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男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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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真的是你吗?
☆、 太子归来
元康二十六年秋,大宁与月氏于西北玉州交战二月有余,大宁胜。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长乐未央!”太子的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一身戎装,衬得太子英气逼人。
宁惠帝微微抬眼,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不喜不怒道:“张平。”
张平立马躬着身子向前起步,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太子凌宇晞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赐河北地益封九千户;大皇孙凌瑞封安王,二皇孙凌玮封静王。大将军萧艺封镇国侯,本支万世,与国休戚。”
太子原本听到前头,心中还真正高兴,可听到“与国休戚”四个字,眸色一沉,但表面还是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道:“谢父皇隆恩。”
萧艺跪在太子的身后,一脸平静淡然地谢恩。
朝堂上各位大臣们的心也是一沉,萧艺是早年跟随宁惠帝的太子幕僚,但在党争这件事情上,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纵然如此,各方势力也轻易不敢动萧艺,而如今一个“与国休戚”等于是在像天下宣告,无论今后谁登上那个位置,他萧艺都可尽享万世荣华。
顾云钦在朝堂上常年都是一副恬淡的模样,无论听到什么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如今听完旨意,心中不住地担忧,忍不住抬起头看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却正好与宁惠帝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顾云钦立即转开了目光,垂眉敛目地站好,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宁惠帝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张平,张平立即会意,站直了身子,高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下面的大臣眼神动了动,全都恭敬地站着。
宁惠帝:“既如此,退朝。”
众人行礼,道:“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惠帝起身,看着太子,道:“太子下朝后,来宣政殿觐见。”
“儿臣遵旨。”
等宁惠帝走了以后,众人才慢慢地站直身子,然后有序地离开大殿。
顾云钦上了自家的马车,刚离开皇宫没多远,马车忽然停了。
“何事?”顾云钦冷静地问车夫。
“侯爷,我家主子请您一聚。”顾云钦一听声音便知是谁,然后起身掀开马车的门帘,看向萧劼,道:“好。”说完便放下门帘,坐了回去。
萧劼躬了躬身,然后站直身子,朝车夫道:“请随我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萧艺转过身,看向缓缓靠近的人。
顾云钦在萧艺面前站定,有些担忧地问道:“长生,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萧艺原本还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的脸瞬间一凝,随即道:“无事就不能找你?”
顾云钦微微叹了口气,站到萧艺身旁,看着略带萧索的梧桐树,道:“你如今势头过盛,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你倒好,还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艺“呵呵”地笑起来,也转身与顾云钦一同望着梧桐树,道:“陛下执意如此,我有所谓又能如何?”
顾云钦无奈地偏头瞥了萧艺一眼,道:“我懒得理你。”
萧艺收敛了笑意,问:“你们家小二怎么样了?我走前她不还被关着吗?”
顾云钦听到萧艺问顾雨笙,眉头一蹙,随即松开,压着情绪道:“出来了,本来就是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能怎么样?倒是你,如今不知道多少人来巴望着你。”
萧艺:“那又如何?我如今与国休戚,他们能怎么样?”说完转身看着顾云钦,语气带了一丝揶揄,道:“这么多人指着巴结我,怎么安平侯还如此淡漠,连正眼也不肯赏一个?”
顾云钦实在忍不住白了萧艺一眼,道:“我有什么事是要巴结你的?!顾家什么样你不知道?”
萧艺知道顾云钦恼了,也不再玩笑,严肃道:“你们家的那位没兴趣?”
顾云钦眼神一凛,摇摇头,道:“他说他没这个意思。”
萧艺有些惊讶,问:“他说什么,你就信?”
顾云钦:“你找我是为了这个?”
萧艺摆摆手,道:“不全是,只是一回来,总也找不到空去见你,这不只得把你请过来了。”
顾云钦没说话,只是看着萧艺。萧艺微微一笑,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信封,递给顾云钦。
顾云钦一看上面的字,脸色巨变。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萧艺。
“碰巧遇到了,他非得要我给你。”萧艺解释道。
按照萧艺的性格,是不愿意帮那人递信的,可那人竟以战事相逼,萧艺也不愿生灵涂炭,好好地言和多好,还不用劳民伤财,谁没事愿意打仗?只是,为这这个原因,两国休战,真的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顾云钦又低下头看了看信封,问:“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没有?”
“没有,只说交到你手里就好。”
顾云钦立时松了口气,又问:“赛娅公主如何?”
萧艺:“以议和的名义送回去了。”
顾云钦点点头,没说话。
萧艺犹豫了一瞬,然后问:“这信你看吗?”
顾云钦抬头看了萧艺一眼,道:“看了又能如何?没其他的事,我回去了。”
萧艺心中一叹,微笑道:“好。”
太子这一趟吃了不少苦,瘦了些,也黑了些,看起来倒是英气了些许。从宣政殿出来以后,便直接去了椒房殿。
陈皇后早早地便备好了东西,就等太子来。虽说上次被太子气得难受,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又是唯一的依靠,怎么也得装得十分亲近才行。
太子仪仗刚到椒房殿的宫门前,陈皇后便一脸和煦的笑迎了出去。
“晞儿一路辛苦了!”陈皇后摸出手帕,抬手轻轻在太子的额上擦了擦,然后拉着太子的手往殿内走。
“黑了,也瘦了!不过更显英武了!”陈皇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脸心疼地看着太子,说得情真意切。
太子微微一笑,也十分动容道:“母后在宫里一切安好?”
陈皇后掩唇一笑,道:“好,什么都好,只是你不在,母后的心里总是挂念着,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两人一副母慈子孝地说着话,一通下人鱼贯而入,端着各色精致的点心,全是太子平时爱吃的。
陈皇后笑道:“都说打仗苦,母后给你备了些吃的,你用些再回去吧!”
太子抬起手,拱手道:“多谢母后。”
陈皇后慈爱地笑着,心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太子出去了一趟,仿佛心智成熟了不少,不骄不躁的,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真龙天子的味道,只是教人捉摸不透了。
太子出去这一趟,吃了好些苦头,也确实成熟了不少,加上跟在他身边的人全是宁惠帝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也明白了许多事,自然沉稳了许多。
这椒房殿了其乐融融,而凝光殿却是另外一番情景。华丽的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人,一紫一蓝,一坐一跪。
“今日朝堂上,你父皇的旨意,你可听明白了?”
“儿臣明白。”凌宇旸俯跪在地上,声音沉稳道。
王贤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拿起茶盏的盖子,又轻轻盖上,道:“你父皇最爱的儿子,你知道是谁吗?”
凌宇旸一愣,随即道:“父皇向来一视同仁,儿臣愚钝,请母妃赐教。”
王贤妃轻哼一声,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先起来,跪了好一会子了,我不说,你也不提,就真这么一直跪着!”
“儿臣遵命。”凌宇旸缓缓从地上起了,然后坐到侧座上。
王贤妃的目光随着凌宇旸移动,最后一定,目光十分地柔和,道:“你父皇最爱的人是谁,你知道么?”
凌宇旸:“惠妃?”
王贤妃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记住,切不可与你三弟还有顾家为敌。”
凌宇旸点点头,道:“儿臣省得。”
王贤妃“嗯”了一声,道:“没事就出宫去吧!好好待王妃。”
凌宇旸起身行礼:“儿臣遵命。”
看着凌宇旸离去的背影,王贤妃眼中流露出深沉的哀伤……
出了宫,凌宇旸顿时觉得松了口气,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回去,而是选择在街上闲逛。
然后就在凌宇旸想事情的时候,马车猛地一颤,凌宇旸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立即答道:“没什么,方才有人惊了马。”
接着马车边继续行走,而凌宇旸也无心思虑,略有些烦躁地掀开窗帘,看着沿途叫卖的商贩,时不时飘来的各种味道,心中忽然平静不少。
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那边的对话也传了过来。
“公子,这可是上等的白玉做的,你看这花纹,这成色,每个几千年,也有个百八十年,您要是真心喜欢,给个诚意价,我也瞧着您有缘,绝不坑您!”
“是吗?可我看着也不过一般。”
“哎哟!我说公子,这都一般了,那小的可真不知道什么才入得了您的眼了!我瞧着您的打扮也不凡,想必是见过更好的,可这块玉佩重要的是有祈福安佑之意,是多少钱都求不来的!您不是要送给弟弟的吗?!这不是正好!我要不是为了糊口,别说,我还真舍不得卖给您!”
“嗯,我……”
“我要了。”
☆、 小女儿
太子回来后,越小半个月后,正好是中秋。
西北战事平定,太子大胜而归,南方水灾已过,又正逢佳节,皇宫自然又是十分热闹。
中秋阖宫宴饮与端午时不同,只有国亲,但却比端午还热闹不少。顾雨笙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除了偶尔需所有人举杯外,便动也不动酒杯。
凌宇晔见顾雨笙神情有些恹恹的,低头问:“怎么了?白天不好好好的吗?”
顾雨笙摇摇头,笑道:“没事。”实则顾雨笙一直记挂着端午那天晚上,自己半道被顾雨磬劫走的事情。可又想不通为什么凌宇晔的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想提醒,但此时涉及顾雨磬,顾雨笙又不敢轻易开口。
想到这,顾雨笙忍不住叹气,心中越发地对凌宇晔愧疚。
“小女儿,这个给你。”顾雨笙跟前忽然一个阴影投下,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笑得灿烂的脸。
顾雨笙有些懵,转头愣愣地望着凌宇晔。凌宇晔见了来人,头也是一阵疼,对来人说道:“皇叔,只是你侄媳妇,不是女儿。”
来人正是宁惠帝唯一还在世的弟弟,当年名动国都的四皇子,如今的善亲王。只不过,如今的善亲王只是一个痴儿,心智不过与几岁孩童一般。
“是女儿,惠之答应有女儿要给我做女儿的!”善亲王说的认真,黑亮黑亮的眸子望着顾雨笙,一脸亲切。
凌宇晔皱了皱眉,他这个皇叔一直江南的封地上静养,除了中秋或者新年,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怎么会认得顾雨笙。
顾雨笙看到善亲王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善亲王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宁惠帝方才还在与后宫聊天,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转过头,看见善亲王的眼眸没什么温度,但声音确实温和的,“老四,你又捉弄小辈了!”
善亲王一听宁惠帝的声音,立马就笑了,转过头,灿然道:“皇兄,惠之答应的,皇兄也听见的,这孩子是惠之的孩子,对吧?!”
“难为你还认得出惠之的孩子,这些年你不在,惠之的孩子已经嫁给你的小侄子了。”宁惠帝笑道。
善亲王一听,立马撅起嘴,一脸的不高兴,看着凌宇晔生气道:“你怎么没跟我说,就娶了我的女儿呢?!小晔不听话,该罚!”
善亲王此话一出,引得满堂大笑,陈皇后也顺着善亲王的话说道:“皇叔说得对,晔儿是该罚,不过该怎么罚?皇叔可有意见?”
善亲王一听,立马仰起头,得意道:“罚小女儿跟我回江南,让小晔大半年见不到妻子!”
宁惠帝:“这可不行,你平白带走惠之的孩子,你不怕他找你算账?”
善亲王不以为意,笑道:“那就让惠之跟我一起回去!”
凌宇晔看出来了,宁惠帝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一脸郁闷地看着善亲王,说:“皇叔,你把我的媳妇带走了,可苦了侄子了,皇叔以前也好疼晔儿的,怎么现在一点也不疼爱了?”
善亲王只有孩童的心智,看到凌宇晔难过的样子,皱了皱眉,犯了难,为难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皇兄,问:“皇兄,我喜欢小女儿。我要带她去家里玩儿。”
宁惠帝目光一凝,道:“老四,你想带孟阳走,你可问过人家的意思?”
“孟阳?我不要孟阳,我只要小女儿!”善亲王疑惑地眨眨眼,然后一脸认真地回答。
宁惠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孟阳就是你小女儿的名字,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像带人走?”
善亲王脸一红,转头看着顾雨笙,有些赧然道:“小女儿,你叫孟阳?孟阳,跟我去江南好不好?我那儿有好多池塘和荷花,还有漂亮的衣服,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雨笙眼眸一转,看了看凌宇晔,又看了看宁惠帝,然后转头笑着对善亲王说:“多谢皇叔,只是孟阳的父母都在国都,夫君也在国都,孟阳擅自随皇叔去江南,于理不合,望皇叔恕罪。”
顾雨笙的声音不卑不亢,轻轻柔柔的,但善亲王听完确实脸色一变,瞪大双眼,神色复杂地看着顾雨笙。
凌宇晔一见情况不对,忙唤人扶住善亲王。
“扶皇叔去歇息。”凌宇晔吩咐完,才起身向宁惠帝请旨:“父皇,儿臣看皇叔身体欠佳,不若先送回宫里歇息吧。”
宁惠帝自然也看到善亲王的样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忍不住叹息,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老四还会想当年那样……
顾雨笙也被善亲王的样子吓了一跳,因为那个仿佛要把自己看透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之后,就跟往年一样了,没什么新意,就是吃饭,听曲,然后说些歌功颂德的话,再一起吃月饼,接着就是各回各宫了。
顾雨笙因为善亲王之前那么一闹,一晚上心都悬着,直到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