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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鸢回前堂-第89部分

小说: 鸢回前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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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这样做,应该是想给他提个醒,告诉他:我能杀得了北堂朝,只是看我想不想杀。你若是在乎他,就老老实实地听吩咐,别打不该有的算盘!
  季华鸢突然站起身子来,他握紧了双拳,终于做了决定。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即便暂时有惊无险,但是这件事确实给他敲了个警钟。没错,他太天真了,他将自己设做诱饵去帮晏存继钓三叔那条大鱼,他心里知道自己只是诱饵,便无所畏惧。然而事实上,西亭这池深水,当真不是他能摸得透的,他,不应该太相信晏存继的实力。
  事情到了现在,季华鸢不会想脱身,毕竟,他还有自己的筹划在里面,并且他也不是那种临阵潜逃的懦夫,紧张危险的局势反而让他不能丢下晏存继一个人乐享太平。但是他终于决定,他要把一切都告诉北堂朝,只有北堂朝肯帮他,他才能如愿以偿地了了所有的麻烦,并且护住北堂朝在西亭这两条饿狼的斗争中全身而退。
  至于北堂朝会不会怪他,在这样的生死大局面前,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季华鸢想明白个中利害,高声对门外的人喊道:“如松,备马!”
  “啊?”如松从门外闪进来,有些发懵:“天快黑了,去哪儿啊?”
  季华鸢横下心,沉声喝道:“去找北堂朝!”
作者有话要说:  

  ☆、分道

  暗影云天已经彻底乱了。季华鸢脚尖还没跨过铁门槛,就被里头冲出来的人撞得靠在一边。现在这里里外外都是端盆洗帕子的人,那殷红一片的血水让季华鸢心惊。临时的诊房里面吵成了粥,他明明站在大门口,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北堂朝在里屋朝饮笙大声咆哮,就连饮笙的声音也不似平常云淡风轻,而是少见的多了几分急怒。
  季华鸢紧紧地攥着拳,来来往往的影卫已经忙得无法顾及他,他强自拨开门口一股一股的人龙进去,一直闯到翟墨的屋子外面,才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十四号?”门外的那个守卫穿着风营的衣服,他看季华鸢直奔这里而来,心知拦不住,只能高喊一声:“十四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季华鸢嘴上飞快地回道,一边已经推开了门,他刚往里面走两步,还没到床边,北堂朝就挡了出来,他握着季华鸢肩膀拦着他,满是焦虑和森冷的脸上努力缓出几分宽和来:“华鸢?里面吓人,先别进去。”
  季华鸢顾不得那么多,北堂朝一身的血腥味让他的心突突突跳得厉害。他再也等不了了,反手抓着北堂朝的手腕,说道:“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北堂朝有些犹豫地皱眉:“回去说不行吗?里头乱着……”
  “不行!”季华鸢很强硬,他强拉着北堂朝和他挤到房间的角落里,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大事,我不能再压着了,你现在就要听我说。”
  北堂朝有些烦躁地看了看里间,只能点点头,说道:“那……好吧,长话短说。”
  季华鸢顿了一下,点头:“好,长话短说。第一,铁狼军的清缴不能继续下去了,东门的人必须全都撤回来,让总兵台派些寻常官兵顶上,要把架势做足,但不能再真的出手。第二,汤鹿温泉行宫背依群山,下邻母渡江,在皇上移驾之前,要派精兵搜山,排查一切可疑人群。但是,行动要罩在普通搜查之下进行,不能让别人看出是有心排查。第三……”季华鸢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见北堂朝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正惊疑地看着他,季华鸢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大概需要动用一下西亭的哨子,紧急去查,在西亭,有谁一直与晏存继分权鼎立。”
  北堂朝定定地看着他,面色森冷严峻:“都可以,但是,为什么。”
  季华鸢心急的不行:“有什么为什么?你已经中伏了,多明显是有人盯上了你!至于搜山之举……”
  北堂朝打断了他,他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不是为什么这样做,而是为什么,这些话是你来跟我说?季华鸢,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季华鸢瞬间语塞。他看着北堂朝,对方的眼睛里早不见了平时的温柔,那公事公办的冷漠让他觉得有些微妙的难受。季华鸢叹口气:“这话就长了,翟墨怎么样?”
  “他死不了。”北堂朝说道,他握着季华鸢,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一切视线,沉声说道:“我现在不怕话长了,你说。”
  季华鸢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我们能不能出去……”
  “可以。”北堂朝干脆地点头,然后径直拉起季华鸢的手臂,似搀实拖地将人领到旁边的房间。暗影云天房间之间的隔墙非常厚,房门一关,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北堂朝看着季华鸢,目光森冷,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说吧,让我听听,我是不是又小看了你的本事。”
  季华鸢叹气,其实他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他做的事虽然确实有些疯狂,但他从来不认为是错的。真正令他难堪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话说出来,让他觉得就好像是自己给北堂朝添了乱一样。季华鸢偏过头去,竟然有些难以面对北堂朝责怪的眼神。
  “铁狼军,是王妃留给晏存继的。”他叹口气,终于从漫长的事情中找到一个开口的点,他慢慢说道:“发展到今天,铁狼军内部已经不稳。长老们与西亭另一方掌权人勾结起来,要把铁狼军彻底夺下,还要刺杀晏存继。”季华鸢说着,抬起头,却看见北堂朝依旧冰冷的眼神,他有些急:“是真的!”
  “即便是真的,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北堂朝一阵见血。
  季华鸢一噎,闪烁其词道:“晏存继答应我,我帮他处理了这摊乱子,他就老老实实地回西亭去,不会再在帝都添麻烦……”
  “算了吧!”北堂朝丝毫不肯照拂他,直接冷笑一声:“添麻烦?添谁的麻烦?季华鸢,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和晏存继做了一笔买卖,你帮他一个大忙,作为——算是报酬吗……”北堂朝嘴角的笑意更加讽刺:“是他发发善心,不会派人刺杀我了。对吗?”北堂朝说着,指着自己心口,说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弱小,弱小到只有你为晏存继铤而走险才能换来他放我一马吗?”
  “我……我不是……”季华鸢被北堂朝突然拔高的声音震得有些慌乱。事实上,他和晏存继达成这个协议,他不敢说自己赚,但至少是不赔的。这个中利害,他心中早已千思百转过了。只是可惜,这件事千头万绪,他心里急,北堂朝更难心平气和,他要怎么说清?
  “你不是什么!”北堂朝声色俱厉,高声喝道:“雨岚山那次,我可曾责备过你一句?我一直能理解你,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再和晏存继纠缠,可你是怎么做的?季华鸢!你敢摸着自己心口告诉我,除了那荒唐的护我周全之外,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我有什么私心?”季华鸢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委屈和惊怒汇聚起来,他看着北堂朝,颤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堂朝毫不退让,他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季华鸢!你应该知道晏存继对你抱着什么心思吧!”
  季华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是说,我明知道晏存继喜欢自己,还刻意与他暧昧不清?”
  北堂朝闻言顿了一下,他没有说话,但那双冰冷的眼睛也没有软下来分毫。像是默认一样的,他自己知道季华鸢不是那样的人,但他心中的醋意和愤怒已经无法让他平静下来。季华鸢突然笑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眶已经红透了,他哑着嗓子说道:“是,我是不全为你。我娘后半生缠绵病榻,辛苦带着一支铁狼军,我为人骨肉,帮她护住铁狼军有什么错!我再不在乎晏存继,他若是与三叔在南怀的帝都动起戈来,我们又怎么能完全置身事外!北堂朝,这件事确实是我告诉得你晚了,但一开始没有让我及时说出口的人是你!更何况,我纵然心里有愧疚,也是因为拖着瞒了你这么久、因为我知道你会介意晏存继,但绝不是因为我真的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荒唐事!”
  北堂朝死死地盯着他,他握紧了拳,一字一字道:“别的不说,就说你娘——那个生你不养你的女人,你可曾见过她一面!就为了她这么一个……季华鸢,在你心里,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不知在哪的娘重要!”
  季华鸢瞬间爆发,他情绪激动下,竟然走上前来狠狠地推了北堂朝一把,北堂朝腿伤不稳,差点被他推一个跟头。北堂朝也火大了,他顺势架着季华鸢的胳膊往回一甩,将季华鸢甩开两步去。季华鸢仰头笑一声,泪水转眼掉了下来:“什么叫不知在哪的娘?北堂朝,你可以不理解我,你可以骂我,我季华鸢欠你的!但你凭什么拿我娘说话!”
  北堂朝愣了一下,他舔了舔唇,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有些口不择言。然而,连日的奔波带来的暴躁,再加上躺在隔壁不省人事的翟墨,季华鸢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地激怒了他,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立刻端起理智来去认错?北堂朝嘲讽地笑着,说道:“我没有侮辱你娘的意思,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抛去分开的两年不算,八年相守,我却还抵不过那个被你知晓不到半月的娘!季华鸢,你在努力尽孝道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想过我?”
  季华鸢看着北堂朝,他的目光突然沉寂下来,满腔热泪现在却比死还冷。他有想过北堂朝会愤怒,有想过北堂朝会吃醋,但他没有想到,他已经将自己的动因解释到如此透彻,北堂朝却、却还如此责难他!他,根本就不理解他!他看到的,全是自己带给他的麻烦,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无形中为他承担了多少。
  季华鸢抬起头,忽的笑了出来:“我没有为你考虑过?”他说着,连连点头:“对,我是没有为你考虑过。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勾引晏存继,是为了讨好我死去的娘,甚至是因为我天生爱管闲事,这一切,都与你北堂朝没有半点关系!我从来就没为你想过!对,你说对了!但你记住,北堂朝,你口口声声说我那个知晓不到半月的娘,但我听到的却都是她在人生中那分寸能与我相见的时间里,对我全部的爱,而不像你,你嘴上说着爱我信我理解我,又什么时候真的做到过!”
  北堂朝看着季华鸢哭,顿了一下,他的胸口起伏不定,说道:“季华鸢,你不用在这里说反话怄我,我们一码归一码,你捅了这么大篓子,我说你几句,又有什么不应该的!你明知道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放你不管,却为什么让你向我认错服个软,就这么难?!”
  季华鸢别开头去笑了,他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他哑着声音诺诺重复道:“我,给你捅了篓子?”
  北堂朝不语,季华鸢哈哈笑了出来,用力点头:“是,我是给你捅了篓子。你说我几句是应该,你就是把我绑出去砍了都应该!”他说着,突然大步走上前,抬起头与北堂朝直视,季华鸢抬起手,食指直接戳在北堂朝心口,他说道:“什么叫做我明知道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不会放我不管?……呵……听起来,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北堂朝,我知道你给过我永不离弃的承诺,但若是到了最后,我们真的要靠你北堂王的一诺千金来维持,倒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承诺。”季华鸢说着,一下一下地戳着北堂朝的心口,他很用力,一下一下的,也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季华鸢怆然一笑,低声说道:“所以,我放你一马!算不上你出尔反尔,是我,我先放弃你了。”季华鸢说着,转身就走,北堂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回来。季华鸢倔强地抬起头,泪眼恨恨。对面那双眼眶也红了,北堂朝低声,一个一个字咬道:“就为了这样一件事,你要和我分开?”
  季华鸢笑,他缓慢地抬起手,用力地将北堂朝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不是小事,北堂朝,你踩到我的底线了。你这些天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如梦似幻,差一点……不,是已经,我已经相信了我们会白头到老、相信了你会永远理解我包容我……但是事实证明,我们都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我还没有相信你太久,这份信任,刚刚给出去,还不至于收不回来。”季华鸢语落,径直转过身去,然而北堂朝又一次拉住了他,这一次,季华鸢固执地站在那里,没有回身。
  房间里陷入了一瞬间可怕的寂静。许久,北堂朝叹口气,低声道:“不至于,没那么严重……”
  季华鸢感到好笑,他回过身来,指着自己:“感到心痛的,是我。有没有很严重,应该是你说了算的?”
  北堂朝别过头去,沉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无论你有没有做错,我……我不该口不择言……”
  季华鸢笑了:“这话说的,我都替你感到委屈了。北堂朝,既然你心里认定了是我错,就没必要为了挽回而强迫自己低头。如果连理解都要掺假,我便不会当真,更不会需要。”季华鸢说着,抬起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北堂朝也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低语道:“我要走了,你别拉我了。你觉得我任性也好,矫情也罢,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愤怒都好,我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从前,你最恨我的欺瞒和不解释,可是现在,我在试着对你说所有的话、我在试着强拉着脸面去解释一些我原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解释的东西,可结果,竟然却是这样。”
  “你去哪……”北堂朝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低落。
  季华鸢笑了一下:“去找晏存继……去做完你觉得荒唐的错事。或者,你愿意想象成,我要去和晏存继纠缠不清了,那也无所谓啊……”他说着,直接两步就走到门口去,季华鸢的手搭在门闩上,北堂朝突然在他背后低吼道:“季华鸢,你可以走,你可以去运作你的事情。但你今天若是出了这个门,我不会配合你的任何行动!”
  “所以呢?”季华鸢半偏过头来笑:“所以,你的人搜山不会小心翼翼,而是会大张旗鼓?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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