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另一个故事 作者:晚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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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城在汤之国的雪山之巅,飞鸟难上,鲜少有人来此,圆弧形的顶上早已积起了厚厚的白雪,殿的正中央是辉夜姬的浮雕石像,顺延铺展开来的,是整齐错落的塔碑,塔碑的尖顶之上,都绘着写轮眼的图案。
那个已经消亡的氏族,用这样的方式彰显着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放眼望去,万籁俱寂。
“或许茈神和大筒木是天生的一对。”不会死笑着对千裕说,“大筒木拥有无上的力量,茈神则拥有能够停止时光的方法,这样,便是永恒了吧。”
“你想拥有这个?”千裕看了他一眼,有仰头去看高高在上的辉夜姬,石雕的面容有一双冷峻的眼睛,透出看穿一切的光芒和傲然。
“漫长而无趣的时间,只剩下两个人,那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漫长的沉默之后,不会死笑了笑,说道:“嘛,你说的也对,所以舍人那个小鬼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吧。”
他的话里故意留了个似是而非的尾巴,似乎在等千裕追问,可是她似乎对此毫不关心,在这个隔绝了世界的古殿之中,望着被蒙上种种传奇色彩近乎神祗的一族化为石雕,仿佛她也融入了其中,所有的一切都置身事外。
“开始吧。”千裕终于收回了仰望的目光,手中慢慢映照出一缕温柔的冰蓝色光辉,随着光辉的扩大,她结印的手势也随之变化,光辉照亮的地方,隐隐凝结出一个幻影。
不会死负手而立,白眼之中是满是运筹帷幄的光辉。
千裕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影,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了眨,仿佛一只受惊的蝴蝶。
光芒之中,她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心底却是蒸腾起这样深切的期待,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身体之中蒸腾而起,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是生命从身体之中一点点流逝的声音。
她唇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即使是将要和不会死去到他的世界,她也算是在这个世界死过一遭了吧,可是她这一生,为什么在回望的时候,竟是蔓草丛生荒芜一片。
她的脸色越渐苍白,仿佛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终于光中之人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千裕微微睁大了眼睛,眉头蹙起,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那张脸,那张脸,仿佛在某个残存的梦境之中曾见到过……
那些淹没在记忆深处的景象一闪而过,很快又归于沉寂,光中之人依然紧闭着眼,仿佛耽于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啊!”她低声轻唤了一句,看着那张寂寞而哀伤的容颜,只感觉到深沉的心痛与不舍。
不会死终于无法掩饰眼里的震惊,扑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露出了骇人的神色,带着席卷一切地愤怒,重重地咆哮起来:“你想起来了什么?你想起来了什么?!我不该让你复活宇智波鼬的!我是疯了才想达成你的愿望!”
千裕凝视着那个失态癫狂的男人,手中的结印甚至没有因为他的推搡而偏离一分,眼前的柔光依然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不会死却觉得那氤氲的光芒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他的眼睛。
他十指紧握,与千裕无声地对视着。
她被不会死推搡之时撞到了辉夜姬的石像,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她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逸散开来,千裕低下头去,眼神忽然变得深邃,看着自己包中不知何时被塞进的香水,流出清冷干净的液体。
是那个香店老板吗?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那股弥散开来的香气吸引了过去,前调是柠檬佛手柑,中调是鸢尾草艾蒿,基调是香草根琥珀,很清冷的味道,还能隐约嗅出丝柏低调和沉稳的木质气息——
那是,雪天的气息。
千裕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神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空空荡荡的辉夜城里,寂静如雪,万丈利刃之上夜风浩荡,她眼中满是眷恋,而此时,光中之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带着三分试探,七分惊诧,鼬轻声问道。
两个字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发声。
她却通过口型认出来了,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千裕。
千裕怔怔地看着一米之外的鼬,嘴角颤抖,眼泛泪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死命地咬住下唇,许久,轻如蝉翼的声音从嘴角逸散而出,“鼬。”
不会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厉声呵斥:“你闭嘴!你不能想起来!你不能!”
他近乎绝望地嘶喊出毫无意义的话,走到千裕面前狠狠地一记耳光刮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被抽得一偏,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旁的辉夜姬石像上,血流顺着额角滑下来,将她的面容分成两半,看起来触目惊心。
然而她手上结印的动作,一动不动。
鼬站在那道光芒之中,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千裕冷漠地看了不会死一眼,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随后又穿过了遮挡在她面前的不会死,试图去看向那边焦急鼬。
不会死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千裕的肚子上,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你给我停下!你给我停下这个术!”
一口血从千裕的嘴中喷薄而出,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不会死蹲下身去用力地摇晃她的肩膀,撕扯她的双手,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量,然而她结印的双手,依然纹丝不动,无论不会死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无论他的力道将她的拇指狠狠地掰断,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那道蓝光,神色温和而怜惜。
不会死累了,银色的长发散落在脸侧,衣服上也满是污痕,尊贵高华的人此时却显得狼狈不堪,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忽然便笑了。
他嘴角的弧度及其诡异,满是嘲讽,他盯着脸色越发苍白毫无生气的千裕,一股脱力的悲哀从头顶涌起,带着点讥讽低低说道:“你要死了。”
他忽然自顾自地鼓起掌来,在千裕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你要死了!哈哈哈哈!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却在剧烈地发着抖。
他朗声大笑,声音之中却带着呜咽:“茈神千裕!哈哈哈哈!既然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他的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可是千裕却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专心地结着印,看着光芒之中的鼬。
他忍无可忍地扳过千裕的脸,伸出拇指去按在她眼睛的两侧,迫使她看向他,空茫的白眼之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不敢眨眼,仿佛要将她永恒地定格,“你还有条路,你把自己封印到我的世界里,我们……”
“滚。”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千裕冷声打断。
她的语气平静,脸上满是冷漠。
看着那双空灵如水的眼睛,不会死终于崩溃了,他颤抖着,整个人显得非常无助,神殿之中呜呜的风声,好像有人在哭泣。
千裕手中的光辉忽然颤颤巍巍地移到了左手上,她的右手,开始飞快地结印。
不会死惊恐地失声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千裕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辉夜姬的石像,那双石壁雕砌的空茫双眼,此刻竟然变得悲天悯人起来。
你在可怜我吗?
她想。
鼬在光芒之中无声地呼喊着,千裕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了,看不清鼬的唇语,看不清鼬的神色,看不清鼬的面容。
却依然在脑海之中,描摹出了和他极其相似的那张面容。
那个她所深深、深深爱着的少年。
空气之中依然飘散着那瓶破碎香水的淡淡香气,仿佛亲吻着她的容颜。
终于,鼬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近乎沉痛地问道:“千裕,你做了什么?”
她的手指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还差最后一个术式,她的忍术便完成了,她却留恋不已,许久,她才回答道:“我封印了……我所存在的世界。”
鼬一怔,仿佛看到一张清丽无双的女子面容上滑落的一滴泪痕。
然而下一秒,她便消失了,关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间再无茈神千裕。
无人知晓她,无人记得她,无人……深深爱过她。
一道弧光慢慢地划过辉夜姬石雕的脸颊,旭日东升。
那一天,佐助鸣人联手封印了辉夜姬。
那一天,佐助鸣人在终焉之谷大战,各失去了一条臂膀。
那一天,佐助鸣人在倒下的石像之下相视和解,千般纠缠、万般宿怨,终付一笑。
那一天,是第四届忍界大战结束的日子。
百废待兴,万物复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自己虐得元气大伤,明天停更一天,然后……我再对二助子下狠手。
谢谢盼末阳的雷,么么哒。
谢谢璐焱君的梦想是接手一叶之秋(名字好长啊)的雷,么么哒
☆、第 76 章
鼬所居住的雨隐村总是在下雨,村中有很多高大的建筑,但是因为雨幕的遮挡,在湿润朦胧的空气背后总呈现出一种颓败的气息。
佐助跟在鼬的身后走在街道上,周围的店铺虽然都开着门,但是店家都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他微微仰起头,去看那栋最高的建筑,塔尖发出锐利的光芒,塔身由无数的管道纵横交错而成,如同废弃金属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
“鼬,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走在前面的鼬听到他的询问,停下脚步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嘛,现在毕竟是和平时期,虽然处在三个大国的交界处,但是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地方,就是一直下雨,衣服很难晾干。”
鼬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面色颇为宽容地安慰道。
自己以木叶忍者的身份云游在外,而鼬,住在这样一个气质凉薄的小村子里吗。
他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眉。
生活是一场长久的忍耐,忍者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他冒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人在嘲笑自己。
鼬似乎注意到了弟弟的不满,指着高高的塔尖说道:“之前晓的首领佩恩曾近将那里当做据点,到了现在,偶尔会有游客前去参观。”
佐助一愣,顺着鼬手指的方向看去,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下,那座塔孤独而寂寥地立在雨隐村的中央,他忽然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个失败的改革者,最终只能留在人们的观光照片之中了吗?
过去的种种都被时间冲退了颜色,当年那个以宇智波一族为傲的少年、当年那个想要改变世界少年,如今却在世界云游,要赎罪。
他忽然有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怀疑当年那个任性的骄傲少年是不是自己,亦或是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不再是那只意气风发的雄鹰了。
明明是前半生的事情,他却觉得恍惚得如同前生。
他和鼬并肩着往前走,默默地经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在经过一家小食店的时候,鼬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对他说道:“今天是元宵节,要不要吃一碗红豆粥。”
红豆粥?
他还没有回答,便看到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食。”
他觉得自己的心底某个地方,仿佛有一根紧紧绷着的弦,鼬的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便撩得他生疼。
他忽然站定了脚步,轻声回答道:“我想喝。”
鼬露出微微惊诧的表情。
却看到他古怪而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喝红豆粥。”
他望进店里,大锅里煮着的黏稠深红的红豆粥发出清甜的香气,而他站在雨幕之中,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们坐在小食店中,暖气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吹拂过来,让人舒服而放松,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鼬轻轻咬在三色丸子的竹签上,看着失神的弟弟,别扭而执拗地要喝红豆粥的人是他,此时面对着红豆粥发呆的人依然是他。
他手中的汤匙左一圈右一圈地在粥面上搅拌着,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随后又消失不见,而他就一直重复着那个动作,仿佛会一直这样坐化下去。
“佐助?”鼬轻声唤他,“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鼬伸过手去,手背轻轻贴在了碗沿上,却看到佐助忽然满身戒备地端起了碗护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凶狠,甚至露出了写轮眼。
看到鼬惊诧的表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鼬注意到了佐助的不对劲,沉默了许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说道:“我只是想要帮你试一下温度,冷了的话就不要喝了。”
佐助端着那碗红豆粥,眼神也有些迷茫,仿佛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他慢慢地放下粥碗,带着略微地试探,盛了一口粥放进了嘴里。
随即皱起了眉。
鼬笑了,看着不爱吃甜食的弟弟此刻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和他想得完全相反——
“不够甜。”
佐助是这么说的。
记忆中的红豆粥,甜的几乎发苦,甚至舌尖还能尝到那种未化开的糖粒。
他说完以后自己愣住了,有谁给他煮过那样的粥吗?
为什么那种甜到发苦的感觉,此刻却真实得仿佛要从心底溢出来。
鼬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玄关处的鞋都被收进了鞋架里,床铺平整地铺好,书架上的书也根据高矮分门别类地放好,茶几上的玻璃器皿里盛放着新鲜的水果,可是从佐助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他盯着鼬胸前的那条项链,银色的帘子穿过圆形的金属环,中间是一个贴合的三角。
一阵风吹来,带着点雨气的湿润,他偏过头去,看到阳台的门没有关好,有些破旧的木地板上一片水汽,窗帘被打湿,呈现出一片深一片浅的颜色。
许久,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那个耀眼的,火红的团扇标志,在鼬的家里,哪里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曾经在战场上,宇智波斑用无限月读控制了世界,他在须佐能乎之中望着那道虚妄的光芒,曾近说过——
有资格谈论宇智波的只有哥哥而已。
然而鼬,早已超越了家族的狭隘了吗。
忍者大战之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