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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缘家路窄-第7部分

小说: 缘家路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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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歪着头想了会儿,点点头。
  沈应洵已经做好了如果这男人跟孩子说出真相,就去出面破坏的打算。
  没想到那男人口气温和的继续:“那做完手术之后,叔叔的肾被阳阳的身体接受了,叔叔和阳阳是不是也有血缘了呢?”
  阳阳又想了半天,点点头。
  “那叔叔不就也是阳阳的爸爸了吗?”
  阳阳果然被这个理论绕的晕晕乎乎,抓着头迷惑的问:“可是阳阳怎么会有两个爸爸呢?”
  “这是因为阳阳很幸运啊,不像其他小朋友只有一个爸爸。”男人有耐心的说,“阳阳能有两个爸爸来疼爱呢,不是更好吗?”
  沈应洵没再听下去,无声的转身离开。
  这个男人实在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钱延碰上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沈应洵在走廊找了一圈,经过楼梯道时,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对着窗外吞云吐雾。
  沈应洵轻咳了一声。
  钱延回过头,见到他吃了一惊,烟都顾不上抽了:“你怎么会来?”
  自打那晚他一时没忍住脱口说出真相之后,两人都有些尴尬。相对沉默的坐了没一会,沈应洵就草草同他告别,匆忙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在他看来仓促的如同逃难。
  等了好几天沈应洵没再与他联系,本来还揣了些希望的心渐渐冷落下来,他也就没去打扰,甚至于连阳阳动手术的时间,都没敢去通知对方。
  沈应洵为他和阳阳做的已经让他足够感激,本来对方就与他们无亲无故,哪有那个义务同他分享喜怒哀乐。
  “我今天调休,”沈应洵理直气壮的说,“怎么就不能来看看阳阳?”
  “不是,我是说……”估计是梁旭透露了消息,钱延欲解释的话咽下去,挤出个笑来,指了指病房的方向:“阳阳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他和……和他父亲在那边。”
  这几天他也猜想过知道了实情的沈应洵会怎么想他。
  是同情他的际遇,还是不屑他的窝囊。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无论如何,对方现在愿意过来他已经感到庆幸,哪怕只是因为阳阳。
  “我知道,刚从那边过来。”沈应洵看着他,冷冷说:“没打扰他们父子相认。”
  钱延闻言脸色苍白了几分。
  沈应洵没再说话,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反应。
  不知为何他现在极为反感钱延面对他时脸上挂着的笑意,总想把那副虚伪的面具给打碎,看看面具下那个人的真实模样。
  香烟燃尽,烟头烫到了手指。钱延手疼的一缩,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来。大约是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嘴角习惯性的勾起,又回复到沈应洵那最痛恨的表情来:“那让他们先聊聊,我等会再过去,阳阳七点半的手术。”
  然后他又摸出支烟来,以手挡风,驾轻就熟的点着,回头向沈应洵扬了扬打火机:“来一支?”
  沈应洵皱一皱眉:“之前很少见你抽烟。”
  “哦,”钱延没在意,随口道:“我有烟瘾的,之前是要给阳阳看病,就……”
  只这么一句他似乎都觉得自己说的太多,立刻住了嘴,停了下又抽了口烟,享受般的叹息一声,笑着说:“沈总不抽烟就先过去吧,免得在这吸二手烟。”
  沈应洵因为他的话脸阴了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盒,掏一支点着放进嘴里,却不想被劣质浓烈的烟味呛的直咳嗽。
  钱延愣了下,慌忙扔了手里的烟,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沈应洵好半天才逐渐平缓下来,钱延望着他的神情有些复杂,突然伸手夺过他手边本属于自己的烟,用力在垃圾桶上碾灭扔掉。
  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应洵看着他的动作,问:“你做什么?”
  钱延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掏出手机低头看看,说:“时间差不多了,去病房看看他们吧。”
  说完他揉了揉脸,咧出个笑来,没头没脑的冲着沈应洵问:“和平时一样吗?”
  沈应洵不知该怎么回答,勉强点点头。
  钱延因了他的肯定似乎挺高兴,嘴角弧度又大了些,绕过他走向病房。
  走了两步见沈应洵没动,他回过头,笑眯眯的邀请:“沈总?一起啊?”
  沈应洵长长吐了口气,慢吞吞的跟上,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肩膀瘦削,承担的重量却并不轻松。状似悠然的模样,也无非是把所有情绪尽量掩饰自己消化,不肯对外宣泄与透露分毫。
  沈应洵突然很想把他揪过来再刺激一番,把他的若无其事全部打破。
  这想法一出,他又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第十七章

  手术时钱延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沈应洵没什么事,索性也留下来等结果,等在外面的还有另外一拨人,想必就是阳阳生父的家人。
  其中一个年轻女人经过钱延身边时,重重哼了一声,眼神不善:“自己没用就算了,还拖别人下水。”
  钱延一笑置之,并不答话,只是专注的看着手术室的字样。
  反倒是沈应洵差点忍不住当场发作,被钱延一把拉住了手臂,轻轻摇了摇。
  沈应洵不免焦躁,压低声音道:“你看她那态度,以后能对阳阳好?”
  “这不是他妻子,”钱延摇摇头,又指了指另一个打扮高贵但是看上去已经不算年轻的女人:“那才是。”
  沈应洵不由皱了皱眉。
  到了中午侯谦和梁旭也来了,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钟医生从里面出来,对急急围上去的一群人微笑着说:“恭喜,手术很成功。”
  沈应洵松了口气,一直神色自若看不出紧张的钱延双腿差点一软。
  病人被护士用手术车推出来,钟医生摘下口罩,掩去眼里的疲惫一个人往办公室走,沈应洵无意中回过头,正看到侯谦褪去了平日的不正经,急急忙忙的追过去。
  而总跟在他身后的梁旭这次却没动,正呆呆望着他的背影。对上沈应洵的眼神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安静的跟着钱延回病房。
  接下来住院的时间,阳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沈应洵也每天都会去看望,连着几天下来,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寸步不离守在那的钱延的若无其事。
  他简直不知道钱延是如何做到,每当阳阳生父摇着轮椅进来,连他都不可避免的感到尴尬时,钱延却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对待那男人依旧笑的没心没肺,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笑里还有点谄媚。
  病房里布满欢声笑语,只是各怀心事,唯一真正开心的恐怕只有不明就里的阳阳。
  直到有一天沈应洵过来,钱延恰好不在,只听到病房里那男人问:“咦?阳阳现在应该喊叔叔什么?”
  阳阳犹豫了会,才小声的说:“爸爸。”
  男人一把抱住他,而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沈应洵,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回过头他看到钱延正站在他身后,显然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却仍旧笑着冲他调侃:“怎么不进去?沈总什么时候养成听墙角的爱好了?”
  沈应洵没说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见他们进来那男人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即便识趣的离开,似乎并没打算把握和孩子继续增进感情的机会,也并未把他们当做有可能拆散亲生父子的敌人。只是脸上的笑容隐隐带了丝得意,又似志在必得。
  阳阳急切的抓住钱延的手臂,咽了口口水,才迟疑的说:“刚刚爸爸……刚刚叔叔说,阳阳出院后会跟他回家,是真的吗?”
  钱延顺着他的力度坐下,揉揉他的头发,微笑着问:“是啊,阳阳不高兴吗?”
  阳阳表情都要哭出来一般:“爸爸不要阳阳了?”
  “当然不是,”钱延笑开来,敲了敲他的额头,避重就轻的道:“傻小子,叔叔家里有大房子住,有车子坐,还有人专门陪阳阳玩,给阳阳做东西吃。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先给阳阳。”
  “可是我想和爸爸一起去……”
  钱延表情不变,仍旧笑眯眯的道:“叔叔那么喜欢阳阳,连肾都愿意给阳阳,那阳阳是不是也喜欢叔叔?”
  “……嗯……”
  “既然阳阳喜欢叔叔,叔叔家又没有别的小朋友,那么孤单,阳阳是不是应该先去陪陪叔叔?”
  “……嗯……”
  “叔叔身体现在不好,爸爸现在过去,家里人太多,又会打扰到叔叔休息。”钱延面不改色的撒谎:“等叔叔养好身体,阳阳还需要爸爸,爸爸再去陪阳阳,好不好?”
  阳阳听不懂他话里之意,顿时高兴起来:“那、那阳阳先陪叔叔,在叔叔家等爸爸来。”
  钱延微笑着嗯了声。
  把两人对话从头听到尾的沈应洵,突然发现钱延兜圈子糊弄人的本事不在那男人之下。
  出门时沈应洵仍憋着一股气,见送他出来的钱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跟他说话,忍不住冲口而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
  钱延讪讪闭了嘴。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出了住院楼的大门,钱延出声打破两人的沉默:“让阳阳生活条件好一点,别再跟着我受罪,这也是他妈妈的意思。”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烟,熟练的点上一支:“阳阳的爸爸之前不知道阳阳的存在,是他妈妈这次终于联系了他。”
  “……”
  “没想到这么巧,他爸爸偏偏也没其他孩子。”钱延表情有点恍惚,侧过头缓缓吐了个烟圈:“大概这就是注定的。我和阳阳的缘分,就只有这么几年。”
  沈应洵仍然没说话,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里升起。
  钱延倒似回过了神,冲他扬起个笑道:“沈总快回去吧,你看我,没事还跟你说这个。对了,明天起你就不用……”
  沈应洵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扳过他的肩膀。
  钱延止了声,倒也没反抗,只是疑惑的望着他。
  沈应洵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后面有车鸣笛示意两人让路,沈应洵才像猛然清醒过来一般,触电般的直起身体。
  对上钱延奇异的眼神他只能含糊的道:“这种烟,味道……抽的不好。”
  钱延一愣,随即笑了,并没在意他的语无伦次,却还是立刻碾灭了烟扔掉:“抱歉,习惯了。和阳阳妈妈结婚那会儿,一天要抽一包呢。”
  沈应洵不知该再说什么,草草道了声别,逃难似的钻进了车里发动了车子。
  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心跳的也极快。眼神落在那条劣质的、他却始终没有扔掉的围巾上,沈应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懊恼的重重捶了一拳方向盘。
  他找到了先前那种复杂情绪的来由。
  他居然对着那样一个他一度不屑至极的人,动了心。
  

  ☆、第十八章

  次日中午沈应洵照例去医院看望阳阳。
  谁知迎接他的只有空空的病房,正在整理床铺的护士不无同情的告诉跑了个空的他:“病人上午已经出院了。”
  沈应洵回想起昨日钱延被他打断的话,有种被耍了的恼羞成怒感——
  也不告诉他一声,就让他白跑一趟。
  钱延的手机也无人接听,沈应洵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手机上信号满格的屏幕一会儿,然后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回了公司。
  进了商场他直奔侯谦的办公室,却再度扑了个空。觉得自己今儿实在流年不利的沈应洵出来经过企划部时,恰好看到梁旭一个人呆呆坐在那里。
  他勾起嘴角,走过去敲了敲梁旭的桌子:“发什么呆?”
  “啊?”梁旭一惊,差点跳起来,见到是他又垂下头:“沈总。”
  “侯谦呢?”
  梁旭闷闷的答:“不知道。”
  “你表哥呢?”
  “不知道。”
  “阳阳呢?”
  “不知道。”
  沈应洵不由有些愠怒,声音也不自觉扬了几度,带了几分严厉:“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梁旭仰起头大声道,脸涨的通红:“他们怎么会告诉我?我又不是他们什么人!反正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沈应洵看他的眼神有丝古怪。
  梁旭这才意识到他正在迁怒的对象是他的顶头上司,张了张嘴,最后只低低的说:“对不起,沈总。”
  “回去歇歇吧,”沈应洵拍拍他肩膀,“这种状态,别再工作了。”
  梁旭愕然的看他,眼神里有恳求,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安静的收拾起了桌上的物品。
  ……这副模样倒和记忆里某个影子真像。
  意识到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个人身上,沈应洵迅速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坐下,迫使自己思路回归正轨。
  如果爱情是这么简单的事,如果喜欢的对象可以那么随意的被取代,如果忘掉一个人是那么轻而易举,那为什么电视里小说里总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嚎啕着上演一幕幕不忍直视的苦情戏码?
  想到此沈应洵头痛的揉揉额角,又不由自主的拿起手机,拨了一直无人接听的号码。
  从下午到傍晚,听筒那头的声音也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
  晚上下班后沈应洵直接驱车前往钱延家的方向。
  上了楼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应,更毫无动静,显然主人并未归来。
  沈应洵在黑暗中站了会儿,一步步下楼,漫无目的的在小区里散步。
  他觉得有点焦虑,更有种空落落的暴躁。
  边走边心不在焉的向路的两边打量张望,他突然猛的停了步子,眯着眼看过去——
  小区的健身器材那边好像有个人,那人正蜷缩在一个锻炼腰部的器材底下,仰头喝着什么,脚边还扔了几个空罐子。
  沈应洵吁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这一整天,他有多担心那个失了联系的、总是嬉皮笑脸利字当头的家伙。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见钱延并未注意到他,只是又开了一只易拉罐,咕噜噜灌了几口下去。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躲在外头吹着寒风喝着凉的啤酒,存心找虐?
  沈应洵心情不怎么愉快的站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阴着脸说:“这种苦情戏,想演给谁看?”
  钱延身体一震,愣愣仰起脸看他。
  一贯笑嘻嘻的好看的脸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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