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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韶华倾负-第7部分

小说: 韶华倾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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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示意店家老板跟我一起上,眼看那位憨厚的大哥手上像是拿了啥烫手山芋,我说“没事,多退少补,谢谢啊”
  他这才有些勉强的点头,然后拦下一个路过的摩托车就走了,路上就剩了一个店员留在路边等着修车店的人来
  对于我的这份生日礼物,的确把岑素惊到了,这算是一份喜,从他激动的神情里能看出来,岑婶儿又欲问我多少钱,可能是平时跟她相处不多,她显得还有些怕我,见我几次都回答她是给岑素的生日礼物后,她没再敢说些啥
  只是,那天,我都在她们一家子感激的目光中度过,让我觉得不是很自在,下午就开了车去了桐生家,可奇怪的是,他又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母亲脸上的神情很是有些阴郁
  我道了个谢,从他家出来,突然不知道我还能够去哪,想了很久,我又把车开回了岑素家,只是在路过那栋豪宅的时候,我想起那晚那位苏和先生奇怪的表现,有些理不出头绪,我没有回去,只是一个人随意的往山坡上走去
  头两天晚上都在下雨,地上的泥土下得松松软软,石头缝隙里也是湿湿的,根本没法儿坐人,我往山下看去,岑素正跟那菜园子里扯草,他显然早就看到了我,因此埋头扯一把草抬头看我一眼,见我正打量他后,他才站起身扔了手上的草,拍掉手上的泥巴对我说“家里有你的包裹哦,刚刚到的”
  我突然记得,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的叫过我,要嘛是我看到他他才与我说两句,像现在这种时候,他早该叫住我,然后跟我说,我有什么什么东西到了,却是,等到我看到他以后,他才对我说
  一时,觉得有些奇怪,我对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对于包裹的事儿,我不是很上心,因在我潜意识里,一直以为是我母亲,要嘛是路莎看到天凉以后,给我寄的什么东西,因此,在山上,我站了大约四十多分钟,才下山,下去的时候,正巧碰到岑素也正回家,他在一边洗着手,一边指给我看,放包裹的地方
  我有些懒懒的将其拿起来,看了下寄信地址,这一看,就有些愣了,包裹件儿不大,也不重,更重要的是,寄件地址就在这镇上的邮局,寄信人
  桐生
  我迷糊了,按说他离得这住的也不远,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给我,再者,两天前我们才见过面,我找了把刀子,把封箱的胶布挑开,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两本书
  〈二十四史〉和一本〈三毛散文集〉最末附有一封信件
  展开信纸,只有短短几句话
  信开头是致吾好友秦充,而后是“与你短短相识一场,只道早该认识你,不过,吾愿已足,人说是命躲不过,本不信,现却深信不疑”写到这,他突然笔锋一转,“你曾问我索过二十四史,我想给了你也是它的一个好归宿,只是另一本三毛集,是我最心驰向往的,我同三毛一样有一颗想要流浪的心,那颗心想要流浪的目的也几乎一样,一月零三天虽短犹长,对我意味甚重,有幸在最后的时候遇上了你,虽相处时间不长,亦总有分开的时候,你要好好的生活,我也自有我的去处,只愿你心里依稀能够留我一个停驻的地方,无论是以什么身分”
  信的末端,是清秀的被笔勾勒的清清楚楚几个字
  桐生,勿念
  

☆、消失的桐生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几乎捏不住手上薄薄那张纸,也不管岑素发现我表情变了后在我面前说着什么,急忙奔向那幢二层楼的小洋房
  当我气喘如牛的推开桐生妈妈那间杂货店门时,她一个人面色如常的坐在收银台边看着不大点的彩色电视,听到有人进门,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见了是我,又把眼表睛转回了电视画面上
  一直悬吊的心在看到她的面色如常而放了下来,却喉咙干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就这么诡异而无言的相对着
  可能是等了许久不见我动静,她只是阴着张脸回了句“他走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突的紧缩了下,好似有种不详的感觉,还没等我组织出语言,她又阴森森的转脸看着我说,又像是在同她自已说“他说他不会回来了,他要去他亲身母亲的身边”,说到这里那张平常总是阴沉的脸上好似露出点脆弱,说出的话却有些带刺的难听“就算是那个女人先不要的她也毕竟是他亲妈呀,我老妈子算什么,只知道在他胡混的时候要胁他要打断他腿的人”
  我掩饰不住的大吃一惊,不仅为桐生妈妈不是桐生的亲生母亲,还有她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她,知道我和桐生的关系,我肯定
  没管我脸上露出的什么神情,桐生妈妈突然嚯嚯着怪笑出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却像个死人一样眼里没有一点波澜,面上的表情却同样一副阴沉的样子皮笑肉不笑
  我被她看到身上的汗毛一阵阵倒竖,赶忙从她店里跑了出去
  不知道后来怎么回到的岑素家,自那以后我又时常在浮游那打探了好几次桐生的近况和现在的住址,却是浮游也不知道他上了哪儿,只知道桐生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被抱到这个小镇上来养的,这事在这村里已经不是秘密,而桐生的亲生母亲之所以扔下他只是因为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而在桐生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在那个时代要照顾四个孩子,在农村本身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又因为他亲生父亲特别想要一个女儿,所以,被扔下的就是桐生而已,正好这镇上一位张姓人家已年近三十却没有一个孩子,因此就像是交易一筐水果一样,一方给了钱,一方就把儿子送了出去,并且声称从此两家再不相干
  不去想那时的桐生是怎样的
  自那后,我失落了好一阵,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无聊和想要迫切离开这个地方的心情,每个周末照常去浮游家给浮游补课,只是偶尔看到他做题时认真的侧脸,我也会想起曾经有个人也是这么认真的坐在他边上盯着他看,认真的打量他
  也许是我发呆的时间太长,浮游突然抬头看我时我没来及收回视线,刚好被他撞个正着,我却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倒是他显得有些局促的慢慢涨红了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长叹一声,从裤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深吸了口,才把脸转向他问“想说什么?”
  “呃……”他有些紧张的移开眼又轻轻掀起眼皮看我极久,才有些别扭的结巴着问“秦老师……是不是也和,那什么”他伸出指头挠了挠脸才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问“也和我表哥一样?”
  “哪样?”我把烟灰抖在课桌下面的垃圾桶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有次”他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声音小的像蚊子似的讲“我洗完澡出来,我表哥……那什么”
  “有屁你就快放”我不耐的又抖了抖烟灰
  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他鼓起胸脯大吼的道“他亲了我一下”
  我抖烟灰的手指一顿,斜斜扫过去一眼看了他好久“所以?你想说的?”
  “你是不是也?”
  “这和你没关系”
  “对不起”也许是突然想起不应该打听别人的隐私似的,他这才有些惊慌的反应过来,我明白了他的担心,有些不在意的答“我对你没兴趣”
  窘迫在他脸上一恍而过,不过也仅有一恍,又变回了以前在我面前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感慨
  再次说起桐生,我想,也许他对浮游的感情浮游只是装不懂而已,毕竟他表现的这么的明显,也许他也是清楚了这一点才走的也说不定,只是平常总表现得那么淡然的人,原来对浮游的心思竟可以这么深
  不知为何,我竟有一丝丝的——嫉妒!
  本来桐生也可以像我之前认识的很多人一样,在我生命里匆匆的来又匆匆去,却在某天晚上梦见他时,他躺在灰白色地板上心口不住的往下淌着血,对我伸出了同样血淋淋的手,对我笑着说“我在天堂,很幸福”而吓出一身冷汗被惊醒
  我在床上坐了好久,才烦躁的从床头距上摸出包香烟点上,抹了抹额上流下的汗水,我把胳膊支在膝盖上望着从窗棱上洒进来的一片月光发呆,直到只抽过一口的香烟燃烧到手指的位置将我烫得回神,干净的被子上洒满了散落的烟灰
  我思来想去很久,那句我在天堂貌似有从桐生口里听过,越想越觉得担心,我不太敢想到底是在担心什么,本来冷漠的我也许是真的变态掉了,我这么对自已说,胡思乱想不是我该干的事儿
  于是,那一夜不知是怎样的辗转反侧,我从来不是敏感的人,更别说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梦而失眠到睡不着觉从我出生到现在简直和天方夜谈差不多
  想归这么想,第二天我联系上了当初和桐生一起去看房的那个楼盘一位工作人员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跳坑的几位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实是勇气可JIA

☆、四年后

  四年时间,不长亦不短,若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便有四个三百六十五
  长得来我忘掉了很多人很多事,以及重新拥有只属于我的名利地位,用四年前卖掉汽车和我□□里的所有存款,跟镇上的一个老者合伙做了点小生意,再到现在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商,经我自已的劳动所得,再不用做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也甩掉了那个大家庭继承者的身份
  并且以每年拨给那个家庭一大笔费用,算是我四年前卖车借用他们曾经给我独立平台的利息和一度差点把母亲气疯掉的一点点慰藉
  即使我对她没有感情,却不能否认她对我有恩情
  不论生我,还是养我
  我曾真的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忘记在岑家渡过的所有时光和所做的事,所遇过的人,然后终其一生,我过我该过的生活,就这么冷冷淡淡,或游戏或放纵
  直到,我出差从邻省归来,想给自已放松两天,让秘书在护城河畔帮我订了个五星级酒店,打算让大金地的老万弄个新手过来陪我两天
  老万全名万声均,和我同窗过两年,曾被人送外号卫生巾,本市另一财团继承人,而他父亲手下也做不少娱乐行当,他现在也算是子从父业,只要客人给的起价钱,老万找的人的确让人无可挑剔
  至少在我找人的标准来说,他帮我找的最符合我要求,不论皮相或谈吐,年纪与身材
  “充哥,这回这个不是我夸,可真真是绝,不是长得绝”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笑得很贼,表情估计也极贱“是可爱得绝……”
  我站在三十五楼落地窗前看着府南河边的夜景,颇不耐烦的转过身绕到客房沙发旁,一边解着衬衣衣领扣子一边坐下“别废话,我要见人”
  他在电话那边深深叹了口气,好似夸得意犹未尽“好吧,谁叫哥哥你这么饥渴呢,老规矩,我也甭多说”
  “唔”
  挂掉电话不想再听他的咋呼,只是他最后的一句啰嗦,我还是听清了
  “农村来的……么?”
  我全身瘫软在沙发里呼出口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鼻脊梁,不知不觉冬季已到,再有一个多月又到春节,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留给任何人拥有它的机会,胡思乱想不知到几时,只知道未开灯的房间慢慢变暗,而屋外却是另一个世界似的灯火通明
  睡意一阵阵袭来,突然一阵门铃响起,我立即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一时摸不清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迷茫还未在脑子里转过一圈,便清明起来
  随意应了一声,摸索着打开酒店房门,可能是室内漆黑的缘故,对方几不可闻的轻呼了声,迎着走廊灯光,看见对方年纪并不大,身材很是修长,衣服裤子的颜色儿很是耀眼的黄红色,手上好似还拎了个包
  “不好意思,请问是停电了吗?”
  对方开口的声音也青涩得很,带点儿奶奶的童音,很是好听,也极让人好笑,我倚门而立,拉长胳膊打开了照明灯开关
  毫无预兆的明亮,又让对方吓了一跳,直到对方看见我的面容,又是一阵不小的惊呼,甚至还毫无防备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有那么吓人吗?”侧了侧身,示意他进屋
  “不”他笑得有点羞涩的进门“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我不置可否,只是在他身后合上了门,听到门响,我注意到他浑身紧繃了下,拳头微微握紧,却又很快松开
  看得出来很紧张,却又强装镇定着坐到我之前坐过的沙发上,拿起桌上我喝剩下的一罐啤酒,直接拉开拉环就往嘴里凑“我可以喝吗?”
  我无语的挑了挑眉“你不是在喝吗?”
  他这种完全像雏儿的反应,我不确定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是装的,我只能佩服他的演技实是登峰造极
  有些培训过的聪明孩子,有这种潜力,特别是在老万的调、教之下
  他有双黑亮又圆的招子,也就是眼睛,这双眼睛让我突然之间好像要想起谁,但也只是好像
  他见我打量他,下意识的避开了眼,装作很认真的盯着手里的啤酒罐儿
  “要不,我先去洗一下吧”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又捧着啤酒罐儿猛灌了几口,才去了浴室,打量到现在,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的确很稚嫩
  随手从香烟盒里抖了根香烟点上,手机右屏幕上有蓝光闪了闪,表示有消息进来
  “感觉怎么样?很纯,很可爱,没骗你吧”发件人,老万
  本不欲理他,还是给他回了个“你也会满意的”
  他又发回了个笑脸,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懒得再理他,正这时,从浴室里传出老大一声响,我灭掉香烟开门进去一看
  洗护用品撒落一地,那小孩儿正赤身、裸、体手脚并用着准备从浴缸里爬出来,见我进门,张着嘴咚的一声又跌了回去
  “呵呵”我不禁咧了咧嘴,的确是可爱的绝
  顾不上捡地上的东西,我立在原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裤子,他好像想说什么,见我越来越明显的举动,最后终究没说出口
  事实证明,那具身子也是青涩的
  不知道他的哪方面撩拨到我,鬼使神差,我给了他我的手机号,并且那两天里都和他呆在酒店里,只除了偶尔带他出去吃东西和帮他买衣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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