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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右眼人生-第14部分

小说: 右眼人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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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说完自嘲地笑了,这种女人用的手段,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派上用场了。
  “释与哥……”沈清慢慢松手,小心翼翼说:“我不过去,你小心点,这刀锋利的很……”
  那刀的确锋利,张释与脖子被刀刃磨破了皮,鲜血渗出来,刀子红了大半。张释与此时注意力都在沈清身上,没觉出痛来,他眼珠子通红,在夜色里吓人得很。
  “释与哥,我已经知错了……”沈清苦涩地说,“那天是我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释与哥,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强迫你……我知道你吃过很多苦,我会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好……”
  张释与觉得可笑,沈清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做事不管不顾,他朝沈清笑得发狠:“去你妈的,沈清,不说我要不要你的好,退一万步,我他妈还是你哥呢,我身上还流着沈家的脏血呢,你说这话恶不恶心?”
  “反正你也不认这个!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承认你是沈务的儿子,我喜欢你又怎么了?我只是想喜欢你也不行吗!?”沈清觉得无辜,他只是想和张释与在一块而已,从前也没见张释与讨厌自己,不就是那天酒喝多了吗?张释与怎么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不行。”张释与厌恶地皱眉,“你怎么不去喜欢沈湛?他对你这么好,你去喜欢他,他肯定得乐疯了。”你们俩刚好狗配狗,天长地久。张释与心里恶意地想。
  “关大哥什么事?”沈清听张释与提起沈湛,有些莫名其妙。
  当局者迷,沈清对沈湛的付出理所当然,张释与这个旁观者几个月的时间看的倒是一清二楚。他也不跟沈清啰嗦,暗暗想着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麻烦。
  “释与哥,我肯定让你伤心了。”
  “释与哥,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你相信我行吗?”
  “释与哥,我都喜欢你十年了。”
  “释与哥……”
  沈清唠唠叨叨念经一样,张释与也不答话,俩人就那么僵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释与抬着刀子的手都麻了,几辆车整齐停在他们俩不远处,远光灯晃得张释与眯上了眼。沈务和沈湛父子俩分别从前后两辆车上下来,后面几个保镖也跟着下来,一行人几步到了张释与和沈清面前。
  “爸爸,大哥……”沈清看到面无表情的父子俩,刚才张释与面前那股不管不顾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
  沈务没理会这个小儿子,他一眼就看见张释与脖子上抵着的刀子,上面的血凝固了些,红得发黑。“释与,把刀子放下。”沈务沉声道。
  张释与也不是故意自残,能管住沈清的两个男人都到齐了,拿着刀子的手垂下,才觉得脖子上的一层皮被蚊虫叮了似的,细细的疼。
  沈务一行人阵仗太大,夜晚校园里不多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沈务让沈湛把沈清弄上车先带回去,又让手下赶紧弄点纱布创可贴来,自己则带着张释与先回了他那个小宿舍。

  ☆、第十八章    走火

  第十八章走火
  张释与的那个小宿舍比上次沈务来时干净了不少,就是书还是东一本西一本扔在地上,张释与也不在意边往里走边把挡在中间的书踢到墙角,让出一条道给沈务。他看书很杂,地上有专业的杂志期刊,也有言情小说,甚至还有几本童话书。
  这次毕竟是张释与自己把沈务叫来的,因此对他比上次客气了点——至少给沈务倒了杯水,还加了句“家里没茶叶,希望先生别介意”。
  沙发不大,被沈务占了一半,张释与不好把沈务一个人晾在一边,搬了张小凳子摆在他身侧坐着。
  “今天……谢谢先生了。”张释与坐在小板凳上纠结着眉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沈务看张释与一脸别扭相,心里发笑,但看到他脖子上那条深红色的伤口若隐若现,笑不出来。张释与心狠,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沈务多少也看出来一些,没想到他对自己也这么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阿清这段时间一直被他哥关在家里,”沈务说:“他之前为了逃出去各种方法都用尽了,后来渐渐消停了,我们都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他是在等机会。”
  张释与对沈清所谓“喜欢”挺想不通的,他和沈清之间唯一的交集不过是十年前的那场绑架,沈清如果真因为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就要以身相许,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况且看沈小少爷的意思,不是想以身相许,是想自己对他“以身相许”……张释与讽刺地说:“小少爷把这股韧劲儿放在别的地方,肯定是一番大作为。”
  “看来你是真不喜欢他。”
  废话,我也不喜欢你啊。张释与觉得把沈务和沈清作比较似乎不妥,咳嗽一声正正神色,“先生知道就好。我听说小少爷就要去日本深造了,小少爷天资聪慧,一定能学有所成大展宏图……”
  张释与还没说完,沈务手下提着一袋子绷带药水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在门口敲门,张释与开门接了,道了谢,随手把塑料袋放在门边鞋架上。
  沈务见张释与动作不像是要上药,问:“你不擦药?”
  “今天出了一声汗,我先洗个澡。”他说完觉得不妥,又看向沈务:“先生,这也快十点了,你看……”
  “你伤口不能碰水,先包扎。”沈务敏锐捕捉到“洗澡”两个字,直接过去把那个装药的袋子接过来:“你自己估计也看不见,我先帮你擦了药,其余的待会儿说。”
  “先生,真不用……这就是蹭破了层皮,没大碍的,您明天还要忙呢,不如先回吧……”
  沈务不理会张释与,直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半蹲下来,左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检查伤口。
  张释与身体瞬间紧绷。沈务离张释与不到三十公分,他的气息瞬间充斥张释与的鼻腔,他凑近张释与的脖颈,轻微的呼吸扫过张释与的皮肤……
  太危险了。张释与僵硬着身体想。沈务的气息太近,早就冲破了安全范围,他觉得自己是只猎物,沈务的尖牙就在他的喉咙附近,随时准备刺穿他的血管……张释与抬着绷直的手臂推开沈务,四肢并用爬到沙发后头站稳,他定了定神才道:“先生,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务正打算看看那些药怎么用,没料到张释与反应这么大,他本来托着张释与下巴的左手还停在半空,慢慢放下手起身,盯着张释与说:“过来,上药。”他瞳孔收缩,表情也有些阴沉。
  张释与想起那晚沈务大发雷霆的样子,他那时的眼神和现在有几分相似。沈务不是沈清,张释与权衡再三,还是坐回原位——反正沈务真想怎样张释与也没法反抗,最重要的是不要轻易激怒他。
  沈务没伺候过人,不过他自己早年身上有个刀伤斧砍是家常便饭,上药裹绷带也利索。他仔细贴好纱布,抬眼就见张释与抬着头闭着眼,嘴唇被牙齿咬得通红,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他觉得好笑,顺手拍了拍张释与的脑袋,“好了。”能让他亲自上药还一脸屈辱的,张释与恐怕还是第一个。
  好了?张释与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摸摸自己缠着绷带的脖子,“谢谢先生。”他刚才太紧张,现在放松下来眼睛里还带着水光,映着头顶的灯光亮晶晶的,下唇被牙咬得久了,上了一层釉似的红润饱满,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腔,从沈务的耳膜钻进去,随着血液流过沈务的五脏六腑,最后进入他的心脏,产生一阵过电般的酥麻。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沈务克制着起身后退,努力压下下腹的某种生理反应,“你这几天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他嗓子干涩,说话也沙哑起来。
  张释与点点头站起来,“我要洗澡了,先生还是回吧?”
  “我……等司机把车开过来……你忙你的就行。”事实上沈务的司机一直在楼下候着。
  张释与想想觉得沈务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柜子里翻出一身干净衣服进了厕所。
  厕所门斜对着沙发,小宿舍隔音效果不好,喷头洒水下来的声音一清二楚。
  这次,里面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大儿子。
  这样的认知让沈务某些隐秘的兴奋愈演愈烈,欲望也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沈务脑子里那根弦紧紧绷住,他拇指狠狠掐住手心攥紧拳头,在弦断掉的前一秒匆忙打开房门逃出去。
  张释与在厕所里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知道是沈务终于走了,舒了一口气,搓着头上的洗发水泡沫,心情愉悦地哼起歌来。
  ……
  凌晨十二点。
  沈务靠在床头喘着粗气。
  他脑子里全是张释与,张释与的头发很柔软,张释与的皮肤滑腻腻的,张释与迷迷蒙蒙却又亮晶晶的眼珠子,张释与的红润饱满的泛着水光的下唇……他下身的东西狰狞的竖着,青筋暴起。
  沈务不由自主地想,想着张释与瘦弱的身子被自己搂在怀里,自己抚摸过的他的肌肤泛起的一层薄薄的粉色,想着他在自己身下柔软的、带着鼻音的呻吟啜泣,想着他被自己贯穿时的求饶……
  沈务手上撸动的动作越发粗暴,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沈务又想到张释与会用他那张艳红的小嘴,哭泣着,带着哀求地,叫自己“爸爸”……
  “爸爸……”
  汹涌的快感抑制不住地呼啸而过,沈务低吼一声释放出来,闭着眼慢慢平静呼吸。
  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惨白色的月光直直照在沈务床沿上,不带一丝温度。沈务的右手还沾着湿润粘稠的液体,冰凉的。
  沈务进了浴室,花洒里的冷水冲着头顶浇下来。夜里没有云层遮挡,温度已经降到五六度,沈务却浑然不觉,把喷头拧到最大。
  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欲望,而且不是错觉。沈务不是沈清那种毛头小子,他有足够的分辨能力。
  沈务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但他忽然间又能理解沈清了。
  张释与和沈务看上的每一个情人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沈务找情人喜欢温顺的、赏心悦目的、进退有度的,这样的人如同一只画眉鸟,或者金丝雀,偶尔想起来玩玩儿,心情舒畅。但张释与不可能也不能被沈务驯养成这样的情人——他是他儿子,一个倔强的、不听话的儿子。沈务可以在这个儿子受伤时觉得心疼,可以为他的一点点成绩感到骄傲,可以纵容着他为所欲为——就像对待沈清那样。唯独,不能对这个儿子产生这样肮脏的、不符合伦常的欲望。沈务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肮脏”二字形容自己,这一天却来了。
  他在冷水底下冲了半个钟头,心里的火才稍稍熄了些,关了喷头,穿上浴袍,顺手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窗户开着,不时有北风吹过,沈务也不觉得冷。
  张释与,释与。沈务来回地咀嚼张释与的名字,翻来倒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张释与,想拥抱他、触碰他,但是理智又把他拉回来。不能,不可以,不允许。
  沈务直挺挺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任由理智和欲望在他脑海里搏击,最后还是决定,以后离张释与远一点为好,这种不可控的欲望实在太过危险。
  沈务一夜无眠,那边的张释与一晚上也没睡好觉。
  张释与心里压得事太多,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让他不堪重负的心脏爆炸。沈清这件事也不算小事。
  张释与入睡很容易,但他睡着后喜欢做梦。一个晚上,压在他心底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闯进他梦里,走马灯似的回放,张释与面前一下子是十年前的那些绑匪,一下又跳到沈清掐着他喉咙表情狰狞的脸,还有面无表情的沈湛,一脸鄙夷不屑的沈务……
  早晨七点,闹钟敬业的准时响起,张释与头脑发晕的睁开眼,从没觉得闹钟刺耳的尖叫如现在这般悦耳。他洗把脸后照镜子,镜子里面倒映着他面容惨白、眼底发青的一张脸。
  张释与拼命挤出个微笑,比哭还难看。
  他简单洗漱后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就被院长叫过去。院长跟他说,杨大伟的家长到了。
  “什么时候到的?”张释与问。
  “昨天凌晨……”院长欲言又止。
  “院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院长犹豫了一下,才闪闪烁烁地说:“这孩子的家长,情绪有点不稳定……”
  张释与到了医院,才知道什么叫情绪不稳定。
  张释与本来在病房外还听那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谁知他刚进病房,杨大伟母亲的脸就黑了,张释与被这个妇人看得一阵心惊肉跳,“阿、阿姨好……”
  “妈,这就是张老师,我住院这些天一直托他照顾。”杨大伟见到张释与,眼神有点慌乱,他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张释与的眼睛。
  张释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静观其变,“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就好,你们别担心,杨大伟他没伤着筋骨,修养两个月就能好。”
  “我儿子的手是在学校里烧坏的,看你们学校这意思是想抵赖啊怎么着?”杨母语气咄咄逼人。
  “阿姨您误会了,杨大伟的医药费公司出一部分,医保报销一部分,学校再补贴一部分,您大概出个千把块就够了。”
  “报销医疗费就算完了?我儿子的赔偿金呢?他既然是实习时候弄伤的,那就是工伤,再说了现在还把学习给耽误了,你们赔点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
  张释与本来想着杨大伟父母态度和蔼点,自己劝他们几句,再把那三百万的赔偿慢慢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个杨母算盘打得倒好,似乎还打算把这事闹大,“阿姨,虽然杨大伟同学是因为实习受的伤,但是那是因为他自己操作不当引起的火灾,再说了人家工厂那边……”
  “张老师!”杨大伟大喊一声打断张释与的话:“张老师您累了吧,喝口水,喝口水……”他朝张释与使眼色。
  张释与叹口气,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没想到杨母愈加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学校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是吧?我看你这老师也挺年轻的,年纪轻轻这么没有责任心,我呸!我要见你们校领导,你把你们领导给我找来,我让他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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