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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寻凶策 作者:凉蝉-第11部分

小说: 寻凶策 作者:凉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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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袋开始胀痛,高大的书架簌簌作响,被人为囚禁在这里的字词讯息,拼命撞击着册面和书架想要逃窜出来。迟夜白松了手,连连后退。在他面前,在两个书架的尽头,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高大人影。他隐约记得那人在笑,一边笑着,一边用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脑袋……
  “小白。”
  迟夜白浑身发抖,猛地扭头看去。那小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稳稳抓住了他的手。那是常人的温度,令他剧跳的心开始缓过神来。
  莲花灯温暖的光线里,司马凤抬头看他,握着他的手吻了吻,声音温柔:“别怕,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迟夜白睁开眼,大汗淋漓,目光一时间有些虚,凝不到实处。
  司马凤蹲在书桌上,脚踩着他刚刚画的两双鞋子,正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我想起来了……”迟夜白连忙说,“十九年前……”
  司马凤摇摇头,伸手抹去他额上汗珠,嘴唇碰了碰迟夜白冰凉的手指:“先别说这个,你喘喘气。”
  迟夜白:“……”
  他顺手在司马凤脸上拧了一把,司马凤吃痛大叫,立刻放开他的手。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老跳进去想以前的事情。”司马凤揉着自己的脸,“捏我做什么?……还生气么?”
  “挺顺手,就捏了。”迟夜白心想,不打架了,捏捏就抵消。他暗暗搓着自己手指,总觉得方才司马凤是真的吻了自己的手背。
  待冷静下来,迟夜白把自己回忆起来的事情告诉司马凤。
  “十九年前青莲色绣鞋从金烟池开始盛行,但三个月之后,蓬阳的其他女子仍在穿着青莲色绣鞋,金烟池的姑娘却全都换了颜色。”迟夜白拿了笔飞快地写,“因为有个女人穿着这样的鞋子自缢而死,死的时候颈上还缠着绛红色发带。”
  他把纸递给司马凤:“那女子名唤沛沛,是芙蓉院的姑娘,尸体是她儿子发现的。”
  “儿子?”司马凤眉头一皱,“当时几岁?十九年前……”
  “她有两个儿子。”迟夜白说,“生父不详,去向不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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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别处发生的小剧场。
迟夜白:说实话,你是不是亲了我?
司马凤:没有。
迟夜白:……(怀疑的眼神)
司马凤:说你又不信。(飞快亲了一下)真要亲的话,是这种感觉才对。
迟夜白:………………………………
(第二天)
甘乐意:听说昨天你们别院里发生了命案?
慕容海:……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司马少爷不让我说!
甘乐意:哦~
    
    第16章 烟魂雨魄(8)

  包括芙蓉院的老鸨在内,金烟池的妈妈们对沛沛都没有印象。
  “十九年前……十九年我这儿的人都换两轮了,谁还记得住十九年前的事儿啊?”芙蓉院的妈妈十分不满,“我是十年前才接手芙蓉院的,这些事情更不可能知道了嘛。”
  金烟池的姑娘们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就开始各自寻找去路,如今这里没人还记得多年前自缢而死的一个姑娘,被问起时面面相觑,只表示帮不上忙。
  “在金烟池里头干活的人之中,有谁是十九年前就在这里呆过的?”司马凤问。
  “这个倒是有的。”老鸨们说着纷纷散去,未几便有人领着几位上了年纪的男女过来。
  这几个人都是金烟池这儿干活多年的人,其中有两位竟是产婆。其余人口中问不出什么线索,倒是两个产婆说起了一件事。
  两人长年在金烟池呆着,给姑娘们配药下胎或是接生,所产的孩子大多不能留着,都送到了金烟池外头,或是等养到略微懂事的年纪,卖到别的府上当奴。两人都是记得沛沛的,因为沛沛当时生的是一对双生子。
  金烟池女子虽多,能顺利产下孩子却很少。一是老鸨和龟奴们都十分紧张,一旦发现征兆立刻找来产婆或大夫落药下胎,二是姑娘们自己也清楚,来此地寻欢的男人多是露水姻缘,即便有了孩子也做不得数。但沛沛却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那个男人,遮遮掩掩地,被发现时已无法下胎,只能将孩子生下来。产婆在金烟池呆这么久,接生过的双生子并不多,沛沛生得艰难,前后折腾一日有余,两个婆子因而都牢牢记住了她。
  沛沛那时是芙蓉院里比较受欢迎的一个姑娘,老鸨一直守在房外,等孩子出来了立刻接手要送人。沛沛拼命也只留下了一个,恨得砸床哭号不止。
  “送给了谁?”迟夜白问道。
  “有的拍花子消息特别灵通,巴巴守在妓院后门,孩子一出来立刻抱走卖了。说是送人,其实是卖到了别处。”产婆说,“至于卖给了谁,就算找到拍花子,他也记不住哩。”
  另一个产婆接口道:“只记得是男孩,身上也没个胎记,找不回来了。”
  “剩下那个呢?”迟夜白便把那一位放在一旁,接着询问另一个孩子的事情,“沛沛为何自缢而死?她死后那孩子去了哪里?”
  “沛沛是病得受不了了才死的。”产婆低声道,声音中很有些凄然,“生了孩子之后她价钱就跌了,芙蓉院那妈妈又说她生产期间费了许多钱少接了许多客人,身子还未好利索就催着她接客。一来二去的,落下了一些摆不脱的毛病。”
  沛沛死时骨瘦如柴,已被老鸨赶到后院柴房中呆着。那瘦小的孩子一直跟在她身旁,不善言语,只习惯怯怯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袖。
  金烟池接待的是三教九流的客人,有挥金如土者,自然也有穷困者。每个青楼都在后院筑着一排柴房,柴房中有时放着杂物,有时就住着如沛沛这种没办法再卖出好价钱的姑娘。价钱虽然不好,但人是能用的——没什么财物的男人慷慨掏出十几二十文钱,就能掀开帘子钻进柴房。沛沛在柴房住了一年多,受尽煎熬,日夜痛哭。她已经没了吃药的必要,看着自己一日日衰弱下去,终于还是穿上最好看的衣服鞋袜,自己了断了。
  “沛沛接客的时候那孩子就在外面院子里玩儿。可有些客人怪得很,就喜欢拎那孩子进房让他看着。但花了钱就是大爷,谁能说句不呢?”产婆小声说,“沛沛自缢之后就是那孩子发现的,话都不会说了,一个劲站在院子里哭,哎呀好可怜呐。”
  但产婆却也不清楚那个孩子现在去了哪里,只知道芙蓉院的妈妈也把他卖了。但那老鸨早已过世,怎么都问不到详情了。
  司马凤与迟夜白离开金烟池,一齐默默地走着。
  “沛沛虽然卖身给芙蓉院了,但她的生死在户籍处还有记载,可偏偏就漏了她儿子。”迟夜白拧着眉头,“我再去户籍处查查吧,或许有些卷籍我当时没看到,记不下来。”
  他昨夜耗了太多精力,睡得也极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一直听到司马凤在院子里练剑。虽知道他是想陪着自己,但练剑的声音对迟夜白来说着实很吵。可他最终也没制止司马凤,只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清晨。此时两人走在日光里,司马凤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便捏捏他的手。
  “不要着急,甘乐意在验尸,能找出些线索来的。你回家歇歇吧。”
  “歇不下。”迟夜白说。
  他真正睡不安稳的原因是,一旦沉入梦中便会立刻回到那间没有边际的黑房子里。黑房子里没有手持莲花灯的司马凤了,只有角落处越来越浓厚的黑色人影,无声无息地张开手朝他扑过来。
  他按了按鼻梁,心中又烦躁又不安。
  那个黑房子不是他臆想中的东西,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而他昨夜一夜辗转,又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事情。 
  幼年时因为无法处理自己看到、听到、闻到的所有印象,他曾经有过一段濒临崩溃的时间。爹娘见他日夜堵着自己耳朵,双目紧闭,不敢看也不敢听,生怕真的出声,于是连忙跟司马良人求助。司马良人和傅孤晴寻遍江湖来找能人异士为他治疗,并且把迟夜白接到了自己家里,让司马凤陪着他。
  他被蒙上了眼睛,海风和鸟雀的声音没有了,人声和马车声也没有了。司马凤和他在家中最深处的院子里一呆就是三个月。
  迟夜白刚被蒙上眼睛的时候根本不敢迈开脚走一步,一听到司马凤的声音立刻张手紧紧抓着他。司马凤便牵着他的手,带他一步步地熟悉那个院子。
  之后司马良人便带回了一个人。迟夜白蒙着眼睛,看不到那人面目,只随着司马凤一起喊那人“先生”。
  那人把他带进一个房间里,教他如何在心里头把自己所接收到的信息整理存放。那房子里全是高大的书架,他一个个摸过去,心头发慌的时候就回头喊司马凤的名字。
  司马凤总是跟在他身后,几乎一步不离。
  迟夜白不知道那人影是不是那位“先生”。他从未见过他模样,司马凤也没有提起过。司马良人倒是告诉他不要去想,那位高人是特意隐去自己身份来帮助他的。迟夜白于是就不去想了。
  他害怕自己会回到那样的状态里。
  海鸟在窗外呼啸的每一声,都令他想起海面上倒伏的船只、沉浮的尸体、尸体的衣着和尸体上的每一个表情。侍女在门外走过的脚步声也会瞬间令他想到之前的每一个日夜、每一个从他门外经过的人,他们抬脚、落脚、移动、跑跳,声音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翻腾,他趴在地上大哭,随后又立刻想起自己怎么因为摔倒、因为失去玩具、因为暂时脱离娘亲怀抱而大哭的记忆。
  他没办法控制,记忆巨细无遗,一个看似无关的细节就能勾起他见过和听过的所有事情。
  既然司马良人让他不要勉强去想,他便不回忆了。那段因为有“先生”介入而变得模模糊糊的回忆,是他混乱和清晰的分界线。
  迟夜白确实感激那位“先生”。若是没有他,自己早已疯了也不一定。
  “司马,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么?”迟夜白问司马凤。
  司马凤说当然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好玩,脸胖乎乎的,一捏就是一个印儿……”
  “那你记得那位‘先生’么?”迟夜白说,“给我治病的先生。”
  司马凤顿时停口。他以为迟夜白记起了什么,连忙拽着他手:“你想起他了?”
  “想起一点儿……但不清晰。”迟夜白见他万分紧张,心里起意想逗他,“怎么?你跟那先生做过什么坏事,这么怕我想起来?”
  司马凤松开他的手,捏捏自己的手指,神情有些古怪:“反正那厮不是什么好人。”
  “他帮了我。”迟夜白说。
  司马凤愤愤:“帮了你的就是好人么?”
  “那是自然。”迟夜白见他不似假装,是真的隐隐有些生气,便继续笑道,“比如你,你就是好人啊。”
  虽知道他只是随口说着玩玩,但司马凤立刻就不恼怒了。迟夜白笑得少,因而他一见着他笑就开心,宁可被挤兑百次也不恼。 
  “说到好人,我这两日在思考那凶手杀人之后要坚持盖着尸体的原因。容珠用巷子里的破被盖着,小雁用筐子盖着,春桐是用砖石封着。”司马凤说,“凶手在掩盖尸体,但这种掩盖的方式显然并不严密,他不是为了藏匿尸体才掩盖的。”
  迟夜白疑惑道:“不是为了藏匿,那为了什么?”
  “愧疚。”司马凤摸摸下巴,“行凶之后的愧疚和悔意让他不安,所以他拙劣地掩盖尸体,是一种类似补偿的致歉心态。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愧疚,但今日听产婆说这故事,我有了点儿眉目。”
  “是的,一定要找出沛沛的孩子。”迟夜白低声道,“他太可疑了。” 
  两人拐过一个街角,说话间正要往户籍处去,忽见前头有人推着一辆板车走过来。板车上放了几个泔水桶,晃晃荡荡,似是不稳。推车的人把车子放停了,提着几个桶子挪动位置,见都放平稳了,才重新推车往前走。那人瘦削干瘪,看着没什么力气,用来提水桶的工具倒是有趣:那工具长得像是一个抓手,开关持在推车人手中,他用力一捏那开关,前端的抓手就张开来,紧紧抓住了水桶的把儿。 
  司马凤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着那推车人的背影。
  他想起了昨天阿四说的事情:在金烟池里头倒夜香的人左手筋脉受了伤,提不了重物。
  “提不了重物……”他看着迟夜白,没头没尾地说,“他怎么去倒夜香?”
  迟夜白:“?”                        

    第17章 烟魂雨魄(9)

  阿四捧了一手的松子,跟宋悲言相对而磕。
  甘乐意的小院子里滚起薄烟,是他正在烹煮药汁,以便检验几个死去的小姑娘服下的是什么毒。药汁已经熬了十几罐,但怎么验都没有结果。
  “今天要验哪种毒?”阿四问。
  “不验毒。”宋悲言说,“几乎所有的毒都验过了,甘令史说开始验点儿别的。”
  仵作这一行验毒和捡骨往往要花最多时间。甘乐意一直想捣鼓一种能检验绝大部分毒素的玩意儿,但各种药草的药性相生相克,实在找不到有什么能简单快捷地验毒。他只能一个个地推敲,因中毒者喉头呈现青紫色,他便推断了几种中毒症状为皮肤泛出青紫色的毒,一个个地检查试验。但全都不是。
  “不是毒是什么?”阿四十分好奇。
  “我也不知道。”宋悲言十分坦诚。
  “难道她们不是中毒而死的?”
  “甘令史的意思是,确实是毒,但可能不是我们平时常见的那些毒。”
  阿四咔咔咔地剥松子,若有所思。
  “我想起一件事儿。”他说,“你知道木棉人么?”
  宋悲言老实道:“不晓得。”
  当年庆安城的木棉人事件阿四并未经历,只是后来帮着司马凤整理卷籍时看到一二。那位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也用了毒,却不是常见的毒素,而是他在收药途中偶然发现的混合草药。那草药十分怪异,检验不出痕迹,当时着实令庆安的巡捕和仵作大大头疼了一番。
  “世间的药和毒都有千千万种,谁都不敢打包票说全都认识。”宋悲言说,“我觉得这个挺正常的。”
  “若是那毒是多种草药混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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