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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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由基心里高兴,脚下步子也轻,先找个电话本将本地的木材行业的公司一一查到,记在本子上。到下午,又找个僻静的电话亭,逐一打电话去问。可巧,有一家吉祥木材公司急需木材,见钱由基说的轻松,非急着要见,钱由基即与对方约了时间。
第二天一早,钱由基收拾整齐,出了门打车到了附近,找到吉祥木材公司,见也有些规模,就放了心。步行进去后,见经理是个胖老头,二人通了姓名,钱由基才知他姓阎。阎经理道:“老弟何时开始经营的木材生意?”钱由基笑道:“我从不做这生意,只是受人所托罢了。我二舅在东北,公司经营困难,才托我卖几车木材。”阎经理道:“钱老弟做何生意?”钱由基笑道:“房地产生意。准备在十字坡搞开发,眼下正办着手续那。”二人商量了一番,钱由基道:“阎经理如有诚意,可先付一部分定金。”阎经理摇头笑道:“生意场上无规矩,货到站场,一次付清。”谈到最后,阎经理也不松口,钱由基见无甚便宜可占,只好先订了合同。阎经理又道:“老弟,我只等你的木材,别的就推了,若超过一天,你可要赔偿我损失。”
钱由基告辞出来,回到家中,正巧王二万也早到了,彼此说了情况。钱由基道:“万事俱备,只等发车了。”王二万道:“这次非我去不成,只是我手头紧,一时拿不出许多,不然,定金我就先垫了。”钱由基道:“即是兄弟合伙作生意,定金自然是哥哥出。”钱由基打开行李,将钱取出一数,也就六千多块钱,那里能够,嘴里只好道:“这些天花的勤了,只剩这些,兄弟可还有什么亲戚,暂借些来用。等以后赚了钱,连本带利一同还,定不叫人家吃了亏。”王二万想一阵子道:“哥放心,我还有几个到家的朋友,去借借看。我手里还有三千,也可凑个数。”说了就去了。
等到晚上,王二万才回来,丧气道:“四处都借了,怎奈如今手里都紧,借不来多少,怕还差些。”说着将钱一统取出。钱由基数了数,只有三千多快。钱由基又找林童和高大贵借了几千,见还是不够,就道:“大行不顾细谨,如今做大事就顾不得小节了。”就把自家的衣裳里里外外都脱了,又拿出手机来,对王二万道:“我这身衣服,买时花了二千多,都是一流的名牌,可到服装店折价卖了,将数凑足。这手机也是二千多块买的,都先处理了。”王二万大是感动,连道:“哥果是做大事的人。”王二万卷了衣服手机去,到第二天上午回来道:“哥,我托了个朋友,见这衣服也没穿几天,按五折半给了,手机也是八折,这回总算凑齐了。”说了把钱拿给钱由基。
钱由基再数一遍,一共是二万四百八十八块整,即将二万整数包了递给王二万,又分出四百给王二万道:“这些零钱,兄弟路上带着,处处皆有用,余下的我留着,这种情况也不便为兄弟送行,是越快越好。”王二万道:“我下午便走,哥每天可在南货站等我的消息。”一时安排妥了,两个人又稍喝了几杯,见天色过了中午,钱由基便起身到车站送王二万。到了南货站,钱由基拉着王二万到了一个电话亭前,言道:“兄弟,我们通话不方便,你记着这个电话,每天上午十点,晚上七点,我便在此等你电话,有消息,可尽快通知。”王二万答应着,掏出本子将电话号码记下了。王二万购了车票,临到检票口,钱由基又咛嘱道:“兄弟,这次去,宜早不宜晚,越快越好,回来时,再给你接风。”王二万也不含糊,一抱拳道:“哥,只管等好消息便是。”又道:“哥你身上钱少,这几天免不了粗茶淡饭吃一些。”钱由基道:“哥的身体结实,不劳兄弟挂念,只管放心去。”二人言罢,才依依不舍的别了。
钱由基站在检票口,足足站了一个小时,听那汽笛长鸣,火车开了,才松口气,转身步行回去。钱由基回到家中,左右一算,这几天便紧些了,就多买了挂面、咸菜放在家里,早晚煮一些吃,吃过无事可做,就躺在床上,做些白日梦,心里道:“也是老天有眼,眼看着没路了,就给了一条发财的路。”想到此,脸上就带起笑来。又寻思起来道:“若赚了钱,也不能乱花,还须再投进去,先将连锁店开起来。”
钱由基度日如年,过了四、五天,想着该来信了,起身去了车站,到了电话亭,直等到十一点,并不见有电话打来,又不敢在外面吃饭,只得回去。下午又去,又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个电话打来。如此有个三、四天,钱由基渐觉心急气燥,有了不详的想法。又过了两天,前后一算,已是十天有余,并无一个电话,才跌足哭丧起来,始感受了骗,只因是结拜兄弟,又不敢相信,再等了两天方死心了,暗自叹道:“这厮果然好手段,竟一个不小心,让他骗了。我年年打雁,从不失手,今天却叫雁啄了眼,以后休叫我再见了。”
钱由基刚想回去,偏事有凑巧,正碰上吉祥木材公司的阎经理。胖老头见了,笑道:“钱老弟,只等你的木材那,定金我可收了数万,到时不见货,一家陪五万,老弟可是要担起来呦。”钱由基强笑道:“这个只管放心,明后天就到。”回到家里一想,暗道:“别说明后天,就是明后年,也发不来了。这老头有意戏我,到时果来不了,不论真假,与我打起官司来,我人生地不熟,自然要吃亏。罢!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到早上四点左右,天尚不亮,钱由基将铺盖卷好,打个包,趁着无人,一走了之。
钱由基扛着铺盖,一摸口袋,也没剩几块钱了,心想道:“好歹先找到王二万的姑妈,赖着让她还些钱,也可顺便住些日子,打听些消息。”钱由基不熟别人,到天明只有再去找沈勤勤打问。沈勤勤道:“我虽知道他叫什么,却不知他家住在那里。”钱由基又道:“他姑妈家住那里?”沈勤勤道:“这倒听他说起,说是西城下碑楼村。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钱由基笑道:“能出什么事,只是他去南方考察市场,叫我代声平安,偏我就忘了问地扯。”沈勤勤笑道:“你们平时是好朋友,怎么连家也不知道,这朋友是怎么做的。”钱由基心中正恼,回道:“沈姑娘不知他家住那里,不照旧买他的水果吃。”说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勤勤正要多聊几句,反叫钱由基几句抢白,心中自是不平。
钱由基一路坐车寻去,出了城区,又走出十几里地,才到地方,见村头有个石碑,上写下碑楼村。钱由基四下找人打听,见人问道:“兴旺市场卖水果的王二万的姑妈可住在这里?”朋人道:“可是那个瘦瘦的年青人?”钱由基点点头,那人用手一指,道:“从这往前走,路南仅有的两间土房便是。”钱由基沿路走了一段,果有两间土房,座落在小路旁边。院墙也是土坯砌成,门也不象个样子,只是两块烂板子。钱由基推开门,见院子又脏又乱,不忍踏足,就叫了几声,见从里面出来一个小脚老太太,大声道:“来找谁?”钱由基知是王二万的姑妈了,就道:“我来找二万,家里还有人吗?”那老太太道:“快八十了,进来坐吧。”钱由基但觉院里连空气都脏兮兮的,那肯久呆,又道:“知道王二万的家在哪儿吗?”老太太笑道:“房子旧了,是该修了。你会修房子,要多少工钱?”钱由基问到此,也料是个孤寡老太太,即聋又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赖钱花了,只好转身离去。
走了阵子,因早上起得早,没吃什么东西,又走了老远的路,肚子渐渐饿起来。钱由基忙摸出口袋里的钱,一数,只有两块钱了,其余的大部花在车票上了。见不远处有卖饭的,走过去一看,有馒头、稀饭、各式咸菜。钱由基本想要四个馒头,一碗稀饭,两盘小菜,一算尚差几角,只好卖四个馒头,将小菜一夹,边走边吃。钱由基吃下馒头,肚子有了底,又走了一程,红日渐高,不觉又口渴起来。偏偏那天天气特好,万里无云,和风送暖,正是春分时节。钱由基扛着铺盖,象个逃荒要饭的一般。走不上几里,已是周身是汗,要歇一歇,又无个歇脚之处,只得再走。可怜越走心火越热,越热越渴,只渴的噪子眼里冒出烟火来。
又勉强走出一程,钱由基实是口喝难耐,见前后又没人家,心里又急又恨,骂道:“潦倒至此,还要这鸟铺卷做什么。索兴再做个善事吧,有爱的拿去。”把铺盖卷扔在路旁,又往前走。好歹走到城里,便四处找水,找了几处,都在厕所里。可惜钱由基没受过这苦,但觉难以启口,偷偷喝一口就要吐,只喝不下,又怕将吃进肚里的东西吐出来,不合算,只好做罢。
可巧,不远处有一座水果批发城,钱由基即如望梅止渴一般,打起精神走过来。进了批发批,见各式时令反季节水果都有,见了那个都爱,尤喜刚上市的大西瓜。钱由基看那西瓜,个个水润饱满,诱人舌津,本要尝一个,又没钱,只好找个没人处歇歇脚。钱由基坐在那儿,望着往来人群,挑瓜拣枣,吃得个个满嘴是蜜,心中不服,念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想来没错,人总归要吃饭,吃不成饭,有天大的抱负何用。”钱由基看了阵子,一时技痒,就要学着小时的样子,去偷摸几个出来。钱由基各处转转,无奈处处人多眼杂,皆得不了手。
回头走时,却见迎面进来一个运瓜车。车上西瓜装的尖满,用大网罩住。车子一磨腚,说来也巧,眼看着从车上滚下一个西瓜来,落在地上摔成四块。但看那瓜,虽是大棚的,却是脆皮黑籽红瓤瓜,躺着地上,水汪汪,凉清清泛着甜。钱由基看在眼里,计上心头,紧走几步过去,就想把西瓜捡起来。可人走的慌,一个不小心,却一脚绊倒,正好倒在破西瓜面前。也亏钱由基机灵,急中机智,将那西瓜抱了起来。四周的人见钱由基老大的一个汉子,跌的可笑,都齐围上来看。钱由基见路人争相来看,反倒不慌,站起身来,骂道:“奶奶的!谁家修的这破路,把我的西瓜也摔烂了。罢!罢!吃了不疼瞎了疼,先吃了,回头再买一个家去吧。”也不管众人惊诧,掰开来,大口吃了起来。不到一杯茶的工夫,一个西瓜已是下了肚,钱由基始觉肚子有了着落,便走到路边花园找个树荫,闭上眼歇了一阵。理理思绪,又无着落,钱由基怀着心烦,一觉睡去。
第九回下 情人
将到天黑,钱由基肚子又打起鼓来,只得再打起精神来,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眼看着红日西坠,星月挂上树梢,大街上,霓虹闪亮,流光异彩。一路两旁,酒店、商场也是人流如潮,虽有佳人少妇掺参其中,玉臂修腿乱眼,钱由基也无心看了。钱由基无力行走,心中急燥起来,暗道:“还是先从书上挑些实惠,把厚黑二字用活了,将肚子填饱才好。”钱由基打定主意,就专一看酒店,走到一处,见上面写着“红桃皇后歌舞厅”。又见有一个小招牌,上面写着:“各式生猛海鲜。”心道:“暗偷不如明吃。看这家样子不贵,吃了也挨的少些。”钱由基将胆子抖了抖,挺直腰板走进去。
服务小姐笑问道:“先生,是跳舞还是用餐?”钱由基道:“自然是先用餐后跳舞。”服务小姐道:“请上二楼。”钱由基点头上了二楼,先要了两个菜,一份饭,后又一想:“反正要挨一顿,多少罢了。不妨再喝点酒,也省得疼。”又叫了几瓶啤酒,一大盘辣子鸡。钱由基喝着酒,吃着菜,一时酒足饭饱,趁小姐不注意,起身大大方方便走。一旁,服务小姐忙过来笑道:“先生,还没买单那?”钱由基眼一瞪道:“已付了帐,怎么还要?”服务小姐道:“先生,你付给谁了?”钱由基笑道:“自然付给你们了。”说完还要走,服务小姐那肯放。
二人一争吵,早有几个保安上来,从两边架住道:“里面说话去。”也不管钱由基愿意不愿意,如何争辩,连拉带架,把钱由基带到三楼的办公室,对里面的一个大汉道:“关老板,这小子要白吃。”那服务小姐道:“一共一百二十块。”关老板起身,示意服务小姐出去,问道:“钱结给谁了,你指给我看。”钱由基笑道:“我看服务小姐长的都一个样,认不清了。”关老板也笑道:“兄弟,你可知道我的规矩,一是还钱,二是放血。给你十分钟,叫你家里送钱来。”钱由基道:“别费话,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种的只管照死里打。”关老板冷笑一声道:“看样子,倒是个行家。兄弟们,先给他练几下。”
那几个保安上来,照着钱由基的前胸后腰就使起拳脚来,只打的钱由基胸开腰断。钱由基那里挨得住,急叫道:“先住手,我付钱。”关老板笑道:“还要不要再放点血?”钱由基摆手道:“钱我实在是没有,我身上有块表,权且抵了吧。”关老板道:“这表不值什么钱,你现在要还二百,八十是利息钱。”钱由基道:“这叫什么理。”关老板道:“到明天,还要加到三百哩。你要知理,也不白吃了。”钱由基想想道:“我虽没钱,却有力气,可以帮你打打短工,将钱补上。”关老板见钱由基也是实情,又刚进了焦炭,就道:“这样也行,要再跑时,拿回来打你个半死。”对几个保安道:“给他把锨,把焦炭弄进去,把渣用排车拉出去倒了。耿大爷年纪大了,正不能干,让他去干,干好了,放了就是。”
几个保安带着钱由基到锅炉房,给了他一张锨道:“快些弄吧。”钱由基一看,一个八、九吨焦堆。钱由基只得脱了外衣,弄起焦炭来,先运进去,又将煤渣子用排车拉到外面倒了。足足干了五个小时,到午夜才弄完,弄得满身满脸的黑水煤沬子。钱由基这一干不打紧,肚子又饿起来,暗寻思道:“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可不值了。”保安见钱由基清理干净,自己也困了,就放了钱由基出去。
钱由基一脸的丧气,出了门,却愁没个地方过夜。一看天,已到了午夜,街上行人少了,空荡荡没有几个,最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