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小媳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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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向来信从三纲五常,若真是年强做的,那真是太可怕了,若不是,难道她一开始就错了吗?
不一会儿,年素也赶到了现场,她看到刘氏的尸体,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被身后的人扶住了才堪堪回过神来。
滚烫的眼泪自眼中流出,以前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倾数瓦解,她曾想过自己逃离那个家,想过和那个家断绝关系,却从未想过她会这样死去。
即使她怨恨过,埋怨过,却依旧把她当做亲人,因为她的亲人太少,她没有朋友,如果有一天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她连怨恨的人都没有了,她该如何存活于世。
“娘,娘,娘!”
年素忽然像疯了一样的跑向刘氏的尸体,却连她的脚都够不到,她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堆血,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儿,官府也来了,捕快看到刘氏和李狗子的尸体,有些反胃的干呕了一下,随后便命令衙役将人群驱散。
“别看了别看了,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官府办案!”
衙役推搡着人群,苏锦时被推得后退了几步,而年素则被一个衙役强行的拉着,年素不肯离去,便赖在地上,止不住的哭泣。
“快离开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要阻碍官府办案!”那衙役拉扯着年素,恶狠狠地说。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捕快挥了挥手,看着年素说:“你与这死者是什么关系?为何在这里哭闹?”
那衙役也是个急性子,听到这话,直说:“李捕快,这姑娘在这尸体下哭闹,怕是要破坏了这现场,所以我才拉走他的。”
李捕快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考虑的不错,且把这姑娘扶起来吧。”
苏锦时听到这里却是有些愣住了,她本以为这镇上的县衙办事不过是走个行程,却没想到这里的捕快倒也懂一些东西。
年素听到不是赶自己走的,也起来了,她有些哽咽的说:“这位妇人是我的娘亲。”
那李捕快面上带着一丝伤感,安慰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年素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得有些悲凉,“请问李捕快,这案子能破吗?”
因着年素是死者的女儿,李捕快也不打算瞒着她,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案子,近年来已经发生了几宗了,却一直未能解决,今日这一起是第一起杀了两个人的……”
衙役们遵从李捕快的指令,一直驱赶着人群,苏锦时在熙攘的人群中听的不是很真切,却也看出来这李捕快是真的想破这件案子,只是她记得上次衙门审理王有汉的案子,那知县大人分明是一副不想理会这件案子的模样。
如今看来,她倒是能多一个帮手了。
“别再推我了!”苏锦时用力推开一直推她的衙役,冲了进去,直跑到年素那才停了下来。
“李捕快是吗?我方才在外面听闻你倒是对这案子有自己的理解?”苏锦时站在年素身边,笑着说道。
年素拉了苏锦时一下,小声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声音虽小,却有一种急切之感,苏锦时叹了一口气,手掌覆盖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如果你没有了亲人,我可以当你的亲人。”
李捕快听到苏锦时的话,也是一愣,他凝眸看着这姑娘,眉宇间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英气,一双眼睛大而灵动,在阳光下,犹如那山间最清澈的河水。
“姑娘何出此言?”李捕快不动声色的问道。
苏锦时笑了笑,她的手还拉着年素的手,沉声说道:“知县大人在审理王有汉那桩案子的时候,我正巧在场,知县大人已经把所谓的‘真凶’关入了牢中,可这次的案子,又如何解释呢?”
她顿了顿,才低声地说:“见过尸首的人肯定都能够猜到,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
李捕快听到苏锦时的话,沉默了,他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位姑娘,她的眼睛依旧灵动,却闪烁着一股正气,一股他渴望已久的正气。
他很久没有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过正气了。
李捕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姑娘这样说,是得罪知县的大罪,若是被旁的人听了去,可是不妙。”
苏锦时皱了眉,她本以为这李捕快是刚正不阿的好捕快,如今看来,是她看走了眼吗?
她正想再说什么,却有另一个捕快过来了,那捕快一身肥膘,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大声喊道:“苏锦时苏姑娘是哪一位?知县大人请姑娘走一趟!”
苏锦时一愣,看了看一旁的李捕快,见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模样,只得站了出来,说:“我是苏锦时。”
那捕快见了,又看到李捕快在旁边,冷哼一声,大声说:“知县大人怀疑你和今日的两起命案有关,让你去衙门回话!”
这时,李捕快在苏锦时身旁低声说:“此人是镇上的第一捕快张捕快,他是知县大人眼前的红人。”
苏锦时点点头,顿时明白了这人凭何这般嚣张,她看他的眼神便有些鄙夷,仰起头说:“走就走,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着,苏锦时就走到了张捕快前,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年素看着苏锦时被带走了,心中着急,也跟了上去,那李捕快又视察一遍现场,见没有什么遗漏的,便差人将尸体放下来,运回衙门。
话说那苏锦时随着张捕快走了,她没有做那档子事自然是自信的,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隐隐不对。
昨日,刘氏来年素家闹了一番,声称是年强告诉了刘氏年素的谎言,刘氏便来闹了,如今刘氏和李狗子都被杀了,她在现场也只待了一会儿,便有别的捕快声称得到了消息,要传苏锦时问话,而年强却一直未曾出现。
苏锦时还在思考这事的来龙去脉,衙门便到了,衙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连苏信和赵氏都到了,他们一脸担忧的看着苏锦时。
苏锦时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他们好好的女儿,被她折腾成这样了。
衙役把她押上了公堂,知县大人赵文水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苏锦时你可认罪!”
苏锦时淡淡一笑,扬声说道:“何罪之有?”
“苏锦时,你还敢狡辩!隔壁村子上的刘氏和李狗子可是你所杀?目击证人都在此处,你有何话说?!”赵文水声音洪亮,配上惊堂木的声音,倒也有几分唬人。
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叹息着苏锦时,却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
苏锦时心下惨然,顿时明白了当时那许氏的心情,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年强,此时他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年强,他像个小孩一样站在旁边哭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表情更是令人心生怜惜。
她冷冷的看着年强,用唇语和他说:我知道是你干的,我一定会将你揭发。
看懂她唇语的那一刻,年强的眼中有散发出冷光,只那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可怜的模样,苏锦时愈加确定年强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关系。
她只是有些心疼年素,与她从小在一起的两个亲人,一个被杀了,另一个却极有可能是凶手。
她该如何面对这些?
“苏锦时,你不说话便是认罪了!来人呐,把苏锦时押入大牢!”赵文水抬手一拍,惊堂木的声音响彻公堂。
衙门口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而赵氏却直接晕倒在了苏信的怀中,一旁的苏怀瑾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公堂,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给苏锦时说两句话。
此时,苏锦时却说话了,她不怒反笑,“哈哈,堂堂父母官便是这样审案的?你心中分明知
晓我不是凶手,你却还想随便找个有嫌疑的人就当做凶手,赵文水,你是不是在袒护着某人?”
赵文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苍白,他想拿起惊堂木,斥责她口出狂言,却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得,他慌忙的将收藏于身后,说:“来人呐,快拖下去!”
“赵文水,你越是这样就越表明你是心虚的,您知道这个凶手是谁,却一直在袒护着他,是不是他的身份让你敬畏,或者他是你舍不得的人?”苏锦时轻松躲开要来捉住她的人,在公堂上
和那些衙役玩起了捉迷藏。
赵文水见这些衙役都捉不住苏锦时,又听到苏锦时说的话,脸色愈加苍白,他猛地站了起来,哆嗦着手,指着苏锦时说:“你口出狂言!先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在拉入监狱!”
赵文水见衙役们都愣着,立刻就火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讲其捉住?当中蔑视公堂,本官便要你后悔!”
苏锦时不慌不忙的躲着那些衙役,眼光一直盯着赵文水,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是冷到极致,“赵文水,你手下几条冤魂,你可知晓?若是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怕那些冤魂都来找你?”
赵文水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他腿一软,直接瘫坐了在椅子上。
☆、第二十八章
苏锦时一见赵文水这般表情,便知道他定是有所隐瞒,她不再与衙役周旋,停住脚步,任衙役捉住了自己。
“赵知县,你是否问心无愧,大家伙儿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仅凭那孩子的几句话便定了我的罪,可是要让我也成了冤魂?”苏锦时的双手被压抑捉住,面上却是带着嘲讽的笑。
方才将苏锦时找来的那张捕快见赵文水面色十分不好,便狗腿的走到苏锦时身后,往她的腿弯处狠狠地踢了一脚,苏锦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胆刁民,见了知县大人也不跪下!”张捕快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瞪了苏锦时一眼,随后又谄笑着对赵文水说:“不过是刁民一个,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只管交给小的就好。”
赵文水见那苏锦时被制服住了,又被强制跪了下来,他心中安定了一些,又听张捕快这般说,他心中虽不信任张捕快,却也比交给李捕快好,他只得点了点头,“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押入大牢!”
“且慢!”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喊道,随后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衙役出手拦住了,苏锦时回头一看,见是苏怀瑾,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释然。
“我是这位苏锦时的哥哥,请问大人是如何断定这两个人是她杀的呢?”苏怀瑾嘴角微扬,语气中自带镇定。
赵文水见此人是自己儿子赵秉乾的同窗,才情学识在这镇上是数一数二的,赵文水见是他站出来说话,便也没有出言喝止,只是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孩子是赵氏唯一的儿子,他方才便指认是苏姑娘将赵氏谋害!”
苏怀瑾淡淡一笑,却说:“孩子还小,若是看花了眼也不一定,况且昨日晚上锦时一直在家中,从未出去,又何来杀人之说?再者说,锦时为何要杀李狗子和赵氏呢?”
赵文水愣了愣,随即便说道:“我听闻昨日,苏姑娘与赵氏曾吵过架,并且不欢而散,这样看来,这杀人动机也是有了的,仵作说了,这两人死于昨日子时时分,那时候寻常人家早已入睡,苏锦时若是想出去犯案也是容易。”
苏怀瑾还想说什么,赵文水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此案容后再议,先将苏锦时押入大牢。”
接着,惊堂木一拍,定下了案。
衙役押着苏锦时去大牢,苏锦时挣脱了一下,并未挣开,也就放弃了,她走过苏怀瑾时,无声的对他说:谢谢。
苏怀瑾淡漠的看了苏锦时一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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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案结束后,年素见苏锦时被押入了大牢,而年强却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未过多久,便有一个衙役来告诉她,刘氏和李狗子的尸体还需要仵作进一步查验,暂时还不能取回去,年素只得同意了,她随着人群走出衙门,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年素回家后也没有心情做豆腐了,她拿出了自己卖豆腐赚的钱,仔细地数了数,还不到二两银子,她心中有些担心苏锦时在大牢里能不能适应,而那知县会不会对苏锦时严刑拷打。
她想了想,将那些银子放入荷包中,去隔壁找苏怀瑾商量对策。
鸽灰色的云朵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的,浓浓的灰色仿佛要滴水出来,狂风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在空中流动,那股躁动和不安让每个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年素手中抓着那荷包,艰难的在风中行走,好不容易走到了苏家。
她嫁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开门的是孙氏,一开门,便有风漏进来,孙氏虽有些奇怪年素的到来,却还是让她进来了。
关上了门,屋里终于没有风了,孙氏邀着年素坐了下来,随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勉强笑道:“你来找谁?”
年素紧了紧手中的荷包,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苏公子在吗?”
孙氏抿了抿嘴,听到年素找的是苏怀瑾,心中便有些疑惑,又联想到前几日苏怀瑾早出晚归,她便有些惊慌,说道:“他不在。”
年素有些奇怪的看孙氏,她心中想的均是苏锦时的事,只着急地说:“若是苏公子回来了,可否告知他我来找过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商议。”
孙氏点了点头,有些敷衍的说了几句,年素自然是瞧得出她脸上的不耐烦,只得再三嘱咐孙氏,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
送走了年素,孙氏松了一口气,刚关上门便看到苏怀瑾走了过来。
“怎么了?方才有人来了?”苏怀瑾看着站在门口的孙氏,问道。
孙氏一愣,有些慌忙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没人来,我看一下家里的门窗是否结实。”
孙氏说话时不敢看苏怀瑾,只低着头,苏怀瑾低头看她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才道:“娘已经醒来了,你去照看一下吧。”
听到这话,孙氏忙不迭的点了头,匆匆的离去了。
苏怀瑾待孙氏走了,打开门瞧了瞧,却未瞧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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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锦时,她入了大牢后才发现原来以往电视剧上所描述的大牢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有些干柴可以坐一会,而这个……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偶尔还有些石头露出,石头上潮潮的,长着滑腻腻的青苔。
苏锦时受伤被带了手铐,脚上也戴上了脚铐,走到她所属的那个牢房时,牢房的衙役一把将她推了进去,苏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