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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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话,群芳殿。”
群芳殿向来是庆祝大典的歌舞场所,百官听闻,自然愿意。当年,徐疏桐亦是在那铜雀台上,一舞动天下,她这次来,莫不是准备了更好的节目?
还有那些个清醒的,目光望向了余丞相,还有刚册封的皇后,有人打擂台来了,接,还是不接。
余丞相双手抱着放在腹部,看了坐在薛意浓身边的小孙女一眼。余时友心领神会,对薛意浓道:“皇上,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既有徐夫人要献礼物,想来私下里精心准备了一番,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皇后的大方,她是不能失的。说着,余时友望了徐疏桐一眼。
“那就一起过去看看?”话是疑问的,但她早就好奇当年的一舞动天下,到底是怎样的华姿,能搏得如此高大上的赞誉。薛意浓已经起来,众人随之而起,出了殿门口,一股冷风吹进来,薛意浓缩了一下。晚上,可真凉!秋天的夜晚,总是比白日低十几度,常常白日流汗,晚上喊冷。
前方,太监宫女提着宫灯领路。待到群芳殿,大家坐了下来,丝竹声起,一缕笛声如泣如诉,忽得人影闪动,舞台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有人似从月中而来,高高而起,幽幽飘荡而下。
那红影伴着夜晚的皎皎之月,硬是带着了诡异和清辉。舞台上屏风被拉起,屏风后人影流动,或拈指,或下腰,那腰亦是柔得,仿佛没有骨头似的,人看着心思早不在舞上,在人上。
薛意浓大大的鼓掌,这得吃多少苦头,才有这样的表演,她感动,在心中怜惜徐疏桐的付出,难怪当年薛轻衣会如此的被她迷住。
就连她,也被牵动了。
舞台上屏风发出裂帛之声,徐疏桐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剑,屏风被刺碎,她的脸上又变化了一种情态,不甘、震撼,那是与之前的柔完全不同的刚,是变化,是征战,是厮杀,是抗争,所以舞台上的她是激烈的,只觉剑影闪动,白练如匹。
音乐又是一转,剑已收。从袖内抖出丝带来,长长蔓蔓。薛意浓听得旁边的余时友对她问道:“皇上可知道这是什么舞?”
“朕一个粗人,哪里晓得这些东西,好看不就可以了。”
余时友便跟她解释起来,刚开始是说的一只凤凰的凄苦,孤独,寂寞,孤芳自赏,照水自顾,再而后努力奋斗,追求蓝天……徐疏桐舞一段,她便有一番解释。
众人听得她说,亦在徐疏桐的动作里找出了些深意,似乎跟她说的差不多,不由得对这位新皇后的才华亦表现出赞赏。
能说得通的,只怕也深谙其技。大家对余时友的赞赏纷至沓来。余丞相很是得意,不枉费他对小孙女从小就栽培有加。
一个徐疏桐而已,不要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与之能一较高下之女子。
薛轻裘坐在余丞相旁边,笑道:“皇后能领悟到的,看来丞相的栽培功不可没,徐贵妃有可匹敌的对手了。”余丞相微笑而已,“不过,看得懂和做得到,毕竟是两码子事,丞相您说是不是?”
余丞相脸色慢慢难看起来。他转过脸望着薛轻裘,薛轻裘的目光早放到舞台之上。
薛轻裘在心里赞叹:“疏桐已非当年了,舞技更加的炉火纯青,已不再是依形模仿。”而此时,徐疏桐用丝带化作芊指,竟能演奏七弦琴,这份内力的掌控,只怕那位新皇后是做不到的吧。薛轻裘回过头望了丞相一眼,“丞相,您觉不觉得,有些人,不管你怎么努力,你一辈子都无法超越。贵妃可是本王这一生最得意之作,她从未使本王失望过,不知道你的小孙女能不能达到您的期望。”
“焉知来者不如今。”
“呵呵,丞相还真是有自信,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才是能霸占皇上宠爱之人。”
“哼。”
薛意浓可不管他们说这些,这些人总是斗来斗去,永不休止,她还是看舞好了。舞台上,丝带轻飘飘的落在灯笼里,就火而起。
余时友还在解释,薛意浓竖起手指道:“安静点,朕知道,这是涅槃重生了,朕懂得!”
余时友很尴尬,便不再说话了。只看着薛意浓聚精会神的望着徐疏桐,徐疏桐手里带火的丝带在身前舞成一个圆,她不断的回环旋转,自涅槃,她亦要重生。
今日做的如此张扬,已宣告着她的来意,她,徐疏桐要回来了。这一次,告别过去。不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不再是任何人的工具,她要为自己活!
徐疏桐身子倾斜了一下。
薛意浓以为她伤了脚,大叫道:“疏桐!”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但许多人的脸色,随之而变,皇上对徐疏桐终究是不同的。
想起那些选秀女的条件,这分明是为徐疏桐开的大道!废掉,从头开始,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皇上不想让自己和徐疏桐受道德上的诟病,就只得把一切通通抹去。
皇上与民女徐疏桐,一切都回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薛意浓才不会顾忌这样许多,她腾跃而起,早跳到舞台上。
徐疏桐手里的丝带,燃烧殆尽。
一切刚刚好,不早一秒,也不晚一分。
薛意浓上来就拉着她问,脚如何,受伤没有?之前分明是看到她身子倾斜了一下,徐疏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皇上,民女没有事。”
“怎么会没有事呢,刚才好像很严重。”她皱了眉头,不喜欢徐疏桐的逞强,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急切而根根暴起。薛意浓喊道:“太医,快去找太医,不,找红莲。”红莲是她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照顾着她,亦知她底细的女大夫。
落雁跑着去喊。
除此之外,谁也不肯动,谁也不多说一句,大家都在静静的看好戏。
薛意浓将徐疏桐打横抱起来,忙着下台,忙着送到锦绣宫。她怕徐疏桐要真伤到哪里,跳不成舞,应该是很伤心的吧。看她跳得那么好,应该是喜欢跳舞的吧,跳舞的人,怎能伤了脚。
她急得满头的汗,走出一段距离,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刚才太慌了,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回头望了一眼,才知是忘了跟余时友交代一句。
于人群中,那女子独自一人面对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大抵也是孤独和失落的。她问怀里的徐疏桐道:“疏桐,你能不能一个人站一下,朕马上就回来。”
徐疏桐笑笑,“我没事,皇上太紧张了。”
薛意浓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只让徐疏桐等一等,便走回去,对余时友道:“疏桐的脚受伤了,朕先送她去治疗,马上回来。”
“哦,皇上去吧!臣妾知道,跳舞受伤是很痛的,别耽误了。”余时友给了一份大度的微笑,垂眸,等着薛意浓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之后,还安排了一些小节目,她一人看着,只觉得冷风刺骨。
☆、第29章 皇上的宠妃抱
29
徐疏桐靠在薛意浓的怀里,可以听见她紧张自己,而极速跳动的心脏。余光瞥见了薛轻裘,他亦在望她,脸上似笑非笑。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甜,有点儿酸。可惜了薛意浓,到底是个女人,不然她也许会生出丝丝情意,谁能对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无动于衷。
除非那人是铁石做的心肝。
回到锦绣宫后,太监、宫女匆匆让路。落雁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带来了太医院的红莲。
红莲是薛意浓的专属御医,而今亦以女子之身份在太医院供职。
其实,她本不必把红莲喊过来。喊其他太医也是一样,但心里多少生出了毛毛的心思。她是见过那些男人是如何看待徐疏桐的,怕对着她,没有人能专心致志的做事。
她亦不大喜欢,那些男人对徐疏桐的目光。身为女性,她自然要多照顾女性一些。
薛意浓已把徐疏桐抱在床榻之上,只是她自己也没有走开。红莲检查起来很不方便,不得不提醒她,“皇上,请到一边坐着。”
“哦。”薛意浓不肯坐,绕到了红莲身后,看她给徐疏桐治疗,先是把裙子提起来,再卷裤腿儿,检查了一下那只‘受伤的’脚,还捏了捏,皮毛事儿没有。红莲还怕自己确诊错误,又搭了半天的脉,薛意浓在身后左右手不断的握来握去。
在红莲身后紧张兮兮的问答:“怎么样?伤着筋,还是伤着骨了?红莲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疏桐她以后还要跳舞的。”
红莲冷着一张脸道:“皇上,您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则乱吗?”
“知道啊。”
“夫人现在没有事,她根本没有受伤。”而您竟然急吼吼的把我叫过来,消遣我真的很好玩吗?红莲愤愤,她今天好不容易得着一碗红烧猪蹄子吃,刚想开动,就被皇上征用了,这一回去,估计其余的要被她的狗狗给偷吃了。
薛意浓高兴道:“那很好,没事就好。红莲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是啊,她想说的是,皇上您搞错了情况,别转移笑点好么。
因为屋里的气氛所致,薛意浓最终发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她翻着眼睛望着房梁,吹着唿哨,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朕过来很久了,把群臣晾在那里不好的啊,朕现在就过去,疏桐今天晚了,你就不要出宫了,就在这里休息就好。”
对着锦绣宫里的宫女、太监一顿嘱咐,这才手背在身后,故作自在的离开了。
存惜把薛意浓送出去,满脸堆笑的回来。“娘娘,您说皇上是不是很好笑?刚才紧张成那样,结果闹出了乌龙事件。”
“呵呵。”
“可是怎么办,奴婢好想笑。”存惜笑了一回,又道:“也不知道皇后是什么心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上这样关心娘娘,估计这晚上,皇后的醋也吃得够了。”
“我们哪有时间管人家的心情。”
“说的也是。只是娘娘,您刚才偷偷靠皇上怀里画圈圈的事,是什么意思?您可别忘记帝王无情,难道说皇上做了这么一下,您就春心荡漾被感动了?”
徐疏桐唾她,“说的什么废话,我哪有!”
“没有吗?难道奴婢看错了。”
徐疏桐一口咬定,“夜色这么浓,看走眼也是有的,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攀上皇上这棵大树,其余什么也不用想。”
“嗯!说的是,娘娘就继续努力,努力攀登吧,娘娘您真的不喜欢皇上?”存惜不信的重复了一遍。
“不喜欢。”
“那就好了。”存惜喜滋滋的,“你要是不需要,那能不能留给奴婢,奴婢其实很喜欢皇上这种小鲜肉,脾气又好,对人又用心,简直分分钟都戳奴婢的萌点,奴婢又好几次差点向皇上扑过去……”
徐疏桐:“……”女饿狼就在身边,“存惜,你还没有出嫁,做人要低调。”
“奴婢自从跟了娘娘后,从此低调和节操都成为了路人,怎么办?奴婢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晚期,只怕无药可救。”
徐疏桐只想说,她有吗?她有吗?她好像也有这个无低调,无节操的晚期病。
薛意浓从锦绣宫离开后,去了群芳殿。坐回位上,余时友问她,“徐夫人的脚还好吧?”
“无事,多谢关心。”
看了会儿节目,已到了困觉的时候,她怕众人不尽兴,让他们随意,她自己却要去睡了。皇上一喊散,众人再想闹,也不敢继续下去,都说累了,要回去。
不多会儿,人已散了,只剩得残灯未灭。
薛意浓道:“灭了吧,明日再来打扫,大家都累了。”早有宫女、太监在前面领路,薛意浓和余时友一前一后的走着,后面又有许多人跟着。
余时友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旁边的丫头忙问:“皇后娘娘,您不舒服吗?”
“没事。”
薛意浓已停了下来,让人拿了披风来,亲自给她裹上。披风上有暖融融的红色狐狸毛,风一吹,刷得人脸面微痒,“女人要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看了余时友一眼,不顾余时友眼中的震惊,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前进。
今晚,这段路于她,是走过的最长的一条。她心里反复,不知如何应对,洞房花烛,那是万万不能的,看来今晚得宿在这里,这是余时友今生的大事,不可让她丢脸。
坤园宫的大门,一一的被打开。两人被迎进去,更有等候多时的嬷嬷,替她们点烛撒帐,说到早生贵子一节,薛意浓尴尬,余时友低头不语。
待人散尽,屋内红烛不断的爆着火花。薛意浓坐在床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她打了个哈欠,看似镇定,其实忐忑的很,怕余时友突然要过来做什么。
好在古代的女人,心里想什么,动作上也不会太主动,这略微让她得以喘息。
自己脱了衣裳,扯过条百子被,竟爬上。床休息。临睡前,嘱咐余时友,“早点睡。”她竟一个人闭了眼睛,让余时友百般纠结。
这新婚夜,竟是这样。皇上不喜欢她,还是真累了。她心里一直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要她跟一个陌生男子如何如何,她当真五分羞涩,五分忐忑。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一回事。
余时友解下身上的毛领披风,在手里折了几折,放在了衣架上。又向床榻上望了一眼,皇上对她,尽管陌生,但仍旧是体贴的,这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有徐疏桐带来的那点‘与众不同’,也因为这点小小的关心,暂时的平伏了。
她拔下头上密密的钗环,一一罗列。看着镜中陌生的脸,几乎以为不是自己。未发呆多久,在薛意浓身边躺下,尽管很累,但仍未闭上眼。
皇上比她想象中的好看多了,原本她是爷爷要献给先皇的,只是先皇病了,这事未能再议。爷爷说,这是她的命,天生就是为做皇后而诞生的,她才不要做皇后,她只要找个人,好好待自己就行!皇宫有什么好呢……
余时友胡思乱想,不耐困意来袭,窝在被窝里睡了,靠着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子么。
翌日,鸡还未叫头遍,薛意浓已经醒了。硬质红烛,烧了一个通宵,才烧了一点儿。蜡泪顺着烛身淌下来,又凝固成奇形怪状。
她望了一望身侧,余时友正安静的合眼而睡,手脚在被子里藏得妥妥的,严密的不露一丝缝隙,只露个脑袋出来。
她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