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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蛇年又一春-第7部分

小说: 蛇年又一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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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渥说你们急什么,他现在只会喊妈。
  当家的跪着挪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摆,恳请温神医务必再试试。
  这一试就是十天,温渥本来真的只是试试,怎料越试越有热情,最后把干脆病人留在了医馆里,日夜守着,废寝忘食的来回诊治。连白文谦在他旁边记账都没有注意。
  温柔只得每天定时提醒他吃饭睡觉去茅房,否则非被人看出破绽不可。
  病人家里每天把“神医”和“恩公”换着喊,又派了几个仆人也住在医馆照看病人又伺候神医。过了几天仆人回禀,说神医家灶台上没有半点调料,衣服洗完都是清水,蚊虫鼠蚁一概没有,连茅房都是干净的。
  家人抚掌,神医当真是神啊。
  十天之后,病人已经会唱《小二郎》了,家里人激动的哭成一片。温渥却黑着脸透风去了。
  白文谦见他脸色不对,跑到后堂偷偷问温柔“脸色这么难看,不都快治好了吗?”
  温柔撇撇嘴“这是已经治到了头,再啊可就治不好了。”
  过了大半天,温渥才又黑着脸回来,他以祖传秘术为由屏退了病人家属,弯下腰给病人度了一口妖气。
  “哎呀”躲在后堂的温柔赶忙伸手去遮白文谦的眼睛。白文谦并不吃味温渥,反倒是对温柔的举动很是鄙夷。
  见那一脸的逼视,温柔讪讪收回手,望着天走了。
  第二天一早,病人不仅会背论语,还能写一些狗屁不通的情诗来了。温渥一摆手,“把人带回去吧,以后就要看你们怎么教他了。”
  病人家里跪了一地,磕着头齐声称颂“在世华佗”。
  温氏医馆妙手回春,因此一战成名,醴阳城里到处都是神医温渥的传说。
  白文谦花了一个月时间把医馆的运作好,再把运作的方法一点点教给了两条蛇精。见温渥治起病的沉溺劲儿,还和温柔商量着立了一个“小病不收”的规矩。
  刚卸下担子没几天,白家就收到了刑部侍郎黄大人大三公子的提亲。黄大人在京为官不便外出,三公子黄礼杰亲自登门,诚心诚意的给白老爷和两位白公子先行了礼。
  白老爷很是满意,立刻派人打听这位三公子。回话说这位三公子是嫡出的三子,祖籍醴阳,自幼在京城长大,这次回醴阳也是为的探亲。还说这位三公子从小勤奋好学,明年科举大有希望的。
  白老爷更是满意了,商人能和这样的门户攀上亲家是天大的荣耀啊。
  然而白隽儿却不同意,说什么都不愿意嫁。白老爷刚试探着说了两句硬话,白隽儿就开始绝食了。
  老爷子赶紧招来两个儿子合计,可惜这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向来很有主意的白隽儿。老爷子大手一挥,让白老二去探探妹妹的口风。
  老二走后,老大问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去。
  老爷子瞪他一眼,作痛心状“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和女人说话。”
  白老二得了指令,出门一转直奔妹妹院里,白隽儿饿得面如菜色,脸颊都凹下去不少,心疼的赶紧唤明霞去煮了碗肉粥。
  肉粥煮的十分有味,往前一摆,香味勾的白文谦都饿了。白隽儿把头扭向一边,逼着自己不看粥,也不看白老二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四品刑部侍郎的公子,模样人品学问可都打听过了。”白文谦开始了第一步试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那又如何。”小妹言简意赅。
  “这么好的人啊,我要是姑娘我也嫁了。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是吧?”
  小妹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在想象二哥穿女装的样子,“拖一天,是一天。”
  白文谦眨眨眼,“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这回小妹不说话了。无论怎么问,白隽儿就是不回答,只一口咬定自己不想嫁给黄礼杰。
  白文谦回到老爷子那,把经过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白老爷若有所思,说“我不能勉强她。”于是亲自去白隽儿院里服了软,让下人重新煮了碗粥,他看着女儿吃。
  大好的婚事不了了之,白老爷态度温和得让全家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个问题还是萦绕在父子三人心头:白隽儿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不约而同的,他们想到了温渥。
  于是白文谦又开始隔三差五往医馆里打听消息,不仅是他,白品言都开始夹公带私的去医馆拜访了。
  这一天白文谦在医馆装作没看见温渥的眼神,拉着温柔在门口聊天。两位衣饰华丽的男女到访,他们一进门,屋里没来由的添了丝凉意。
  白文谦顿时觉得奇怪,再看温渥和温柔都十分镇定。青蛇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黑蛇坐在堂上,连话也不说,只直接点头示意。
  这二人穿着用金线刺绣滚边的白色袍子,头发用金饰束起。身材高大、溜肩、肤白、圆眼,还都有一张薄唇大口,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温婉端庄。是天字第一号的夫妻相。
  只是女的脸色煞白,像有很重的疾病。而男的面容虽是壮年,头发却已斑白。
  二人见黑蛇没言语,也只是点头示意不多说话。男子转头去看白文谦,表情有些犹豫。
  “无妨,自己人。”黑蛇淡淡说道。
  白文谦被这一声自己人叫的有些挂不住,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男的见了,也淡淡一笑回应,扶着女的来到白文谦面前。“在下王葚,这是内人王苡。今日来是想请温神医为我妻子看诊的。”
  话说王葚和王苡都是山中的大蟒修炼成精。几十年前雌蟒王苡下山觅食,遇到法力高深的疯道士,被那道士打成重伤,恐只能再活百年。
  于是王葚带着她化作人形,七十年间遍访高人名医,想挽回妻子的性命。
  眼看世间高人被他们访遍,绝望之下王葚答应了妻子的要求,由四处寻医改为四处游玩,于是在泉阳城里他们听到了神医温渥的故事。
  王苡的内丹被毁了大半,必死重伤靠着几千年的修为才拖延至今,以温渥的功力也无法治愈。
  即便这样,一个月来习惯了救死扶伤的温渥还是叹一口气,以自身法力为王苡疗伤。他的法力与王葚不相上下,但比他少了力量,多了医术,一番治疗下来也算是有些成效,王苡苍白的脸上竟然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润。
  王葚看着妻子,流下两行泪水。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珠子给温渥,“这是我们去东海时得的灵珠,无以为谢,这个就请笑纳。”
  温渥没有接,“乌梢一族的特长罢了,不必如此客套。”
  王葚收回了珠子,向温渥行了大礼,又向门口站着的温柔和白文谦一一行礼。王苡在他身边,跟着丈夫一揖到地。
  王葚行了礼,扶着妻子往外走,温渥出声拦住“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王葚摇摇头,随即低下。
  王苡看着丈夫,没有说话。
  “那便在醴阳城住下吧,我虽不能治好尊夫人的病,但至少能帮点忙。城外南边有一座小山,那里的花也很美呢。”
  王葚再次谢过了温渥,从此蟒蛇夫妇在醴阳城南定居。
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人物全部出场,撒花!*★;°*:。☆( ̄▽ ̄)/:*。°★* 。 
话说我发现内容虐不虐和码字时听的音乐有很大关系……

☆、心思

  
  醴阳城自古风调雨顺,近来却有些不太平。
  某天傍晚一对年轻夫妇死在家中,明明只一天,发现时却已经是两具干尸了。这邪门的死法自然要请金云观的道长来查看,没有医馆什么事。但温柔听了消息却跑了老远去看热闹,回来时一脸严肃。
  “那是吸人精元练功的邪门法术,来头不一般呀。”
  这就不由让人对刚刚迁居醴阳的蟒蛇夫妇起了疑。没有凭证,温渥也只能揣着担心叮嘱白文谦近来少出门,并把温柔派回白家守着,自己还是留在医馆里。
  提亲虽被白隽儿亲口否决了,但黄公子心中还是存着一些念想的。他辗转反侧了两天,想出了一个主意。
  次日黄公子邀白二公子饮酒,于公于私白文谦自然都不会推脱。到了醴阳最大的天香楼,二人在楼上雅间喝到微醺,黄公子当场赋诗一首,念着念着就走到了窗前,不知怎的手上一抖,把撑窗的棍子给碰到楼下去了。
  白文谦不明就里,赶忙凑过来查看。黄公子不紧不慢又开了窗,“咦”的一声,指向街上一位姑娘。那姑娘正在胭脂摊前询价,听到这一声微不可闻的的“咦”,竟也心有灵犀的回了头。
  看白文谦一脸茫然,黄礼杰再做出一个欢喜的表情“好巧好巧,那不正是是我的表妹金雅柔么。”
  白家二公子与金家小姐的萍水相逢,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那根棍子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两天,黄公子就以替表妹金雅柔送信为由到白家做客。白家小厮桃宝在前引路,黄公子不紧不慢塞了个红包给他,便以欣赏风景为由在白家绕了好大一个弯,结果却什么人都没有碰到。
  黄公子皱皱眉头,似是自言自语“这么大个花园居然都没人。”
  桃宝心领神会,“我们小姐平素都是在屋里读书,很少逛花园的,如今听说您来更是不会出门。不过啊,您要是能把那位金小姐也请来做客,那我们小姐是一定会出来瞧的。”
  黄礼杰心领神会,再等两天,果真以白家花园设计精巧为由,领着表妹金小姐来了。
  白家上下人等齐刷刷用眼神鼓励白文谦去热情招待,白老爷和白品言也是打了个招呼就谎称有事不再叨扰。黄公子喝着小酒,看着风景,眼神却不动声色的飘来飘去。
  果然,花园一角里白隽儿正路过,还故作不经意的朝这边张望。
  黄公子脑子走在双脚后头,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人就已经蹿到白小姐把面前。把她吓得差点要逃。
  “这,哎呀……不是白小姐么,好巧好巧,在下今日带了妹妹来,呃……贵府做客,不如,一起,喝,喝,喝杯茶?”
  白隽儿瞟他一眼,又向金小姐那里望了望。视死如归的答应了。
  这一顿风景欣赏得好不尴尬,白小姐则板着脸,眼睛也多是在瞟那位金小姐。黄公子被晾在一边,无论他作诗、泼墨、还是讲笑话,其他人都是应付的喝一声彩,再继续各自的心怀鬼胎。
  白公子与金小姐也是不咸不淡,此时的白文谦哪里有心情去管一个金小姐,自己小妹对黄公子的冷漠再次搅起了他的好奇心,满脑子兜兜转转的都是猜测。
  也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院中一闪而过。
  大白天却不在医馆,这个温渥……
  送走了黄金二人,白文谦拔腿就跑去了偏院,果然不其然温渥正在院里气呼呼的打坐。饶是一张脸气成了包子,那无风自摇曳的长发依然英俊的勾魂摄魄。白文谦暗暗评估了一下,觉得勾引小妹应该不成问题。
  温渥正在打坐,见白文谦也是气鼓鼓走到他面前,一张脸恼成了白玉包子。温渥心中也是一震,莫非自己偷看的事被他发现了?
  白文谦酝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推测与小妹的名誉有关,实在不好明着说,只得暗示道“你近来是不是和我家人走的太近了些?”
  这话说的太拐弯抹角,温渥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白文谦又要撵他,就直接问“你是要赶我走?”
  白文谦顿顿,“我就是问问你和……我家的女眷会不会走的太近了些。”
  温渥被问得莫名其妙,白家的女眷只有白隽儿、明霞、青衣小鬟和念经老妈子一干人,实在没有注意的必要。转念再想,就觉得白文谦指的很可能是这位八字没一撇的金小姐。
  刚见几面就让玉树临风的他赶快避嫌,看来白文谦是认了真,“你这是怕我对她下手么?”
  “我……哪里有?”白文谦被说中了心思,急惶惶搪塞,“我只让你注意点,免得以后被人闲言碎语,罢了。”话虽如此,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温渥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我可不怕闲话。”眼珠一转,直盯着白文谦“要不,试试?”
  白文谦火气腾一声就起来了,大叫道“你敢!”
  黑蛇还是盯着他“我为什么不敢?”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否则我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跟你拼了。”白文谦大怒,拂袖而去。
  温渥愣在原地,嘀咕“妹妹?”
  温柔从角落闪身而出,在旁边笑话“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做伤害他的事么?呦,敢情是要去伤害人家妹妹啦?”
  温渥又气又恼接不上话,半响才忿忿道“当初就不该变成你,一头绿,真晦气。”
  温柔抱臂,看他气呼呼而去的背影就是一笑。
  白隽儿本来只是对黄礼杰无感,几经折腾这种无感终于转化成了厌烦,这天她恰巧路过花园,想起黄礼杰的几番追求,不禁又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温柔迎面走来,见她皱眉,笑笑问她“难得见你这般郁闷,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白隽儿心中有苦说不出,她知道温柔虽然性格古怪,但心思细致也不碎嘴,放眼整个白家恐怕也只有她能放心吐一吐苦水了。
  温柔也是一肚子心事,憋得脸都快蓝了。
  于是两人先是屏退下人,在凉亭里不咸不淡的吐了吐苦水,怎料越说越投缘,天一黑又移驾温柔住的偏院,往日心事像倒豆子一样你来我往层出不穷。
  说道兴起,温柔搬出白文谦给她的一坛好酒,两个姑娘就着美酒边喝边聊,结果醉成一团,掏心挖肺,最后抱在一起哭着喊姐妹,怎么也分不开。
  明霞也无奈,就一并安置在温柔的闺房里。
  从没见过小姐失态,长贵赶紧找明霞打听二位姑娘到底说了啥,竟能如此投缘。明霞一脸高深莫测,“细节不能说,但是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吐自个的苦水,根本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长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了,一路上都在嘀咕。
  第二天一早,白隽儿忍着宿醉醒来,发觉身边躺了条翠绿的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这段主要是为后续铺垫,写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一整天也是主要沉浸在斋贺 みつき的帅气中无法自拔……

☆、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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