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同人)海若有因之青青子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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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别忘了你身上流着军人的血。之前在部队里也待过一段时间,该熟悉的也都熟悉,给你安排的职位也不会差,别人求爷爷 告奶奶都讨不来的好事全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怨言?”顾威霆缓缓地说道。
“我就是不想进部队,对别人是好事,我不稀罕。”顾海顶了回去。
顾威霆叹了口气:“顾洋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给你在杂志社安插位子,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你也长大了,不能任性下去了。”
顾海僵了僵,没接话。
“人在年轻的时候,难免犯糊涂走弯路,能改就好。”
傻子都听出了话里有话,这绝不仅仅指自己逆反老爷子的意思这么简单。顾海不由得看了看姜圆,她垂着眼帘,表情竟有几分哀伤。
“我……没犯什么事儿。”顾海的底气也不足了。
顾威霆转过身,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着,怒不可遏地说:“你做过什么操蛋事还不清楚?好歹也是快18的人了,连廉耻都不懂?!”
顾威霆虽然对待顾海一向严苛,可是动用到“廉耻”还是第一次。顾海脸色一动,赴宴前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这时,车到了部队院门口,站岗的士兵上前敬礼检查,顾海瞅中这个空档,越过司机按下安全锁,开门跳车就跑。
背后传来顾威霆的怒吼:“你给我回来!”说着就抢过警卫的枪,朝着顾海消失的方向鸣了一响。
紧随其后的车里,石锦荣把这场冲突尽收眼底,他阴着脸笑道:“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顾海应该去杂志社了,看看什么情况报告给我。”
顾海一路狂奔到正街上,拦了辆出租才渐渐平稳呼吸,开始思考顾威霆所说的话。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顾威霆应该是知道自己和因子的关系了,可到底知道到什么程度仍然存疑。到底是谁告密的?或者他从什么蛛丝马迹判断出来的?顾海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却不得要领。
一个名字带着黑雾闪进了他的脑海:顾洋。
除了他,他实在想不第二个人能在顾威霆面前捅自己一刀,还能若无其事出现在他和白洛因的生活里。
想到因子还在杂志社和他独处,顾海的眼神变得锐利,攥紧的指节咔咔作响。
他怒气冲冲地冲到Shoot快拍的楼层,坐在接待室的方奎见了,立即出来迎接:“顾主编他们还在办公室,我去通知…”
顾海一把推开他,冷若冰霜地说:“不必了,我自个儿去找他。”
方奎没敢多说话,紧紧跟着顾海来到办公室门口。
此时,顾海却听到沉闷的击打声,他心头一紧,踹开了门——
白洛因靠在桌前,衣冠不整,脸色极其难看。顾洋则倒在地上,下唇渗出点点血迹。
顾海的脑子轰地炸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顾洋才千方百计地破坏他们。
他挥起拳头,一下下结实地砸在顾洋的脸上,腹部,胸前……顾海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经断了,他机械地动作着,只想打死眼前这个被他叫做“哥”的人。
顾洋不挡,也不还手,僵死般的躺在地上,只是偶尔被重击打得反弹一下。顾海想,这反而更坐实了他心里有鬼,他恶向胆边生,一拳打在顾洋的右脸上。
一股血从顾洋的鼻子里涌出来,流到齿缝里,他终于从嗓子眼发出低吼,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半边脸已经走形,他竟啐口血笑了:“解气了吗?”
顾海喘着粗气,手背上全是血,他咬牙道:“解气?我他妈要杀了你!”说罢,他飞起一脚,朝着顾洋的膝盖踹去。
却硬生生踢中扑身挡过来的方奎,又准又狠,他的肩膀发出恐怖的骨裂声。
顾海愣住了,方奎忍痛道:“你要是还不解气,就打死我吧。”
☆、你不知道的事
白洛因赶快拦腰抱住顾海,示意方奎快走,谁知方奎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继续横在顾洋面前:“你打吧。”
顾海攥紧拳头,不屑地说:“顾洋,你还算个男人么?躲在傍家儿后头挺得意?”
“傍家儿”这个词无疑像个耳光刮过方奎的脸,他忍辱道:“打成这样还不够,非得加个莫须有的名头才行?”
顾海正欲再动手,白洛因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吼道:“别闹了!咱回家好不好?”
顾海这才回头看看白洛因恳求的眼睛,硬成石头的心脏裂了一道缝。
白洛因拽着顾海往门外走,临了冲方奎低声说:“快带他上医院!”
满脸血污的顾洋眼神已经逐渐失焦,他对着白洛因想提起嘴角做出笑的表情,眼前就黑了。
身后传来方奎焦急地吼声,白洛因不敢回头,硬生生地拉着顾海乘上电梯下了楼。
两人拦了辆出租,白洛因把顾海塞进后座,自己紧挨着他坐了进去。
顾海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下巴的线条也紧绷着。司机一见衣冠不整又怒目横眉的顾海,知趣地问过目的地就不吱声了。
“你……”白洛因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头干涩地发不出声音,他润了润嗓子,“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他都敢干出这事儿了,我还不发火?”顾海回答地冷冽。
白洛因语塞,沉默良久,转换话题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海眼神微动,没搭腔。
白洛因又试探地问:“和你爸吵架了?”
顾海阴沉着脸:“多亏顾洋这个混球,我爸对咱俩的关系起疑了。”
“顾洋?”白洛因迟疑片刻,“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顾海抓过白洛因的手,语气多了几分急促:“你还知道啥?”
白洛因苦涩地笑了:“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说你和石慧要联姻是在哪儿吗?”
顾海呆住了,“不是我告诉你的?”
白洛因摇摇头,轻叹道:“是石锦荣。”
顾海握着他的手一紧。
“在你查尤其受伤那件事故的时候,石锦荣找过我。”白洛因陷入回忆,“本来我也不愿意见他,不过想到可能问出点线索,就去赴约了。结果倒好,他的嘴严得很,只是一味让我开价,离开石慧。”
“这个老东西…”顾海蹙眉道。
“他估计一直以为我在纠缠石慧吧,我俩以前好着的时候,他就打过先礼后兵这张牌。不过我俩没买账,他就把石慧送出国了。”
顾海心里那缸老醋又打翻了,泡得他酸疼酸疼的。
“你俩这还是苦命鸳鸯啊?”
白洛因瞪他一眼:“猴年马月的事也值得吃个醋?”他停了停接着说:“本来石慧这次回国我也觉得蹊跷,现在想来是违逆了石锦荣的意思,所以他对我更是深恶痛绝。他还告诉我,石慧还私下找你爸和姜圆谈过,想让他们从中斡旋,说服我和她一起回英国上学。”
顾海想起他和白洛因吵架那晚,石慧来家里假探望真示威,双目微敛,点点头让白洛因继续。
“我还以为她这次回国成熟懂事了不少,到头来还是做戏给人看,她也没想到把自己卖了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吧。”
顾海冷哼:“第一眼看那丫头就不是善类,真不知道你怎么跟她好那么长时间的。”
白洛因拧住顾海的腮帮子:“你丫有完没完?想不想知道真相了还?”
顾海趁机握住白洛因的手吻了一下,问道:“然后呢?”
“石锦荣绝对不容许自个儿的闺女和我这种一穷二白的人搅合在一起,加上他想借助你爸的政治势力,自然顺水推舟想让你俩发展,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不过石慧特别抗拒这个决定,石锦荣认为还是我从中作梗,就来找我谈判了。”
白洛因的脸在影影绰绰的霓虹里看不真切,顾海不由得搂紧他,他原以为自己承担了所有,却未曾想白洛因独自面对着这么多压力和非议,他的心头的肉被一块块剜走,真比捅自个儿几刀还痛。
白洛因轻轻靠在顾海的肩头,“那天石锦荣问我,能不能痛快成全你和石慧,你猜我说什么?”
顾海抿了抿嘴唇,等着白洛因说下去。
白洛因孩子气地笑了:“我说,绝不可能。你没见老家伙的脸色有多精彩。”
顾海也被感染得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呼噜一把白洛因的头发,“你小子够坏的,石锦荣真以为你巴着他闺女不放了。”
“不过我没想到,你爸会同意,还极力促成。”白洛因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今儿你这么一说,他兴许是因为察觉咱俩的事,所以赶快让你回归正轨……”
顾海吻上白洛因的脸颊,在他耳边温柔而坚定地说:“没什么能把咱俩分开,放心吧。”
两人到家已经临近午夜,白洛因一面给顾海的手消毒包扎,一面责怪道:“你真是下狠手,伤人伤己,这下痛快了?”
顾海皱起眉头,愤恨地说:“没宰了丫就算便宜他!”
“你没觉得,顾洋这么做挺奇怪的?”
顾海怒吼:“他他妈的就是看上你了!有啥奇怪的?”没想到自己愚人节的玩笑,竟然一语成谶,顾海心里五味杂陈。
白洛因抹平顾海紧蹙的眉头,缓缓分析道:“就算是真的,顾洋也不会那么不理智。他明知道你会回杂志社,而且我也不可能对这件事保持缄默,干嘛平白无故冒这个险?”
顾海的眸子掠过一丝迟疑,他思虑半晌问道:“那他……在亲你之前,”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有啥特别的事发生不?”
白洛因回想着:“到了办公室,我闷头玩高尔夫,也没怎么注意过他的举动……哦对了,他挺神秘地出门接了个电话,不过时间很短,估计不到半分钟。”
顾海陷入了沉思,他感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张开深不见底的大口,缓缓吞没着自己和他爱的人。
☆、一对难兄难弟
顾洋上一次进医院,他差三天满18岁。
彼时顾海也才13岁,见天儿跟周似虎和李烁混在一起,三个人总绞尽脑汁整蛊独来独往的顾洋,无奈每次都被抢先一步发觉,三人对这个年长几岁的大哥除了满满的挑战欲,还有几分佩服。
一切都在那个雨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顾洋得知噩耗赶到医院时,自己的父母和顾海的母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顾威霆身上的军装已经湿透,一向稳健的他站在走廊的角落瑟瑟发抖。
“二伯……”顾洋哑着嗓子唤道。
顾威霆红着眼睛拍拍顾洋的肩膀,似有千斤重。“你爸妈在七楼的手术室,让孙警卫带你去。”
顾洋的耳朵里嗡嗡地轰鸣着,机械地被孙警卫拽着进了电梯,他稳了稳神才问:“顾海呢?”
孙警卫面露难色:“他还没下课……”
顾洋点点头,“好,好,先别告诉他。”
电梯“叮”地停了,缓缓打开门,顾洋扶了一把孙警卫的胳膊,还是站稳身形,一步步朝着手术室走去。
门外还排着等待手术的病号和家属,无一不是昏迷,重伤,带着氧气,测着心率血压,人们压抑地发出恸哭。
顾洋的鼻子里充斥着满满的消毒水味儿,他晃了晃,坐在椅子上,双腿发软。
孙警卫挨着他坐下,低声道:“首长第一时间就联系好主刀医师,送来得也算及时……你先别急。”
“到底怎么回事?”顾洋眼神空洞地问。
孙警卫的脸上骤然变了颜色,他伸进裤兜掏出烟,才想起这是医院,咬咬牙塞了回去,“夫人要给顾首长送份文件,今天开大会车都用光了,你爸妈就开车送她去军区……”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道:“结果,车在半路就炸了。”
顾洋抖着嘴唇,泪腺膨胀地生疼,可就是流不出眼泪。
窗外的雨依然滂沱。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中”的灯灭了,顾洋倏地站起,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却是医师带着疲态说:“我们尽力了……伤者送来时情况已经十分危急,真的很抱歉。”他微微含身,先行离去了。
前后几名护士推着两架急救床走出门,顾洋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伸手要掀起白布。
孙警卫按住顾洋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写满乞求:“别看了,啊。”
顾洋甩开他,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掀开——
那是多么熟悉,却又面目全非的脸啊。
有如一记利刃割开了泪腺,顾洋呜咽着跪下了。他的胃剧烈地抽动着,从手脚开始渐渐失温,只有不停的泪水是滚烫的。
孙警卫陪着顾洋乘电梯下了楼,顾海正飞身一脚踹在顾威霆的胸口,他失控地大喊:“我妈就是你害死的!大伯大娘也是你害死的!”
顾威霆倒退了几步,拍拍军装上的鞋印,低吼道:“你再折腾,就给我关禁闭去!”
顾海泪迸肠绝,却依然冷笑着说:“你把我毙了吧,连自己老婆都杀也不差我这个儿子了!”
顾威霆气极,正欲掏枪,孙警卫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顾首长,您消消气,我跟您先去办手续,让小少爷在这儿静一静。”
顾威霆这才缓缓地呼口气,他对顾洋说:“你在这儿看着顾海,我们先下去。”说罢,带着孙警卫走了。
顾洋冷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直至消失。
顾洋蹲下给顾海整好领口,他深深明白,在这个世上,只有这个弟弟能和自己感同身受、相依为命。他看着顾海红肿的眼睛,一阵钻心的酸痛袭来,他俯身抱住顾海道:“别怕,还有哥在。”
13岁的顾海,死死拽着同样痛失亲人的顾洋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哭了。
当思绪悄然返回时,顾洋刚从麻醉里有些意识。
这么多年,他都无法忘记刺鼻的消□□水气味,明晃晃的灯光,肃穆又死寂的气氛,所以他强身健体,竭力避免着大病小灾,就算偶尔有毛病也只是买药打发。现在面对着曾经的梦魇,顾洋拧起双眉闭上了眼睛。
“您还好吗?”方奎的声音响起。
顾洋掀起眼帘,看到方奎的左肩缠了纱布,又用夹板固定地好好的,这才艰难地开口:“麻药有点退了。”
方奎倒了杯水,拿起桌上的药片递到顾洋面前:“大夫说了,开始觉得疼了就吃片止痛药压一压,但不能过量。”
顾洋从鼻子里哼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