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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芳草觅天涯-第51部分

小说: 芳草觅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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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客气。”能说不行不合适么?对方已经把腰带系上了。
  不过裴回觉得还是要叮嘱一句的:“虎峰,兄弟之间互换衣带也没什么,你可别随便跟女子互换衣带啊。”
  “为什么?”林虎峰一愣。
  “那就是互定终身的意思,得对人家负责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虎峰点点头,自言自语,“估计也换不了。”
  “嗯?”裴回就是一怔。
  “听说她们的腰都特别细,那么短的腰带,我能系得上么?”
  “不一定吧。”裴回忽然灵光一闪,“你以为会有多细——话说回来,你不会……还没摸过女子的腰吧?”
  这一句话可确确实实千真万确,林虎峰登时脸上就红了,嘴硬:“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摸没摸过?你亲手摸过?”
  “我摸过呀。”裴回笑嘻嘻。
  看病不光诊脉,望闻问切都得会,更何况找他的女病人多一些,他还真摸过那么几回。
  林虎峰一时语塞:“你、你——”他也灵机一动,“那你说说,是女子的腰细,还是你腰细?”
  他是没摸过女孩子的腰,可是摸过裴回的啊,这么一比较不就知道了。
  这下轮到裴回脸红了,他哪好腆着脸说自己比有些女子的腰还细!
  ——这是令人自豪的事儿么?
  林虎峰看见他脸红,登时凑上来:“喂喂,你说啊,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说着,伸出手去量裴回的腰。
  裴回躲也躲不过,打更打不过,一剧烈扭动蹭到伤处:“疼疼疼——”
  林虎峰也想起来,这才放过裴回:“晚上泡个澡,我给你拿拿龙。”心里想着,裴回经不起颠簸,自己给推拿一遍必定解乏。
  嗯,空腹推拿不好,一会裴回吃完饭泡过澡,他得来一遍全身推拿。
  “好啊,我也会推拿,咱俩轮流。”
  “好。”林虎峰应着,一摸桌上茶壶是热的,提起来给裴回倒了杯茶——阿魏订好客栈,自然要将一应事宜先打点妥当。
  “茶水热,给你晾晾,我去端饭,咱俩一块吃,你可别再动了。”
  “谢谢。”
  王谢来的人多,包了个小院还不够,又要了两间房,大家收拾收拾,有活泼好动的就出来吃饭,有些觉得劳累,就命伙计将饭食送到房间里,各自安歇不提。
  晚间林虎峰和裴回互相推拿一番,也不提。
  他一行人休息的时候,越陌也收到了他们今日行程的汇报。
  “容翔……”越陌凭空可以想见裴回红着脸困窘的模样,唇角不由上挑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幅度。
  而且,王谢一行人这脚程够快啊,照这个速度,不出五日就跟上自己了。
  越陌此次虽说也是赶路,并不像当初过来于飞庄时那样急促,那时候几乎是换车马不换人,一刻不停的走,现在只是白天行路,晚上早早歇息。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作为上位者什么事都自己累死累活,君不见诸葛孔明五丈原就是下场?反观曹魏,有那一班子独当一面的谋士群,战力不可小觑。
  是以越陌只是急,而非“十万火急”。
  他并没有住在客栈,而是歇在早先置办下的一处住宅之内。
  虽然只休息一个晚上,房间收拾得未尝有丝毫马虎,窗明几净,被褥全新,案头一支错金博山炉,缭绕袅袅紫烟。
  这三日越陌可没有闲着,继刃堂司徒、刑堂司寇、物堂司营和时瑞之后,谋堂司马和鹰堂司农也都来过一趟当面报告,见他气色甚佳,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再一听谈吐,更放心了,谋堂司马和鹰堂司农都是人精儿,心想这位爷经此一役,到是沉稳了许多,以后可别再干身先士卒的事儿啦,没看见司徒司寇这两个月担心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折腾成什么样儿么。
  越陌悄悄提起的心,也悄悄放下。毕竟他不是原主,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初次面对这几人的时候,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的。幸好有个生死一线做借口,人遭遇大难,总会有些与之前不一样的想法,行为举止稍微改变,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越陌唤菲菲收拾休息,熄了烛火。
  渐渐外面响起三更的锣声,正是夜深人静。
  今夜无月。
  街上忽然多了五个黑色身影。
  蹿房越脊,竟是一丝声音也无,俨然高手。
  “这里?”
  “没错!”
  “上!一定要给那装模作样的小子点颜色看看!”
  他们的目标,已十分明显——正房之中的越陌!
  
    
    ☆、第七十五章 这样的我你知道么

  嗖嗖嗖嗖嗖!五人分别守住正房的门、前后窗、屋顶。
  把守前后窗的人将指尖拿舌头一舔,沾着唾沫,轻轻戳破窗纸——洇湿的窗纸戳破时不会发出声响。
  细细长长的竹管就探了进去,竹管中空,飘出一缕烟气。不消说,定是迷魂香无疑。
  又稍待片刻,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并无半点动静。
  把守房门的有两人,其中之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薄薄的双刃匕首,将匕尖插入两道门中间缝隙,熟练拨动门闩,转眼间只听轻之又轻的“咯噔”一声,门闩已脱落。这人连忙停了动作,侧耳细听,仍无动静。
  另一人在同伴拨弄门闩的时候,已经拿着小油壶将门框处的合页润湿了油,防止推门时带出吱呀响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时这两个人口中噙着迷魂香的解药,脚尖划地,高抬足轻落步,鱼贯而入。
  正房是二进,外间屋小榻睡着侍女或小厮,里间睡着主人。
  榻上之人呼吸平稳,显是已经睡熟。
  这小鱼小虾不用管,二人径往里间屋去。
  两柄匕首,雪亮!
  屋内黑暗,幔帐低垂。
  二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连个眼色都不必使,一左一右,伸出手去——蓦地拉开床帐。
  与此同时,匕首亦是一偏左一偏右,携万钧之力,狠狠劈下。
  无论人朝那个方向睡,这同时蓄力的两下子,足以将人戳出通透的四个窟窿!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刹那,这匕首,忽然就停在了半空。
  招式本已使老,必然收势不住,这二人自然不是故意停下。
  他俩的招式,已然被架住。
  不仅如此,来不及收招换式,执匕的手上一股大力旋转传来,竟然要逼这二人撒手丢兵刃!
  二人也是高手,自己一击不中便被缠上,再傻也晓得这是被设计了,当机立断也不恋战,高声一啸,齐齐将身往后一缩就要脱战。
  设想的不错。
  只可惜——
  在他们刚刚动了脱战心思的时候,左边那人的手臂就被捉住,脸上不知怎的就飞来一只拳头。也不知黑暗中是如何瞄准的,正中鼻梁,登时鼻涕眼泪齐喷。对方还不依不饶,手腕一抖借力将之往里一拉,噼噼啪啪三下五除二,给捆成粽子一般。
  右边,他的兄弟,也没落得好处,那边被拽进帐子了,他这边迎来的是一记窝心脚,飞出帐外。对方顺势一折,那匕首就奔着自己主人砍过去了。出手之人还算留情,没让刃冲前,直接拿匕首背拍脸,转眼间这位脸上也是一塌糊涂。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兔起鹘落之间,二人俱已伏绑。
  外间灯火亮起,地上这二人原本希望自己出声示警,能逃掉几个兄弟,结果被拎到外头,看见地上两个捆作一团的家伙。
  能逃脱一个也是好的……正这样想着,“咕咚”一声,天上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一物和这血雨一并落下!
  几人大吃一惊,灯笼火把将院子照得如白昼一般,掉落的那物俨然是一条右臂!
  右手上还握着雪亮长剑。
  他们哪还不知计划完全失败?原本想给自己兄弟出口气,结果……被捉了四个,跑了一个还是落下终身残疾的。
  而正主儿呢?
  正主儿连脸都没露。擒住他们的人,屋外是刃堂司徒带着五名手下,屋内是刑堂司寇和一名副手,前者特别能打,后者是干什么的还用说……
  越陌熄灯后就没有留在正房,他只需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明,然后等着司寇将这四人的口供呈上来而已。
  司徒司寇被派了这样的任务,虽说对于他俩有些大材小用,但是都感觉十分欣慰。
  ——少主啊,您终于不做以身犯险的事儿了。
  要是搁在平常,小世子要么就亲自上阵,要么纵使不出手,也要主动当做诱饵的,那肯使唤替身。如今虽说也是将计就计,但只是布好了局,让他们处理,真是轻松得很。
  清晨,睡得香甜的礞石一睁眼,吓了一跳——咦?枕边落着这匕首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有刺客,自己装作公子躺在床上骗刺客的。
  这张床大到足以睡下三个人,他一直躺在最靠里,夜间吸入迷魂香,司徒司寇出手又利落,他是半分也没觉出打斗。
  礞石掂掂匕首,想必这就是刺客遗下的凶器了。
  嘿嘿,这兵刃不错啊,跟公子商量一下能不能留给我防身?
  礞石想归想,赶紧起身去伺候公子。
  到了前头一看,越陌已经用过早饭了,沉着脸,在厅里端坐,下首立着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礞石不敢打扰,赶紧小跑两步,直奔菲菲过去:“菲菲姐,对不住,小的起晚了。”
  “你昨晚中了迷魂香。”菲菲解释,“赶紧洗漱,一会给少主敷了药就上路。”
  司徒司寇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对于武人来说,二十到四十之间,是个最佳的年龄段。
  英雄出少年,凭的是血气方刚,而人体最巅峰的时候是二十五岁上下,无论脑力还是体力,一过三十,便开始不同程度的衰退,只有经验在不断积累。
  ——自古美人同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老当益壮的人毕竟少数,人上了年纪,年轻时的暗伤就会纷纷找上门,即使武林名宿,那也是人。五十岁的人,除了经验和内力之外,是无法与三十岁的自己相提并论的,再会保养也是一样。
  是以刃堂和刑堂的主人,都是壮年汉子。
  而鹰堂谋堂物堂,不以武力为主,主人年纪愈长,手段愈多,只要体力跟得上,便可以继续任务。
  司徒司寇样貌体型均是扔进人堆里不容易找出来的那种,他们不需要多显眼,甚至说,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不引人注意,才方便两堂暗中行事。那些生得好看的,大部分都派到外面打探情报去了。毕竟对于搭讪的人来说,生得漂亮,看着赏心悦目,交友自然容易许多。
  若非要找找这二人的特色,恐怕也就是司徒蓄着短而整齐的络腮胡,整个人气质颇为方正,司寇脸色有些苍白,脖子上常年缠着条领巾而已。
  礞石探头探脑的,越陌早看见了,昨晚礞石主动挺身做诱饵,胆子确实大,忠心也不成问题,用着可以放心。
  昨晚来的刺客,已然审问明白,主使之人,便是三日前物堂的司营带来谈生意的客人。
  繁露山庄暗中监管武林,另外还有个任务,便是为国家挣银两充实国库。司营常常会引来一些有合作可能的客人,蚊子小也是肉,况且能安插进繁露的人手,等于又多了一重耳目,越陌自然要好好招待。
  只是,越陌目前对外接洽的身份,不过是个富商。
  本来客人亦不一定非要直接见他,只是物堂司营汇报近期经营状况的时候,越陌顺便问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正好司营与客人约定就在这里商谈。对方有些来头——是江湖上一个中等门派烈阳帮。
  越陌一听,便要插手。
  并非怀疑司营,更不是“恰逢其会”。
  他因宁芝夏所呈之物,可能牵扯凭风国动向一事,方急忙赶回洛城,又焉能不派遣人手调查其中各种关系?
  一听“烈阳帮”,脑中跳出“烈阳帮与银刀门乃是姻亲”,越陌这才特意邀之一叙。不仅装成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暗中亦布置了后续人手渗透。
  ——是了,越陌做的就是“钓鱼”。
  手段十分不光明的钓鱼。
  自打司营抛出的以利诱之那一刻,对方就是鱼饵,越陌把水搅浑,鱼儿一旦咬钩,牵扯出来的林林总总,繁露定然必须笑到最后。
  对方见越陌年轻,又是个病人,未免起了小觑之心,讨价还价的时候,把话说得满了,收不回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司营那是什么人?越陌又是什么人?对方身份家世早就摸得门清,并不在乎这螳臂当车。司营越陌只拿这当笑话看,不然哪里会有这番巧遇?
  酒馆里傲慢的酒保,过路客“无心”嘲讽,那人和同门师兄弟常逛的花楼里,飘来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将那人那晚的不快,迅速扩大。
  即使这人不想,他身边还有这么多热血儿郎可供怂恿,是可忍孰不可忍,果然没两天就动手了。
  这次到不能算来的这几人都是他师兄弟,不忿自己同门被小瞧,特地过来施一记下马威,彰显实力,吓唬吓唬这年轻富商。
  他们原本打算,学那些古代游侠,将富商头发割下一缕,表示“我能截下你的头发,就能取你项上人头”。
  写着威胁字样的白纸条,还在持匕首那两个人的怀里揣着呢,也没打算真的要喊打喊杀。
  只不过虽然设想非常好,现实却是铁板一块。
  夜入民宅非奸即盗,按着本朝律法——“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即便是升斗小民,当即将夜入自家之人斩杀,也是正当的,更何况他们遇上的是越陌。
  结果这下把柄落在越陌手中,对方的门派,不仅仅明里暗里吃个亏那么简单。
  不然,以刃堂的能力,会平白无故放走只三脚猫?这是故意留一个人去给门派添堵。
  而王谢……能够接受么?
  菲菲担心地偷瞄越陌,感觉自从重伤后温和开朗了些的少主,经历过昨晚一场刺杀,整个人又阴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芷芷扔了一个地雷~~~~~~~
  理想与现实的残酷不同啊……小柿子大人各种脑补。
  礞石和裴回的区别?礞石比裴回胆子大。
  冲动是魔鬼啊是魔鬼,要是不冲动这不就没事儿了。
  为烈阳帮点蜡
  经慎重考虑,明天不更正文,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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