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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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把脑子里灌水了？”徐芷宁敲敲她脑袋，侧着身子从林时身边进了门，屋里全是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我……”林时想摸摸后脑勺，一把摸到了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本来就紧张这下更是什么都说不出了。
“这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这时候不是要过来抱着我大腿狠狠哭一会儿，一边说着‘姐姐你这么美你简直是仙女求求你再跟我’……”徐芷宁打趣的话还没说完，林时真就愣呼呼的走近了。
“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徐芷宁夸张地把身子后挪了一下，打定了主意林时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林时看她这样子总算是笑了：“我去给你泡茶。”
“怎么想着过来慰问我。”林时把杯子拿给她，泡了消暑开胃的石榴片，加了点蜂蜜中和酸味，徐芷宁接过去就放在茶几上了。
“怎么了，你不是爱喝这个来着？”林时一句话出口自己也觉得尴尬，这都过去多久了，还不准人口味变一下。
“我不渴。”徐芷宁看她脸色变了几遍，知道内心小剧场又开始了，直截了当地戳破她的脑补。
“那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泡了。”
“凭啥不泡，我到你这儿，怎么也是客人，让你泡个茶怎么了？”
“没怎么。”林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败下阵来。
沉默。
尴尬。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哥不知道听了什么风声，让我过来看你一眼。既然你都没什么事儿了，我任务也算完成了。”
“我…我马上把床单晒出来就没事儿了，”林时看她是真的要起身走，“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饭？”
“不行，”徐芷宁拒绝得很干脆，“中午还得回去看孩子，你嫂子下午值班。”
“那…嗯，我，哎呀，算了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洗床单。”林时憋了半天真是想不出什么话了，有些挫败地拧了一把自己大腿，彻底泄了气。
说是不送，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徐芷宁屁股后面。
徐芷宁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林时像只斗败的公鸡：“不是你哥让我来的，纪以晴让我来的。”
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闷闷地应了声：“嗯，这么热还让你白跑一趟，连口水都没喝。”
“我又不是乡下扶贫，你这什么标准答案？”徐芷宁吸了口气，不准备计较了，“赶紧把床单晒了，回去跟我看孩子。”
徐芷宁真不怕林时说点什么，反而就是怕她什么都不说。林时倒像是摸透了她的心思，按部就班地把衣服洗了，晒干了。
“我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再稍稍等等我，”林时说话也是怯生生的，一点底气也没有，没听见徐芷宁的回应，又补了一句，“我很快的。”
徐芷宁看她畏首畏尾的，有点后悔自己的心软。林时一进浴室，安静的房间里一时全是哗哗的水声。徐芷宁这才意识到这房子其实很小，加起来也没有八十平，甚至还不如林时之前实习的时候租的房子宽敞。装潢倒是符合纪以晴的气质，细看墙上竟然不是壁纸而是纯手绘，让徐芷宁酸的不行。啧啧，还真是扑面而来的文青气质，再想想纪以晴自带禁欲的脸，噫，徐芷宁想不下去，真是物似主人，这房子跟纪以晴那个人真是不能再契合。
林时出来吹头发，看见徐芷宁正望着墙，目光不明，以为她是对那手绘有兴趣：“那个是我放假的时候在家闲着没事儿，跟人学的，一边学一边画，断断续续花了很长时间，你看左边那个角是一开始画的，后面就画的稍微好一点了，你别笑话我。”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那么多话？”徐芷宁看她越说越得意，张嘴就是一盆冷水。
看她一下子噤声，徐芷宁继续补刀：“画的不错，多练练手，回头给我新房也装饰一下。”
林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眨了眨眼，水光就漫上眼眶了。她赶忙把吹风机再打开，胡乱地吹着头发，趁乱用毛巾把那两滴泪给擦干净了。
直到换好衣服，林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头发还是半干，她胡乱扯了根皮筋绑在手腕上，散着头发：“我好了。”
徐芷宁从沙发上站起来，起得有点猛，一下子眼前一黑。林时手长脚长，凑上前一把扶住她，吓慌了：“怎么这是？”
“低血糖，”徐芷宁甩甩脑袋，缓了一下，轻轻推开她，“没事了，走吧。”
“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泡个糖水喝了再走吧。”
“不用，我口袋里有糖。”徐芷宁说着还真地掏出两颗奶糖，剥开一颗塞嘴里，嚼的特别起劲。
“怎么突然又低血糖了……”林时嘀咕着，看她吃着糖并没有什么异样了。
“上班太忙了，吃饭不及时啊，”徐芷宁听力十级，“羡慕你教书，还有大假期。”
“我一年工资买不了你一个包。”林时提起这个觉得要命。
“你一个男孩子，买什么包。”
即使留了长发也是一身的少年气，身子修长也没有女孩子的曲线，完全吸引女孩子的一个人。
林时被这句又给打击到了，憋屈地关了门。双手插在裤兜里跟在徐芷宁后面，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徐芷宁先站到了一角，林时很主动地站到另一角。
兴许是哪家孩子在恶作剧，中间总有几层停住了却没人上来。林时实在无聊，终于忍不住偷偷看徐芷宁的侧脸。
盯了一会儿，徐芷宁突然转过脸来，眼神杀气腾腾，语气却是一贯的软糯地说：“如果我现在想吻你，你会觉得奇怪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会觉得奇怪么？
☆、打一巴掌给个枣
“不……”
林时还没说完，徐芷宁就拉着她衣领让她低下头来，吻了上去。林时懵了一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完全是状况外。
“闭上眼睛。”徐芷宁咬了咬她的下唇作为入戏太慢的惩罚，继而专心的攻城略地。
林时听话的闭上眼睛，触觉更加鲜明，徐芷宁的嘴唇柔软，舌头却是灵活强硬，她一下子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时间呼吸困难一把推开她，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该死，因为久违的一个吻紧张的过呼吸了？林时艰难地平复着，始作俑者手足无措地看在旁边看她在狭小的电梯里像条被抛上岸的鱼。看到林时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徐芷宁似乎有点明白了，憋着笑把她带出电梯，搀着她走到楼梯间的小窗口，外面空气炙热，林时趴在那儿渐渐缓过来。
徐芷宁的笑意再没退下，很给面子没有笑出来，但明显感觉到她要憋出内伤了。
“想笑就笑吧。”林时彻底没脾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芷宁趴在方向盘上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这一连串的笑声剪下来都能做鬼畜素材碾压全明星阵容。
“你真是太可爱了。”徐芷宁笑够了，总算是用这句话做了个重要的结尾。
林时没敢问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徐芷宁似乎也并不准备再提，只是在堵车的空档，看着她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笑着跟她打趣：“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约我哦！”
“……其实我刚才想说不合适。”林时被她笑了一路，又来这么一句，耳根都红了。
“这你应该早说嘛，”徐芷宁看她红透的耳朵，没有一点羞耻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该懂得呀。”
绿灯一亮，后面的喇叭按得直响，徐芷宁专心开车，林时也再没回她，提出手机默不作声地玩消消乐。
“你不喜欢？”徐芷宁停好车才后知后觉地问了这么一句。
喜欢，喜欢的要死了。林时的眼睛这么说，但是她没开口，把游戏退了：“走吧，快上楼，外面热死了。”
徐芷宁啪一声把车门落了锁，长腿横跨过来踩到了林时两腿中间，随后整个身子都欺上来，看着她的眼睛：“我这次会温柔一点，别怕。”
徐芷宁眼睛一如既往地黑白分明，林时在里面看到自己身影，小小的一只，全被她眼睛吸进去了。她闭上眼睛，主动凑上前去。死就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芷宁一巴掌拍开她的脸，又笑成一团，“你这是什么准备英勇就义的眼神啊！”
林时被笑得又羞又恼，徐芷宁没有一丝自觉，还穿着裙子就在林时腿上乱蹭，笑得东倒西歪的。林时一边扶着她怕她不小心划了蹭了，一边努力压下某些蠢蠢欲动的心猿意马。徐芷宁坐在她腿上根本也就八十斤多一点的感觉，胳膊也是快要皮包骨一样。
我能不能抱抱你。林时还没说出口，车窗就被人敲了。
“你们俩这是？”叶渊致眼神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周，还是觉得问一下比较好。
林时忙不迭地举起双手：“不是，不是，不……”
“车震呢，看不出来么！”徐芷宁语气显而易见的娇憨，打开这边车门，伸出手让叶渊致扶着下了车，“你怎么这时候出来坏我好事？”
“想着走之前跟你说一声，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伤心。”
徐芷宁一下车就跟没骨头似的粘着叶渊致，他笑着跟林时点点头：“她就是爱胡闹，还得小妹妹让着她，真是。”
一点责怪的语气也没有，成功宣告了主权，顺便示威。林时从笑眯眯的男人那儿接收到了不友好的信号，怯生生地回应：“没事儿，我们习惯了。”
“不是说要走么？还不赶紧走。”徐芷宁嘴上撵人，手还是挽着不放。叶渊致看看林时，林时会意赶紧下车：“我先上去，帮我嫂子做饭。”
“我跟你一起回去。”徐芷宁伸手拽住林时胳膊，踮起脚亲了叶渊致的嘴角，就跟着林时走。
徐芷宁的手凉凉的，挽着林时，走着路就把重心往她身上贴。以前端庄的徐小姐可从来做不了这种小鸟依人的动作，林时把胳膊抽出来，往旁边闪了一步，特别后悔。但是不知道从哪儿后悔开始比较好，有些委屈地瞥了徐芷宁一眼：“你别这样了，我知道错了。”
“我哪样了，嗯？”徐芷宁抱着胳膊站直了身子，还是笑眯眯的。
“没有，我…我爬楼梯上去，你自己做电梯吧。”林时丢下这句就落荒而逃。
徐芷宁看她一副小白兔的模样，笑了笑，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就着电梯反光补了个口红。她今天穿的很随意，素色的连衣裙，蹬了双帆布鞋就出门了，还是有装嫩的嫌疑的，尤其是看到林时素净着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意识到年轻不年轻这个东西不是你穿什么不穿什么能够解决的。肆无忌惮地笑成一团耗费了她很大一部分能量，所以补妆的时候，换了个鲜艳的唇色，整个人就显得精神了很多。
“快点儿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徐芷宁到底是广东人，在北方城市待多久都改不了“粤式”儿化音的味道，尤其她现在故意逗林时，发音就更加夸张和滑稽。
林时吓得躲在电梯里不敢出来了。她爬了一层，在二楼坐上了另一部电梯，就是怕徐芷宁万一把她堵在楼梯间。哪知道徐芷宁早算好了她根本不可能一口气爬到七楼来，一早就抱了手臂在那儿守株待兔。
“还不快出来？”徐芷宁没再理她，转身就走。
林时望着她的背影，走路带风的徐芷宁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高冷、闷骚、直截了当不近人情、阅读理解零分、永远走在林时前面给她留一个背影，这才是徐芷宁。
“二姐。”林时喊了徐芷宁一声，她正在开门，扭头看着林时。
“结婚想要什么礼物？”林时捏着衣角，眼睛看着徐芷宁，算是第一次主动示好的模样。
“不用了，”徐芷宁开了门，“你人来就很好。”
不用了，你人来就很好。
这算是把过去那些闹剧一笔勾销了的意思对吧？林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这是心理治疗时最常用的放松训练，她渐渐调整好了，一跟进门就被人抱住了大腿。
“小小姨！”不是小安还会是谁？
“听说小安也来了，就叫她过来吃饭。”赵熙围裙还没摘，从厨房里探出头，“纪以晴先去忙了，让你一会儿把小安带去玩。”
“她不在？”林时拧着眉，“嗯，等我洗洗手跟你做饭。”
“哪用得着你做饭，”赵妈抱着小娃娃出来，“小石头你坐着玩会儿，饭一会儿就好。”
赵熙跟陈宸生的龙凤胎，老大是男孩子，跟着陈宸姓，起名相当简单粗暴，男孩子嘛，青春阳光最好，就叫青阳好了。女孩子，还是希望美丽灵秀，跟他妈姓赵，取名婧源。
“姑姑，”本来招手让林时抱的小肉团子颇有些不满，“我是阳阳。”
林时老脸一红，抱着娃娃就转头指责他哥陈宸：“三岁小孩子已经开始形成性别意识，你们别成天给阳阳穿的这么娘炮。”
“那个，我今天给穿衣服的时候，把孩子抱错了。”徐芷宁没有一丝愧疚地抱着小丫头出了门。
小安对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不屑的时候，只想跟徐芷宁玩，但是源源霸着她的位置，她看看源源，再看看阳阳，终于明白自己大概是赢不了，随后乖巧地坐到了林时旁边。
林时逗弄着小侄子，这才注意到小外甥女的异样。
“来，安安给小小姨看看，小姨不是带你去剪头发了？”林时把阳阳放在一边，把小安抱在另一条腿上。
“我没剪……”说到这儿小安小脸一红，说话也罕见的没底气。
“嗯？干嘛突然剪头发，”徐芷宁听到动静，随口一夸，“小安这样子很好看啊，别弄得像你小小姨以前似的。”
“我小小姨也很好看。”小安虽然喜欢徐芷宁，但明显是林家真正的血统，林梓绫护短那德行一点不差地遗传给了她。
“那小小姨好看还是姨姨好看？”徐芷宁委委屈屈的。
林时眉头拧紧了，这个“假的”徐芷宁又上线了。在她眼里装可怜啊，坏心眼啊，小鸟依人啊这完全不是徐芷宁。小安看看林时再看看徐芷宁：“小小姨好看，姨姨美，你们俩不是一个类型，不能这么比。”
这种时候就要感叹一下血缘的神奇之处，小安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林时有些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陈家两个宝宝只是一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