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大狗-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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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禅：“……”自己小时候怎么就不见这么跳脱。
“怎么了，这幅表情。”勾月端着两只碟子走进前院，看见樊禅摇头叹气，有些好笑。
“戈儿是不是太顽皮了些？”
“有么？”勾月望向远处。之前戈儿就喜欢伏着两位姐姐四处跑，如今千秋回来了，背上就又多了个小少女。但看着千秋抱住戈儿那毛绒大脑袋，岫儿筱儿趴在她肩上喵喵叫，玩得不亦乐乎的画面，突然觉得还挺有趣的。
“其实小孩子调皮贪玩些也没什么，等她们都长大些了再找几位老师来看管就是了。”勾月将碟子放到一旁桌上，过来搂着樊禅亲了亲。几个孩子一起跑去玩了才好呢，这样她就可以独占某只大狗了，哼哼~~
“在厨房捣鼓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做点心么？”樊禅闻见那一丝丝飘过来香甜气味，莞尔。自家猫咪真是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尤其在厨艺方面，她都自愧不如。
“嗯啊，雨安和白烛不是说明天会回来么，我多准备些，到时候再露几手，定叫她们刮目相看。来，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勾月兴冲冲地拉着她在桌子旁坐好，然后冲远处喊：“孩子们过来吃点心啦。”
正蹦跶的一团金色听见喊声猛地顿住，回头望了眼，然后就急吼吼地冲了过来，跳进院子里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阵落叶翻飞。
“旺~”戈儿闻见香味忍不住喊了声，却不急着吃，而是开心地扑到勾月面前，张嘴就舔了一脸，接着又转身去舔樊禅，缩着耳朵将大脑袋撞进樊禅怀里猛蹭，习惯性地求抚摸。千秋则抱着两个小白团从她的背上滑下来，然后乖巧地坐在了两位大人身边，看着妹妹们闹腾。
“大樊我要坐你腿上~”岫儿一落地就跑过去撒娇了，她喜欢喊樊禅做大樊，脆生生地喊着，声音里像参了蜜糖，一双蓝碧色的大眼睛还满满透着期待，叫人难以抗拒。而不爱说话的三妹筱儿也一声不吭地爬到樊禅腿上，肉爪子扯了扯樊禅的衣袖，面无表情地要求投喂：“亲亲，我要吃。”
勾月幽怨地看着被毛茸茸淹没的某人。
樊禅赶紧哄道：“乖，都自己坐到椅子上好不好？”
“不要。”岫儿猛摇脑袋娇声拒绝，这时候就现出了几分刁蛮小公主的特质。戈儿闻言只停下来看了一眼那比自己身形小了数倍不止的椅子，随即又转过头继续开心地蹭。
一旁看着的千秋闷闷地绞裙角，在内心里挣扎。
——好想扑过去啊……不行不行，自己如今是姐姐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撒娇了。可是，可是……她看着左拥右抱的母亲，好想哭。
樊禅收到对面一大一小的怨念目光，只好把两个白团子抱到椅子上，又施法将戈儿变成跟两位姐姐那般大小，安放到千秋身旁，然后各在孩子们额头亲了亲，又倾身过去在勾月脸上亲了亲。
等到她的宝贝们终于都满意了，才温声说道：“呐，我们现在来尝尝娘亲做的点心好不好？”
“好哇~”几个孩子也不等大人伺候了，自己嚷嚷着就伸出小爪子去抓来啃。
“好好吃啊喵！”岫儿才咬一口就睁大眼睛开心道。而戈儿将尾巴摇得更欢了，边往嘴里塞糕点边学着姐姐说：“好吃啊喵~”
坐在她身旁的千秋被逗笑了，贴心地掏出小绢子给她擦嘴。这头的筱儿吃得最斯文，两只小爪子捧着个糕饼一小口一小口安静地啃，只不时地抖甩一下耳朵，流露出些欢喜。
樊禅看见孩子们满足的模样，朝对面美人挑眉：“厨艺见长哦。”
“那当然了，之前我可是特意去仙君府找师父教授秘方了。”勾月被自家爱人这么一夸心里甜滋滋的，十分得意。天知道为了抓住某只大狗的胃，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费了多大功夫去学。不过用美食还可以将孩子们注意力转移走，可谓一箭双雕了，不枉费她的努力~~
此时的樊禅可不知道某人那点小心思，但经这一说倒是被提醒了，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该带着孩子们去仙君府看看了，正好这段时间澜衣也休假回来，可以去聚聚。”
“好哇~”勾月听了欣然同意，正想转头去问自家孩子们，却发现刚才还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的两只小家伙不见了。
岫儿跟筱儿是被飞过身旁的蝴蝶吸引开的，此刻正在那头追着呢。千秋见状走过去，想把妹妹们抱回椅子上，却忽然因着什么缘由变了神色，迟迟没下手。
她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居然分不清两只白团子那个是二妹哪个是三妹！
樊禅好笑地看着千秋从不敢置信变作颓然懊恼，最后盯着扑蝶的两只小白团兀自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那头，弯腰抱起其中一只举到自己面前，温声道：“喏，这定然是岫儿了。虽然原形长得一模一样，但相处久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千秋浅金色的眸子里猝然有流光颤动。此刻温柔抱起她的二妹站在阳光下的女子，浑身笼着一层圣洁的光，如此的优雅而美丽，让人想要依赖。她仰着脑袋满心崇拜地看着，只觉得自家母亲实在是太完美了~~
可是，被举着的白团子听见这一番话后，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樊禅看，下一刻，突然飙泪。
千秋和樊禅同时愣住。
樊禅：“诶，难道认错了？”
勾月走过来，嗔怪：“你呀，都错了多少回了。”
什么？原来不是二妹么！千秋如遭雷击：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居然都已经认错过很多次了！那，那我方才那样好像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嘛！
“这回看你怎么哄。”勾月从樊禅手里接过筱儿。小家伙冷着小脸，泪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不看樊禅一眼，只委屈地往她怀里缩。地上那只跟着扬起脑袋，娇声道：“大樊也要哄岫儿，岫儿也生气了！”
樊禅颇为无奈地向勾月递了个求助眼神，勾月忍着笑转过脸，假装没看到。于是，为了让小公主们消消气，她只好施法驾驭风云带她们去一个神秘好玩的地方，还答应了晚上跟她们到山顶放烟花。
而这个所谓神秘好玩的地方，就是三重天界的姻缘仙君府了。
上一回樊禅带孩子们去那儿的时候，她们还没到反形期，一个两个都是小女孩模样，迈着小短腿跟在尹儿后面姐姐姐姐地叫。司徒虞觉得可爱，将她们抱了又亲，到最后都不舍得放她们走了。
而这回小家伙们带着原形的形态过去……不用想也知道待会儿某位仙君会如何两眼放光地跑过来吃豆腐，然后一个劲儿缠着戈儿要喊旺。
看了眼此刻正天真无邪地趴在云上摇着尾巴看风景的小龙獒，樊禅忽然有几分歉疚感。
岫儿跟筱儿因为还在跟她闹别扭，所以一路上都傲娇地不肯理她，只窝在勾月怀里求安慰。倒是性子温软善良的千秋生怕她会难过，主动过来挨进她怀里。
“乖~”樊禅笑着摸摸千秋的脑袋，直在心里感叹女儿的贴心乖巧。小千秋顺势蹭了蹭，随即弯起眉眼，露出皓白的小牙齿和甜甜的小酒窝。满满的幸福感~~
这边的一人两猫冷眼看她们亲热。
去到仙君府后，果然如樊禅料想那般，司徒虞一看见孩子们，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哎呀都到了反形期呢，肥嘟嘟地好可爱！不行了忍不住了！水灵灵的小宝贝们哟~~快到司徒姐姐怀里吧~~”某位不要脸的仙君荡漾地扑过来，吓得小家伙们撒腿跑。随后出来的白衣仙子见了这幅情景，忍不住扶额。
尹儿比之前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已经高出自家姐姐一小截了，眉目秀丽，神采奕奕地，去到哪儿都是讨人喜欢的美少女。只不过有一点仍旧没变，就是一提到那位殷家皇女她成了惊弓之鸟，显然怕极了自己的未婚小妻子，为此还被勾月拿来狠狠逗趣了一番。
而意料之中地，澜衣仍停留在当初那个小少女模样，仿佛是被时光怜惜地保存了起来，岁月没有给她的容貌带来半分变化。但相比以前，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樊禅跟她聊天的时候，发觉得这位精致美丽的少女脸上多了笑意，眼里眉间总似有隐约风情。偶尔也不知她是自顾自地想到什么，目光更加柔和，就像那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怀揣了缱绻情思的女子。
怀揣情思么……有所疑虑的时候，白衣少女忽而轻声唤她。
“三儿姐。”
“嗯？”
“你遇见过的蛇妖都是心性邪恶，难以驯服的么？”
樊禅先是诧异，而后也明白了过来：“呵，看来司徒跟你说了很多关于蛇妖的故事。”她温声道：“虽然我年幼时候常会遇见凶狠的蛇妖，曾经还差点被它害了性命，但蛇妖一族不尽然都是邪类。”
“是么……”澜衣斜身轻倚在身旁栏杆上，低眉望向湖面，幽幽叹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又低声道：“该如何让一个放浪自由，邪肆又桀骜的人收心，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呢。”
这句话像在询问，也似自言自语。樊禅微惊。
澜衣却摇了摇头：“三儿姐不用担心，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樊禅看着面前少女眉目温和的模样，想说的话语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淡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闻言，澜衣眸心里颤动了一下，终于展颜笑了。
“嗯！”
这时不远处的司徒虞抱起了一只白团子，冲这边喊道：“三儿啊，这两只小可爱哪个是岫儿，哪个是筱儿啊？我都分不清了。”
樊禅嘴角边刚泛起的笑意僵住。眨眨眼，默默地转身走远：“我先去厨房帮忙了。”
☆、第109章 一百零九番外四之一直在一起
“雪儿，过来。”
院落里，一身红衣的高挑女子冲不远处的小女孩招手。坐在树下的小人儿却没有给太多回应，只冷淡地斜过来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不作理会了。
风轻轻吹动枝柯，碎落的阳光在她乌亮的刘海上晕开，散出绚烂的颜色。晋纭抬步走过去，看见小家伙正襟危坐，冷着脸，肉乎乎的小手却在抠着自己衣裙上的云鹤暗纹。
她叫重烟雪，是勾瑶和魔尊的女儿，自己十多年前还曾抱过她几次的，如今回魔都，肥嘟嘟的小猫儿都已经长成可爱的小女孩了。
晋纭嘴角扬了扬，目光落在小女孩那跟勾瑶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上，神色愈发柔和。
这次是因为勾瑶有了身孕，要在魔尊的陪同下去蓬莱仙域请医仙探脉，才使得远在南海练兵的她未及做好心理准备，就突然被急召了回来，接下了这照看孩子的任务。
路上她曾想象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还以为内心里会酸涩难受，可没想到第一眼看见这个顶着对猫耳朵的孩子时，心头最先涌出来的却是暖。暖暖的，似被什么熨帖，竟连一路的奔波劳累都统统驱散尽了。
就如同十多年前，她头一回把小小的猫儿抱入怀里时，生出的那种奇异的满足感一样，这孩子身上仿佛有治愈安抚她的神力，叫她想要亲近。
呵，明明是喜欢的人与别人生下的孩子啊，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可爱呢。
“雪儿，要去兵场找你哥哥玩么？晋姨带你去怎样？”她蹲下来，笑着问。
“不去。”小家伙那水亮的大眼睛睨了她一眼，闷闷道：“才不要去看大哥打架，像只粗鲁的笨熊一样。”
“噗。”听见这般形容，晋纭忍不住笑了。重焰的性子像极了他父亲，十分好斗，平时就光顾着去找人打架了，都没时间陪妹妹玩。而今勾瑶和魔尊又都去了仙域，可想而知这孩子更加孤单了。
忽然有些明白了，魔尊为什么会急着让她回来。
于是她问道：“不开心是因为没人陪你玩么？”
不料小烟雪立即瞪她：“我吃饭睡觉出门都有一大群宫人伺候着，怎么会没人陪！”
“呵。”真是别扭的小孩。看着小家伙炸毛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不禁有些心疼。
“雪儿有没有见过水枇杷树？”她忽然转移了话题。站起身，抬首看见天光明媚，远山澄澄发亮，笑道：“这个时节山里水枇杷结满枝头，我带你去摘来吃怎样？”
小烟雪被眼前人好看的笑容晃了一下。有些纠结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水枇杷这个词，发现自己以前都没听说过，便有些动摇了。可转念一想，就是因为这个人回来了，母妃和父王才放心地丢下自己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跟她……
“喏，就在那片山里，要去么？”狡猾的大人却指着对面，继续诱哄：“那种枇杷可好吃了，宫里都没有的。”
“那……那就去看一下好了。”某位小公主别过脸。
“嗯哼，那我们出发吧。”得到答应，晋纭转身往庭院外走。小烟雪愣了一下，糯糯问：“不腾云么？”
“没多远而已，用不着。”晋纭语气轻快地说道，而后却回身看过来，挑眉：“怎么，走不惯路么？那……要不要晋姨背你呀？”
“才不要。”
小家伙被这逗孩子似地口吻激到了，一路上不但不肯让背，连牵手也不许，就保持着一小段距离独自跟在晋纭后头走。
可赌气走了会儿，她就被那些纷繁奇异的草木和偶尔飞过的蜻蜓蝶鸟吸引了注意。之前她很少出过王宫，更没到山里玩过，现在没有宫人们看管着，可以自由自在地走进这山林深处，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晋纭侧头看见后面的人儿偷偷欢喜的模样，嘴角边愈发翘起。
去到那片山里，果然水枇杷树上都已经结满了果子了，而且经这几日雨水，都迅速成熟，一簇簇小圆球呈现出水灵饱满的淡黄色，散发香甜气味。
这些气味把一些在山林里觅食野兽也吸引了过来。欣然加快了脚步走进枇杷林里的小烟雪看见对面的一只黑熊和大猩猩，动作顿了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靠过来扯住晋纭的衣摆。
“你害怕？”晋纭好笑道。
“我是魔界公主，怎么会怕！”小家伙绷着脸。
“哦。”
“你，你不赶走它们么！”
“不许霸道。它们那么乖巧可爱，为什么要赶走？”
“它们，它们哪里乖巧可爱了！”小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