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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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要禀奏?”皇帝问道。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出来的人是左相。
“准奏。”
“三殿下年岁也不小了,陛下可为殿下想过佳婿了?二殿下可是都有妻子了。臣恳请陛下为三殿下做主。”
“爱卿说的极是。你倒提醒了朕了,朕怎么把这个忘了,前几天还在唠叨呢。”皇帝笑了笑。
“言儿,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一旁的北寒静静听着,可现在她心里却紧张的很,她早已不是当年什么都不知道的北寒了,她也知道了作为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嫁人,为他之人。主子,是要嫁人了吗?为何她心中感到一丝的哀伤?
“父皇,儿臣有中意的人。”
这样的回答倒让皇帝出乎意料,“哪家好郎儿?”
北寒忍不住更加握紧了玺印。
“乃是右相之孙,彭越也。”顾无言淡淡道出。
“好!朕现在就赐婚。朕让礼部为你们选一个良辰吉日!”皇帝更是高兴,拍了拍大腿,却引来一阵阵咳嗽。
“父皇保重龙体啊。”
“陛下保重龙体啊。”
“咳咳咳,算了…今日便就…退朝吧。”皇帝艰难的挥了挥手,便就被宋公公扶着下了龙阶,进了内殿。
“恭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小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写文…写的不好请见谅!
☆、归宴
这是宁语第一次呆在这所谓的皇宫之中,确实很大,甚至比她家还大,而且很漂亮。可已经在这里差不多呆了一天了,而且这所谓大的不得了的皇宫却是哪儿不准去,她从最初的憧憬便为现在的心烦意燥。北寒还没回来,她都快一天没见着她了。想这三年里,她可是和北寒形影不离的,虽然北寒冷了点,但她知道北寒心是热的,她曾亲眼见过北寒不止一次的帮助那些难民,尽管在战场上的北寒又是那么不同。可无论怎样的北寒她都很喜欢呢。大概从第一次见到北寒就无法停止那份心悸。
宁语不禁把手放在了她的左胸上,那份心悸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在干嘛?”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这熟悉的声音,让宁语立马侧头看去,正是刚下早朝的北寒,还身穿着一身铠衣。
“想你呢!你回来了!”宁语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上前想靠北寒近点,果然北寒穿铠衣不合适呢。她真想看看北寒穿女装的样儿呢,因为一直在军队中,她就只看过北寒穿铠衣要么就是为了行动方便穿的男衣,明明这不适合北寒的。
北寒看了一眼宁语,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宁语时常这些突然冒出这些不修边幅的话语。她选择无视。她走进内间,里面是她这几天要住的地方,这地方好像是叫金苑宫吧,专门招待那些暂时住在皇宫之中的达官贵人。她把那她一直觉得碍事的红色披风给解下了,放在一旁,铠衣她没有脱下,毕竟等会儿还要去参加那什么宴会,这算是她比较干净又比较正式的衣服了。
“北寒,你也理理我啊~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无聊!”宁语跟着北寒进了内间,满脸埋怨道。本来看见北寒解下披风的时候她的眼睛是一闪一闪的,她还以为北寒是要换衣服呢!
北寒没什么表情,她看了看宁语身上穿的那件绿色裙衣,便道“你也穿上铠衣吧,等会儿要去参加皇宴。”又顿了顿,“毕竟你也是我的副将。”
“喂喂,北寒你这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我…我这么多年都没穿过裙衣了诶!”宁语一听,虽然北寒语气没什么变化,可说的话明明有嫌弃她的意思。
北寒连一个眼神都不想丢给宁语了。
等等,等等,宁语转念想起刚刚北寒所说的话,语气欣喜,“北寒,你终于承认我是你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了!哈哈哈!也是,本将军怎么能给镇国大将军丢脸呢?我去换衣服,这就去。想我宁语也能算得上一号大大的人物。”说完,宁语便就跑了出去了。三年了,北寒终于承认她是她的左右手了,她的副将!虽然是她自己自封的副将,朝廷上从来没有她的名字。所以她只是北寒的副将而已,她只会帮北寒杀敌。她忽然坚信,只要她再坚信几年,说不定北寒还会答应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呢,反正她也从来没有听过北寒喜欢男子不是吗?
想到以前北寒还问过她嫁人是什么意思,她想来便觉得好笑。但她就喜欢这样的北寒。宁语走在路上都不由勾了勾嘴角。
北寒见宁语走后,站在原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在战场上那种时时刻刻的紧绷的情绪,现在却没有了,她竟一时不知还怎么做。她突然想起刚刚皇帝给她的玺印,她拿了出来,玺印并没有太大,半个手心,是和田玉雕刻而成,方方正正,下面刻着“镇国大将军”五个字。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得到。主子见了,会不会很高兴呢?今晚就可以真真正正再去见主子了吧,才是想想平静了三年的心竟又忍不住加快的跳动着。时间从未冲淡过她对主子的思念。孤寂的战场上,她只能用每杀一个敌人便能快一点见到主子的方法激励自己。为了见主子,为了保护主子,为了陪伴主子左右,这就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这次她只带了宁语回到皇城,而两年前在黄漠城那一役中她的师父雨死了,死的很突然,连她都没料到在她眼中武功高强,什么事都会做的师父竟会死在战场上那种地方,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没有泪让她流。她那时觉得又有一种责任压在她的肩头上了,那就是她师父为主子所做的,她也要做到,没了师父就让她来做主子的人吧。她不会辜负师父的在天之灵的。
她把玺印又好好的贴身放着了,这个小东西可是能调动几十万大军。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又能呆多久。
“北寒走吧!”也没过多久,宁语也换了一身铜铠进来了。说真的她真的好讨厌这铠甲啊!又笨重又不好看,不过她刚刚还特意束了长发。宁语长得好看,虽无像北寒那样的倾国之色,但她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在战场上了没心思打扮,加之她也是家中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儿,会束个发已经很不错!而且她三年都没回家了。
“走吧。”看着宁语终于穿的正经的来了,脸色缓了缓,倒也不让人看着难受。北寒便走在了前面,她未曾忘过这皇宫的路,只因这里有主子。
夜,皇宫朝华殿内一片歌舞升平,百官喜气洋洋的聚集在此处。皇帝因实在无法在起床便没来主持这次宴会,就交给了身为长公主的顾江婕主持。不过这次本就是为北寒准备的宴会,倒没有那么多严谨的气氛。顾江婕也只是闷头说了几句,就任百官个管个的了,她本来还比较兴奋父皇第一次交给她干这种事儿的,却比想象中要无趣的多。
“将军,来来来受老夫一杯酒!”左相走到北寒身旁这样笑呵呵的说道,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琉璃杯,内乘着透明的白酒。这北寒定要把她拉入自己的营下,他不仅是左相还是璃国的国丈也就是顾江婕的外公。他已经年过六旬了,怕是不就就要辞官了,在此之前他必须看到他的外孙女登上皇位,这北寒必须拉拢,若不行,那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左相眼神寒光闪过。
北寒抬眼看了一眼这身穿一品官衣的左相,她识得这个人,因为在不久之前还未回来的时候,主子便交给她一本专门画着主子目前朝敌的人,这左相位列第一。
“丞相,将军不善酒水,我为她代过!”一旁本在大吃大喝的宁语见到左相想敬北寒酒立马拿起自己的酒杯说道,然后一饮而尽,又一副笑嘻嘻的脸庞,摇了摇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
左相是为尴尬,干咳了几声,也一饮而尽。这是何人?这北寒竟也没什么表示,甚至面无表情。这让他觉得这北寒太过傲气,是瞧不起他堂堂的左相吗?他心里窝气了。如此傲气之人不好驯服,不能留!“是老夫不好,不知将军善酒水。将军若有时间,不妨到老夫府上做客。”左相还是一副和蔼的笑容,说完便走了。
这样明显的抛出橄榄枝,北寒自是明白,只是心里对这左相愈加不喜。
但因为连左相都主动要去拉拢北寒,周围那些官员见了,也纷纷想去跟北寒敬酒,不过还是被宁语挡下了。
“喂,北寒…回…回去你得好好谢谢我!”终于应付完了那些官员,宁语脸庞已变得红扑扑的了,她附在北寒耳旁小声说道,而她似乎也醉了一点,不受力的倒在北寒的怀里。她只感觉现在脑袋真是一片混沌,回去一定要向北寒讨要点东西。
北寒不太喜欢别人的靠近,但毕竟是宁语帮了她,她便也没有推开宁语,“好。”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席位上,宁语躺在了她的腿上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她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百官其实也是想搜寻一下主子的身影,奈何还未看到主子。
“记得!”宁语听见了的,没想到北寒这次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可是她现在全身无力,不然她定要得寸进尺的抱一抱北寒的身子。
这个宴会可真是无趣的很。
“将军。”
这清凉的声音让北寒为之一振,她立马抬头,去看来人。是主子!
顾无言身着一身玄衣,并不是太过繁琐的衣物,但也不失尊贵。她站在北寒桌案旁,面带笑容看着北寒,亦是用余光看着北寒怀中醉倒的宁语,眼中划过寒光。
“主子…不不,殿下,北寒见过殿下。”北寒知道她不能叫“主子”,因为这无疑会给主子带来麻烦。她本是想行礼的,可是她却实在不好推开怀中死死躺着的宁语。她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激动而有些可疑的红晕,只不过不明显。
可这一点变化却被一直用一点点余光看着北寒的宁语发现了,她并没有完全醉,她的酒量本就好,只是贪恋北寒的怀抱而不愿起身。这位皇子是何人,难道她就是北寒以前嘴中无意说起的“主子”?她感到一丝危机感,更加窝在北寒怀里。
“将军多礼了。”顾无言仍是笑着,一如既往的笑着,眸中没有一丝的波动,她又瞟了一眼宁语,“将军,如今是在宴会上,如此怕是不妥吧。”
这话说的北寒立马慌慌张张的怀中的宁语推开了,没有一丝准备的宁语便一下子倒在了另一旁的软蒲上。“喂,北…北寒你这是干嘛…!”宁语更加清醒,却也作醉状,摇摇晃晃的对指北寒。
“身为副将这么直指上将,军中可是明令要仗责三十。”顾无言看着宁语的动作冷了声调。
宁语也看向顾无言,没有丝毫惧怕之感,她看着这长得是挺好看的女人但却没有任何好感,她也回道“这又如何?殿下未免管的太多了吧。”真是讨厌这女人这么冷的眼神!没想到这种人竟是北寒背后的人!
“宁语,你回去受仗五十!”北寒听到宁语这大不敬的话,心里惹了一丝火气但更多的是担心主子对宁语起了杀意,还不等顾无言开口便这样说道。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孤确实不应在多管闲事了。”顾无言道。
“北…”宁语本是想顶回去的,但被北寒一个冷冷的眼神,硬是把想要说的话噎了回去。她跟在北寒身边三年,常常以命相护竟抵不上这女人的一句话!她心头很是气氛更多的是伤感。干脆就起身了,看也不再看北寒和顾无言一眼,跌跌撞撞便走了。
“殿下,宁语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北寒见宁语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又连忙对顾无言道。人心是肉长的,认识越来越多的人,她的心似乎变得柔软了很多,至少她不希望宁语死,这三年宁语为她做过的事儿她是知道的。
“是吗?”顾无言微眯了眼看着宁语离去的方向,可是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在她身边这么放肆了,而且还打着她的人的主意,只不过这宁语现在还真是杀不了。她又看向北寒,这次的目光便就柔和多了,“将军,有时间不妨到孤的凌雪宫做客,无论将军什么时候来,孤都欢迎。今晚亦可以。”
北寒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她终于等到主子说这句话了。意思是她可以回去了吗?她可以好好的陪在主子身边了吗?心下一片激动。
这本就是为北寒准备的宴会,北寒自然是这个宴会的中心。那些百官本就在不远处听着北寒的谈话,听到北寒答应了,个个都为之一惊,难道这北寒是想在三殿下的门下?他们心中都犹豫的想着到底该站在哪位殿下的营下了。
顾无言仍是笑着,她拿起了北寒一直未动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饮毕又轻轻放在了北寒案上,“那孤便等着将军了。”顾无言便转身离去。
北寒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离去,心下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她还没跟主子说什么话呢,她这三年无数次想了再次见到主子该要说些什么话,可真正见到了,真的什么话都止于口。她望着顾无言刚刚饮过的白色酒杯愣了神。
☆、宴后
这肯定是酒的作用!宁语都转了好几圈了,看着那些熟悉的路,却始终还没有回到住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她就应该一直装醉,让北寒抱她回来,都怪她一时气急!连享受北寒的怀抱的机会都给弄丢了!
宁语走到一处湖旁,闷闷的,怪不得以前她爹总说她笨,现在她深深的感觉到了,该死的酒,连她怎么再回去找北寒的路都给忘了。她看着湖中倒映着的烛光摇曳着,她总觉得是不是这烛光都在嘲笑她,孩子气的捡起地上一颗石子狠狠的扔进湖里,在这寂静的夜晚立马引起了一声脆响的水声,湖中的一些烛光也只是扭曲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大胆,谁准你扔石子进月湖的!你是哪个宫的?”
这有些怒气的女声传入宁语耳里,令她心里更加不舒服,今天是怎么了扔个石子都会被人说!想她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像今天这么多闷气,她闻声转头,见只是一个身着绿色裙衣的女子,脸庞很是稚嫩,她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哪个宫的?你觉得本将军是那个宫的?”好歹她今天也是穿了一身标准的将军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