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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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你……”
“冥顽不灵?还有自甘堕落?”
“小满!”廖枯人语重心长起来。对于这样的事态,他终于可以摆出正经朋友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进行劝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的理想你忘了吗?我会尽我的全力来帮你。你更应该过一过正常的生活,娶妻,生子……”
杨满瞪着眼睛看他,让廖枯人想到自己,他马上又说,“你别管我,我不一样。国将不国,家何为家!”
听他这么说,杨满忍不住想发笑。
世人总是这样,喜欢干涉别人,却从不约束自己。
忍住笑之后,杨满不得不实话实说,“小兵,我也有我的问题,我没办法正常了。”
廖枯人马上问,“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问题?”
“我下面不行。”
一时之间,廖枯人还不能反应。等他明白过来,就彻底的慌了。“难道是因为……”
杨满连忙否认,“当然不是,跟你爹没有关系。”
对方的表情迷茫起来,更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意味。杨满非常的难过了。一方面,解开自己的隐痛,本就是不好受的经历;其次,他深深地觉得,这件事又给对方增添了负担,这实在有悖他的初衷。
既然伤口已经裂开,那么再挖深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杨满继续说,“我的问题,跟你爹那件事没有关系。你大概还不知道,小兵,我后来接过客。我干娘不愿意我出去做事,但是留在小春楼,我又不能白吃白喝。再说,有一些客人……”
“好了不用说了。”廖枯人打断他,“我明白。”
但杨满却还要继续。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干娘不肯放走我的原因是,她依赖我。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我跟她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母与子。而且我对她承诺过,一辈子不娶妻生子。所以就算我身体没有毛病,我也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小兵,这些都跟你无关。就算你爹没出现,还有别人,我总还是要接客。而我和干娘,也早晚会走到那一步。”
话说完了,杨满史无前例的轻松。至少在廖枯人面前,他再无包袱。至于对方会怎么看他,他心中固然还有忐忑。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慢慢放下。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出门的时候,撞到了在外面转悠的黄鹤。打完招呼,杨满转身,随后便听到身后的一声叹息。
进了小屋,杨满看到乔正僧站在窗口抽烟。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里有灯,那为什么……”
“那边没装。装了灯,工人们会熬夜聚赌,影响第二天干活。”
这又是乔正僧的作风。如果换成他,他会帮工人们装电灯,让他们玩一会儿,到了十点钟拉闸。
仔细想想,也就是乔正僧不插手仙月林的事,否则他们的矛盾会更多。
这时候乔正僧丢了烟,走到跟前,伸手扶着他肩膀,又顺着胳膊下去,捞起他的双手。“我早知道要打仗,已经转移了一部分资产。剩下的,能留就留,守不住的,就算了。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也不想昧着良心发国难财。到时候你得跟我走,知道么?”
杨满吸了一口气,乔正僧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一沉。前一刻还捏着掌心轻轻摩挲,下一刻便狠狠甩掉,“你清醒点,这一次不能带她。”
“那她怎么办?”
“我他妈怎么知道!”乔正僧的声音大起来,口气也很差。他转身又去取烟,点上后猛吸了几口,“杨满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你什么人?要是你老妈子的话,我可以给一笔钱,让她去香港。”
秋雁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杨满刚刚回答了廖枯人。但对于早就知情的乔正僧,他反倒说不出口了。
这样的三人行,要多荒唐有多荒唐,杨满当然清楚。但他想不出第二种方案。
秋雁到底能不能放手?乔正僧想起小春楼老鸨的那句话来。或许对方,真的是个不死不休的女人。神使鬼差的,他摸到了外套里的枪。黄鹤与廖枯人的两把,已经被他偷偷上了子弹,藏了起来,现在随身带的,也就是那把沉甸甸的左轮了。
杨满有心安慰他,走过去,伸手抽掉了他嘴边的雪茄烟。乔正僧就势低头吻住他,手扶到后脑,就这样一点点的,将嘴里的那口烟吐给他。杨满很自然的吞了下去。
丝丝缕缕的香,从鼻息中流露出来,这时乔正僧才发现,原来杨满是很会吸烟的。那么他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
乔正僧生出一股迫切的欲望,动起手来,自然也就不知轻重了。他的舌头探进对方的嘴里,在上颚划过,翻弄了半天后,又一直进到深处。杨满被他按着头,堵的非常难受。
当然,所有的不适,他都一一消受了。除了脸色微红;眼里盈盈有泪;还有闷在嘴里,几乎细不可闻的一点呻吟外,看不出有什么抵抗。
直到对方的手往下走了,杨满才得解脱。但他的唇依然被撕咬着。乔正僧一面吻他,一面掀起大衣下的毛衫,隔着衬衣抚摸身体。
眼前的人看着瘦,摸到手里却并不骨感。乔正僧掐着杨满的腰,沿着肋下往上,一点一点移动。到达胸前的时候,先是用拇指的指甲尖拨弄了半天,等那两点肿起来,挺的相当明显了,最后才用指腹狠狠地碾上去。
只到这一步,杨满就被折磨的够呛。
第42章
黄鹤看到杨满后,并没有马上回屋,他又在外面走了一圈。雪还在下,但已经很小了。这银白的世界,安静又美好,让他这样一板一眼的人,也生出一点遐思来。
屋子里的廖枯人倒在炕上,进去的时候,他一动也不动。但黄鹤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不管两人谈了什么,黄鹤心想,这都是个不眠之夜。
一墙之隔,乔正僧已经将人逼到床沿。放在平时,他大可以一把扯掉所有碍事的玩意儿,但此刻这么做了,明天杨满就没有衣服换。
探手进去,感受到怀中人躯体的温暖,还有皮肤细腻的触感,都是一点一滴的鸠酒。尚且不能止渴,更填补不了无底的欲壑。乔正僧用了极大的耐心来解扣子,手势和呼吸一般的沉重而急切。
杨满的手扶着乔正僧的肩,本来已经被欺负到绵软了,但衣服被撩开的瞬间,骤然而至的凉意,让他的身体紧绷起来,如一张饱满的帆。
于是乔正僧低下头,去啃咬杨满的耳朵和脖颈,又搂紧了,抚摸他光滑的脊背。等他放松下来,才将人放倒在床上。
不得不说,杨满还是瘦。他躺下来,便能看到骨头在皮肉下的形状。但他颈下那对模样玲珑的锁骨,乔正僧垂涎欲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往的日子,有时候凑得近了,难免往热天敞开的领口里溜一眼。这时候乔正僧就要感叹,杨满这副身架子应该长在女人身上。肩平,腰细,身姿挺拔,四肢修长。特别的是腿,长且直。在这一点上,乔正僧的审美又不同于他的老乡,相对于纤小的南方女子,他更偏好高挑一点的北国佳丽。
杨满被咬的有些疼,乔正僧的尖牙切进他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道红印。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因为秋雁也爱这么干,导致他身上总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不断。而且秋雁曾经说过,她要切开这里的肉,在他骨头上刻两个字。这都是女人发了情的疯话,但他遇上的人总是这样,杨满难免要想,这恐怕是自己的问题了。
胸前的乳粒,因为之前被摆弄过,所以红红肿肿的很好入口。乔正僧埋下头,吃的非常满足。同时抬手握住杨满的下巴,伸了手指头进到他嘴里。
嘴合不上,舌头还被翻起来,声音在喉咙里便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乔正僧要的就是这个,他要听杨满的声音,听他不能自抑的呻吟和呼吸。如果可以,还要听他喊出来,无论是什么话。
想到这里,他就愈发的迫不及待。
杨满如此可口,这是乔正僧意料之中的。他身上的这种色香味,因为太无害,会给人一种任君品尝的错觉。他不是那种,拥有鲜艳警戒色的尤物。这使得他的人生麻烦不断。
或许,乔正僧心想,自己也是他的灾难之一也说不定。
但是天知道,说实在的,他也不在乎。如果真的是,那么由自己来毁灭掉,也比落到别人手里要好。
美味值得细心品味,乔正僧从来不会暴殄天物,但是今天他迫切的要把人吃下去。就这样含到嘴里,嚼也来不及嚼就吞下肚。
亲他吻他,抚摸他,插入他,干他……到底哪一步才能算是真正的占有?
躺下来很温暖,杨满打开自己,身体水一样的瘫软下来,是一种顺从的邀请态度。插进来的手指,他卷起舌尖舔弄,任由口水满溢,从嘴角流淌下来。身上又疼又痒,他也没有躲闪,反而是挺起胸,迎合对方的舔弄。
在这场情事中,任何动作带来的任何感觉,都让杨满真心欢悦,只因为对方是乔正僧。而他心底里的酸楚,还有骨头中的酥痒,更需要对方来撕裂和碾压。这一刻,哪怕乔正僧持刀,从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捅进去,最后直抵心脏,他也会给予回应,带着柔情去亲吻这世上唯一的凶手和爱人。
爱与奉献,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但如果祭品不完美,是要被唾弃的。杨满想到这里的时候,乔正僧正在解他的裤子,而另一只手,已经从他腰际滑了进去。
挣扎来的猝不及防,杨满拼命蜷起身子来,使得对方不能继续。然后乔正僧的手也被他抓住,用力推了出去。
乔正僧很不明白了,同时箭在弦上,也停不下来。他重新压住杨满,喘着粗气,狠狠地吻他。一边吻,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一次杨满开口了,他躲开乔正僧的嘴,又挡下他的手说,“不行……别这样,乔先生。”
这句话把乔正僧喊醒了,没到兜头凉水的程度,也似一阵寒风吹过。
乔正僧气息未平,他的声音又粗又沉,“什么意思?”
杨满没说话,他躲开乔正僧的目光,双手抵在他的胳膊上。这一次他没用力气,但是抗拒的意思相当明显了。
这个档口还要碰个钉子,对乔正僧来说,就比当众打脸还要难堪难过,耻辱不是一点一滴。他的身体或许不能马上反应,但是心已经慢慢凉下去,冻起来,如寒铁一块了。
接下来用强,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对方喊的乔先生,让他吸了一口气,齿间冷冷的。
秀色依然可餐,但胃口就有点坏了。乔正僧起身站到床边,他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只是有点凌乱,但整理完了,就像风过后的水面,浪静了,一副未起波澜的假象。
杨满就不行了,不说他半裸着,身上的痕迹也太明显。眼睛的泪收不回去,波光盈盈的。唇是肿的,微微撅起,嘴边的口水也还在。就更不用说脖颈锁骨,以及胸前了。
乔正僧打心底里觉得,对方狼藉的样子太美,十足诱人。这句赞叹他当然不会说出口,即便说出来了,此刻也没什么情意。
乔正僧说的是,“隔壁那家伙,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满明白他会错意了,以为是廖枯人让他改了心思,便慌张的解释,“不是的,跟他没关系。”
这话没什么作用,换来的是乔正僧的一个冷笑。
第43章
杨满知道他很不愉快了,但事到如今该怎么做,告诉他自己不行,硬不起来?这话刚刚跟廖枯人说了,可是面对乔正僧,他没有这个脸。
乔正僧是知道他的很多事情的。他们在小春楼相遇,差不多等于是乔正僧将他买出来的。他知道他与秋雁之前的苟且,知道他是接客的。后来阴差阳错,就连廖藏林强抢他的事情也知道了。
那么他能不能想得到,事情还可以更糟?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的火熄了,杨满觉得周围在冷下去。但他顾不上穿戴自己,一声不吭的从炕上溜下来,两步就跪倒了乔正僧跟前。
杨满伸出手去解这个人的裤子,不止手抖,就连身体都在微颤,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去窥一窥乔正僧的脸色。
乔正僧当然明白他要干什么,冰雕一样动也不动,这是不拒绝的意思。心冷归心冷,不忿归不忿,欲火可是一丝一毫也没减。太折磨人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再不发泄就真要疯了。换个方式,也聊胜于无吧。
而且杨满低了头,所以从站着的角度往下,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剪着整齐的短发,露出一截子后颈,很漂亮的线条。即便刚刚几乎扒光了他,现在看也还是十分动人,引人遥想。
乔正僧伸手去摸他,在他脸轻拍了两下,然后走到床沿坐下来。杨满马上跟过去继续。
那根涨得又直又硬的东西,被很小心的掏出来。杨满的动作轻柔又准确,让乔正僧舒服之余,又生出些难言的酸意。当然这点不爽马上就消失了,因为被舔到的那一刻,快意直冲脑顶,即便还有些别的心思,也早被冲得一干二净了。
口活是以意撩人,所以使出技巧来,就显得很旖旎。杨满先是伸出舌尖轻舔,待头部湿漉漉了,再收起牙齿,半张着口,一点点的往里含了。做件事从头到尾他也没有抬眼,显得十分专注。正面可以看到他睫毛扑闪的样子,偶尔换一下角度,表情又露出几分迷离来。
这恐怕又是他的经验了。乔正僧被降服的很彻底,任何不甘心也被抛到一边,满脑子想的只是,再多一些,再深一点。
他丝丝的吸气,又呼呼地吐出来。情不自禁的他的手已经抓牢了杨满的头,闭着眼睛把自己往他嘴里送。
尽管步骤被打乱了,杨满还是顺从的接纳了乔正僧。他放松自己将对方含到了深处。那玩意儿又粗又长,几乎撑满了整个口腔。杨满强忍住不适,挪动舌头来舔弄对方,又慢慢往前凑,只为了让他捅的更深。
男人的快感来自何处,杨满太清楚了。当头部插进喉咙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嘴里的东西在膨胀,甚至可以感受里面青筋难耐的勃动。
接下来的事情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