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一错之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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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矗立着,没有动也没有表情。可樱木却分明能触到他心上有一道伤痕。活的,会动的。鲜红扭曲匍匐在活生生的血肉上,动辙摇摆身躯咧开血盆大口再撕扯一下疼痛抽搐的边缘。
可流川从来没有因为这种疼痛哪怕皱一下鼻梁。
流川从来不是弱者。
直到现在樱木即使想去缓解,也根本无法可得。
樱木跟在流川身后,绕路进了篮球队员的更衣室。
他忽然明白,流川为什么会来这里。
更衣室的摆设还都是没有变。
头上是白炽灯,脚下是地砖。左手边是更衣柜,右手边是休息椅。靠在门一侧的墙角处,有一张用来登记和置物的办公桌。
高大的流川站在这小小更衣室的中央,目光有处落又无处落的飘荡。先是灯,后是墙。他们两个曾经紧挨着的更衣柜,他们曾经各自占领一端的休息椅。樱木想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看这些你认为是无关紧要的还是你曾经魂牵梦绕的。你不就是想找一找当年错误的起点吗。那你就看啊,你就看啊,你可以举着致使你右耳失聪的凶器来质问我殴打我,你为什么又装成这样风轻云淡无动于衷呢?你把你自己锁在心灵的黑匣子里,你以为这十二年中我就好受吗?我就比你好过一点吗?
樱木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来。
然后他就意料之中的看见流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张办公桌上的桌角上。
十二年前,流川的右耳失聪,就是在这里被樱木撞上了这张桌子的桌角。
樱木在视线模糊中,看着那个没有感情的流川,慢慢伸手,慢慢下腰,慢慢去抚摸那张几乎曾断送他一生职篮生涯的凶手。
那张桌子静若罔闻,安静的矗立在角落里,带着十二年前的伤痕,安静的漠视着对手轻柔委婉的抚摸。从那木桌的边缘,游走到桌角的弧线。
那张桌子散发出来的安静的气息,就好像正在抚摸着他的安静的流川。
樱木捂着胸口开始大口的喘息。
流川。你究竟是以怎样心情来看待这个害你右耳失聪的凶器。是怜悯还是安然。那你究竟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作为害你双耳失聪的凶手的我呢?
流川的弯腰使他的视线保持水平的看着那个曾撞上他右耳的桌角。他始终没有动没有发出声音眼神也没有飘荡。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走,樱木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向流川。
只有短短两步的距离他走的步履维艰。艰难的好像要迈过使他不知生死的这一十二年。
他把右手轻轻搭在了流川的左肩上。
流川在一分钟后,慢慢直起了身。简简单单这一个动作他也做的途穷日暮。无力倦怠的好像是他行将就木的这一十二年。
樱木看着流川,流川看着樱木。
有一句话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二十二
这个晚上樱木看着流川紧闭的房门,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辗转反侧。
他有一会想去推开房门看他今天骑一天车累了没有,又有一会想去厨房拿点糕点给他看他饿了没有,或者拿点果汁给他看他渴了没有。
可是最后樱木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在那扇房门外面走来走去,也没有把满酒罐变成空酒罐摆满空地,更没有站在窗前抽烟,把烟头按在窗台上变成一个又一个烟疤。
他只是深深窝在沙发里,心里像长草了一样捏巴自己的手机。
到了半夜,看看时钟上的指针已经要接近零点。他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发了个短信:你发烧了没有?
还是半天没有回复。时钟已经敲响零点的钟声。樱木缩着肩膀垂着脑袋,失落的算计着从明天开始一切都要回到过去。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回复。只有简单两个字:没有。
樱木阴暗的心情又像有了点光束。他又发了一条短信:今天累了没有?
还是等了好几分钟。但总归比上次要快的多,他收到了回复:没有。
若是以往的樱木一定会在心里气的想骂,只有俩字只有俩字,多说俩字你会死啊?可是现在樱木捧着这重复的两个字如获至宝。只要有就好,只要他愿意回复就好。
他锲而不舍的,又紧张又担心又满怀期望的再发了一条短信:那你出来好吗?我想看看你。
他紧盯着那道关闭的房门。每过一分一秒都是腐骨寂寞的难熬。短信没有回复门也没有响声。可是这次他比哪一次都要坚持的更久期盼的更深切。
当那个人终于在门口露出黑夜里愈显苍白的脸,樱木霍一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似乎,他们已经有一生未曾相见。
樱木拉着流川坐下。他看着流川流川看着他。这种奇怪难言的感觉又回来了,夹杂着疏疏密密的酥麻。
樱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已经有了这样紧张的变化,他会在乎流川的身体流川的情绪流川的一切,想看看他好不好累不累有没有发热。
他起身去给流川拿糕点拿果汁。拿着拿着顺手给自己拿了几罐啤酒。他只要想着流川会在他跟前认真吃饭认真喝水认真照顾自己,他就会觉得心情愉悦应该喝点什么来抒发。
樱木本没想要喝酒,更没想要拉着流川喝酒。可终于还是发展成了两个人的对饮。
樱木喝到醉醺醺的时候还盯着流川的脸在思考,为什么自己这些年夜店酒吧常醉不归似乎还没有流川能喝,为什么看起来冷淡桀骜看起来滴酒不沾的流川喝起酒来这样不顾一切。
喝着喝着他就发现流川安静肃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有史以来第一次目不斜视盯着自己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樱木越发头昏脑胀想要把脸凑过去看个究竟,看看流川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是什么在明明灭灭闪闪烁烁。他伸手去捧流川的头扳流川的脸,看着流川的脸庞在自己眼中愈加放大,樱木即使醉酒时分心里也忽然起了警戒线。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危险危险快停止!可樱木的手就像灌了铅着了魔。
那个声音又在咆哮:你要做什么起码要等到清醒的时候才做!樱木忽一下松了手,撑着双臂刷刷往身后蹭了几步,瞪着流川迷雾般的眼睛瞠目结舌。
他忘了流川听不见。也忘了跟流川对口型。
他迷迷蒙蒙的说:流川,你介意吗?
他没有问流川说你介意什么,你介不介意我们现在这样的变化,又介不介意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只是觉得流川会懂。如果世界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懂他,那第一个人无疑会是流川。
就像现在,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懂流川,那第一个人无疑是他。
可他终于醉倒在沙发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昨夜的一切都不复见。没有糕点没有果汁没有啤酒没有昨夜闪闪目光的流川。只有厨房里剩了密密麻麻高高一摞空酒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二十三
野间来电话说要去高宫家聚会。樱木愣了愣。
本来哥儿几个每次聚会都是在夜店酒吧。他们五个人集体走进了剩男时代,偶尔指望着靠这种场合出入能吊个马子回家。可是无奈一次又一次未果,只有一次大楠约了个清纯妹子去开房间。哥儿几个并肩眼泪汪汪目送大楠腰板倍儿直出了夜店登上妹子的豪车,互相抱头痛哭从此大楠就要安居乐业退隐江湖,潇洒红尘又少了一个好兄弟。
可没想到第二天大楠再次请喝酒,开场就问你们知道今天晚上喝的是神马?洋平说鸡尾酒,高宫说威士忌,野间说伏特加。
大楠悲催的说:尼玛你们喝的是我的初夜啊!今天早上我醒了,尼玛妹子消失不见枕头上放了一叠日元!
哥儿几个捧腹大笑顿足捶胸,四个人在桌子底下笑成四佗屎,纷纷建议大楠从此走上这条发财致富奔小康的道路。
这就是他们几个剩男的悲惨生活。可是这次聚会居然出其不意的改在高宫家。樱木不无惊疑的问:为什么?野间故作神秘:嘘~高宫交了女朋友!
嚯!
樱木被撩的整个人都振奋了。
他回头看看正坐在电视前不知所谓的流川,脱口问了一句:“聚会能不能带家属?”
流川莫名其妙被打上樱木家属的标签参与聚会。
他们见到了高宫的女朋友。
没有多漂亮,也没有多气质,更没有多上档次,但是有简简单单一种居家的温柔。
见惯了美女的哥儿几个并没有多惊羡,可还是觉得诧异,这样干净朴素的女孩子能看上猪一样的高宫。
大楠实在是忍不住,趁女孩子再一次上菜时问道:“弟妹,你看上了高宫什么?”
女孩想想说:“没什么。就看上他能居家过日子。”
众人喟然。没想到他们几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到底是最貌不惊人的高宫先找好了归宿。
不知是谁提起:“洋平,你怎么到现在还单身呢?”
洋平一愣:“我?”他把手一摊:“大概我还没定下心呢。野间呢?”
野间无奈耸肩:“可能是我还没玩够。大楠呢?”
大楠无语望天:“缘分没到吧。我看上的人名花有主,看上我的人惨不忍睹。”
最后大家齐齐望向樱木。
樱木下意识的望了望仍旧目光清淡不知所谓的流川,他喝着酒喟叹道:“也许我还没在对的时间没遇到对的人。”
一群人喝到夜深,女孩子要回家去了。高宫起身说我送你,女孩子很朴素的说不用,你朋友在这你忙你的,我打车回去。野间醉醺醺的在后面嚷着:“喂,喂,还回去什么?就在这住下好了。”女孩子抿唇一笑,并不做答,出门去了。大大方方,毫不造作扭捏。高宫追出去帮她打车,回来时哥儿几个都面带酒意直盯着他。大楠不无哀怨:“现在这种洁身自好婚前不滥交不同居又懂烹饪又照顾男友面子的懂事女孩子多么少见,怎么就叫你摊上了呢?高宫快告诉我怎样交到女朋友的秘诀。”
高宫双手插兜故作深沉的说:“这样说起来我必须要教导你们一下了。”大家伙儿不由自主抻直了脊背听高宫说秘诀,没想到高宫张嘴是:“妈妈教导我说一定不要跟你们几个玩耍。总跟你们一起玩耍一定找不到对象。”
洋平瞬时笑到肚子痛。大楠恼羞成怒抓起酒杯摔到高宫头上去:尼玛!
野间苦着脸说:其实高宫也许是对的。你看花道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买醉,结果不管男的女的人家总算抓到一个。
流川还坐在桌角手把淡酒自斟自饮完全不知所云,在他身边的樱木于是也抓起酒杯摔到野间头上:尼们玛!
结束的时候夜已过半,站在高宫家门前的小巷子里樱木已微带酒意。流川看起来清醒的很,因为是自己朋友的聚会,樱木并不想出什么差头。他故意没有多喝,且特别给流川安排了并不醉人的香槟酒。
夜风微凉,樱木趁着酒意,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流川的身上。
流川看着他。清清凉凉的眼神还是无动于衷,可是却波光如水汹涌明亮。樱木站在流川面前轻轻为他拉直风衣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散步回去好吗?
不动就是同意。流川的眼神毫无退缩决无闪烁,倒影在樱木的眼中像极夜空中的两颗星。于是东京夜色中,一个人风衣外罩风衣,一个人赤膊上阵,在大街小巷中一前一后静静行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二十四
如果流川听的见,樱木其实很想几步追上去问他,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单着呢?
他知道流川如果想要,不管男的女的有多少人会以身犯戒倾家荡产的倒贴。例子不用多举,仙道就是典型的一个。
樱木知道,流川是不想要。
流川,究竟是为了十二年前的错误在悔恨,还是一直为了谁在停留呢。
如果是悔恨,够了,已经够了。连洋平都在你失聪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说你错不至此。如果是为了某个人停留,可像你这样的人,辉煌耀眼举世无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爱情在你手上必当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又何须如此勉强自己呢。
樱木看着流川在夜色中的背影,挺拔桀骜。这个人,即使在这样的境遇下,失聪失业,从国际巨星一下子跌成普通人还要被曾经的至敌料理生活。可他从未低下过自己高昂的头。即使在听力恢复无果的时候,即使在街头篮球被揍的时候,即使是那样无望无力的等着自己去医院接他,可是流川,从来没有任何的示弱或者失措。流川在任何地方,从来不是弱者。他看起来永远雍容,永远屹立不倒。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王者流川,光想想他会为了某人动心,就已经够让人怦然心动了。更何况,也许有一天,他会为了那个人停住他永远孑然傲世的脚步。
借着酒意,樱木面朝星空长长吸气呼气,反复几次才能扼制住自己的冲动。他总有一股被酒精挑唆的颤抖,有那么几刻,他想走上去挽起流川的手。
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故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赤木晴子是他们之间蜿蜒带血的一个结。他们看见对方,就相当于看见过去和痛苦。不跨越这道坎,他们之间就不会有结果。
他们回到家,樱木在客厅里给流川发信息:流川,你希望有一个家吗?
这个漫长的黑夜樱木在沙发里一直坐到黎明,也没有收到回复。
樱木再次陪流川去医院做听力复诊。
流川被带进仪器室经受各种漫长复杂的检查,最后又做了一个听力测试。
他从测试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苍白着一张脸,于是樱木知道,结果并不好。
在与医生进行了书面沟通后,流川去了洗手间。其实樱木知道流川这个时候未必是需要去洗手间,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场合,去释放他焦躁的心理压力。说白了,流川是想要躲着樱木,不想让樱木看见他的失态失落,可能还有脆弱。
樱木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埋怨。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摆的那样高高在上。有苦就说,有泪就流,不是更好一点么。
他推开医生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