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猫咪先生-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你们管。”展睿靠在枕头上喘气,额上布满冷汗,胸前的红块逐渐扩大。他激动地握拳,红着眼眶嘶吼:“哥哥被你们逼死,你们乐意了,我要去陪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啪!
何红梅指着他,歇斯底里的喊:“闭嘴,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手臂发抖的用力抱紧他:“对不起,对不起,睿儿,妈妈真的撑不下去,睿儿,别离开妈妈。”
想起这一星期发生的事,房内的人都不禁湿了眼眶。
何红梅的情绪失去了控制,这些担子已经把她压垮了。
她不断地摇头,语无伦次:“完了,全完了,这个家没了,死刑,正阳,赔偿,缓刑两年。”
展睿的眼里有了点温度,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展老爷子和奶奶。
展老爷子自己转动轮椅滑到何红梅面前,激动的拉住她手臂:“阳儿怎么了,法院审判的结果是什么?”
何红梅捂脸笑,笑声悲哀绝望:“死刑,缓刑两年,完了,一切都完了。”
“死死……”展中炳承受不住打击,眼睛往上翻了翻晕厥过去。
“中炳。”洛傲梅上前检查老伴的身体,发现其进入了休克状态,情况很危险,忙呼叫护士长帮忙,把老伴送进手术室急救。
“爸。”
何红梅被这一突发事件惊吓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在后面离开病房。
从他们的对话中,展睿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无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他需要一个人告诉他事实。
“告诉我,都告诉我。”
护士迟疑。
“快告诉我咳咳……”
“好好,我告诉你,你别激动。”护士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看着眼前满脸震惊和痛苦的男人,她摇头叹息离开了病房。
展睿掩面笑,笑声伴随着咳嗽声充满整间病房。
“报应,呵咳咳……战,这是报应。”
展老爷子强势一世,终是没有捱过去,上了手术台后没再睁开过眼睛,带着不甘逝去。洛傲梅守在尸体旁,哭了一天,被何红梅搀扶起安慰,
何红梅不知道自己的话,婆婆听进去多少,她眼睛一直是湿的,静静坐在那儿不动,很让人担心。
该说的都说了,何红梅扶着她躺下:“妈,你先休息一会,别哭了,爸爸不会高兴你这么伤心的。”
下葬那一日,洛傲梅死命抓住展中炳的手不放,“不要,我不要,你们要带他去哪里?走开,都走开。”
在场的无一不动容。
医生给老太太打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展睿坚持不让人跟,一个人拄着拐杖来到碑前,放下手中的百合,依碑坐下。
“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去陪你,这个家……现在需要我。”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爱你。”唇触碰上冰凉的墓碑,泪水滑下眼角。
对一审判决,展家进行了上诉。侦探社那边终于查到点眉目,疑似陈明克的人曾在G市某著名码头附近出现过。
展睿:“继续查,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在请律师和侦探社下,展家动用了大量钱财,展睿把自己在M国储存的存款一并转回国,用尽一切办法和力量改变一审的判决。
苏浩宇在M国知道展家的遭遇后,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坐最近的一次航班抵达Z国,义不容辞的把自己的存款放在展睿面前。
展睿蹙眉:“我不要你的钱。”
苏浩宇:“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快拿着。”
展睿:“我……”
苏浩宇打岔:“对了,二审什么时候开始?都打点好了吗?”
展睿:“下周三开庭,没抓到陈明克。”
苏浩宇心疼地看着眼前苍白憔悴狼狈不堪的男人,没敢问展战的事,控制不住的拥住他,抚摸脑袋。
“会没事的。”
“嗯,都会好的。”在告诉苏浩宇,亦是在告诉自己,有了希望才能继续走下去。
在开庭前一日,警局先一步将欲要偷渡出海的陈明克逮捕归案,这是近段时间,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审讯过程中,陈明克抵死不肯承认,一直强调自己是授到展正阳的指示才从厂家进货的,自己是被逼的。
展家需要拿出证据,证明陈明克是主犯,是有罪的。
展正阳对何红梅说:“衣柜第二个抽屉最底下有份文件袋,你把它拿给成律师。”
何红梅希冀的看着玻璃窗后的丈夫:“正阳,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会被判死刑的。”
展正阳:“嗯,睿儿他。”恨我吗?
被捕下狱后,面对空荡冷硬充满绝望的牢房,展正阳想了很多事情。以前执着的东西,在生死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没有了命,还要面子作什么?
家人才是他该守住的,一家人在一起,只要活着开心就好,何必去在乎那些虚伪可笑的东西。
可惜,已经迟了,失去的生命再也挽不回来。
如果那一天他装作不知道,没有把相片发给展战,没有叫展战出来,展战就不会死,睿儿就不会跟着丧失意志,带着对他的恨意折磨自己。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多享受一天家庭和睦的日子。
虽然丈夫没有讲完,但是何红梅感受到他未说出口的话:“别想这么多,睿儿是你儿子,他不会恨你的,等他伤好了就会来看你,到时候再跟他好好聊聊。”
“我,对不起战儿,是我害死他。”
“战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不会怪你的,正阳,我们等你出来。”
二审开庭,律师拿出那份文件,是陈明克与厂家签订的协议,日期为2009…08…23,而展正阳签的第一份合同书上的日期是2010。4。11,证明在展正阳知情前,陈明克就与厂家有了合作。
在铁证如山的证据下,陈明克颓然垂下头,对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后,法院宣布,改变一审审判。展正阳由死刑缓刑两年改为有期徒刑二十年,吊销所有医学证书和医院法人营业执照,没收全部财产,赔偿原告共计198,72441万人民币。
二审结束,展正阳与庭下的展睿默默相望,有太多话要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没有机会说。
展睿在父亲眼里看到了悔意,然而,已经没有意义了。
走出法院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雨,似是为这接踵而来的灾难哀泣。
回到医院,护士神色慌张匆忙跑过来,拉着何红梅跑:“不好了,老太太嚷嚷着不想活,要吞药片儿。”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老太太住的病房,老太太正在扑腾的闹着。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给我,让我去陪他。”
“妈,妈,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何红梅扳住老太太的肩膀道。
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看何红梅,忽然抱住她哭:“你爸他、他丢下我走了,他不要我了。”
“没有的事,妈,爸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好吗。”
“真的?”
“嗯,真的。”
老太太歪头看展睿:“真的?”
展睿覆上老太太的手背,手指揩掉老太太脸上的泪水,“是真的,如果你有什么事儿,爷爷一定会生气,会伤心难过,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老太太安静了,在家人的陪同下,安详的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你们看的爽不爽,总之我很爽。
最多还有两章,正文就要完结啦,么么~
☆、时间
又是一年过去,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春节,小镇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人们停下手中的工作,开始张罗年货过年,油香味儿,甜香味儿从窗户溢出飘散在空气中,四处一片喜庆,喜乐融融。
在小镇末尾,一座两层式琉璃瓦房依山而建,大门是两扇很有重量的红木门,门口两边是质地粗硬的水泥石墩,从陈旧的外表可以看出有一定的历史。
咿呀一声,大门缓缓拉开,展睿推着雅马哈走出来,裹在紧身牛仔裤的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何红梅在身后叮嘱:“小心点开,戴好安全帽。”
“嗯,我会小心。”展睿戴好安全帽,开启启动器,躬身转动油门,黑色重金属质感的雅马哈拐弯转眼即逝,余留浓郁汽油味和渐行渐远的轰鸣声。
这样的对话,三年以来,每一日都在重复着,没有人不耐烦,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珍惜把握现在,是重重伤痛打击下的领悟。
现在,生命不仅是自己的,更是牵在了家人的心中,为了不让家人再次心碎,为了保护好这个已经残缺的家,时刻提醒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寒风凛凛,吹起外套一角哗哗作响,雅马哈驶过稻田边上的小道,红霞披在展睿和跨下坐骑上,周围是城市里所没有的安静与祥和。
展睿催动油门,雅马哈开上斜坡,穿过街道,在小镇上的医院门口熄火。
“展睿,麻烦你了。”外科主任拍拍展睿的肩膀。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谁知道他的本事是真是假,有那样的爹难保不会有这样的儿子。”
外科主任蹙眉,“张医生,别让我觉得你会的只有嘴皮子。”
展睿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走进办公室,用皮筋绑牢头发,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边听护士说:“塌方的时候,还有五六个工人没有出来,四个重伤,两个轻伤,院长下令外科全员参与抢救行动。”
小镇虽然不算偏黄落后,但是医学条件和设备与一些大城市里的医院是不能比的。这次的塌方造成多人重伤,医院上下都忙碌起来,动得越快,挽救生命的希望就会增多一分。
所幸,在众人的努力下,没有人离开这个世界。
展睿礼貌谢绝同事的邀请,一脸疲惫的离开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他减慢了速度,沿途欣赏乡野里的景色,在红色喜庆的渲染下,沉郁的心情开始好转。
经过稻田时,展睿停下雅马哈,一脚撑地,侧坐在雅马哈上,抽出烟点燃,吞云吐雾中感受这份能洗涤人心灵的静谧。
琉璃瓦房内:
“你们……”滴答摇摆的钟声,使男人内心中的不知所措平静下来,抬眼看向阔别多年的养母。
“你们,都过得好吗?”
“嗯。”
何红梅给他面前放着的陶瓷杯注满茶水:“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你们什么时候搬来的?”
“三年前,饿了吗?我去炒个菜。”
展战按住她手臂:“我不饿,他……没事,我先走了。”
何红梅送他走到门口:“他以为你死了,这几年,从未提过你的名字,你……不等他?”
“妈,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嗯。”
“我能抱抱你吗?”
何红梅怔了怔,眼眶迅速泛红,双臂微颤的抱住他靠上来的脑袋,抚摸他的黑发。
战儿,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回来。
本以为遗忘掉的伤疤,在展战出现的那一瞬间揭开,所有不愿回首的记忆倾泻而出。
时间带走了光阴,却无法带走烙在内心上的伤痕,那些过往一直存在,磨灭不掉。
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有空多回来看看。”
展战深埋在养母的肩膀上,放纵自己的脆弱,享受片刻的爱。
“我该走了。”
大门打开,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动作同时顿住,望着对方,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远,展睿从他身边走过,展战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展睿停放好雅马哈,扬眉:“进来坐?”
展战知道自己该拒绝,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他控制不住泛滥的思念,在见到这个人之前,他就一直想见他想的快疯了,如今,终于见到了。
“你变了。”
头发不再是短短富有造型,留长至肩膀处,用一条黑色皮筋绑成一束简单利落的马尾,随着走动轻轻摇晃,肤色没有之前白皙,是一种接近古铜的麦色,很健康,裹在简单衣物下的身躯似乎强壮了不少,俊逸五官上原先的自信和洒脱被沧桑替代,是他从未见过的成熟。
这个展睿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展睿这些年的变化,他都没有参与,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都缺席了三年。
“人不可能总停留在原地。”展睿沏茶,给自己倒满一杯,慢慢品尝,展战捕捉到熟悉的优雅,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再次沉默,一个慢条斯理的喝茶,一个看他喝茶。
展睿转动杯子,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他。
展战:“过得好吗?”
展睿:“还成。”
展战:“刚才去哪了?是在镇上上班吗?”
展睿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吐出一口烟雾:“嗯。”
展战:“医院里?”
展睿:“嗯。”
展战:“顺利吗?”
展睿懒洋洋的吐着烟圈儿:“嗯。”
自从三年前,展睿一次散心相中这个美丽纯朴的小镇,回去与母亲商量一番,几天后举家搬到这里,以合理的价钱接手过现在住的房子,从此就在这个小镇安家落户。
然而,没有啥本事,只懂医术的展睿,除了回医院工作,没有别的选择。
正如张医生所说,有那样的父亲,谁还放心把病人交到他手中,蒙上一层灰色外衣后,谁都再看不见他高超的医术,只知道,他有个卖假药医死人的父亲。
一开始的艰辛是展睿不愿意回想的,没必要说给他听。
展睿弯身抖掉烟灰,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展战:“上星期。”
展战看一眼桌上挤满烟头的烟灰缸,劝道:“少抽点。”
“跟你有什么关系。”展睿靠回椅背上,透过烟雾看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讽刺:“都抽了三年。”
展战忍着喉咙上传来的瘙痒感,舔舔嘴唇:“你在怪我?”
展睿站起,拧掉烟头,转身又抖出一支放进嘴里,拿着火机的手沾满汗水,滑了几次没打着,他暴躁的摔掉火机,汽油味瞬间充斥屋子,赤红着眼睛手指向门口。
“滚。”
“你还爱我吗?”
“我叫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