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 in cremains-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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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terfly in Cremains》作者:迟书
文案:
世界上有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蝶。
如果这个躯壳里装着的人不是我,一切是不是会好很多。
人的平均寿命是一百二十年,一只蝴蝶在世的时间不及人的万分之一。
我走向他,距离我们上次分别隔了八万六千个小时。
我跟他说,回家吧。
继续烧脑文,psycho走向,Love&Murder,异装癖变性向有【此处剧透
对本文三观不适者,take it 吧神经病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柯闻,白瑞,Val ┃ 配角:守恒 ┃ 其它:白露街793号
☆、无题
Butterfly in Cremains|蝴蝶灰
柯闻|白瑞|Valerie
Return from the ashes we born。
1。
近来每到礼拜五便总是暴雨滂沱。
有闲赋的人可为此提诗,然而对于像柯闻一样的工薪族而言,雨液加速了事物的分崩离析。
4月13日,礼拜五,宗教意义上的黑色星期五,气象学上,东南亚的季风在此时登陆。
柯闻和所有疲于奔走的人一起从地下铁中钻上来,像是逃兵;他没有带伞,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在经过的同时撑开遮掩的雨具,长的短的,斑斓的单调的,大大小小,不约而同,像是早有预谋。
他看了看雨中的帘幕,高架桥与昏黄市灯间水光粼粼,地表的雨涡如密布的阵,他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抱住公文包,几个大步冲了出去。
地铁站的对面有一家麦当劳,本市几乎所有的地铁站都有一个麦当劳,捆绑销售,买一送一。
他被淋得实在有些狼狈,像是一条被湿布裹住的鱼,雨水顺着镜片滴在台面上,他听着服务生核对:“一个汉堡,薯条,红茶双份糖…先生我们本季新品要不要尝试一下?”
他付了钱,继续像湿布鱼一样等待领取晚餐,他这才注意到今天这家麦当劳里客人出奇的少,从座位到等餐的不过寥寥几人,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拖过一路干净的走廊,绕开他脚下还在滴水的地面。
柯闻拿了东西,形色匆匆地从另一边的出口离开,只是那日的麦当劳实在人少,他不得不注意到了一个坐在门口的女人。
柯闻今年二十九岁,单身。
但这并不足以解释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原因。
女人认真地盯着桌子对面吃饭的人,仿佛在正经地讨论一个话题。她在说话,奇怪的是没什么人回应。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子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食物里,机械性地进食。身边的客人亦是如此,进食,然而无人交谈,说话的只有她一人,但没有一人在听。乍看去稀疏平常的画面却在细节处透露着诡异,柯闻分心去听那女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听见的却只有声音,没有内容。
她的如同城市里任何一名家庭女性,然而细心可看出细节的羞窘,衣物都已经过时,并且不合场合地破旧。肉粉色开司米织衫的袖口停在她手腕之上,露出突兀的腕骨和粗粝的指节。时值暮春,脚上的棉袜有难以忽视的破洞。柯闻注意到女人肩头处的毛衣花边已经严重变形,仿佛为了掩饰已经不合身的事实而一再拉扯。
而女人的身量较一般女性而言,也已经过于宽阔了。
就在柯闻停步留意的片刻里,话音不断的女人突然转过头来,一双母鹿一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像是发现了这个暗中偷听的人,一时间柯闻看见自女人眼中波澜翻涌,似有千万番无尽的话语潮水般向他扑来,欲要将他吞没。
他如梦猛醒,连忙推门走了出去。
疯子罢?
这城市,有人一夜拥得千金万两,有人须臾落得街边乞食,有人杀人有人放火。几天前柯闻才从报纸上见闻有一男子把自己三个月大的儿子放进烤箱里,警察赶到后只来得及回收焦尸,紧接着是一起醉酒驾车,案发现场是柯闻曾经做过报道的地方,那里发生过流浪汉聚集点被蓄意纵火一夜烧死五人的案件。
所以纵有疯子也不值一提。
柯闻曾经见过精神病患者,他在精神病院有过长达二十天的“入院”经历,做观察侧写,他准备给自己的文章寻找材料与灵感。那里的病人,无声的,喋喋不休的,和一只杯子宣布结婚的,半夜三点用头撞墙的。在柯闻的笔记里,精神病人被描述成“所有人各行其是,独自审视疆域领土的国王。人不禁怀疑自己,如果上帝真是一瓶科罗娜啤酒,那么所有人奔忙的活着又是否仍有意义。”
然而那个故事最终被证明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败笔,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柯闻觉得像是重新入院。
他拎着半温的晚饭回到家,坐到电脑前打开新的文档。
白天的工作之外的柯闻叫做白瑞,开一处博客,上面全是七零八落的练手记录,偶尔有看到故事的人前来留言,以为白瑞是个正经八百的名字。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记录自己的梦境,从短的倏忽而过的片段,到大段的,难分虚实的画面。
说是画面,只因在梦者眼里毫无逻辑。只是他向来难得安眠,记录梦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为了区别醒。
柯闻坐在电脑前嚼着冷掉的汉堡。然而在麦当劳里遇见的那个怪异的女人不停跃出脑海,柯闻发现自己开始不记得前一天的梦。
屏幕角落上的时间从五分钟到一个小时,空白的文档只有光标在闪烁。
柯闻的观察能力一向细致入微,相反他的记忆力却如潮汐下的海滩。那一个晚上的一切都显得很神奇,细节如沙漏不断遗失,记忆却深如石刻阴文。他一遍遍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那个奇怪的身影,每一道猜测却荒谬犹如天马行空。那个女人像是一个奇异的谜,像是个可以延伸出无数走向的故事点,可柯闻知道吸引自己的却绝非仅此,他思绪翩翩,想入非非,仿佛陷入新的无止的梦境。
☆、无题
Title:梦旅书
2011年3月13日星期日
梦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数百亿的人研究它,数百亿的人自己也在梦境之中。
有人用梦来卜凶吉,有人用梦来揣人心。
有人在梦中走了数百英里,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陌生的湖泊边。
有人梦中从大厦坠落,第二天站在一模一样的高楼下准备进去面试。
有人从梦中醒过来,已经成了杀人犯。
我不是杀人犯,也没有杀过自己,更不曾在梦中跋山涉水。
我的梦是活的。
说是活的是因为,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打翻过的杯子,亲吻过的人,第二天依然在那个梦境里,原封不动地等着我。
爱人在梦里向我索吻,打翻的杯子被他重新整理好,放在原来的地方。
在梦里,我的醒是睡。我在梦里度过的生活,每分每秒,都和我醒着的世界相契合。
所以有时,我需要记录,通过记录来证明我身处何处。在这样鲜活的梦境里,我的朋友们,也许有一天,我会选择不再醒来,又或者不再睡去。
如你所见,这记录的开始只能是过去时,陷入睡眠的人像是站在漆黑一片的剧院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等着好戏开场。然而幕布拉开,灯光亮起,这才发现原来站在舞台上的人是自己。
梦境的开头是一系列旋转的镜头,略显矫情,后来是一双手引领着我旋转不止。白色舞衣,精灵一样的舞者控制着我与他的距离,让两个成年人以一种轻盈的舞步不停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相信如果没有我他一定能转的更快,就像是步入□□部分的舞者那样,在旋律之中惊人而持续地迅速旋转着,修长而富有力量的足尖绷紧,像是象牙石的宝剑。
我们的旋转在持续进入一个惊人的速度时,我的手臂肌肉被轻轻地捏了一下,像是个俏皮的情人的提示。我在那个旋转段落里如他的提示一样转移重心,成为了他的支点,我们紧紧拉住彼此,望进对方的眼里,我看见他朝我挤了挤眼睛,接着白色的天鹅王子在华丽的乐曲里向我旋转,旋转进我的臂弯。我握住他向我伸出的手,在那旋转的激荡之中倾身,配合着他弯下腰去,我们共同沉溺于一个温柔而虚无的怀抱里。我看见他光洁脖颈上浮出的细腻汗水,他起伏克制的呼吸与蕾丝精致的舞衣。我们的目光交汇,在美妙的乐曲结束之时,久久融合。他脸上的粉彩抑制不住熠熠的光,他如银鼠一样灰色的眼睛灯光之下宛如金色的湖泊,鲜红的嘴唇像是山间盛放的野玫瑰,他像是一个年轻骄傲的王子,正迎接着爱人全部的赞美。
那是一场没有观众的表演,可我们却是彼此最为珍视的欣赏者。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忘乎所以,爱欲也是,这份人类最为浓烈的情感像是苦艾酒一样让我们持续沉迷,贪恋。我们如不会醉的人一样放肆接吻,缠绵,他的身体柔软得简直不可思议,像是真正的天鹅。
即使在梦中,那些共同生活的细节经历也清晰地如同切实发生,或许也许真的发生了,在梦里。可是谁又能说,梦里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呢?我们的房间里挂满了身为天鹅在舞台上展翅欲飞的他,或眉目低垂或骄傲起舞,在那间房子里我们度过了如此多的日夜。令我惊讶的是即便在梦里我也保持着喝咖啡的习惯,厨房的橱柜里满满一格,偶尔还有他的红茶,像是竭力证明恩宠般,用便利贴贴上“Val最喜欢的!”
我想他应该叫Val,瓦尔,也只是昵称,至于是Valentin 还是 Valentino,梦没有告诉我,也许不重要。
梦里太多事情都变的不重要了。那些在梦里能够平地起飞的人会告诉你,坦然接受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人在梦里见过海底行走的大象,有人在梦里大肆抢劫银行,一切无关紧要,梦境大多扑朔迷离,不知所踪。所以即使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你也大可不必担心。
【你还可以选择醒来。】
因此我在梦中与一个同性相爱这件事,我也不打算为自己作道德上的辩护。
我如此爱他,即便下个月我将在主面前宣誓,我的灵魂里,也深深刻着他的影子。
☆、无题
闹钟在六点十分准时惨叫,五分钟后红茶微沸,七分钟后香气开始在室内弥漫。
六点半的时候垃圾车一路轰鸣过楼下的街道,经过一夜雨水浸泡的垃圾在翻动过后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六点四十五的时候柯闻起床,和整个在周一就如同被榔头击晕过的城市一起浑浑噩噩滚出被窝。
柯闻在早餐与盥洗的间隙里瞥过电脑上停留前夜的网页,整个周末没有更新,梦境搁浅,于是不出意外有了留言,同样不出意外的,是那个ID。
守恒。
这个ID像是一个幽灵,几乎每次更新后第一个访客就是它,这回也同样如此。而更像幽灵的,是“守恒”异常的洞悉力。
2011年柯闻第一次记录他梦中故事开头时,守恒便来留言:
这是梦中梦啊。
他在地铁上收到这条留言,五分钟后,柯闻恍然大悟。
周末无端停止的更新,守恒在上一次的文稿里关切留言,其实热衷留言的人只有他一人,看客多是默默潜水。满屏的守恒留言里白瑞有时回复一两句,虽不深聊,倒显得他二人往来十分密切。
“没有更新?白瑞失眠了? : ) ”
柯闻盯着句末的笑脸看了半天,不防啜了一口烫的红茶,下意识吐回了杯子里。
他睡得很好。
柯闻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大,揉了揉泪水涟涟的眼睛。桌上一瓶安眠药离过期还有很长的时间,已经吃得半空。他琢磨着下班还要去药店一趟,买一瓶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药。
除了梦就是醒,没有中间段,他像是不停穿梭于两个世界之间,身不由己,丧魂落魄。
本市购买安眠药有一个奇怪的规定,需持医嘱处方以及一张黄色电子标签,里面存有患者所有的身份信息及接受医疗服务情况。心脏病患者没有,骨折病人没有,牙科没有。柯闻把一叠纸交给柜台后面的医生,这医院的陈设布局也很奇怪,取药在顶楼最后的一个房间,似乎违背轻重缓急,然而并没有多少人。柯闻去的时候,黄昏从走廊撤下最后的余晖。
敲章的声音空荡而清晰,像是弹珠掉在白瓷地面上,高跟鞋走进房间最深处,珠子滚远了又滑回来,回到脚边,柯闻拿着他的药,全英文的,冗长单词拉丁词素,他不甚了解。
这药不太有效果。他说。
有时吃完了依旧睡不着。
医生抬眼看看他,复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黄色标签,低下头道。
那并不是纯粹的安眠药。她说。
没有再解释了。
柯闻不太明白,分明治疗失眠,得到的却是不纯粹的安眠药。
没有人再理他。从地下的战场出来,他站在麦当劳里,想着要换个其他什么饮料,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了红茶,双份糖,以及一份标准的垃圾食品套餐。
他拿着打包的食物离开,一转身却又看见了那个疯女人。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这回再没有拉着谁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织着什么,红色的毛线从她手中一路延伸到地上,她甚至涂了指甲,有些褪色的肉蔻颜色在动作间雀跃,她手中的活十分熟练,毛线在针脚缠绕间层层累积,一点点织出个像袖口样的东西。
她穿着整齐的旧衣,颇有姿态地端坐在那儿。
那一刻里她看起来丝毫不是一个神智失常的人。
拖地的员工推着大拖把清洁到这儿,看见女人,撇撇嘴角。
“这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