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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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怎么回事?”乔正僧把他的手按在胸前,整个人压上来,喘着粗气问。
杨满不敢抬头,撒起慌来也是慌不择路,“借,借的。”
“跟谁借的?”
完全没法作答,简直把自己逼到了死路里,也只好不做声了。杨满又挣了一把,还是挣不脱。脸上的红退不下去,几乎把前面的汗都烧干了。
终于乔正僧让开一点,“先别脱了,让我看看。”
但是杨满不听他的,逮住机会就反抗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下乔正僧也制不住他了,情急之下抓了要害。
杨满又吃痛又受惊,不得不服软了。他慢慢蹲下去,跪倒在地上。看到大腿不知羞耻的露了出来,他心里格外悲凉的,想要扯过一点衣服来遮挡,却根本徒劳。这旗袍开叉高,下摆又裁的小,要的就是这个风情。他本是很懂得,这时候竟忘了。
乔正僧是看的眼也晕了。尽管房间里挡着帘子,黑乎乎的。不像在歌舞厅里,绫罗珠宝也能折射出光来。杨满也不是舞台上的男旦,毫无姿态。他不学做女人,想把他当女人,是乔正僧的一厢情愿。
那么为什么不找个真女人呢?乔正僧也在问自己。
他弯下腰,放缓了颜色,用安抚的口气说,“起来吧,这衣服……难道不是穿给我看的?”然而后一句冷冷的,酸酸的。事到如今,连这么肯定的事情他也怀疑起来。
再忸怩就真不像话了,杨满只有站起来,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乔正僧过来帮他整理头发,又扣好了领子。
杨满忍不住劝他,“你应该去看看房子。”
乔正僧说,“我是应该去看房子,但是杨满,你这样的说出来,就让我格外的难过了。”
听他这句话,杨满也伤心起来,但又觉得自己没法不说。就像这一份委屈上来,但又没法说出来一样。脖子上纤巧的小立领,是一条软的枷锁。明明柔软又熨帖,每个女人都可以忍受的。
杨满忍了半天,终于试探着问,“我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但乔正僧马上搂住他,重重的抚他后背,吸吮他的脖颈和下巴。渐渐地,他的亲吻汹涌起来,杨满就支撑不住了,一点点往后仰,最后倒在床上。
等着乔正僧来脱衣服,然而他一味地亲,又一味地摸,却迟迟不肯动手。杨满几次自己伸手到领口,都被他阻止了。
这绸缎裹得人像一条蛇,在男人身下腾挪的姿态,看起来淫荡至极。更何况腿间还有露骨的凸起。
不男不女,非人非虫的。
乔正僧盯着他,眼神冷冷的,是一枚钉子,“你想让我脱掉它,然后再骑你?”
男人都会说荤话,这也不算什么。他很愿意,今天的第二次了,杨满很肯定的点点头。
乔正僧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把人翻了过去。他掀起杨满的旗袍后摆,露出一条洗旧了的麻纱短裤。红缎子底下,那圆翘的臀被一层薄软的白布笼着,竟然也一样的诱惑。
但他今天似乎打定主意,什么也不动。杨满感觉到他的手从一侧的裤管里伸进来,很放肆的在腿间抚摸。动作猥亵的,绝不像是调情的前戏。
“还要再来一次吗?算了吧杨满,我实在是累了。我怕我再上你一回,就忍不住再犯一次傻。”
冷漠的声音悬在上方,使杨满有一种被审判的错觉。
“乔先生……”
乔正僧摁着杨满的肩膀,使他不能翻身。另一只手揉弄囊袋,又探到屁股缝里,努力的掰开两边的臀瓣,挤进去一个指尖。“你也不必假装尊重我。”
一下尖锐的疼痛,然后是灼烧着的火辣。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杨满咬着牙齿,很无辜的喊出来,“乔正僧!”
“很好。”
“这一次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对不住你。”
半天过后,乔正僧才阴阴的说,“是吗?”
手指加到三根,穴口翻出一点艳红的肉,边上一圈的水,已经能够一直捅到底。里面的活动,发出来的细微声响,被内裤掩着,反倒更显淫靡。
杨满还是动不了,他有一点慌,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不要,要做什么?”
乔正僧,“送你一样东西。”
因为窗户关着,所以窗帘子也纹丝不动。这密室像个拷问间,是杨满见过的。刑具陈列着,只做威慑用,已经足够吓人。他猜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是不够死罪的。
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来,在他腰眼戳了一下。杨满忍不住去猜那玩意儿是什么,最坏的结果也想到了。
紧张来得不能自已,头皮也发紧。太阳穴猛跳起来,像是要爆裂的那种。
胸口压着床面,因为气喘,浓重的起伏了一阵。然而慢慢的,也就平复了。杨满身体瘫软着,像无处流淌的一滩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好在脸埋进床单里,就连鼻息都遮掩了。谁也看不到他的情绪。
这时候乔正僧附上来,嘴在他后颈上厮磨,似乎是很缱绻的样子。
一个温柔的杀人。此刻杨满很想握他的手,看一看他的眼睛。或许还能得到一个吻。只要他的唇能印在自己脸上,那温暖就足够了。
无论迎来的是不是该有此报,都无所谓了。或许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像是一个仪式般,迟迟的不开始,迟迟的不结束。两个人都沉默在这里。只是乔正僧忽然粗暴起来,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深得不能再深的吻痕。完了又压着他,五个指头张开了,用力掐他的肋骨和腰。
杨满漏点了声音,鼻子里哼出来的。湿漉漉的,又悲戚戚的。
那东西贴在他大腿内侧,已经被捂热了。等它钻进内裤里,就越发像个探头探脑的鬼。
杨满终于忍不住了,他撑起一点身体,“乔先生你干什么?”
刚问完就得到了答案。那玩意儿滑溜着,加上后面也准备了半天,乔正僧轻轻一推,就挤进去一半。
杨满喊,“不要,别……”
夹紧了也没用,一整根都进去了。很沉,坠的小腹疼。
杨满一阵眩晕,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想必汗衫也已经湿了。
屋子里潮热,模拟出盛夏暴雨的前奏。乔正僧说,“送你了,不用还。”说完他就松开手,站起来走了。
杨满一个人躺着。等到冷静下来,不必掏出来看,他就猜到了。
等到他翻身坐起来,果然就看到门后头立着那只小皮箱。里面的内容,有一个在他的身体里。
第89章
杨满疲惫的起不来,动了一下,浑身都在疼。尤其是被乔正僧用力的几个地方,可想而知,他使的劲有多大了。
起来了还要收拾半天。简直不敢相信,乔正僧会做这样的事。真的做梦一样,此刻他张开腿,屁股提起来,手伸到后面去取一块金子。旗袍的下摆搭在腿间,倒是一个遮挡。但缎子抖着,让人想起红帐里偷情的戏文,也是一样的难为情。
等这些事情都完了,杨满又到浴室洗了一道。出来还什么话都没问,已经有佣人上来通报,说乔先生已经出门了。
杨满看看天色,外头已经黑了,就问,“吃了东西没?”
“没有。”
“衣服呢?”
“换了出去的。”
那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杨满觉得失落。很奇怪的,在经受了这些之后,他竟然还想他回来,要跟他多相处一会儿。
这下他明白为什么乔正僧迟迟的不安排,也不准他自己出去找房子。原来是新娘子不肯过来,要另找一处新的搬进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乔正僧的主意。但是杨满想,自己也没道理一个人住在这里呀。
这时候饭摆出来了,佣人过来招呼他。杨满觉得没胃口,客气推托了。那个人忽然问他,“你是要出门吗?”
杨满回答,“是,也许。”
于是她又说,“乔先生交代过,说车子给你用。”
这就奇怪了,乔正僧怎么知道他要出门的。难道是让他开车去散心?
最近家里的气氛是欢悦的,轻敲钢琴的那种明快,至少在佣人那里是这样的。中国人最爱喜事,主人家操办的,那简直就跟自己结婚一样了。
杨满是经常可以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因为都是女人,不好放肆的讨论男主人,所以大部分是感叹新娘子美丽有钱。杨满知道,他们肯定也在讨论他,只是很小心的,不让他听见了。
比如刚刚,他往厨房里走了一趟,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在说话。
“他吃亏什么?你没看见老黄拎进来一个箱子。”
“啥箱子?”
“黄金,一箱子金条!沉的,提都提不动……”
杨满进去之后,碰着的头往里一旋,展出两个乌黑的后脑勺。也还继续聊天,只是换了个话题。
准备了一点吃食,火柴和手电用雨衣包好,再揣一小根金条就够了。不能带太多,让人看出来是要走远门。
外面是宽阔的街道,秋天清朗的夜空。月很圆,风也很轻,难得在这样的乱世里,也会有静好的片刻。
杨满低下头来,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到车子停靠的地方。
今天解了宵禁,就真有人晚上出来闲逛。对杨满来说这是好事,在外面不会显得突兀。
一些店开着,但也没多少货,价钱还很贵。倒有一对年轻人在京货店里,挑挑拣拣的买了一堆,怕也是新婚。
最旺盛的还是卖吃食的,馄饨摊里坐也坐不下。
忽然人都站了起来,远处一阵稀松的声响,并不是在放枪。天上闪了一下,紧跟着又是一下,不同的颜色。
杨满也抬头去看,他没想到今天还能有烟火。
像过年一样,日本人庆祝他们的胜利。周围嘻嘻哈哈的,被侵犯的人也一样高兴。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被压抑久了,快乐也难分是非。
像是被麻痹了一样,于是杨满也陶醉起来。整个夜空都在绽放,轰然而至,又悄然而去。五彩的光芒映在脸上,像是被洗礼一般。
一颗流星夹在里面,无声的划过,似乎也没有人注意。那么,祝他们好吧。杨满在心里念着。
等烟花停了,这场热闹也就散了。看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杨满开上车子去接人。
这种想法是很招人非议的。但吕锦千还是觉得,那是她人生最绮丽的一个晚上。
或许时间不对场合不对,彼此的身份也尴尬,但她确实堂堂正正的,成为了乔正僧的合法妻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在那个年代,谁不是抱着这种想法?
这回乔正僧身边没有杨满,不过他带着刘罗新,倒比杨满还看的紧。
大概是怕他说不好英文出了臭。不过刘罗新也很无奈,谁知道这类场合日本人也讲英文,而且讲得更加听不懂。
看得出来他是强打精神,很有一点疲惫。锦千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母亲她太急了。其实那房子晚几天也没事,现在谁还愁买房子……”
这是实话,房产现在只有卖不出去的,价钱便宜的吓人。哪怕是租界,一大帮洋人要走。
乔正僧敷衍着,“反正我也没事。”
锦千冲他笑笑,“这样他就不用搬出去了,你说对不对?”
乔正僧没有回答她。沉默了半天,忽然又说,“你不必考虑他。”
锦千不明白,但当时也不好细问。她看乔正僧的脸色不大好,猜测是他们吵架了。
乔正僧不好解释,同时他也犹豫着,是不是要跟眼前这位小姐,从此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可以,现在却失掉了信心。
为此他也加倍的恨他,简直不想放过他。
如果真杀了他,也许还有一点坦白的欲望。但是就这么让他走了,倒好像做了一件丑事。
乔正僧完完全全的不想提。
真的不敢相信,一个陪了他这么久,他也爱了那么久的人。
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几年,或许明年就是关键了。不管中国能不能翻盘,在世界的巨浪里,个人总是渺小的。也许他们还会相见,也许不会了。
没什么好遗憾的,乔正僧想,他做了所有他可以做的。那么,就此别过吧。
听说杨满开了汽车过来,项宝通有些吃惊。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包一辆人力车。他问,“乔正僧知道吗?”
杨满皱皱眉,“车子是他给我的,不过他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项宝通表示怀疑,“真的吗?”
被他这么一问,杨满也开始回想今天乔正僧的反常。想了半天,答案是不能肯定。如果乔正僧有什么企图,那他完全可以不露马脚,隐藏的更好。
万一他真的知情,要放着自己这条鱼来个一网打尽,以杨满对乔正僧的了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是帮日本人,或许是憎恨凶手,或许是保全自己,都有可能。至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杨满没有考虑。确切的说,是不敢去想。除了肖似兰贝子这一点,他也想不出自己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吸引到乔正僧了。
看他们两个人磨蹭,吴丽环在旁边催促,“那么走吧。”
项宝通与杨满对看一眼,事到如今也只有按计划走。如果真的暴露了,恐怕也早被监视住,怎样都逃不脱。
三个人坐上来。往好处想,汽车倒是更隐蔽,也更具欺骗性。只要没碰上日本人巡逻,保安队的便衣是很少拦汽车的。而且,本来杨满可以不去,这下需要他开车,大家总是在一起。这样想,项宝通又放心了几分。
果然一路上无惊无险。偷渡的船不靠码头,到了那里,交出船票和钱,便有一艘橡皮艇来接。
杨满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又去跟吴丽环道别。她肚子已经很大,差不多快足月了,要拥抱很不方便。杨满只有扶着她的肩膀说,“珍重。”
吴丽环的眼泪已经下来,她本不是爱哭的人。“你当真不跟我们一道……”
杨满摇摇头,又帮她抹了抹眼泪。“记得帮我打听干娘,写信过来。”
随后他又凑到项宝通旁边,小声的问,“你带着枪吧?”
项宝通很警觉的看他一眼,点点头。
杨满放心了,“那就行,小心点。”
船上的人催促他们,于是两个人赶紧上去。杨满也去帮忙,和项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