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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第二次葬礼-第2部分

小说: 第二次葬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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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才进了地处岭南二线城市的学校。中午扛着一大箱子进宿舍时,几个舍友猛虎下山般立马冲出来,热情的劲头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后来才从曹谨衍那知道,早在自己正式转过来之前,班里同学早就就转学生的话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更是七兜八拐地了解了“新生”的情况。
  几个精力旺盛的高中生,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很快便熟络起来。邬长海和曹谨衍因为话很投机,所以走的更近。“那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电路板的家伙……”邬长海望着天空自言自语,“不过逻辑思维的确一直很强,和他下棋简直是自虐嘛。嗯手气也不错,所以打牌都绝不找他。”想到这,他不禁笑了起来。但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雪还在下。他走过一排排或新或旧的墓碑,踱过沉重的石阶,任一个个陌生的或新或旧的名字从身边掠过;他站在记忆中曹谨衍墓碑所在的位置,那里却没有明明已经摆放好的花束,更别提死者的名字和遗照。他不可能记错。无论赌上什么东西,拿自己的人格、姓名甚至祖先作担保,他都绝不可能记错。
  “这不可能!”他四处张望着,眼带惊惶。邬长海手中的花束摔到了一个陌生墓碑边上。但他已经不在意了。眼中一排排竖写的名字,偏偏没有“曹谨衍”这三个字。从不相信鬼神的他,第一次有了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恐惧感。不仅如此,他怀疑此时此刻自己脸上会有着更让自己惊恐的笑意。
  “也许,他真的没有死,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已经不去在意合理与否,他在意的仅仅是这个可能性而已。
  此时此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一个人的生命竟可以执着到近乎崩溃的地步。
  邬长海慌乱地跑出了墓园,脸上僵硬的表情甚至吓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后。当然他还是成功坐上他的车,直奔曹谨衍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三
  曹谨衍的家其实就在他和邬长海就读的大学附近的教师家属楼。到后期,家属楼大部分房子已经成了出租屋,只有几家长期定居。曹谨衍留校工作,为了离学校更近,便留在那里独自住一套三居室。乍看似乎有些太过宽敞,不过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和一间自己的卧室,对他这种热爱学术又热爱生活的人来说住起来正合适。
  “你爸妈周末也不回来啊?”邬长海搬来的时候,高一下学期中段考正好结束,全宿舍都虚脱如。曹谨衍盘腿坐在床上翻着从曹谨文那里蹭来的漫画,正极尽猥琐又高深莫测地笑着。邬长海还在回味着曹谨文和曹谨衍高深莫测的对方,眼睛直直地望着上铺的床板。“你这是入定还是圆寂啦?”听见曹谨衍这么一喊,他才坐起身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曹谨衍。
  曹谨衍倒是很有耐心:“你——爸——妈——周末也不回家?”
  “啊?只是有时会不回来。他们基本工作时间很不固定的,有时候连着几十天在外头跑,有时在家里快闲出病来。不过最近忙,一个多月没法回来。喂,千万别说我伟大的爸妈不负责任,他们正努力的攒带薪假。”
  “哦,这样啊……”曹谨衍稍稍眯起眼睛。看到这种表情,邬长海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么你周末住哪,留宿吗?还是一个人回去住?”
  邬长海挠了下脑袋,有些犹豫地回答:“呀——如果谁家有地住,那敢情好……我爸妈倒是会答应,他们一直热爱让别人来家里住和去别人家住。”
  “那好,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曹谨衍单刀直入地提问,就算不看过去也能想象他两眼放光的样子。
  邬长海愣了一下,其实自己也为找到周末的落脚点而高兴:“那倒好,你家里人同意吗?地方小不小我倒是不介意,小时候回老家过年就经常堂表兄弟一堆挤通铺,早习惯了。”
  “当然会同意,我妈和我姐热情的很,我爸就听这两个女人的。”曹谨衍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打游戏——”
  虽然及时打住了话头,邬长海也能想象他想表达的意思是“终于有人陪练了”,便忍不住跳起来,扑到曹谨衍床边,抢过漫画用书脊敲了下他的头,笑骂道:“我还以为你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进行国际救援,没想到你丫的想的竟然是把我当陪练!作得一手好死嘛——”紧接着一把捞住对方脖子,把他拖到床角,空出一只手死命挠他的腰。舍友们也都围过来群起而攻之,最后每个人都笑的喘不过气来。
  结果,曹谨衍还是成功地用游戏上的碾压性优势报了邬长海宿舍里的“一箭之仇”。
  想起那时候精力过剩无比闹腾的自己和朋友们,邬长海不禁苦笑起来。
  打开房门,十分意外的,家具和地板上并没有积上灰尘,就好像主人刚出门不久一样。大概曹谨文或者别人回来收拾过。柜上的青花瓷表面锃亮,幽深色块间跃动着凛冽的光芒。他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的阳台上摆满了文竹。
  “还是文竹好养活,而且看着舒服。”那一年,曹谨衍卷起袖子搬花盆,他的父亲抱着战友送的蝴蝶兰乐呵得见牙不见眼,自己则被动员去搬土,三个大男人在并不宽敞的阳台上忙得不亦乐乎。
  花花草草还在,收藏这些东西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不定还会回来。
  即便死亡已成定局,邬长海还是无法抹杀这个最不可能的愿望。哪怕只有一秒,哪怕这样显得自己无比愚蠢,他还是希望某个人能停留在自己所看到的世界里。
  房子的布局和以前基本一样,除了换了几件家具,大体上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动,给人熟悉又温暖的感觉。暖气有些猛,邬长海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脱下大衣和围巾随意地挂在一边,在客厅里翻找着。在死去的挚友家里翻遗物本应是件很自虐的事,可他连这种感情都没有时间表达。自己并不清楚应该具体找什么东西,只有尽量从中选取最有意义的、和自己有关的。虽然象征性答应了曹谨文“能拿走尽量拿走”,但实际上还是觉得这样做并不合适。
  记忆也好,生活也好,无论有怎样的交集甚至于重合,归根结底,那都是个人的事。
  客厅里都是些报纸、杂志,不少是科学期刊,大概和曹谨衍专攻实用物理有关。沙发旁的电话机还是老样子,十分传统的款式,看起来有些陈旧。“又没坏,有必要扔吗?”他猜想曹谨衍一定会这么回应别人的疑问。
  曹谨衍有着在家里决不用手机的奇怪执念。于是他走过去翻了下电话里的通话记录,很快发现了两人中秋节通的电话。曹谨衍设置了通话录音,邬长海在犹豫了很久后,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干啥呢?”先发问的是邬长海自己。
  “阳台上看月亮,看烟花,吃月饼啊。你还忙着吧。”
  “是啊……在加班,好让老前辈休假回去看孩子。”
  “中国好后辈。”
  “喂你这话怎么那么微妙……我可是忙里偷闲窝在走廊给你打电话呢,深情点好不?”
  “我真的是在夸你啊,再深情点的话就是马上坐飞机去陪你过中秋了。”电话里传来轻笑声。
  “算了算了不玩了。”邬长海点着了根烟,歪坐在窗下的墙角,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天空。“糟心啊,坐死角上了。这旮旯正好看不见月亮。不过还好,我这也看见外头的烟花了。等会下了夜班再瞄一眼大月亮就当过完中秋了。”
  电话里静默了片刻,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曹谨衍用近乎认真的平稳语调叫了一声:“长海。”
  “……怎么了?”
  “你还记得大二下学期体测时欠我一罐凉茶吗。”
  “再闹我挂电话了啊?!”
  “刚才我开玩笑的,现在要认真了。”
  即便是刚被耍了,听到他结尾的语气,邬长海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什么?”
  “没什么。中秋快乐。”背景是烟花划破天空炸响的声音。
  “突然用这种语气我还以为你要告白呢……你也是,中秋快乐。没像我这样苦逼地上夜班就给我早点睡啊,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想念床上的被子。”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啊。不多说,快干完就回家吧。”
  “还要你教啊……我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啦快去睡快去睡,也不看看几点了。”
  “电话是你打过来的,要你负责啊。”
  两个二十七八岁的成年人在同一月光下的两个地方,作了此生最后一次交谈。其实他们通话少并非关系不亲密,而是亲密到即使不常在一起也绝对散不了。
  即便深深地认识这一点,邬长海仍是有着近乎祈祷的愿望:如果他能早知道未来的事,他绝对要延长那一通电话,哪怕只有一句话,至少让他更确凿地体会对方的存在。
  短短的一段录音,还带着嘈杂的背景音,邬长海反反复复放了好几遍。他坐在沙发上,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携带了曹谨衍声音的空气,就好像那个人还在。他突然想到这时候离元旦也不远了。如果曹谨衍活着,就算这一次还是没有相聚,也一定会和中秋那晚一样,隔着千里互祝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四
  卧室并不是最显眼的;最宽敞的主人房反而被改成书房。他走进卧室,发现这里的摆设极尽简约。大概是曹谨衍当年在南方住的太挤了,现在想着有东西尽可以堆到别的地方,所以木质地板上只剩下一张单人床、衣柜,床边矮桌和小型冰箱,连椅子都没有。邬长海可以轻松想见周末曹谨衍窝在被子里,看书或是喝茶的样子。
  “两个人挤一张床果然很难,还是你睡床上吧。有多余的被子我就打地铺——算了我还是睡床吧。”邬长海初次到曹谨衍家,本想表示一下客人的本分,但看到卧室被各种东西挤得有些逼仄的空间、床边垒好的一叠叠书还有散乱的杂志甚至还有漫画时,他瞬间决定丢掉自己绅士的面具。
  “我随便啊。哦,那是我姐姐的东西,不过也算是共有财产,我们的书除了课本都是共用的。”曹谨衍叼着柠檬片趴在床上看着军事杂志,床边正是一只已经喝空的茶杯。邬长海坐在地板上,随意地翻看地上的漫画。直到曹谨文猛敲房门警告他们再不睡觉就直接拉电闸,他们才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床铺,随意一钻被子,伸出手关了灯。
  在黑暗的环境下,两个人还为争抢被子进行了一场小型攻防战,最后曹谨衍滚到床下,爬到衣柜扯出一床备用的才算了事。邬长海很兴奋地小声问:“喂,你姐姐明明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反而跟你妈似的,管的真严啊。反而是你爸,根本不做事嘛。”
  黑暗中,曹谨衍压着声音回答:“我姐就是这性子,只是在我妈面前显得有模有样,背地里不知道多欢快;我爸啊,比起上班更喜欢钓鱼,他绝对打算提早退休。”安静了一下,他又嘿嘿地偷笑道:“别人都说我和我姐长的像,你刚才说我姐漂亮,间接的夸了我对吧!虽然我是不会高兴的。说我帅比较合适。”
  邬长海差点压不住自己的笑声,只好摸黑砸了下他脑袋。
  第二天早上邬长海被地板上的书硌醒时,发现曹谨衍卷着被子睡的依旧安稳,只是不知何时把自己踹下了床。此后的若干个寄宿的周末,两个高中生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过程。
  邬长海坐在床上,看见地板上已经不复当初的杂乱,不禁笑着自语:“果然是长大了,总算养成了收拾东西的好习惯。”随后,他又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同级生,并没有什么资格做出作出这一长辈般的评价。床上还有几本书,都是曹谨衍所在领域内的专业书籍。他稍微翻了下,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便改道客房。客房里并没有太多私人的东西,也不像是有人来住过的样子,实在找不到什么的特别的。
  剩下的就是书房。
  只有在书房,邬长海才最真切的感受到这些年来曹谨衍的变化。
  两排书架上,各种文件和材料,一本不漏地按照时间和固定的顺序放好;还有系列书籍,也是整套整套地按门类、作者甚至新旧程度陈列。虽然他知道曹谨衍有着整套买书的习惯,但他从未想到这人对于书籍的整理能有这样的执念。曹谨衍的思维条理性在学习上一直十分突出,只是生活中随性惯了。即便足够了解这个人,邬长海也完全无法预料毕业后曹谨衍在物品整理的行动力变得如此之强。
  书太多,不可能一本本翻,邬长海便把视线转向了书架前曾是曹谨衍的父亲所有物的西式书桌。桌面随意摆着几份学术报告和几本专业书籍,其中还混了一本不知名哲学家的著作。
  书桌上摆着一只马克杯,里面还剩下一点茶。邬长海出于好奇去闻了一下,发现是曹谨衍一直深爱着的柠檬茶,不禁苦笑。再去细看,他猛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真是五天前曹谨衍还没死的时候泡的,这柠檬片未免太新鲜了。不会是曹谨文或是别的来收拾房子的人泡的,那么剩下的可能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邬长海瞬间知道了自己该去找些什么。
  曹谨衍是个随性的人,但有些习惯还是很不错的。身为他挚友的邬长海马上想到了曹谨衍随身携带笔记本的习惯。尤其是高中的时候,他常常见到曹谨衍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听闻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往上写。但他并没有看见过里面的内容。
  自诩讲科学的人也许不该把宝压在“直觉”上,但即使自己连百分之五的把握都没有,还是想要赌一把。
  他拉开每一个抽屉,近乎疯狂地翻找着。找到笔记本的过程意外的简单,曹谨衍并没有特意把它藏起来。前小半部分居然是高中时期的草稿,信手画上的物理图解和横七竖八的演算过程,完全找不到隐藏的信息。往后便是空白页,看来曹谨衍高中之后就再没动过它。邬长海还不死心。随手一翻,停住的那页上竟在正中间赫然几个字: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邬长海当时就懵了。下意识瞪大了眼睛,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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