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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漫长的告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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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顾海生:“你的意思,叔叔往后还是要立那小子为继承人?”
  顾海生神色未变,他坐了下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阿麒,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吧?”
  苏麒咬着牙道:“叔叔真是老糊涂了!他怎么能这么做!这不就顺了宗克己那个老狐狸的心意了!”
  顾海生微微一哂:“宗克己都痴呆五六年了,他哪里还是老狐狸?分明是老糊涂。”
  宗克己患的是早老性痴呆,五年前开始出现轻微迹象,如今已经连人都不认识了。宗克己的妻子也已病逝多年。
  苏麒粗粗呼出一口气,他的脸孔发红,带着愤懑和难过。
  “海生,我跟你说,瀛海是叔叔的,这没错,但它同时也是你的,没有你,瀛海不会有今天。苏家,包括瀛海,和那小子一根手指的关系都没有!叔叔年纪大了,心里总想着那小子,我知道这是血缘亲情,没法子,我也不多嘴。宅子,钱,他都可以给苏誉,但如果他想让苏誉进瀛海,如果他想把瀛海也给苏誉,那我是绝对不会服从的!”
  

  ☆、第 98 章

  那天下午,顾海生提前从瀛海出来,他吩咐老傅把车开去医院,最近苏云藩身体不佳,正在医院疗养。
  路上,顾海生靠在后座柔软的沙发里,怔怔想着苏麒说的那番话。
  比起苏麒的义愤填膺,顾海生却没什么愤怒,一来,苏誉肯定不会答应,这一点他能断言,别说接手瀛海,就连进瀛海来上班,苏誉都是绝无可能做到的。二来,顾海生虽然在瀛海地产投入了将近二十年的心血,但他始终很清醒,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雇佣的经理人。
  只不过这经理人的身份有点特殊,他是苏云藩的小舅子。
  苏麒之所以愤怒成那样,是因为如今的瀛海,凝结了他和顾海生这么多年的心血,其中,更有他父亲的一条人命。
  苏云芮是自杀身亡的。
  事情发生在他被查出职务侵占之后不到一年。因为苏云藩丧子入院,苏云芮接替他的位置做了总裁,某天,是周末,苏麒带着妻女回来看望父亲,祖孙三代原本其乐融融,苏云芮接了个电话,谈了两句之后,他的脸色忽然大变,起身回了书房。
  二十分钟之后,他从书房出来,苏麒还很担心,问他是什么事。
  “没什么,还不是董事会那帮子老货。”苏云芮笑笑道。
  父亲在说谎,苏麒敏锐的觉察到了,但是苏云芮不肯告诉他,他也只好作罢。
  那天原是商量好了,苏云芮跟着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女一同去游乐园,结果苏云芮推说他腰疼,去不了,苏麒的女儿还闹了好大一场脾气。
  没法,苏麒只好和妻子带着女儿出门,又嘱咐老佣人照顾好父亲。
  就在那天下午,苏云芮在家中自缢身亡。
  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任何可供调查的线索。
  连那个打来的电话,警方也在调查后发现,是个被盗的手机。
  父亲的死,给苏麒沉重的打击,他疯狂搜寻线索,但最终一无所获。
  顾海生也很难过,但他却隐约感觉,苏云芮的死,和之前他涉及的经济犯罪有关,他怀疑,正是先前那群栽赃了他的人,用了另外的手段逼死了苏云芮。
  然而那伙看不见的敌人,在苏云芮自杀后也跟着销声匿迹,从此再没攻击过瀛海。
  想起十多年前的旧事,顾海生不禁一阵唏嘘,苏云藩兄弟一共三人,老大壮年早逝,只留下几个孩子,顾海生甚至连他的脸孔都没记清。老二又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命,如今,只剩下苏云藩一个人……
  到了医院,苏云藩没有午睡,那样子倒像是刚刚接待了客人。他见顾海生前来,十分高兴,先问了他瀛海的近况。
  虽然已经不再亲自管理,但瀛海始终都在苏云藩的心上。顾海生是总裁,然而真正遇到危难的事情,他仍旧会来问苏云藩的意见,身处商场之外,苏云藩反而拥有更全面的视角。
  这次说起瀛海的近况,顾海生笑说,苏麒担了一个礼拜的心,天天盯着瀛海的股价,生怕有激烈波动。
  “他那么紧张干什么?”
  顾海生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眼睛,笑了一笑:“姐夫,这两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苏云藩端详着他:“你是说,你在瀛海搞应急预案的事?”
  顾海生终于鼓足勇气道:“姐夫,这事儿我本来该早几年告诉你。可是又觉得……”
  苏云藩一摆手,打断了他:“不用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海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虽然是个老糊涂,但我并不无知,性向是天生的,和道德无关。”
  顾海生心里一暖,他努力笑了笑:“幸亏我姐姐没听见这话。”
  苏云藩轻轻叹了口气:“你姐姐还在的时候,我就试探过她,可她一丁点儿也不能接受,我也就没再提。但是海生,你姐姐担忧的也不无道理,性向这事儿先放在一边,不能想办法弄个孩子么?代孕什么的。”
  顾海生笑起来:“姐夫,你也想得太远了,我这才刚刚找到了人,你就指望起孩子来。”
  苏云藩也笑,笑完,他又问:“是那位阮先生?”
  顾海生点了点头,又笑道:“阿麒气得要死,嫌人家没念过大学。”
  苏云藩忍俊不禁:“他也是管的宽!念不念大学有什么要紧?我看那孩子很好,既然是他在海生你身边,我也就不担心了。”
  顾海生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姐夫,难道你不怪我么?”
  苏云藩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柳家那件事,耽误了海生你的青春,害你这么多年孑然一身,你不怪姐姐和姐夫,我们两个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海生的心口,猛然一酸,那酸涩漫涌上来,几乎令他无法支撑。
  “只是……”
  苏云藩说了两个字,又犹豫着停下来。
  顾海生见他迟疑,不由问:“姐夫,怎么了?”
  苏云藩那样子,仿佛心中存了莫大的犹疑,想问,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顾海生笑道:“到底是什么事,把您为难成这样?还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么?”
  苏云藩苦笑道:“海生,我要问的事,你若不高兴,也可以不回答……”
  顾海生笑道:“姐夫,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海生,你对那位阮先生,到底是什么态度?”苏云藩略带迟疑,但又补充了一句,“姐夫的意思是,要是往后,再……再遇到更好的呢?”
  顾海生哭笑不得:“姐夫,这又不是买东西,哪能遇到好的就见异思迁?既然定了,我就该好好对待人家啊。”
  苏云藩长叹了口气:“是啊,你也不是朝秦暮楚的那种人。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刚好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
  苏云藩的神色有些难以琢磨:“本来,我心里有个人,想撮合你们。”
  顾海生吃了一惊!
  “但我犹豫了太久,想和你提,又怕你不高兴,又觉得连你自己都还没有坦白性向……我贸然说这话,你会不会脸上挂不住。”
  顾海生这下,太吃惊了!
  他笑道:“姐夫,你想的是谁啊?”
  苏云藩苍老的脸庞,弥漫过失意的苦笑,他轻喟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你们本来就没缘分。”
  顾海生沉默片刻,才温言道:“姐夫,我和小墨认识也有六七年了,本来也谈不上心血来潮。他虽然年轻,可是非常懂事,也愿意和我一块儿生活。我这些年过得太冷清,自己习惯了还不觉得,现在小墨出现,我才发觉那冷清非常难受,那样活着也对不起我自己。小墨他对我的好,姐夫你都看见了,这孩子心地善良远胜过一般人,上次车祸,他宁可自己被撞,也没让那辆悍马撞到副驾驶座……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对我?”
  苏云藩听得心惊,他更叹道:“这么说来,我真是不该问那一句了。”
  顾海生笑道:“有什么该不该的?我知道姐夫是为我好。与其说他想和我在一起,倒不如说我想找个人好好照顾,小墨比我小那么多,正是需要照顾的阶段,不怕姐夫你笑话,以前我闲的没事,把老倪赶开,自己下厨过瘾,可等到吃饭的时候,桌上就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越看越伤心,吃也吃不下几口……那时候我总想,哪怕能有个人来吃我做的饭,那也好。”
  一番话,把苏云藩说得酸楚难当,他拍了拍顾海生的手:“你确实不该再一个人生活下去了,海生,你做得对。”
  顾海生笑道:“如今我和小墨在一块儿,往后孝敬您的人也多了一个,这不是两全其美?”
  顾海生那天在医院没有盘桓多久,其实他主要是来问苏云藩态度的。
  等到他告辞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深处,苏云藩这才转头,对着身后的厨房说:“他走了。”
  苏云藩住的是高级病房,套间里有单独的厨房和客厅。
  听见他这句话,厨房的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苏誉。
  苏云藩仔细端详了一下儿子:“你都听见了,是么?”
  苏誉的脸色苍白,神情,是一种刻意抑制住的平静。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冷冷地说。
  苏云藩却摇头,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那儿,我还有话要问。”
  苏誉盯着他,不动。
  “坐下来吧。”苏云藩叹道,“他还没到停车场,说不定还在医生那儿问事情,你现在出去正好撞上。”
  苏誉这才不情不愿在椅子上坐下来。
  “所以你看,小誉,事情并非是你说的那样。”苏云藩平静地说,“并不是海生用手段勾引了你手下的酒童。这很明显是两情相悦。”
  苏誉冷冷道:“反正你一向偏着他。”
  苏云藩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恨的,不是海生和你手下的酒童在一块儿,而是他没有选择你。他当年抛弃了你,和柳芊芊结婚,现在他又选择了你手下的酒童,你恨的,是他再次放弃你。”
  

  ☆、第 99 章

  苏云藩这番话一说出来,屋子里,静如黎明的战场!
  苏誉的鼻翼扩张着,他脸上的皮肤好像忽然变得透明,几乎盖不住底下的骨头,血液顷刻间被抽离全身,他的脸看上去,白得惨无人色!
  苏云藩摆了摆手:“别这么看着我。要是连这点儿事都想不透,那我真是白活这把年纪了。”
  苏誉忽然,笑了笑:“可你猜错了一点:我已经不爱他了。”
  苏云藩扬了扬眉毛:“真的么?”
  “我生气,不过是因为他和豆腐搅在一块儿。接下来豆腐大概没法在店里做了,一时找人接手又很难……”
  苏云藩啧啧摇头:“小誉,你知道真正不爱了会是什么样?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海生了,那么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都懒得去关心,懒得去听,更别提产生强烈的情绪——需要我拿面镜子来给你瞧瞧么?”
  苏誉那张脸,变得更惨白,他忽然笑道:“就像你如今对我妈这样?哦,我弄错了,你从来没爱过她,天知道你们两个当初是怎么上的床……”
  “我知道你在恨我。在恨我们两个。”苏云藩淡淡打断他,“我也不打算责怪你。但是海生的事,另当别论。接下来,小誉,我希望你老实一点。我知道你见不得海生清清静静过日子,你就非得找些祸来闯、害得他为你疲于奔命,你就非得看见他为你操心你才开心。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管,你讨厌我和你妈,你不愿来见我,也可以。但我希望你从今往后,管好裤裆里的玩意儿,别再闹出田子晟这种事来。”
  苏誉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笑起来:“正是因为你没管好你裤裆里的玩意儿,我才诞生在这世上,所以这么想来,这分明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苏云藩的目光里,隐约有发火的迹象。
  但他终于忍住。
  “你知道为什么海生放弃你,选了阮先生?”
  苏云藩这一句话,苏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苏云藩深深叹了口气,“你恨海生,恨他当初抛下你,回国和柳芊芊结婚,你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可是海生他难道是个获益者么?当初他难道就不痛苦么?在这件事上,他的痛苦远胜过你!他甚至因此丧失了自由,被彻底关在了瀛海这座监狱里。而你,小誉,你不仅不体谅他,反而一意怪罪他。海生他是个善良的人,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所以这十多年来,他时时刻刻想着要补偿你,可你又干了些什么?你一见他就骂他,和他说话从来没一句好声气,他一次次的善意,全都被你摔在了地上。已经十五年了!小誉,哪怕海生是个神仙,他也不可能再忍受下去!”
  “所以你觉得我罪有应得?!”苏誉颤声道,“他当着我的面把我的酒童牵走,你觉得我就应该笑嘻嘻看着?!”
  苏云藩无限难过地望着儿子,他眼角的皱纹像刀铭般深刻。
  “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你们能在一块儿。小誉,原本我是想和他提这事儿……”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苏誉站起身,他深吸了口气,“也许以前我是爱过他,可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爱他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苏云藩。
  “不用担心,我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他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心疼你的海生,对你而言,他远比我更加重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亲手把他关进瀛海这座监狱的人,就是老头子你自己?”
  说完这话,苏誉看也不看苏云藩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云藩这边,总算无事。但顾海生更担心柳远道的态度。
  于是他找了个周末,亲自去了一趟柳家。
  柳夫人在女儿过世的第二年,就因突发脑溢血故去了,所以这些年柳远道一直独居,但隔三差五的,顾海生都会抽空前来探望,翁婿之间的感情也向来很好。
  不过这两年柳远道身体也虚弱了,他比苏云藩年长,苏云藩都是依靠轮椅的人了,他更是足不出户,家中有医生护士每日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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