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传之万年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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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和珠暇急急前往东篱殿,到时只见残状,不见羽飞。珠暇又将羽飞于廊华殿之事告诉宇轩。宇轩知羽飞情结觉醒并暴走,大事不好,派自己弟子陈赭谈、刘真意、蒋与还和华夕佳一起外出去寻羽飞。
话说夕雾被捕,众妖皆叹其痴迷蠢笨终至恶果,而爱慕夕雾的聂倾昇终日失魂落魄,任由妖后摆弄。妖后自见了宇轩却再遭拒绝后,也终日颓废萎靡,对玩物聂倾昇也渐失了兴趣,更厌恶其终日倦怠的面孔。一日,正当妖后懒卧于榻时,聂倾昇带信求见。
妖后一听是他,更是没了兴趣,却也说道:“爱卿进来。”
聂倾昇行礼后说道:“禀妖后,仙界传来密函,请妖后过目。”
妖后一听,登时坐直了身子,右手指一挑,密函到手,读后大笑不止。
“难道是仙界传来喜事了?”
妖后斜眼一瞪聂倾昇,震退他三步,“哼,密函通常会有好事?”
“臣下愚钝。见妖后大笑,便以为——”
“哼,你真真是愚钝了,难道我不是一直笑着?”妖后轻拨发丝,香媚酥骨,“死秃驴终究走到头了,哈,真是大快我心!嗔妒是丑陋的,终究是被自己害死了。秃驴如是,那丫头如是。”
聂倾昇心如雷鼓,但强自镇定。妖后早已窥其心绪,嘴露邪笑道:“聂卿啊,何必愁眉苦脸。你要知道,这些人的事哪逃得过仙界法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都是在等机会罢了。哼,当撕破了脸皮,就看得到下面的血肉。我妖界众生,哪一个辨不出血肉的好坏?哈哈哈哈!”
“雾儿绝非败类!”聂倾昇破口而出,出后即悔,大汗淋漓。
妖后并未发怒,又笑道:“你,就是个窝囊废!要不,你去坐大牢?可你,又不敢不是吗?”妖后又躺下身子道,“轩儿,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哈哈,好聂卿,我今日心情大好,过来呀。说罢,双眼盯住聂倾昇,聂倾昇又似被勾魂去魄了般跪走到妖后面前,妖后笑道,“那秃驴想让我帮忙,哼,看来穷途末路者,真是病急乱投医。”
作者有话要说: 起初是极端,依旧是极端的发展。
☆、(七)玉人何处教吹箫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羽飞只觉耳边有人低语,却无法睁开双眼,也无法感知周围环境。
“飞儿,我真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可是——”
羽飞挣扎着欲睁开双眼,微睁一刻,只感白光刺目。然后她听见了风声,接着是鸟鸣,接着是浩荡水声。
“少爷!”
一女子之嘶嚎犹如利剑穿心,羽飞猛地睁开双眼,周围是翠山重峦、古木参天,眼前却是生死别离。羽飞欲上前拉回慕容雪,却被无形力量牵制全身,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仰天倒去。
“慕——容——雪!”羽飞嘶吼着,周围地陷山塌,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道霹雳直指羽飞。羽飞仰面只见电似火蛇般要将她吞没,头脑中又浮现出夕雾刺心的场景——“你为何害他!”
“啊!”羽飞惊醒,只见自己全身已遭银链束缚于银河塔上,宇轩仰头直视着她,面如水镜而目光如火。珠暇缓缓走来,停在宇轩身后,满目含哀。
“前辈,这要拴着飞儿多久?如此待她岂不太狠。”
羽飞欲挣脱银链,可每一动周身犹遭雷劈,痛彻心骨。
“父亲!怎会如此!”
宇轩不应,只用一双忧郁无奈的双眼看着羽飞。羽飞仍想挣脱银链,却成雷电加身,终使羽飞又昏死过去。
“飞儿!”珠暇泪水盈盈,对宇轩哭求道,“前辈请开恩,放了飞儿罢。”
“他毁了自己的东篱殿,“宇轩双眼低垂,”又毁了芙蓉殿、柳叶殿、紫藤殿、玉兰殿,还差点儿进了兜率宫。她所能及之处,尽是损毁。致使人间一些地方旱魃为虐,一些地方洪涝成灾!此事已震惊了凌霄殿,你让我如何是好?”
“飞儿当时是失了意识,若是平日里她哪会如此!”
“是吗暇儿?”宇轩侧身向珠暇问道,“若我告诉你这可能是真正的她,你又当如何?”
“真君,”珠暇跪求道,“若飞儿真当如此,我愿导之正途!”
“暇儿,她一时安定不了。将她悬挂于此,是惩戒,亦是权宜之计。我为其父,心里焦痛于你百倍,我又怎不在乎她?”宇轩说着,扶起珠暇。忽然自身支撑不住,跪地揪其胸口,血从嘴角边留下,“飞儿如今,我难辞其咎!”
珠暇大惊,赶忙低身扶起宇轩道:“前辈何须如此自责,此乃飞儿情结开启必经劫数。我等需想办法医她才是,您可得保重自己。”说罢,只见刘真义匆匆前来禀报:“启禀真君,太白金星请您速速前往银河台参与百仙殿审。”
“我已知晓。”宇轩双手翻掌调息真气后,款款离去。
刘真义目送宇轩离去后,转身拜过珠暇道:“菘蓝仙子又来探望羽飞了?”
珠暇回礼道:“是,我担心她。请问将军,飞儿连日来情况如何?”
刘真义并未立刻回答,沉思默想稍刻后道:“仙子莫太过担忧,羽飞应可恢复。”
珠暇见其言不由衷,苦闷之心又添半分怨怒,但仍平和说道:“我等只能持令定时而来,只有作为护卫的您能时时在羽飞身边,知其明细。这段时日,辛苦将军了,我先告辞。”
刘真义知珠暇心有郁结,但也无可奈何,“仙子慢走。”
太清大赤天,星海幻化千万缕,举托六界银河台,罡气浩瀚。
秦镜殿上,二十八天仙道齐聚;紫薇大帝上坐于北辰席,掌持殿审;太白金星右坐于仙客来席,掌持监察。金银铜铁四将带出铜链加身的大戟真君和铁链加身的夕雾,并排于东西两侧。大戟真君即仙人一品红,执掌修仙者的审查录入。而今牵连于夕雾一案,其恣行无忌、贪欲无艺亦昭然若揭。此事一出,六界骇然。三清天尊命紫薇大帝严处此事,玉帝亦派太白金星彻查此事。百仙殿审便是为此而开,即三界共审。
“真君二字,吾叫不出口!”紫薇大帝正颜厉色道,“一品红,仙界蒙羞于汝这等败类,汝罪无可恕!”
“哈哈哈哈!仙界又不止这一个败类,难道加上仙界两字自己就干净了吗?!”夕雾狂笑道,说毕,铁链雷电交加,夕雾又摊倒在地。其外衣多处破碎,散发披头,脸上多处血痕。而外衣破碎处,亦是血迹斑斑,应是雷电击伤之故。其神态疯癫,张牙舞爪,尽显轻蔑。
铜将呵斥道:“大胆妖孽,此乃圣地,不容你污口放肆!”
“哼,”夕雾并未昏倒,却是扎挣着起了身,唇角一道血痕,“我才不要——不要给——这里的——下跪!”说罢,又是雷电击身,但夕雾硬撑着不下跪。
“好了铁将,”紫薇大帝命道,“她不跪也罢,吾仙界并不强人所难。”
铁将回礼,雷电消散。
“一品红,吾要汝澄清汝所作所为之缘由!”
一品红衣冠楚楚,眉发乌黑,刀眉剑眼,方脸厚唇。如今末路穷途,却泰然自若,似心不在焉:“启禀大帝,我之所为,毫无理由。”
“一品红,态度不可放肆!”太白金星道,“如今三界共审,汝若毫无悔意,便直接打入银河九重仙狱,永世受尽众生疾苦之折磨!”
哼,一品红心里蔑笑着,眼睛转向太白金星之右十位的宇轩,二人眉眼相遇之际,已进入意界。而身在秦镜殿上的一品红只是述说自己如何与夕雾相识以及最后帮夕雾取得仙人晶石助她隐去妖气之事。
“你将我带来意界为何?”宇轩垂立于毫无实体的意界大地,该空间犹如巨大水晶体,本应无色,却有辨不出真色的各种颜色不断出现。
“你我乃师兄弟,见着师兄受难也不帮我一二,反将我受三界共审。”一品红轻笑道,“好狠哪,我的师弟。”
“你时间也不多了吧,等你殿上陈述完毕,我们也会脱离意界。你有何要事,还请速速说来。”
一品红走近宇轩,仍是毫不在乎的神色说道:“脸色不要像那个大帝一样啊,真无聊。我可是你师兄,千年未交谈了,打趣还不行吗?”
宇轩蹙眉不言,一品红见宇轩毫不搭理,也失了傲气,低眉说道:“自从我被逐出师门,你也就理所当然得成了车厘子的大弟子,得其真传。你能云游四海,我却只能坐镇门庭,看一个个庸俗无趣毫无资质也毫无仙缘的修仙者接连前来。我的好师弟,我好无聊。现在你还让我看三界二十八天一个个无聊的仙人?我的好师弟,当初你给我沏碧潭飘雪时,对我可没如此狠呐。”
宇轩怒色道:“因你对一妖的用情,藐视仙界法规,录之为仙,被论道的师父和木子前辈发现。若非将你逐出师门以示训诫,你将被关进银河二重仙狱!”
“哼,真是车厘子的好徒弟。那你的女儿呢,你女儿就能进入仙界吗?为什么老君同意了你女儿却不同意茶梅?他们都看我不顺眼?哼,车厘子不也是早看我不顺眼才把我逐出的吗!”
“你——,我女儿和茶梅不属一类!而且你莫要辱没师父!”
“他不是我师父!”一品红直眉怒目道,“茶梅本无辜,为何不让她活下来?!我说明了要一人承担全罪,她却以玷污仙界之罪被打入酆都。我后来拜谒了判官,他说,他说茶梅因万念俱灰,服下妖毒元神散尽而亡。”
宇轩黯然,无言以对。
一品红轻笑着大袖一挥,转身道:“好像与你无关,但有着呢。车厘子看我不顺眼,还不因为你过于出类拔萃,我在他眼里变得什么都做得不够或是不好。你能进入法界银河台,我却只能永远做个看门人。你能巡游各界,我却只能束缚于一隅。我一直被剥夺,你却一直在得到!”说罢,回转身来再次面对宇轩道:“所以我要你感受被剥夺的痛楚!”
宇轩横眉怒目道:“你愚蠢!师父一直看重你,他只是从未在你面前夸你而已!他在我们面前常说你修仙之勤苦,你之聪颖,你之敏悟,在与木子前辈论道时谈起你时都是笑逐颜开!你可知师父将你逐出师门时,强抑泪水,却在看你离去背影时终未忍住而垂泪!你可知否?你什么都不知,却在我面前血口喷人!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作践了自己!”
一品红听说,目瞪口呆,血红盈鳃。
宇轩继续说道:“后来我入了银河台,审查了你失职一案,当时对你处理之宽大,你真是毫不了解!而关于茶梅,打入酆都,并非要炼其魂魄,而是命她去寻孟婆,从此断了你和她的孽缘,这也是对你宽大处理的条件之一。可是茶梅不愿,遂服毒元神消散而亡。”
一品红胸腔一股热气喷出,一抹血色。
宇轩惊道:“不可乱了你真气,否则你将永困意界,真身永远失去意识。”
“哈哈!”一品红泪水盈眶,“困在此,也许最好。不,困在此,我会无聊!哈哈!无聊!”说罢,一品红消失,从意界回归真身,宇轩也回归自身。
秦镜殿上,一品红突然呕血,仙众皆惊,只见一品红缓缓抬头说道:“因为无聊。”
紫薇大帝问道:“说什么?”
“哼哼,”一品红狂叫道,“因为无聊!”
太白金星怒斥道:“一品红!注意分寸!不容汝在此撒野!”
“大帝,太白仙师,还有二十八天众仙,三界共审只是想让我说出我所作所为的缘由,真是好无聊,哈哈,好无聊!那我就来个如实禀告,我一切所为,均因为无聊!我看见的仙人,个个魂魄都在剥落!仙界变得浊气不堪,紫薇大帝,您没感到吗?!”
“放肆!”太白金星拂尘一扫,一品红只觉自己身体似乎从内部开始融化,一团黑气从身体里窜流出来,令其疼痛不已,但他仍态度嚣张,狂笑不止,众仙不忍直视其惨状。见一品红惨状,一直处于疯癫状态的夕雾也开始大笑,看着众仙说道:“你们都会像他一样,你也是,你也是,你们都是!”说罢,铁链电流再次击打全身。
宇轩实在不忍看下去,也察觉此审将毫无结果,便启奏道:“启禀紫薇大帝、太白仙师,此二者皆亡命之徒,今日共审恐无结果。”
紫薇大帝会意,宣道:“此二者于银河台押解三日后,将一品红打入九重仙狱,将妖孽打入酆都,永世不得超生!退审!”说罢,众仙行礼,紫薇大帝乘北辰星离去,四将待二人回牢。
宇轩回银河台铜狱再探一品红,二人对视良久,仍是默然。终于,一品红开口道:“是在我临死前再来多看我一会儿吗?”
“九重狱确实令仙生不如死。”
“哼,还不如给我斩首来得痛快。”
“抓夕雾时,她说这仅是个开始,我想问,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
一品红又开始狂笑,“好一个宇轩!难怪,哈哈,难怪!”
“到底难怪什么?”
一品红又垂丧了下来,说道:“难怪他也没有选择我,我确实大大不如你。”
“他是谁?”
“哼哼,我现在一点都不妒忌你——”
“别岔开话题!”
“哈哈哈哈,我是要尊崇你了吗?我可爱的师弟,我果然——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
“你讨厌了我一千多年,我也不在乎你多讨厌我多久,只请你告诉我那个他是谁?”
“哼,我会告诉你吗?”一品红长叹一气,走近宇轩,正色道,“宇轩,听我说。我会慢慢看你崩溃,看你变成我这样张狂;我会看你引以为傲的白莲冠变成黑莲冠,看你挚爱的女儿成为邪枭!然后,现在滚吧!”
宇轩一脸苍白,毫无波澜,转身离去,又走至铁牢,再探夕雾。
夕雾仍是满面癫狂,头发散乱,似乎把宇轩看成了羽飞。
“你来做什么,可恶的秦羽飞!”
宇轩见她神志不清,便将计就计道:“我来看你。”
“哼,你是想再走火入魔一阵么?那天你大闹仙宫,那动静连我都察觉到了。我就说现在怎么消停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