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小姐,谁妻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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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请你离开成阳,我们一家四口不愿再卷进血雨腥风的朝堂暗斗中,请不要来打搅我们现在平静生活。”
皇帝眸光乍寒,语气轻不可闻,:“所以皇姑父不会让我与皇姑姑相见?皇姑父,你忘了朕如今是什么身份?亦忘了皇姑姑是什么身份?皇姑父不怕朕一个藐视天威之罪就要了你命!”
“草民自然知晓,也因为知晓,更不能让夫人和雅儿,小楼卷进朝堂争斗之中。”木爹爹深呼一口气,继续道:“今召皇帝十一年,皇后乃大晋不败虎将温将军嫡长女,父族手握五万世袭家将,母族表亲位及户部左侍郎,掌管天下赋税财务,两大皇亲近乎握住国之命脉的三分,皇上深感其威,今南下,是想让夫人手握天下粮仓,以防万一。”
“哈哈哈,宫中传闻果不尽实。”皇帝忽击掌大笑:“都道当年静硕公子下嫁的驸马除了描的一手好丹青,无一技之长,众人都为皇姑姑委屈,却不知皇姑父也是心思灵敏之人,连朕来此意图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木爹地扯出一抹苦涩笑意:“经历那么多,想不成长也难,何况与你姑姑日夜相处,耳闻目染,人自然也跟着学精了些。”
“皇姑父深谙朝中大师,更不该阻拦朕与皇姑姑相见。”皇帝敛了笑:“皇姑姑姓公冶,她也应为天下尽一份责。”
“那你可愿意与你姑姑共享天下!?”木爹爹挺直了身,毫无惧色的反唇相问。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大胆!”
皇帝登时立身,勃然大怒,骤然周围不知窜出煞气腾腾的暗卫将冰冷刀锋架在木爹爹脖子上。
“草民方才别无他意,只是想守护这个家庭的安宁。皇上,你是天下人的皇上,这个天下理应由你一人承担,夫人来到成阳,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夫人,草民要守护她头顶那一寸碧海蔚蓝。”
许是真挚无畏的话语令久浸无情帝王家的皇帝一时动容,扬了扬手,暗卫少时不见踪影:“既然皇姑父有心隐世,朕亦不好强勉,退下吧。”
木爹爹虽是不信,话却只能到此,拱了拱手,离去。
“皇姑父啊皇姑父,你有心避祸隐世,可木雅歌却不是安于现状的女子。”皇帝负手而立,俯视而去的木爹爹,嘴角勾了起来:“成阳柳家须得出下一届皇商,替朕手握国之粮仓!”
今虽见不到柳家主母也无妨,且还有一年光景这一届皇商才会隐退,左侍郎既亦暗通北方吴家,南方柳家便不能全身而退,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皇后母族在握米粮之权了。
“娘子娘子娘子!”段小楼匆匆从米铺跑回,一路上大惊小怪的叫嚷着:“娘子!”推开书房,愕然瞧见漂亮岳母居然在和她家娘子对弈!
木夫人朝她看了一眼,浅笑示意她阖上门。
段小楼默然点点头,掩上门立与神情专注的木雅歌身后,木雅歌冥思半饷,捻子轻轻落下,黑白双子顿时势均力敌,谁也进不了半分。
木夫人望向木雅歌,莞尔道:“雅儿,你的棋意又进步不少。”
木雅歌叹然一笑:“承蒙娘亲承认。雅儿亦如往常一样,与娘亲又是和棋。”从未赢过一次。
“对弈若太在乎输赢反倒受其所累,举棋思百步,倘若看不清摸不准算不尽对方下一步,又如何赢?”木夫人气定神闲将棋捻进启篓中:“你如今棋风比一年前更锋芒逼人,每一步志在取胜,却是心切不少了。”
木雅歌微笑以对,话中有话:“若一路上不挥刀斩荆,雅儿怕越是往后麻烦越多,届时手忙脚乱,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所以,近来你开始并购周围小米商了。”
段小楼对两人前半截话听得云里雾里,后这一句可就清清楚楚了:“漂亮岳母,你有所不知,我们不并购那些米商,就要被吴家并购去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联袂更多买米商与我们一条道上,将来才有能力与北方吴家对抗啊。”
“北方吴家有皇后母族作为依靠,你们又如何与之分庭抗衡?”木夫人微翘嘴角,饶有兴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回。
“难怪那些北方商客畏畏缩缩,原来吴家在有这么大颗树乘凉啊。”段小楼恍然大悟,继咧嘴一笑:“我们不会那么容易临阵退缩!”
木夫人目光落在木雅歌身上:“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木雅歌摇头拒绝:“我希望可以靠我与小楼之力解决,我们需要独当一面。”
“就是就是!!”
段小楼连连点头,木夫人不再多言。
突然段小楼一声怪叫,才想起为何匆匆回府,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木夫人:“漂亮岳母,你家侄儿来看望你,不过,他先被便宜岳父叫去喝茶了,晚上可要在何处设宴款待与他,或在你青峰山,或在府邸?我叫人准备。”
“侄儿?”木夫人眉心微颦,片刻,脸上骤时一变。
“他能屈尊来成阳探亲定有所求,估计还是件不小之事。”木雅歌自知晓那位所谓‘侄儿’是何等至尊之人,诧异非常:“娘亲,可要出府迎接?”
“你爹爹既然先邀他去往他处,便有心不他来柳府,我们待她回来便是。”
☆、第56章
等了半日;木爹爹终是锁紧眉心;神色堪忧的疾步回到柳府;不及众人询问,那位天下至尊的侄儿去往何处;木爹爹二话不说的直将木雅歌拉进了书房。
“我去了米铺;管事说你最近极力收购周围小米商,可是真的?”
木爹爹面呈难得一见的肃然与凝重;弄的木雅歌心不由的提紧三分,可对方是是木爹爹,是不可以托词糊弄过去的人;如实颔首后,木爹爹即可抱头蹲下;止不住的摇头唉声叹气,口吻充斥着自责:“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你接受商事的,哎~是爹爹连累了你,是爹爹连累了你。”
木雅歌一头雾水,更是疑惑万分,木爹爹向来不关心商事,为何今日如此奇怪?
刚想柔声唤一声‘爹爹’,木爹爹骤然起身,双手用力搭在她身上,双眸充满劫后的庆幸:“没事没事没事,雅儿,现在你停下来亦可,那些生意交予管事打理或怎样都可以,爹爹只要你此生平淡度过,快点快点,收拾些你常用的东西,随爹爹一道避祸。”说着,急急忙忙拉着木雅歌朝外奔去。
“爹爹~”木雅歌莲步一定,极为无奈的一唤,木爹爹满目焦急的回望着她:“怎了,雅儿。怎还不随我去?”
“可是那位‘侄儿’骇你这般惊惶无措?”木雅歌上前两步,手捻衣袖轻轻的为木爹爹急出的满头大汗,除了那位天皇至尊,木雅歌还真想不出何人能惊到木爹爹,无关他的身份,只是她知晓木爹爹不想牵扯进有关他的明争暗斗的繁事中。
木爹爹心虚的移开眼,底气不足的妄想否定,却被木雅歌双手板正了脸,逼迫对视:“爹爹,你可知你每每要言慌,眼神儿就不敢看人。”这点,与段小楼如出一致。
“我···”木爹爹张口结舌,转眼又想到自己目的,突地先声夺人:“小雅儿,不管我是否言慌,爹爹要你随我一道离开,哦,加上小楼,咱一家四口另辟新地,隐世起来。”
木爹爹说的眼中,木雅歌却幽幽叹气道:“爹爹,皇帝若真是为我木家而来,天下都布满他的耳目,你认为我们真能从他手中溜走?”
木爹爹哑然以对,一脸愁然让人心生不忍,木雅歌暗叹一口气,双手至她腋下攀上她的肩胛,将头倾靠在她肩膀处,像极儿时软软糯糯的口音,似在宽慰又似保证般道:“爹爹,雅儿已长成,你真无须过多担忧,雅儿知晓爹爹疼雅儿,可爹爹,请允许雅儿离开你的羽翼,请你放心任由雅儿翱翔,待爹爹娘亲双鬓染雪,那时雅儿羽翼丰满,才有能力护你与娘亲一世安泰。”
句句真切恳然,字字亲情饱满,儿时木爹爹待她的好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木雅歌心默默的又暖又甜,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对木爹爹那种强烈依恋,实不是对良人的倾慕,却是她孺慕之情,那种深至分不清的倾慕与孺慕的深深浓郁的感情。
木雅歌几近沙哑的声线听得木爹爹鼻尖一酸,更无须说那些动情话更令木爹爹热泪盈眶。
是了,一语惊醒,若是她的小雅歌一直养在温室当中躲风避雨,他日她魂归黄土,她的小雅歌怎经惊涛骇浪,那且不是她间接的害了她?
近身感受到木爹爹身子微微的颤动,木雅歌离开木爹爹的肩头,抬眉瞧见木爹爹险些哭鼻子,木雅歌破涕为笑,拭去她眼角湿意:“爹爹可还是大孩子?娘亲看见定会以为雅儿欺负了你,日后,不会给雅儿好果子吃,爹爹可愿见到这般?”
“雅儿~”
“爹爹,你且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木雅歌捧着木爹爹的脸,四目相对,极是认真:“你看到了什么?”
容貌自是不用多说,嫣然倾国,天下鲜有绝色。
可在那众星捧月的容貌下,继袭的是柳家女儿的颖悟绝伦,运筹帷幄。
“长成,不经意的让人放心的长成。”
木爹爹欣慰的含泪笑然,算是妥协:“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放心做吧,虽我看来,你做事是个苦事甚至是件灾事,可我不能自私夺取你历练机会,雅儿,答应我,只要将来一旦涉足危险,你必要全身而退,可好?”
木雅歌由衷一笑。
“雅儿,其实,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优秀之极,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好。”
商事已妥,现身处柳府,不可避免的想到段小楼,天下父母皆有私心,纵使木雅歌是个天下奇丑的女子,做父母的木爹爹总想要个天下学问好,性子温柔,一心一意待自己女儿好的女婿。
除去一心一意,学问与温柔,好似段小楼都不沾边。
木爹爹皱眉,她比一般父母还要自私,恨不得天下男人女人并成一排,任由木雅歌挑选,所以对段小楼是颇有遗憾。
“咳咳咳咳咳!!!”门外,想起柳家姑爷不悦的刻意的重咳声。
一开门,就瞧见段小楼笑嘻嘻的对木雅歌道:“娘子,漂亮岳母叫我们用晚膳。”极快的对木爹爹脸色一变,阴沉沉:“便宜岳父,漂亮岳母叫你一道!”
好个便宜岳父,枉她担忧这个一回府便脸色不好的便宜岳父,悄然来到书房一探究竟,本是被这个岳父的护犊之情感动的一塌糊涂,却不想她最后居然被狠狠嫌弃了!!!
穗厅。
木爹爹总是首先小心翼翼将清蒸鲈鱼最好的部位送至木夫人碗中,其次再夹一个木雅歌最喜欢的菜品与木雅歌。
“岳父,我来!”段小楼果断一口吃掉木爹爹筷上的菜,急忙的往木雅歌手中送至各种佳肴。
作为娘子的贤夫,娘子的菜该由她布!
对娘子好的排名榜,她该在首位!
其实,她才不想见到娘子扬起好看的笑容得承接木爹爹的菜,作为一个优秀的夫郎,更要时时刻刻霸占娘子的笑!
木爹爹觉得莫名其名也不多想,‘哦’了一声,又不断为木夫人布菜,恨不得将所有佳肴中最精华部分全为木夫人布上。
眼前公碗俨然已是小山丘,木夫人颇似无奈轻柔一声:“夫君,用不下了。”
“不行,你每次用得都甚少,身子骨看起来娇弱的一道风就能吹走似的,得多吃点。”木爹爹义正言辞说道,又停不住的为木夫人布菜。
段小楼目瞪口呆见一桌好几个菜都见了底,她家娘子还没吃呢!
段小楼忙不迭地赶紧为木雅歌抢菜,木爹爹亦无意识的为木夫人争夺起菜了。
于是,半饷过后,眼前显现的就是这样啼笑皆非的可笑场景,柳家木爹爹与柳家姑爷毫无象形端起菜盘直接倾倒在各家夫人娘子碗中。
木夫人与木雅歌相视一眼,皆是头疼一笑。
木爹爹与段小楼风云暗涌。
段小楼狠狠将盘重搁,双手撑桌,上身倾写,恶巴巴道:“便宜岳父,你可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
木爹爹毫不示弱,立身拳面撑桌,一头抵住段小楼额头:“山寨女婿,你可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
不由自主想到书房父女两的搂搂抱抱,段小楼顿时踢翻醋坛:“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
情不自禁想到木雅歌送来的落红丝帕,木爹爹登时痛心疾首:“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你善尽天良!”
“你禽兽不如!”
“你一张稀松平常的脸,当的了漂亮岳母的小白脸吗?”
“你一张马马虎虎的脸,做的了宝贝雅歌的软饭王吗?”
“你说什么?”
“你算什么?”
“我与娘子乃郎才女貌的一对。”
“我与夫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双。”
“你那是天崩地裂的一对。”
“你那是豺狼虎豹的一双。”
妙语连珠祸及自身,木雅歌与木夫人终于沉默不住,双双清咳,凉凉目光扫在各自郎君身上,骇的木爹爹与段小楼背脊发凉,一动不动。
“段郎,可容贱妾为你洗手作羹汤?”木雅歌首先出招,盈盈一笑,段小楼胆战心寒。
“夫君,可愿再食黄瓜胡萝卜包子?”木夫人紧随其后,浅浅一笑,木爹爹心惊肉跳。
木爹爹与段小楼相视一眼,约莫猜出自家夫人娘子为何这般,转而双臂一伸,深情相拥,流露亲情感人肺腑。
“有你做我的岳父大人,我三生有幸。”
“有你做我的爱婿小儿,我夫复何求。”
“虽你长得不尽人意,可你是我心中完美岳父!”
“虽你长得大失所望,可你是我心中优秀女婿!”
两人立时心心相惜,相互吹捧,也依旧没放过任何狠踩对方的机会。
木夫人与木雅歌勒令自家夫君段郎沐浴。
木爹爹与段小楼哪敢不从,狠瞪对方,只听段小楼不满嘀咕:“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想到力气那么大,锢的我身子疼。”
木爹爹揉着自己裹的平坦的胸,满腹疑惑:“看起来干干扁扁,没有想到胸部那么挺,顶的我胸口疼。”
见两人碎碎念朝背道而驰的汤浴室离去,木夫人与木雅歌也漫步园亭间,夜了风起,藤絮摇曳,为本就是风姿卓越的两人平添三分娴静优雅。
每每两人独处,定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