了就会被狱警带进用刑室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坐牢2年,他1米88的个头,就蜷在狗窝里睡觉,从没吃过饱饭,从没在正常状态下上过厕所。
那些人生暗淡无光的日子,他越憎恨就越狂躁,越狂躁就越憎恨。他用暴力来面对这个世界,又用世界反馈给他的暴力叠加到下一场爆发。700多个日夜,他积累的憎恨噬魂销骨。而这些憎恨,全部都指向这一连串错误锁链的最顶端,流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十二
清晨醒来的时候,樱木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臂。他尚未睁眼,就已感到怀中流川的体温已经不那么烫手。他抬眼想要摸摸流川的额头。却发现此时流川正在半梦半醒中看着他。
他从未见过流川的这个状态。有些迷茫,有些刚硬。那深入骨髓中的不可一世的傲骨,还有眼底如波流转的哀伤。
樱木拍拍他的脸,用口型说:我去做饭。然后再不看一眼,起身离去。
经过这一夜,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那个应该憎恨,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憎恨的人。
日子又开始平静。只是些些微微起了变化。
樱木说不上是哪里变化。他只是常常盯着流川看,然后又总是看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在看他。他会用视线去瞄流川的轮廓。时常细长半睁的凤眼,越发白皙干净的脸庞,还有额前软软垂目的黑发。那个人每天都很安静。直直散落的目光毫无旁骛,干净到没有一丝杂念。樱木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这个人,和与自己对打了十几年的流川联系在一起。
是他吗?是他吗?是那个每次见面都会拳脚相加、不挂彩不成活的流川吗?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简单安静的人厮打了十几年呢?
更禁不住流川也会回望他。偶尔流川会在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时扭头看。清晰的瞳孔清澈的眼睛。一波如水的神伤,带着简单纯粹的迷茫。
樱木每次都会扭过头去,避开这道目光。他总是在想到底什么出了错。为什么这样暴力疯狂的泄恨人生,会突然如此无力了呢。
他们开始有了更多的相处。开始更像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他们会一起外出,樱木从那间黑匣子里揪出流川,不由分说扯他出去采购。
有好几次,他们站在大型超市的入口处。樱木去取手推车回来时,都能看见流川在在超市入口的公共电视前,看着电视中播放的聋哑人手语新闻。电视中那个女主持轻轻挥舞着灵巧温柔的手指,流川半眯着凤眼目不转睛的出神。樱木知道流川看不懂。他听不见电视背景配合的播音解说,更看不懂女主持轻盈婆娑的手势。可是樱木每每推着车站在他身后,都会越来越感触道流川的哀伤。他每次都想劝他说:“学点吧学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既已如此,拿的起放得下才符合你那高傲的性格啊。”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不忍心打扰他,好像会打破流川为自己筑起的玻璃围墙。
流川毫无声息的陪着樱木穿梭在超市卖场。
樱木不常常在外面对流川讲话。他怕在外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