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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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时,那男人始终没有回头。
海姆达尔不由自主的屏息。
斯诺镇定地捏了捏海姆达尔的手掌,并拉着他大步上前。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大哥?”斯诺说。
男人坐直身子,转过头来。
那是一双野心家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锐利的锋芒蕴含其中。他长得与斯诺极其相像,更为棱角分明,他的五官融汇了北欧民族的独特魅力,自信而张扬。就连本该柔软的姜黄色发丝都根根透着硬朗,两鬓的雪发柔和了咄咄逼人的气质,凭添一份通达和睿智。
这就是隆梅尔?斯图鲁松?海姆达尔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男人貌似闲适的靠在沙发背上,交叠双腿,上好的长袍布料传出一阵窸窣摩擦声,如此放松的闲暇时刻,给人的感觉却是枕戈待旦。
“我来参加国际巫师联合会成员国的定期会议。刚抵达魔法指挥部地下五层,喜欢寒暄的英国人就一拥而上地谈论天气,我很直接的告诉他们,我对这个国家是否会被大风刮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猜后来怎么着,他们竟然喋喋不休地建议我应该让儿子留在英国就读霍格沃茨。”那双冷硬目光慢慢从海姆达尔身上滑开,“为此我赞扬了自己,竟然还有办法赶到这破地方来询问你。我的弟弟。或许你能替我挽救一下濒临崩溃的思维能力?”
海姆达尔充满敬畏地瞪大眼,这位“爸爸”绝对是个不能得罪的强硬派。在他面前,二十七岁的斯诺像个耍弄恶作剧结果被当场逮着的顽童一样俯首贴耳。
“这是海姆达尔,”斯诺坚定不移的把攥着自己长袍的海姆达尔拉到眼前,并用力推到隆梅尔面前。“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小名里格。”
“你在愚弄我么?”
“别这么‘幽默’,隆梅尔,他是艾薇的儿子。”
“艾薇?艾薇?马尔福?”
“很高兴你还记得她。照顾这个孩子源于她临终前的托付,由于父亲已经去世,所以她寄的信函辗转多日才落到我手里。遗憾的是等我收到信时她已经不在了。”
隆梅尔蹙紧眉头,看起来有些震惊,也许这和他当初的设想出入较大。
“隆梅尔,里格需要一个身份。对我们家来说,提供一个能让他在魔法界安身立命的机会并不困难,前提是现任当家的决定。”
“我的决定?”隆梅尔似笑非笑。“需要再重复一遍我来此的原因吗?”
斯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如果不同意,我是不是就成了故意刁难年轻人的老混蛋?!”隆梅尔自嘲一笑,朝男孩勾了勾手指。“过来见见你老子,便宜儿子。”
海姆达尔被动地走过去,任“老子”对他拽拽拉拉、又捏又揉,表现得十分逆来顺受。一股压迫思维的侵入感让海姆达尔汗毛倒竖,心头警铃大作,就在他小心防范准备把它往外推的同时,不适感转瞬即逝。当他怀疑“老子”是否想从他身上扯下点什么时,所有折腾停止了。
“挺好,”隆梅尔说:“该在的都在。”
海姆达尔默默泪流。
“今年几岁了?”
“十岁。”
“明年就该上学啦。”隆梅尔挑眉看向弟弟,“霍格沃茨?”
斯诺轻松摊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隆梅尔锐眸一眯,对海姆达尔说:“我们家的人都毕业于德姆斯特朗,虽然外界对它褒贬不一,我觉得挺好。”继而邪气一笑,“你会发现,他们教的东西非常实用。”
二人没有注意到,某位“叔叔”脸色一变。
海姆达尔耸耸肩,“我无所谓,去哪儿都一样。”
斯图鲁松当家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温暖笑容,这使他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隆梅尔……”斯诺欲言又止。
老谋深算的隆梅尔主席知道他装不下去了,装作毫不知情,“我的儿子当然应该跟我住在一起。”
“他应该留在英国!”
“为什么?”父子俩异口同声。
某叔叔为此气的牙根痒痒。又不是真父子,有必要搞得这么默契吗?
“他的朋友都在英国。”
“这根本不成问题。况且连麻瓜都说了,人类已经进入信息时代。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到各个地方认识更多的人,宽阔眼界增长见识。”
“他生在英国长在英国,别的地方恐怕难以适应,尤其是冷得要命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你在说你自己吗?”
“哈——”
斯诺横眉竖目地瞪向胆敢偷笑的忘恩负义的小混蛋,后者连忙咬住舌尖别开眼。
“别吓着我儿子,当心我跟你翻脸。”隆梅尔开玩笑的恐吓。“不能把大人的思想强加在孩子身上,这有违我们家的祖训。应该让他自己选择。”他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海姆达尔,“所谓真相必须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个中含义。”
海姆达尔一打开羊皮卷,一幅超有震撼力的立体影像立现眼前,并伴随三排大字——
让子弟们尽心尽力地去自我培养、自我肯定、自我超越吧
因为你经历,所以你相信
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
曾经获得过的奖项、奖杯和荣誉证书车轱辘似的轮番朝眼前挤。在该校任职的教授们接受嘉奖时喜不自胜的画面,温情脉脉的师生互动,激情澎湃的得奖演说。音像效果下方是该校的文字说明,包括建校史,学校规模、设施、场地,教职员工以及所授课程等等的详尽介绍。
总而言之,一幅急于证明自己的煽情画卷。
“没见过吧?”隆梅尔轻描淡写的说。“霍格沃茨从没弄过这种宣传单,公元993年建校以来一次都没有。或许英国人认为他们的魔法学校已经盛名累累,不需要再画蛇添足了。”
海姆达尔一眨不眨地盯着广告单,隆梅尔悠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斯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行了,把你那套收起来,我明白你打的算盘了。”某叔叔宣告投降。
隆梅尔无奈摇头,“亏你还是德姆斯特朗杰出校友,已故的前任校长们这会儿一定在墓地里辗转反侧。”
海姆达尔张大眼,“斯诺是杰出校友?”
“让你亲爱的叔叔告诉你。”隆梅尔嫌煽风力道不足,添油加醋地续道,“我记得还有一个杰出校友奖章,快点拿出来给你侄子欣赏欣赏。”
斯诺冷冷一笑,“我们家哪个人没有那玩意儿,别弄得好像有多稀奇似的,你不也有一个!”
命中率这么高?人手一个?海姆达尔忍不住天马行空。
“我要去德姆斯特朗!”
俩大男人听了霎时聚焦过来。
只见他笑眯眯地捧着“大字报”,两眼放光:“我也要做杰出校友!”
隆梅尔一直待到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翻倒巷57号,从他离开时的惬意神态可以看出,这个便宜儿子深得他心。海姆达尔等斯诺上班以后立刻着手善后事宜,也就是给韦斯莱一家写信,以及给德拉科?马尔福回信。至于同居人之一的妮尔,从昨天起就没见到她,可能又和某位男士燃烧激情去了。
德拉科的回信速度快得惊人,寄出去没多久,奥拉尔就把回信带回来了。马尔福少爷的信件内容简洁明了且高度概括——我们当面谈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没有标点,没有马尔福家族一贯强调的从容气度,就连字迹的收尾都泄露出一分急躁。海姆达尔不免有些感动,这小子这么看重自己,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向心力?
他们约定第二天早晨10点在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碰头。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钟左右,海姆达尔坐在冷饮店阳台上刚吃上第一口柑橘圣代,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德拉科噔噔噔爬上二楼,海姆达尔连椅垫都还没捂热。
“我记得是十点。”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难道表慢了?”
德拉科意兴阑珊的瞥了眼海姆达尔那只花哨的腕表——对麻瓜的东西他一向如此。
店主弗洛林走上来,殷勤的说:“您想要点什么,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难以忍受的皱起眉头,“我没有一大早吃冷饮的习惯。”
弗洛林的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的。
海姆达尔当机立断,指着眼面前的冰淇淋盒子,“给他来份一样的。”
弗洛林如获大赦,快步离去。
等到周围再无他人,德拉科终于憋不住质问,“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给我回信?”
“有点事。”
含糊其辞的答案无法取悦马尔福家的人,他们要的永远都是他们想要的。
德拉科轻蔑的冷笑,“你还是没能摆脱那些高尚的穷鬼朋友?”
海姆达尔丢下了冰淇淋勺子。此时的德拉科?马尔福该如何形容呢?海姆达尔心想,握着尖锐锋利的伤人利器企图先声夺人,这种状态其实更像一种自我保护,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德拉科,你总是喜欢让别人憎恶你吗?”
德拉科面容一白,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他口吻冷淡的说:“我不需要那些下贱的平民喜欢我。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这世上我只有你里格一个朋友而已。”
海姆达尔低头拿起木勺子戳了戳已经化开的冰淇淋。
这时,弗洛林送上制作好的柑橘冰淇淋,又匆匆离开。
德拉科对此只是扯了扯嘴角。
海姆达尔再一次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想告诉你,明年我无法去上霍格沃茨了。昨天我父亲来了,虽然他并未强迫我,但我愿意遵循家族传统入读德姆斯特朗。”
德拉科沉默不语,海姆达尔琢磨他的表情,猜测他听进去了。
沉默笼罩在头顶。
海姆达尔没有活跃气氛的心情,低头继续戳刺盒子里完全变了模样的冰淇淋。
“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德拉科瘪了瘪嘴,语气倒是沉着。“我母亲不会让我去很远的学校念书,作为一个英国巫师家庭的孩子,霍格沃茨是最理想的选择。”
“你很幸运,这能证明你母亲有多在乎你。”
德拉科耸耸肩,“我是独子。”
这些贵族子弟真奇怪,承认感情活像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他们离开弗洛林冷饮店时,海姆达尔觉得店主几乎是满心雀跃的欢送他们离去的。
置身于喧闹的街头,心不在焉的二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要去我家看看吗?”海姆达尔随口道。
“你指哪里?”
“翻倒巷57号。”
德拉科没有反对。
这里超出了马尔福少爷的想象。他没想到,身为欧洲为数不多的经得起源头追溯的古老家族之一的斯图鲁松家的公寓之一竟然是这么的,嗯,不拘一格。
原谅他,这实在是他能找到的最不失礼的形容词。经此拜访,他似乎有点明白里格为什么不喜欢马尔福庄园了。
两者根本无法比较。
“难道斯图鲁松庄园也这样?”德拉科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不是。”
德拉科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句话把他的心脏重新吊了起来。
“这里每个月会打扫一次,老宅已经有近十年没人打扫过了。”
“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吗?”
“据说我爷爷生前交代过,既然没人愿意继续住在那里,就别劳师动众的每天打理。所以家养小精灵们也只有我父亲或是我叔叔命令他们打扫,它们才会行动。这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磨合适应的,你也知道,那些惟命是从的小精灵看到一粒砂子都会惊声尖叫。”
德拉科无话可说。斯图鲁松家的做派已经不在他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听了都觉得头疼。
“轻松点,朋友。”海姆达尔完全不当回事。“我们的世界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正面负面的事实,无奈的是它们都是你必须相信的真相。仅仅生而为人就已经是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你在挖苦我?”德拉科当然知道外界怎么传言他们家:歧视一切非人类生物的自命不凡者。
“不不不,”海姆达尔挑了挑眉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我给你们的新戒律是要彼此相爱。”
德拉科瞪大眼,而后哈哈大笑,“你会被那些狂热的宗教疯子诅咒到死的。”
“嘿!这可是耶稣说的。我只是在转述,这也是传播教义。”
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这是黑胶碟?”他从杂乱的地毯上拾起一个方扁的纸盒,里面果然插着一片黑胶唱片。魔法世界也有留声机,比起麻瓜世界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影音播放器械,黑胶唱片他并不陌生。
“喔,那是The Beatles的作品精选集。”海姆达尔把一大团乱蓬蓬的毯子从墙边柜上挪开,埋在下面的留声机露了出来。“要听听吗?”
德拉科其实对麻瓜音乐没有兴趣,看在里格这么兴致勃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俏皮简单的乐曲从留声机硕大的喇叭内流淌出来,背景伴随阵阵潮汐,是那首著名的《黄色潜水艇》。
“这首曲子很……”
看他绞尽脑汁的费劲样,海姆达尔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德拉科,你可不能把甲壳虫与爱德华?埃尔加相提并论。”
“你喜欢……这个、甲壳虫?”德拉科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
海姆达尔的目光变得格外幽深,“音乐对我来说很遥远。”
“你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一进到海姆达尔的房间,德拉科指着墙角的皮箱问道。
“还没有,不过开始琢磨该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德拉科环顾一周,房间虽然杂乱,但还算有条理。不过也太狭小了,从门口走进来三步就能碰到床脚,墙纸斑驳老化得只剩一些花色条纹还能看清,地板在脚下嘎吱作响,窗帘布有多处裂缝——马尔福庄园里最小的杂物仓库恐怕都比这大。他搞不懂,斯图鲁松家族拥有从中世纪初建立起来的家业,难道连一栋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既然他们有老宅,为什么宁愿让它空着,也要搬到这破地方住?
“因为我们家的祖训是:自身创造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德拉科一惊,不安的看向海姆达尔。
后者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没有读心术,你也没有把话说出口,我是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抱歉,”德拉科迟疑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哇喔~~马尔福少爷是在道歉吗?”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好好好,别生气,我闭嘴行了吧。”
德拉科没好气地转开视线。
海姆达尔发觉他目光新的落点后脸色一变,猛地动了一下,旋即又停止了。他稳住自己,选择不动声色地平复表情,不让自己因为大惊小怪坏了事。他满怀希望的等待,等待那个可能性的最终宣判。
可惜结果令他失望。
“为什么你会有我姑姑的相片?”相片里人的动作禁锢在某一时刻,显然这是通过麻瓜手法制作出的影像。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