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倾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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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人多为强嘛
就在我身上不知道又挨了多才棍的时候,不知道哪位好心人路过看到这一阵仗大喊了声“打架了”
那三娃先是一愣,我一扫帚过去正好敲到一娃腰杆上,把他扫出去了一米多远最后跌坐在街上,一脸菜色,街上的路人纷纷惊叫着往远处退去,有人叫了声“打110”
像是说好似的,其余俩娃立马把手上的棍子扔了,牵起地上那个风一样的跑了,只留我举着把扫帚给众人围观,我甚至在他们脸上读到了惊讶的神色,可能是没想到和几个小娃打架的是我这么一大男人
我靠,丢脸丢到几百里外的乡下来了,我扔了手上的东西,不紧不快的从我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了,只是,一路上,被参观的我想撞墙,不为别的,只为我这一身的狼狈
后来警察来没来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上车换衣服的时候,抬胳膊都疼,那简直是混身疼
起先发狠了倒还没觉着
我活了二十多年,头次挨黑打,还是被一堆十几岁的小孩儿打,不过这次的打架事件没面子是没面子,我是真心高兴的,以前在A市不说打架了,就吃饭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想体验什么叫青春这就叫做青葱岁月,也许是我变态掉了
十几岁的时候也有经常打架,不过大多是我胖揍别人的份儿,有人始终护在我身旁,眼见我要被揍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挡,记得有次有人为了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那刀子扎到了离肾不远的地儿,急救了大半个晚上,差点没挂掉,从那之后,我便不那么爱惹事,凡事能忍就忍了
回岑家,岺素正坐在屋里看电视,不说那电视年限太老,还只能看得到三四个台,这都不说了,声音还时有时无,画面差得来,那彩色的颜色一砣一砣的,相当亏眼睛,听见我走路的声音就侧头往外看,想当然的又是一副吃惊到了不得像是看到外星人侵略地球似的
“啊!!你……你怎么了?”
他忙从凳子上跑过来,把地上的椅子都带翻了
“嘶”我被他一把捏过来的手疼得直流汗,他这才警觉的道着歉把手从我胳膊上拿开,那是往地上滚的时候擦伤的,掉了好大块皮,我把手上捏的脏衣服裤子往他面前地上一扔生硬的说了句“麻烦你了”
什么也不想说,就想洗个澡再回屋好生研究下我身上的伤,他们几娃也聪明,棍子打得疼身上却破不了皮,我就怕有没有敲断的骨头哟
他在我身后问了几句,见我没搭理他,匆匆往回跑,我突然想起一事儿,三两步跟过去拉了他胳膊往回拽,不想一用劲过大,直接把人拉我怀里来还撞到我下巴,我苦了脸放开手摸着下巴眼泪花儿都快给老子疼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有些手慌脚乱的想来扳我的脸,被我狠一眼给吓得缩回了手,一股子腥味儿漫过牙龈,我用舌头在嘴里刮了两圈,再啐了一口
出血啦
真是……甚无语
见他又一阵苦脸急着想说什么,我出手让他打住有些含糊的说“去厨房给我热点洗澡水”说完,不管他啥神色进房去了,本打算随便检查了事的我硬是被岑素半拖半嚷的去了一个村里医生家,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很矮小,很认真的推着我身上的痛处后,推着镜框说“按说是没动着骨头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
我伸手打住了医生的话,他诧异的又推了推镜框,我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给了诊费,没管岑素率先出了他家
一路上岑素问我咋不听医生说完,我没搭理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一定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了保险,但身旁跟着一事儿妈,我怕他听到后又硬是碎碎念的让我去医院查
就在那之后的三天,我接到一个久违了的电话,桐生他,回来了!
☆、苏和先生
电话里他问我说“你猜我在哪?”
我本想说他无聊,却因为心里哽着团什么而放松了口气说“不知道”
他笑了笑很平静的跟我说“天堂”
“搞什么你?”
“哈哈,开玩笑的”他默了会儿又说“你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纯棉T恤”
我单手拿着手机弯腰理裤腿的动作一顿
“很好看”他又说
“你……”我皱紧了眉站起身长吟了阵
他又是顿哈哈大笑,笑到我快没了耐心,他语气轻快的说“吓到你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哦”
我突然恍然,一个大大的转身看着窗外的小山
一身穿淡蓝色运动服的男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对我挥了挥,膝盖上摊开好大一本书坐在山坡上,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美
我往窗边走去半趴在窗棂上确认了一眼,对他大喝一声“你等等”将手机收了线就开门往楼下跑去,在那过程中,我好似听到他的笑声在山坡上回荡;张扬又不失柔和
出门时碰到提水浇菜回来的岑素,他放下拎在手上的桶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可能是见我走得急,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的样子,我没管他,刚走到到院子拐角的时候回身过来定定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怔愣和莫明其妙
我伸着食指点点警告他说“别跟着我”
不等他反应我就大步走了
山坡不陡也不长,快步上去还是有些气喘,我走到桐生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却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话来做开场白
心里也许是有些激动的
他眯着眼睛笑笑着仰头看我许久,收回一只手,胳膊肘支在膝上托着下巴说“一个月不见,好像还长帅了”
我紧了紧眉,不搭理他的调侃,阵重道“一个月零三天”
“啊?”他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看我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也不语,走到他身侧坐下,没一会儿,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我,就算我不去看他,也能知道那双眸子此时投射在我身上的眼光太过于强烈,以至于我不敢直视,而是转移了方向,把手抬向他膝上的书,翻了书皮看了看,这才有些吃惊的回看他,他却把眸里的精光收了起来,一如继往的笑神情回视我
“二十四史哦”他笑着挑起眉毛说
我随手翻了翻,书本很厚,一则古文再配一篇翻译后的白话文
“看了这么多了?”至少有书本的三分之一厚,饶是三分之一也是很厚的
他又眯着眼睛笑了笑,见他的那种笑,我有点儿不自然,用手指摸着书封面说“给我看看吧”
他静静的看我几秒,侧过头去看着遥远的天际说“有些让我为难啦”
我不解的看着他的侧脸,微风轻轻吹着他头上的碎发,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被我细细看清
“从浮游那得到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使他就一本书都不肯借,其实要借书我只是随嘴一说,并没有真的想,反倒是他的拒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抱歉的看我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书”
我没有言语,他又勾起了嘴角“等我看完了如果……我们还能维持这种关系的话,再给你”
我微不可见了拢了下眉
那天晚上,我抱着他滚在他家床上听到他喘气儿喘得有些急,一些破碎的□□从他嘴里溢出来,有时声儿太大了我怕他母亲听到,就会用嘴去堵他,等到完事后,我想帮他收拾身子,他在我开灯之际翻身用个背对着我
我以为,他是想到浮游了,心里有些空荡荡的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然后去他洗手间拿了毛巾端了盆温水出去给他清洗,他一直用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哪怕我用手从他身后理出那堆混物,他也是任我搬弄
把水倒掉,我再坐在他床上的时候,从扔在地上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上,再躺回他身边,他好像被我吐出的烟雾呛了几下,我站起身想往窗户边走,他反手过来拽着我胳膊轻轻说了句“给我抽一口”
我有些诧异,实是他看起来完全不会抽烟的样子
看了看他一直伸着的细长手指,把烟递到他手上,因为他背着身子,看不见手上的烟蒂差点儿被烫了下
“小心点儿”我吼他,他没出声,本来我是想把烟夹在他食中二指上,但多次都差点儿被他掉到被子上去,他随后自个儿动了手,将烟捏在大指和食指中间,拿过去刚吸了口就听到他猛咳的声音传来
“你不会抽还抽”我有些气闷,这口气一直憋了我许久,看他咳了好久,我伸手拍拍他背,他这才转过身子和脸,对着我边咳边笑的摆手
“没事”他说
一张脸咳得通红,额上还有细碎的汗迹,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热了,晚上甚至要搭被子才能入睡,他额上的汗有些让人扎眼,我本想伸手为他拭汗,没想才伸到一半,他把手上的香烟递给我,我又换成接了香烟收回手
“你说浮游有没有想我?”
冷不丁的他这么问了句,让我吸烟的动作一窒,然后有些语气不好的冷硬回“我怎么知道”
我是不知道他想不想你,我只知道我想你,但这么可笑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他若有所思的扫了我一眼,又笑笑转开脸
自从他这次旅游回来,我们之间相处的沉默越来越多,我不清楚原因在哪里
有回我试探性的问他“如果我爱上你,怎么办?”
他闲闲的抱着他的二十四史答“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我被他一桶冰水浇到透心凉,抽着手上的烟苦笑了下,他像所有恋人一样,皱了眉把还剩一截儿的香烟从我手上夺过去摁灭在烟灰缸里,严肃在说“你抽太多了”
不过,心情不算太难受,至少没有到电视上看的那样要发疯发狂
又是久久的沉默后,他又加了句“我……不能爱你”
“为什么?”我疑惑的侧脸看他
他手指捏着书页一角,眼珠子随着字儿一溜一溜的转“一个富一个穷,最容易上演苦情鸳鸯,我不要”
我终于苦笑出声“你不是不能,是不会”他沉默以对
后来,他看书的时候越来越多,站着看,坐着看,躺着看,卧着看,花尽一切时间的看,我觉得他是看得魔怔了,还是那本二十四史,不过那本身厚厚的一大本已经变得不那么厚了,饶是这样,他看书的速度也让我咂舌,有回我就这么跟他说了,他捧着手里的书看得津津有味的说“那有什么的,你要是通宵的熬夜看,也会看得很快的”
“你不睡觉吗?”我用手推搡他头
“他说我要赶着把它读完……”后面的声音实在是太低,恕我没听清,再问他时,他又不说话了,我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直到有天晚上很晚了,我帮浮游讲了几小时课后驱车回来,被住岑素他们对面那栋豪宅里的男子苏和匆匆撞了一跤,他神色匆匆好像有很急的事,身旁还跟着另一个头发直竖,身高一米八几,长得很是帅气一二十来岁男人,那男人一脸担心的扶正了他身子,对我道了句抱歉,就要急急离去,却是被苏和拉了一把,那男子又焦又急的转身本欲发问,却在看到苏和眼看着我一副张口欲言又止的时候住口了
我被这位陌生的苏先生看得迷茫,不由的问了句“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他对着我拧起一丝眉心,又拉着他一旁的男子飞快的走掉了,我被他们这一行径弄得更是疑惑
☆、三毛散文集与包裹
岑素的生日过的很寒碜,没请任何一位客人,就杀了两只鸡,就岑叔也只是象征性的在他过生日的当天只打了个电话回来过问了下,我以为他是不好跟我妈请假,便自动的问他需不需要我跟她说,岑叔在电话那头忙忙说不用不用
挂了电话后,我看岑素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倒有些安慰我似的说了句感谢的话后,说“我爸常跟我说太太一家人对他很好,所以不能麻烦人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改了口“我是说你们家”
对于他们的这种谨小慎微,我只感到一思不快却终究没有再说啥
都快十点钟了,我看送家电的人还没来,就掏出名片打了他们电话,想催他们快点儿,没想到,对方跟我说,他们的车坏在了路上,一时半会儿还修不好,店里没有另外的车,他们联系一个摩托车再送过来,我问清楚了他们的确切位置,叫他们等着我,把外套拎手上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特别是今年又闰了一月,比往常的这个时候要稍微冷些,岑素跟岑婶儿在家里打整着烫出来的鸡毛,见我外出,急急的站起身问
“还要出去吗?中饭吃了走吧”
我对他摆摆手,快步出了院子“马上回来”
把车开出小公路外几公里处,就看到他们店老板跟三个店员一起坐在路边抽着香烟,好像在笑着聊些啥,我在他们跟前调转车头,还没下去店家就扔了手上的烟蒂一个劲儿跟我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云云,我看了看时间,打开车门让他们把液晶电视抬我车上,看他们一员工又上车把电视小心的护着后才又说,“我还有点儿事”,把车钥匙交店家手上让他把东西按着地址给人送过去,我处理了再回来,店家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忙忙摆手说“要不得”
看他那样子还有些慌张,我本有些疑惑,没等我问他就开口说“老板,您这车太高档,我开不来,再说,这万一有个啥闪失……”
他后面的话没说,只是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估计是怕我不高兴,他从包里摸出一包几块钱的香烟抽出一根往我手里塞说“如果老板的事不急,就等下再去,或是不紧要的话让我员工去帮你跑腿也没关系”
其实的确算不得要紧的事儿,我只是想着反正都开着车出来了,就想给岑素买个生日蛋糕,那店家一听,忙把站在他身后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三十来岁工人说,“这个他能帮忙”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四百块钱,让他挑一个四人份的就成
店家老板哈哈一笑,押着烟尾说“老板,给多了,一百块钱都够买好大一个了”他又吐了一口烟“你这四百块钱,那抬都抬不走啊”
“是么?”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示意店家老板跟我一起上,眼看那位憨厚的大哥手上像是拿了啥烫手山芋,我说“没事,多退少补,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