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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射雕时代-第20部分

小说: 射雕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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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海不说话,记者站了出来:“你完事了吧?都是求情的吧?”老景拿不准该怎么办,眼睛却一直盯着老四海。记者接着道:“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事,这次让他走,男人说话要守信用。”
  老四海玩命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他不是男人,他是公务员,咱们中国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公务员。你不能把男人的标准强加到他身上。”老四海已经看出来了,老景显然是受到了记者的牵制,于是玩了个火上浇油。
  老景果然火了,他敲着桌子低吼道:“我要不是早就答应了记者同志,你今天是走不了的。”
  记者道:“你凭什么不让他走?他有功。要不是他,你们天天得吃机油饭,这叫正义感,现在的人什么都不缺就缺正义感。”
  “他有正义感?他?”老景气得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他挥着手道,“我今天让他走,我还要处理市场的问题呢。但老四海你给我听着,下回再碰上我,你就没这么便宜了。”
  老四海毫无表情地说:“我不叫老四海,你认错人了。”
  老景一愣,二人对视了几秒钟,老景甩手而去。
  老四海送走记者以后,便径直去了美容院。老四海知道,真正的间谍绝不是相貌英俊的小生,而是再一般不过的平常人,这样的人一般很难引起别人注意。而间谍的另一个基本要求是不能有显著的身体特征,否则早晚要露馅。他是真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在葫芦记这个环节上疏忽了呢?害得师兄和贤淑都知道自己的底细,真是不应该。十几年不见了,如果不是这个葫芦记作怪,师兄不一定能认出自己来。老四海决定斩草除根,把娘胎里那点东西全割下去。
  医生从他屁股上割下一块皮,然后又将手背上的胎记削去,以屁股皮替换了手皮。手术过程中,老四海忽然问道:“大夫,以后我这只手不会发臭吧?”
  医生笑道:“不可能,我给好多小姐做过手术,都是屁股皮换脸皮的,要是发臭的话人家早就找回来了。”
  老四海当时就发誓,以后再不亲小姐的脸了,万一要是亲上了屁股岂不恶心致死啦?
  手术后,老四海拎着行李去了机场,他的下一站是西安。
  八水绕长安,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是财路畅通的。
  西安城的西关门内有一条著名的回民街,卖的全是西北回民的吃食。什么羊肉泡馍、胡辣汤、炖闷子、拌凉粉、莜面卷等等等等,小吃种类繁多,几乎将大西北风情全部浓缩在一条街上了。
  老四海喜欢北京,也喜欢西安,他喜欢那种横平竖直的城市布局,走到哪儿都不会迷路,走到哪儿都有出路。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说,不迷路,能逃跑无疑是最最重要的。
  他在市场上毫无目的地转悠着,不时地问问这问问那,全然是一副大行家的派头。老四海多少明白些古董知识,都是书上看来的。他想淘换几样半真不假的东西,这玩意儿将来是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到第四天的时候,有个小贩终于忍不住了,他追着老四海问:“先生,是不是想弄点好东西呀?”
  老四海大大咧咧地说:“这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小贩道:“听口音,您不是西安人吧?”
  老四海特地将舌头伸长了一些,带出点儿河南腔调。“我是洛阳的。”
  小贩点头道:“都是出古玩的地方,您肯定是行家。我就告诉您吧,这市场上所有摆出来的货品,没一样是真的。”
  老四海冷笑道:“还用你说,我眼睛一扫就知道。”
  小贩满脸的佩服,转着眼珠子道:“想看真家伙,您就跟我来,可好着呢。”
  老四海知道,这些古玩贩子一般不具备侵略性,于是跟着他钻进小胡同。小贩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便从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您看看这个。”
  小贩递过来一个油布包,老四海小心翼翼地打开,包里竟是一把小刀形状的东西。小刀的质地是铜的,通体黑绿,全是脏乎乎的锈斑。刀柄是个硬币一样的半圆形,也是铜的,并不厚实,分量也不是特别重。刀身上隐隐约约地能看出几条蚕丝般的黄线,像是字迹却又看不大清楚。老四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将布包塞进小贩手里,转身就要走。
  小贩死活拽着他:“先生,你说句话啊。”
  老四海笑道:“兄弟,卖假货你也应该找点儿大路货卖,一般人不知道的。可这东西只有王莽铸过,别人再怎么做都是假的。”
  小贩叫道:“大哥,这是真货。我找好几个人看过了,大家都没看出毛病来。”
  轻蔑如洪水一般,一口气便从老四海嘴里冲出来了,险些将小贩贴到墙上去。“废话!没看出毛病来就能证明它是真的?这是一刀平五千,全中国还能剩下多少枚,你有那个福分吗?”
  老四海的话没错,这种刀型钱币并不是战国的刀币,是王莽的新朝铸造的。王莽这人没什么真本事却好大喜功,一心想在历史上留下不朽的名声。他想提前实现共产主义,来了个均田制,结果碰个了灰头土脸,最后还闹出了全国性的大饥荒。由于干出一番大事业实在是力不从心了,王莽后来便选择了铸造钱币的方式来名垂青史。他当政了二十几年,前后铸造了好几十种铜钱,一律做工精美,一律材质优良,一律别具匠心,有些钱币已经成了收藏市场的绝品。就拿这种刀型币来说吧,模样与战国时齐国的刀币很像,学名叫一刀平五千。这五个字就是那几条看不大清楚的黄线,是用错金工艺将黄金丝直接错到币面上的,这种工艺在当时都是非常先进珍贵的。由于铸造量稀少,存世量则更少了,所以在中国的古钱币收藏中,一刀平五千是标志性的极品。也正因为如此,从明朝开始就有人造假了,市场上见到的一刀平五千大多是假的。即使是假品也能分出等级来,早期铸造的假币如今也颇值些银子了。


第六章 一刀平五千(7)


  小贩脾气不错,虽然被老四海数落了一顿却并没有急眼,反而嘻嘻笑着道:“您还真是个行家。您的话全对,我也不信我真能有那么大福分。我日他先人的,我干这行也干了好几年了,可一样真货都没碰上。可我还得问问您,您见过这么真的假币吗?假币也不是一般的假币吧?”
  老四海又把油布包拿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最后点头道:“是有点像真的,但不会超过一百年。”
  小贩一拍巴掌:“对呀,这东西绝不可能是现代人做的。我估计呀,少说也得是民国时期的,前清的也有可能啊。虽然是假的也有一定价值,您不亏。”说着,小贩在手指头上吐了点唾沫,在币面上狠狠擦了几下,“您看您看,这几个字还是真金的。”
  老四海哼哼着道:“也就0。1克。”
  小贩道:“那也是金子呀。现代人谁能拿真金做假钱?即使是假币也是下了大功夫的,不容易。”
  老四海知道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决定买下来。他笑着道:“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开个价吧。”
  小贩试探着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老四海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小贩一把抓住他:“你砍价啊,生意啊,谁也不能一口价。先生,我都一个星期没开张了,您得照顾照顾我呀!”
  老四海道:“我看你是开不了张了,你老想一刀把人砍死。”
  “三百。”小贩自动降价。
  老四海伸出一个指头:“一百。”
  小贩仰头想了想:“你再添五十,这东西就是您的。”
  老四海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油布包,一字一顿地说:“添五十可以,你小子可不能给我掉包。”
  小贩道:“您是行家,干我们这行是不能骗行家的。”
  老四海递给他一百五,拿着假钱走了。
  离开市场,老四海对这枚假钱忽然产生了怀疑。
  此前他只是在书上见过一刀平五千的照片,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了。万一这东西假得离了谱,将来一旦拿出去,岂不是要闹出笑话啦?
  他跑到陕西省图书馆,借了一本古钱币收藏的书,对着图片比较起来。老四海是越看越高兴,这假钱和真钱简直是一模一样,无论是外观、尺寸、字体,甚至错金线的粗细都差不多。他又借来个天平,称了称分量,假币居然也是不差分毫的。老四海知道,假古币做到这个份上,那是费了很大心思的,看来这东西的价值不止是一百五十块钱。
  下午他特地跑到文物研究所,花了五十元的鉴定费,请出一位古钱币鉴定专家来。
  专家掂量着一刀平五千,只看了一眼便问:“你多少钱收的?”
  老四海咬着牙说:“五千。”
  “在什么地点?”
  “洛阳。”
  专家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钱币还给老四海道:“回去吧,拍卖会上你可以卖一万。”
  老四海的鼻子头哆嗦了一下,跟着鼻涕就要出来了。但他的定力很好,不仅没从椅子上出溜下去,而且抑制了流鼻涕的愿望。“一万?一万块钱出手是不是少了点啊?”
  专家笑道:“没错,头两年它能卖到一万五。可现在经济危机了,东南亚和港台买主都出不起大价钱了,古玩市场的平均价格已经坐滑车了。这东西顶多也就是一万块了,但它能保值,将来还会再涨起来的,两万的前景也是有的。”
  老四海咽了几口唾沫,眼前浮现出贤淑购买翡翠时的情景,于是道:“你们能不能给我出份鉴定证书呢?”
  “行,不过出证书是需要另花钱的。”
  老四海爽快地说:“只要别让我再花五千就行。”
  专家哈哈笑道:“你要能五千卖给我就好啦!”
  二十分钟后,省文物研究所的鉴定证书就出来了。证书上端端正正地写着:
  鉴定内容:古币。
  名称:一刀平五千。
  年代:公元前1世纪(王莽新朝)。
  工艺:黄铜错金。
  品质:中上……
  最下面是研究所的钢印和专家的亲笔签名。
  专家把证书递给他,颇有些感慨地说:“小伙子,眼力不错。我干这行快三十年了,这是我第三次在民间看见一刀平五千的真品,难得呀!”
  老四海真想告诉他,这玩意儿只花了一百五,但他担心老头子当场吐了血,最终也没敢说出真相来。老四海清楚,在古玩界,自己的幸运遭遇叫做捡漏,小贩的糊涂叫打眼。本以为弄了个假玩意却换成了真的,这叫弄拙成巧,怎么想都是美滋滋的。
  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老四海揣着一刀平五千和鉴定证书,哼着小调回宾馆了。
  路上,老四海觉得每个路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快到宾馆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回家奔丧时,在长途车上有个老头曾经说过:“小伙子,好好混,这就是好运的开始。”
  十几年了,这句话终于应验了。


第七章 我们的阿波丸(1)


  西安是一条时空隧道,在这里五百年的历史只是一条小胡同的变迁,千年的沧桑不过是街道名称的转换。
  老四海在西安整整逗留了一个星期,除了那枚一刀平五千之外,便再无斩获了,好在老四海并不缺钱花,也不指望天上总是掉下馅饼来。
  古玩市场是不敢再去了。是啊,万一小贩明白了真相,保证会与他拼命的。老四海便转向南城区,在碑林、钟鼓楼附近体察民情,探古寻幽。
  有一次他竟然转悠到未央区,在汉武帝未央宫的遗址上睡了一夜。虽然第二天感冒了,但老四海却在梦中与汉宫的苗条美女们缠绵了一夜。
  西安的生活充满了悠闲自得,老四海既感受不到香港回归的歇斯底里,也察觉不出亚洲金融危机丝毫的不良影响。对于普通西安人来说,这些重大事件都是天上的变故,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之间的荒诞游戏。人们依旧在遛鸟、吃泡馍、下象棋,琢磨着邻家的婆姨们。老四海曾经设想过,将来如果真的做了海外华人的话,回国后就把家安在西安,如果再能找个西安老婆,那就太完美了。当然这都是梦想,是后话,他现在的任务是把老家的事尽快打点清楚,然后尽快地跑到越南去。但这一切都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现,手里没有个几百万是去不成东南亚的。
  西安也是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城市,老四海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他在思考未来的方向,思考新的射雕方案。
  老四海认为,骗局如股市,基本面是不能事先计划的,投资者只能在技术面上做文章。但对基本面一定要有深刻的认识,否则基本面跳了水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把这个概念引申到其他领域,那就是骗什么人最安全,骗什么人最容易,骗什么人最有成就感的问题。这就是老四海一直成功的经验,战术上要蔑视对手,战略上要重视对手,事事与他人相悖,则事半功倍。
  其实西安也有不少值得下手的项目,比如老四海曾经想过要把大雁塔卖给广东的暴发户,或者把钟鼓楼出租给某夜总会。但一来老四海的作案动机并不迫切。二来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同样的手法一般不使用第二次。出卖或出租古迹,基本上就是出卖烂尾楼的盗版,没什么意思,他也没那个兴趣。当然老四海还有第三个原因,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海口落海的原因是那事玩儿得是太悬了,险一些一步就踏上了黄泉路。他琢磨着,坑骗黑老大固然风光无限,但这些家伙大多心毒手狠,爪牙锋利。是啊,射雕虽然光彩,但危险性太高了,兔子急了还能踹人呢,雕急了同样会抓走你的孩子。要是能射只乌鸦或者野鸡,那就太好了,肉质肥美,而且还伤不着人,两全其美!这是老四海第一次考虑射鸡的问题,他已经三十二岁了,这个年龄正是怕死的开始。
  碑林博物馆的周围有许多象棋摊儿,有些摊位是江湖骗子摆设的骗钱残棋,也有不少捉对儿撕杀的棋迷。老四海闲着没事,经常去观摩,偶尔还会支应几招儿。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中国的君子几十年前就灭绝了。
  有一天老四海终于碰上高手了,那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一身对襟裤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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