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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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向后躲闪了一下。
男人的手尴尬地悬再空中,等他再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小皇帝已经拿着新收到的礼物跑到一边去了。
这段时间男人总是会出现,他看着小皇帝独自一人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欢笑,偶尔会给他带来一些小礼物,原本小皇帝并不搭理他,可有时候玩得开心了,他就会对着他笑。
小皇帝笑的时候会眯起眼睛咧着嘴,肉鼓鼓的腮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一看就很想捏上去。
现在,男人就很想捏捏小皇帝的酒窝。
于是他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皇帝。
小皇帝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忽然发出“啊”的一声轻呼,很快便“咯咯咯”笑起来——
男人带着他飞上了行宫那黑蛟般屋脊,头顶是触手可及的蓝天,脚下是丰盈茂盛的草甸,天地之间宽广无边,如同两人正乘着风在这其间飞行。
男人看着小皇帝腮边两个深深的酒窝,抱着小皇帝的手忽然一松——
小皇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出手臂牢牢搂住男人粗壮的脖颈。
男人露在面具外的嘴角这才满意地勾起,伸手掐了一下小皇帝肉实的脸颊。
宽阔的屋脊上坡度很小,两人踩着瓦片在上面如履平地般行走,却能生出将天地踩在脚下的错觉——
小皇帝很开心,只是经过刚刚那么一吓,手里总是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摆不肯松开,若是不小心踩碎了瓦片摔一个跟头,就会两只手一起抱住男人的小腿,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双手插住腋下,将他整个抄起来,然后继续这大胆而无知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日晷走到了阴影最短的地方,男人带着小皇帝跳下屋顶。
小皇帝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并没有对即将到来的短暂离别表现出一丝不舍。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男人轻哼了一声。
当他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锁闭的宫门却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原本守候在门外的哑巴侍从一看到站在小皇帝身边蒙面男人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冲了过来——
这些哑巴侍从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士,一丈多的距离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跟前,带着凶兽面具的黑衣男人抽出腰间的武器,寒光交错之间,才堪堪挡住了对方迎头劈下的刀刃——
“筝——”一声轻响,震得虎口发麻。
侍从手中的刀刃被破开一个豁口,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手中的弧形刀刃,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站立一旁,之前奋力搏杀的气势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带着凶兽面具的男人看着面前这健壮的侍从,也将自己的兵刃收回了刀鞘。
无言的侍从接收到对方的视线,指了指被丢在门边的吃食,表示他原本是要来送饭的,因为听到意外的响动才突然冲进来。
带着凶兽面具的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除了躲在一边的小皇帝发出的声响,这里就像是一个禁言的世界。
无言的侍从放下小皇帝今天的吃食,就转身关上宫门离开了。
对吃和睡有着无上热情的小皇帝欢喜地跑到那托盘跟前,刚刚蹲下来打算伸出自己肉实的手掌就被拦住了——
小皇帝不解地看着拦住他的男人。后者则慢斯条理地从送来的托盘里取出一副竹筷递到他面前。
小皇帝看着男人右手握住那两根竹筷的姿势,他固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却并不喜欢它麻烦的使用方式,很是不耐地一把挥开,继续朝托盘里的肉食伸出手爪。
“呜……”
小皇帝吃痛地捂住被打回来的手,又气又伤心地看着男人脸上的凶手面具。
男人却举动温柔地托起小皇帝精致而骨肉匀称的下巴,用手中的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片肉送到他的嘴边。
小皇帝两眼放光,嗷呜一口就将那仅能塞牙缝的肉片吞了下去,连嚼都没见他嚼一下,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看着男人手上的筷子。
男人却没有再夹,转而拉过小皇帝的右手让他自己握住筷子。
小皇帝照着之前男人那样用手里的两根小木棍夹起一大团肉片,然而他蜷曲的手指偏偏不听话地很,从盘子里夹起来的一团肉片到嘴边那短短的距离就掉落了大半,等他伸长了脖子凑上去咬的时候就被空空的竹筷子狠狠咯到了牙——
小皇帝不乐意了,伸出左手就要去抓盘子,却被男人拉住,握住他的右手教他拿着筷子从盘子里夹起肉片,放进饥饿的口中,一片接着一片。
吃到肉的小皇帝显得很开心,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嚼得嘴角满是残渣也不自知。
男人伸手想要替他抹去嘴边的油渍,却被吭哧吃肉的小皇帝不耐烦地一把挥开,这下可惹怒了男人,他猛地将眼里只有吃肉的小皇帝按倒在草地上,一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
小皇帝发出“呜呜”的挣扎身,被压住的手原本还想去够那装肉的托盘,不一会儿就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了。
原本惩罚性的亲吻因为气氛太好慢慢变了味道,男人脱去脸上碍事的面具带到脑后的发髻,散乱的头发落下来又遮住了他的脸,叫他万分不舍地离开小皇帝软糯的嘴唇,沿着酒窝、颈侧一直深入到剥开的衣襟里面……
“嗯……痒痒……”
小皇帝忍不住蹭了蹭自己的脚,小声呢喃般地说道。
男人动作顿了一下,伸手扯开小皇帝身上的纱衣,在他圆润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省略部分内容,欢迎自自行脑补)身下的人发出“咯咯咯”的轻笑声。
这样的反应犹如最单纯的邀请,叫男人忍不住浑身发热,忍着脑海深处叫嚣的欲望耐住性子,讨好着身下这人。
“虫虫别闹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小皇帝身上的男人如遭雷击,他,猛地停住了动作,伏在无知的小皇帝身上一动不动,直到他平滑的指甲掐进对方腰腹的嫩肉里引来小皇帝一声惊叫,才回过神。
当小皇帝还在奇怪为什么挠痒痒的游戏一下就结束的时候,男人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脸上已经重新戴好了黑色的凶兽面具。
小皇帝敞着衣襟露出一片百花花的胸膛平躺在草堆里,像是还在等着之前的游戏继续下去,男人却将他拉起来,为他整理好衣襟,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从怀里取出一朵被压得有些焉掉了的芷兰花别在他的衣襟上。
小皇帝闻着芷兰花淡淡的香味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对他来说,这花与之前的游戏并没有任何不同。
带着面具的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快乐的小皇帝,转身离开了翟斟行宫。
纱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罗重了,如今,那些出身世家的宫女们倒不会向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排挤她,只是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叫人心里更加难受。
她有些不舒服的捂住肚子,或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这几天总是觉得难受。
罗重一过来就看到她捂着捂肚子难受的模样,眉头一皱:“怎么不舒服了?”
纱娘如惊吓一般抬起头:“大人,您怎么来了?”
“正好经过,就来看看你。”罗重坐到纱娘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是不是别人又欺负你了?”
纱娘摇摇头:“奴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没想到大人这个时候会过来,奴下却不能侍奉大人……”
罗重看着纱娘苍白的脸色,怜惜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不必,我只是顺便来看看你,却没想见到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若是旁人欺负你了,可要与我说,明白吗?”
纱娘点点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久居深宫的女子心中都有一个愿望,愿望自己能够获得君上的荣宠,却无所谓那人是谁,只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不顾身,奴下只是觉得这样的她们太过可怜……”
罗重握住纱娘的手一顿,笑着说道:“是啊,无所谓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天色刚亮的时候罗重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陌生的纱帐下意识摸向头枕边的佩刀,拔出刀鞘的利刃发出一声清亮的振鸣,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分外清晰。
“大人?”
外间忽然传来的女子声音让他恍然记起昨日因为来看纱娘,是在这边留宿的。
纱娘穿了一件里衣撩开帘帐问道:“距离上朝的时辰还早,大人不再睡一会儿吗?”
罗重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抓起床上的佩刀:“不必,习惯了每日早起,再躺着也是睡不着。”
看着罗重起身穿鞋,纱娘揉着眼睛连忙凑了过来:
“那让奴下侍奉大人……”
纱娘说着,裹了一件外衣就去打水准备服侍罗重洗漱,先用干净的清水冲洗了一边铜盆,再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布巾,反复在水里绞洗了数次。
罗重看着纱娘忙碌的背影出神地想着什么。
“大人……”
罗重接过纱娘递到自己面前的湿布巾,在脸上擦拭了一圈,经过绞洗数次的布巾已经变得柔软,几乎闻不到新布那种米浆的味道。
“纱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纱娘接过罗重擦完脸的布巾,在铜盆中搓洗着,低着头淡淡说道:“家里有很多人,父亲、大娘、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罗重打断纱娘反复的搓洗动作,拉过她的手。
粗看这是一双漂亮的手,可当摸在手里才能感觉到其间有不少的茧子,这说明纱娘进宫前在家中一贯是要做家务的。
“他们对你不好。”罗重看着纱娘的手问道。
纱娘静静地任由罗重轻轻地揉捏自己的手背,她知道对方很喜欢自己的这双手,尤其是肉实的手背,两人相处的时候总会握在掌心揉捏——据说长这样的手的人命里都是有福的,尽管她的前半生已经证实这句话的虚假。
纱娘将头轻轻枕在罗重怀里:“说不上好坏,父亲和大娘并未亏待过奴下的吃穿,只不过外室庶女的身份在任何家中都是尴尬的存在……”
纱娘说着,却突然俯身捂住肚子,罗重连忙挽住她下坠的身躯:“这是怎么了?”
“……这两日……怕是吃坏了肚子……”纱娘苍白着脸勉强回答道。
“服侍的人在哪儿,怎么不去请药师?”
纱娘摇摇头没有说话。
罗重见她大约是因为难受得太厉害说不出话了,索性将人整个横抱起来,一脚踹开大门直接奔药师去了。
年轻的药师或许是才进宫的,并没有认出罗重,端坐在椅子上给纱娘把脉,将脸上的两条眉毛来回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悠悠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小包捆扎结实的油纸包。
“幸好发现得早,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即可,下次行事可要小心谨慎些……”
罗重看着年轻药师递给纱娘的药包,满面狐疑:“她这是怎么回事?”
没认出钟昭公的年轻药师听到罗重的问话,转过身轻哼了一声:“怎么回事,问你啊,在宫里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你若有心,早些将人娶进家门才是正理……”
话说到一半,纱娘猛地俯身捂住肚子干呕起来。
这下,罗重终于明白了年轻药师给的药包是做什么用的,顿时愣住了。
纱娘强忍着不适,拆开手中的油纸药包,里面果然是马钱子、生南星、茂术之物。
罗重猛地从纱娘手里将药包夺过来,一把丢了出去,怒道:
“这偌大的皇城里,竟有你这样的庸医,也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随意给人用药,难道其他药师都死绝了吗——”
这药师原本就当他们是宫中□□的混账男女,原本好意劝说,反倒遭了这样一通骂,一时也是火气上来,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是,我是庸医,你们这样的高尚人下次便不要来找我讨药了,若要找其他的药师,陆大人府上,尽管自己派人去请——”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往后面的药房走去。
“陆大人?”罗重却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哪个陆大人?”
“不知道——”
年轻药师可没想让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会真敢去找到陆大人府上,很不痛快地应了一句。
“您不说我们怎么去找其他的药师?”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已经走到里间的年轻药师不耐烦地说道。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年轻的药师以为两人已经离开,刚刚掀开布帘,等待他的却是一柄锋利的刀刃: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整个皇城只留下你一个蹩脚药师?”
或许是被“蹩脚药师”这句话给刺激到了,年轻药师气鼓鼓地看着罗重就是不说话。
“说不说……”罗重毫不客气地用刀背在药师的胸腹间抽打了一下。
药师顿时捂着肚子在地上喊疼打滚,死活不肯起来好好说话。
“大人……”
纱娘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出声对那跪在地上哀嚎地药师说道:“药师大人,您面前这位是监国大人钟昭公罗重,其他诸位药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监国大人可好?”
年轻的药师跪在地上死死捂住肚子,似乎是因为太疼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说——”
罗重举起手中的利刃眼看就要一刀下去,跪在地上的药师却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毫无痛楚的模样:
“你是钟昭公,可有印信?”
罗重哼了一声,掀开外衣露出腰带上的挂饰。
药师顿时跪在地上,暗暗擦着冷汗道:“原来是真的……早知道就不白挨刚刚那一下了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听他们说是侍人陆大人府上有急症将今日当值的药师请了过去。”
“难道是陆礼的旧疾又犯了?”
“不是,陆大人是亲自来的,他可看起来好好的。”
年轻的药师并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直白地说了出来。
罗重收回刀刃,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就是站在一旁的纱娘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初得子嗣的心情早已被冲淡。
什么样的病人需要陆礼瞒着他私自将皇城内的药师请到他自己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罗重走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