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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春明门外-第6部分

小说: 春明门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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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什么呢?岚熙还在想这个问题,忽然伸向车门的手被抓住了,一个转身被按在车身上。有着淡淡烟味的男人靠上来,轻声又难耐的喘息在耳边轰鸣。瞬间,他的唇就被咬住了。
    这个吻吸走了岚熙所有的魂魄,使他空空的好似一个壳子,瘫软在春风沉醉的夜。
    乔正僧从来没这么亲过他。他们在那个小院的清晨定情之后,亲热便只维持在温柔的轻吻。有时候乔正僧拢他入怀,手在情人的背脊抚摸,却永远止步于腰间,再没往下走一分。
    这与贝子爷以往的对象不同。那些一半胡闹的玩伴,或是真正倾慕他的追求者,一旦逮住机会便急切切的试探,试探自己能够到的底线。最过分的一次有人趁他喝醉了,伸手进裤子,在他腿间摸索了半天。等他警醒过来不由分说,抓住那只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差点咬下一块肉来。
    所以岚熙一直警惕着,或者可以说,也期待着乔正僧的进一步动作。因为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乔正僧忽远忽近,浅尝辄止的态度,一度让他非常非常不满。这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过的。
    一旦乔正僧越雷池一步,他就抓住机会反击,这是贝子爷的如意算盘。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机会来的太突然太猛烈,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剧院外面的场地空无一人,就连门卫都偷偷溜进去看戏了。微凉的夜风吹动路边发了绿芽的柳枝,就连月色也如水晃动。岚熙双手搭在乔正僧的肩膀上,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力,任由对方打开车门,将他丢了进去。
    凯迪拉克新车后座相当宽敞,但两个男人倒在上面也显局促。
    岚熙被压着动弹不了,当对方的手伸进他衣服里,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外套早被脱下,衬衫敞着……乔正僧含着他的乳粒,用舌头抵在门牙上,狠狠一碾,这才使得他嗓子发出一个闷声的音。
    
    第11章
    
    从星美大观楼回来,杨满先将车子开到仙月林,然后再叫了辆黄包车回家。今天开车跑来跑去的,累了一身汗,吃完晚饭就开始烧水洗澡。
    院子里放着几个大缸,其中一个是他家的,隔几天就由水夫来打满,然后按月给钱。自来水干净,但费用也高。这里的人家,每家每户都有这样一口缸,存着水以供日常洗漱之用。
    秋雁很殷勤的帮忙,从头到尾的粘缠他。好不容易等杨满洗完,也不让他擦干就扑上来,拖着湿漉漉的人儿往床上赶。
    秋雁趴在干儿子身上,头埋在他双腿间,屁股则撅在杨满面前。她手口并用,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眼前疲软的这根;而杨满则取一根瓷质的性具帮她。
    自从杨满不能人事以来,他们经常用这个姿势,虽然很多时候秋雁都是徒劳。杨满的技巧很好,又熟悉秋雁的身体,往往伺候她来了两三次高潮,自己还一发未射。
    秋雁当然是不满足的,她已经求医问药多年了。有一阵子几乎家里天天熬药,每天杨满回家都要被迫喝下满满的一碗。
    可是这多年的病根,今天似乎有了点气色。高潮中的秋雁也死咬着男根不放,还拼命把它往喉咙里吞。嘴巴里微涨的感觉太久违了,怎么能轻易放弃?所以自己完事后秋雁调整了姿势,让杨满坐起来,自己则趴在他腿间继续努力。
    杨满低头,看到他干娘枯黄的发丝凌乱,心里便有些不忍。他找了个机会阻止了她,无视那个还在半硬中的孽根跳下了床。
    “可以了干娘,”杨满找出衣服来穿上,“过两天再试吧。”
    秋雁也累了,气喘吁吁的道,“行……看来善生堂的胡大夫,开的药不错。下次还找他……”
    “好了你快歇会儿。”说完杨满出去端水回来,给她干娘擦身。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汗,伺候完秋雁,杨满自己还得洗一遍。
    床上的女人马上进入梦乡,怕吵醒她,于是杨满换到灶房去洗。
    关上门后,木盆里的水倒七分满,他就跳进去。也是为了省柴,水温不是很热,水面上若有若无的一层水汽,但对杨满来说已经足够。他平时能这么自在洗澡的时候也不多,秋雁不放他一个人,总是在旁边虎视眈眈。用她的话是,小时候多乖呀,长大了就不要娘了?这时候她摆出干娘的架势来。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外面冒出点动静。院子里在外头帮佣的女人,一般都是这个点儿回家。杨满不禁想到,大观楼的戏……这时候也该散场了吧?他不清楚乔正僧跟贝子到了什么程度,看今日里相约看戏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近。但有两次杨满隔天见到乔正僧,发现他很敷衍的换了外套,里面的衬衣却还是前一天的。这说明什么呢?
    杨满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将身子往下沉了沉,却可悲的看到本来已经疲软下去的分身,不可抑制的涨起来,像个笨重的鱼在水里飘荡。
    杨满吓得马上起身,这下比在水里看的更真。他的命根子确确凿凿的勃起了。
    今晚大观楼的戏是茶花女的改良版,按照中国人的口味,改成了一个多情公子与风尘女子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在中国戏文里是老套路了,但换个背景,新瓶装旧酒,观众也一样买账。
    剧院里隐约有掌声传出,看来演出相当成功。就算这是最后一场的高潮,后面演员的谢幕还有很长时间,所以乔正僧做的不急不缓。
    就算只是个票友,岚熙贝子练功也不松懈,他的身段是一等一的好,也是一等一的软。汽车后座的长度不够,但将身底下的人折一下就刚好。就算贝子爷的上身还挂着少许衣衫,但下面却不可避免的光溜了。他那双皮娇肉嫩的腿并在一起,同时被压在胸前,一对光脚丫子翘的老高,跟着他身体在眼前胡乱摇晃。
    此时的岚熙什么都不能想,他的心与身体一起,被压制得死死的。乔正僧的手跟铁钳子似得,抓住他的大腿拼命挤压,好让自己那根摩擦的更剧烈。
    岚熙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又觉得大腿内侧的皮肤火辣辣的疼,那根粗壮滚烫的劳什子,有时候顶到他的肚子,有时候又擦过他下身的性器。让他觉得不适的同时,又生出了点难言的期盼。
    就算心底里觉得荒唐,这个时候也会顺从本能。可惜的是,思绪跟身体一样不受控制。
    杨满跪立在浴盆里,一手撑在盆沿,一手握住自己。盆中的水跟着身体晃动,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他无可避免的想起那个人来。
    大观楼剧院开始有人出来,可想而知戏已经演完了。然而门外车里的情事还在继续。
    此刻乔正僧已经完事,但他需要帮贝子爷了结。
    岚熙坐在乔正僧身上,任由对方的双手在他腿间动作。他的头往后,靠在乔正僧的肩膀是,身上汗水淋漓,整个人像一张弓,绷得紧紧的。
    两人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不是乔正僧的技术差,而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只手伺候贝子爷的男根,另一只手却抬起他的一条腿,从底下探过去,去摩挲他的后门。那里溅上了精液,半个屁股都是水滋滋的,触摸的感觉相当淫靡。
    怪不得刚才冲着那里射……
    这个男人在使坏,岚熙心里一清二楚,但身体无力抗拒。他都快要疯掉了了。
    明明前面的快感如潮,马上要将他送到顶峰。可后面那只却总是捣乱,指头一下一下的在穴口划拉,紧张的他不能集中。
    “不要……”在喘息和呻吟的中间,岚熙得空抗议。同时胡乱的摆手,想要打掉后面那只作孽的手。
    “不行!我得让你习惯……”乔正僧侧头吻住他,前面的手加大了力度,最后终于蛮横的塞入了半个指尖。
    外面的脚步纷杂,有的人从车旁走,几乎是掠身而过。
    就算外面夜色深沉,就算车窗帘子拉的严实,就算他们的动作并不大,从外面看车身纹丝不动。这所有的一切对岚熙来说,依然是胆大妄为到不可想象,更是刺激到了极处。
    就算有着后穴被侵入异物的不适,前面还是不可抑制的喷薄了。岚熙将呻吟憋在喉咙里,咬的下唇破了都无知觉。事后虚脱的身体也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放空了很久这才抽着鼻子说,“出去,拿出去。”
    此时乔正僧已经就势放入了整根中指,听了他的话,依言慢慢抽出来。后穴里的肠肉推挤异物,但最后又似乎恋恋不舍,穴口吸住一处指节不放。乔正僧使了点力拔出,可以听到似有似无的一点闷响。
    岚熙微颤了一下,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同时身子慢慢收拢。乔正僧觉得他的反应喜人,于是抱紧了,继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歇息。
    岚熙第一次见到廖藏林,是在为山东赈灾举办的慈善义演上。
    据说今年的春旱厉害,整个山东省年后就没下过雨。地里的种子不下去不说,就连老百姓吃水都成了问题。
    山东是廖藏林的地盘,现在他把持着大局,谁都要卖他个面子。所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商户捐钱,名士筹款,就连文艺圈也是义演不断。
    这次的义演是一班遗老们委托观月楼俞老板张罗的。俞老板是梨园翘楚,在戏曲界很有名望。成王府贝子乌雅岚熙就跟他学过戏。
    廖藏林明白这些人的醉翁之意,但他师爷出身,是向来不惧这些应酬的。而且眼下跟皇上的局面有点僵,他也需要找个机会破破冰。所以一接到请帖,立马大大方方接下来了。
    就是在那个地方,岚熙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廖大帅。别看廖枯人长得英武,他父亲却是个高瘦的老头子,因为腰杆挺得笔直,远看过去简直像个竹竿子。
    岚熙的身份特殊,加上也算是俞老板的半个入门弟子,所以照例也是要上场的。他的戏不输那些名角儿,特别是牡丹亭的寻梦一折。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唱完了就连俞老板都夸,最近贝子爷的戏越来越好的。不但嗓子清亮,身段美,就连这戏文里的意境都唱到了。说这话时是岚熙下台谢场的时候,乔正僧就站在旁边。他情不自禁偷偷瞥他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神情自若的叼着雪茄,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
    毫无疑问,贝子爷装扮起来的样子美极了。台上演的如梦似幻,走到台下来,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美人。廖藏林第一次见他,当即就眼直直的说,“相逢恨晚啊相逢恨晚,年纪大了,见到美人也力不从心了。”
    这是什么鬼话?岚熙立马不高兴了。他们八旗规矩多,唱起戏来的讲究更是一套一套的。就连叫好叫不到点上都要被人看不起,更不要说下场后的客套话了。这个人不说戏的好坏也就罢了,什么叫力不从心?
    贝子爷的不高兴立刻摆在脸上,恹恹的将伸出去的手收回,就连袖子都甩到了地上。他这人从小骄纵惯了,哪里知道什么轻重。
    俞老板在旁边急得都冒汗了,后悔让这个公子哥儿上了台。公子爷就是公子爷,没伺候过人,不知道求人的苦。
    最后是乔正僧过来救的场,他捡起杜丽娘的袖子,翻一个污渍给大家看。上面黑乎乎的,显然是蹭到烟灰了。“都是我的错,刚才不小心把烟头戳到戏服上了。好在戏唱完了,不然罪过大了,这杜丽娘袖子染了灶灰,哪里还像个小姐?”
    这话解释了岚熙的臭脸,又博大家一笑,算是说的恰到好处。俞老板自然是满怀感激,就连廖藏林都对乔正僧刮目了。
    廖藏林开口打招呼,“乔正僧对吧?犬子常提起你。”
    乔正僧笑着回应,“不知道枯人兄说我什么坏话了,倒是廖大帅名震一方,晚辈久仰了。”
    “乔先生的生意做得不错。”
    “混口饭而已。”
    “纺纺纱,贩贩盐是像混饭的。但你可不一样,采矿冶金?”
    乔正僧心头一惊。既然廖枯人探过他的底,那么他父亲知道这些也很正常,但此时此地问起来,还是让人有点意外。
    “个人兴趣,小打小闹而已。廖大帅改天有兴趣,不如去我的仙月林坐坐。比不过上海的百乐门,但在天津这个地界,也算是个热闹的所在。”
    本来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没想到廖藏林借机问了下去。“我想起来了,乔先生是苏州人,以前是在上海做生意,怎么想着跑到天津来了?”
    “因为……”这次乔正僧回答的坦荡荡了,“因为我喜欢海啊。”
    这可没听他提过,岚熙侧过脸看了乔正僧一眼。
    “喜欢海?”
    “对。”
    
    第12章
    
    此刻真正喜欢海的人,正在码头跟人交涉。
    为了办联合的煤铁矿厂,杨满托人从德国引进电炉,国内的平炉炼钢达不到他要的精度。可是就连德国的技术支援都到了,设备还滞留在港口,被码头的人以检查的名义扣住不发。
    项宝通是个守江湖规矩的,而且一根筋,要套他的话很难。幕后是谁,目的是什么,只有自己去猜。
    杨满想到了一个人。
    那么到底是不是呢?如果真的是,该不该直接去找他?
    杨满回到车里想了很久。他不怕刁难,怕的是对方装蒜。毕竟隔了几层,他硬要推托,说自己没有做鬼,谁又能奈他何?比较手上也没有证据。这件事情,怕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的私人恩怨了。
    想了想,牢靠一点,杨满决定先去找一下赵金盘。
    有了后台,天字会趁机扩充地盘。收了一些小帮会,又抢了码头这个大生意,可以说此时正风光无量。可奇怪的是,赵金盘见到杨满没了以往的热乎劲儿。
    杨满跟赵金盘客套,“盘爷好久没来仙月林了。”
    赵金盘摸了下脑袋,他这阵子忙,就连相好那里都去的少了,更何况是舞厅。但他却这么说,“我每次去都看不到你,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杨满一语双关,笑着答,“我们那儿不是还有姑娘么?”
    想不到赵金盘摇着脑袋,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姑娘啊,本大爷还真是不缺。”
    杨满觉得这么扯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马上切入正题。“不是我不想应酬你盘爷,你也知道,我们老板新开了个冶金公司,正缺人手,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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