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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龙剑&剑蝶]归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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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13

  ☆、Chapter4   踟蹰

  剑子不作言语,淡然的喝茶。暗香涌动,抚琴者已然在身后,但琴声却仍然不间断,反而音律越来越高亢,茶几上一个瓷杯已然承受不住,砰然应声而碎。杯中残留的茶水喷溅而出,几滴溅落到了道者素白的衣袖上。
  时有清风几许,郎朗送入怀中,再加上之前的茶水暗香浮动,此刻满室笼罩在茶叶的远香之中,而琴声也似朦胧帘罩般渺茫,难以听清。
  此时,白衣道者从怀中取出金箫,这箫以紫色为底上面覆了些金,就算没有阳光的照射也照样能把人的眼睛给闪瞎。倒与执箫之人习惯的素净不相符,就像以华丽无双自称的龙宿抚的琴却是质地通透的白玉一样。
  明眼人也多少能分辨得出这两个物品是各自主人互相换了,至于为什么要换,却是没人知道。
  道者手按上箫口,声音与此刻若有若无的琴声有着相近的韵律,仔细听才能听出其中的意味。琴声虽已近乎虚无,仍然带着几分激烈,也似桀骜不可知。箫声柔和,闭上眼聆听仿佛如一潭深山的泉水,深邃却给人平静之感。倒也消除了几分琴声的激昂。
  而这正沉浸在其中的两位演奏者,似乎忘了此间主人的存在。
  但见掠羽稍微清了清嗓子,道:“二位此等闲情,不如改日办个比赛再一同切磋吧。”
  “好友以为呢?”
  见剑子亮眼发光,盼望自己答应。
  “平日里闲来无事弹奏一曲足够了,何必去搞什么比赛,浪费精力。”
  “啧啧,真是可惜了。可惜那些好友看不上的人,自恃甚高,以为好友不过尔尔。”
  “这种挑衅还说服不了吾。”
  “耶~剑子可是为好友将来考虑啊。”
  “儒道不相同,何须汝一个道门长老管儒门的事儿?”
  “好友这句话可是磨灭了我们和佛剑在一起经历的这么事情呀。佛牒可是会动气哦。”
  “很久没喝汝泡的茶了。”
  剑子只是一笑,极浅。但于掠羽的角度看来,道者低头泡茶的神情格外温柔。
  “那个。。。。。。慕容封宜,真的没死。”
  闻言剑子停了手中洗净茶杯的手势。
  “嗯?”
  掠羽起身,缓缓摊开手中的黑色镶金边的折扇,道:“不过也丢了半条命。现在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主儿,你们想知道什么,可是得趁早。听说他前几天不能看见东西,连触觉也没了。”说完,掠羽看了眼剑子。
  掠羽此刻忽然提起慕容封宜的用意为何?不怕龙宿会私下找他就是已经和龙宿达成了共识。
  剑子喝了口刚温好的茶,说道:“免惊慌,吾已让药师已经前往为封宜医治了。”
  此时,门外一侍卫躬身拱手道:“王上,北岐告急。”
  掠羽心中恍然:所以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不是为了要和我商量,而是要拖住我的?
  照理来说,北岐山现在是横沟的底盘,是怎么通知也通知不到壑国。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和壑国没有半毛钱关系。
  半个月前,横沟国君突然暴毙,而引发了场厮杀,宫里能逃出的人不多,甚至还牵扯到了横沟的边境北岐山。北岐山的守将拖着伤躯要找寻早已失踪多年的皇子,以此来尽早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
  谁知道他这么走着走着,走到了壑国。然后正巧被外出归来的贺归看到,就将守将抱回了壑国行宫,并告知了掠羽。贺归本来就是个御医,掠羽让他将守将治好,然后告诉守将壑国可以帮他找寻王子,但是,需要他的假意示好叫横沟以为北岐仍是他们最后的支撑力量。
  那守将考虑很久,出于人家没把你捅死反倒把你个敌手给治好的立场上,勉强点头答应下来。其实说起来,他没死还是亏得将他抱回的人是贺归,身份是御医,如果不是医生,换作旁人,特别是壑国的将军,早就将他赐死以求赏赐了。
  一个真正的医者,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哪怕对方将来会杀死自己。
  掠羽也履行了承诺,找到了横沟的皇子。现在又闹这出。。。。。。是横沟不承认是他们的皇子?据掠羽所获得的情报来说,他们找到的皇子已经登基半月。
  那现在。。。。。。
  掠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守将的名字——凡泗。这个剑子提及的草原部落首领。
  想至此处,掠羽让侍卫进来,附耳吩咐了几句。
  见那侍卫离去,剑子与龙宿却是相视一笑。
  “好友怕是输了。”
  “你们。。。。。。”
  “耶~至少也是对了半个。”
  “那也还是输,好友就亲自下厨,煮上一碗莲子羹吧。”
  “好。”
  梨涡勾勒出的轮廓,藏在华扇之下,却好似倒影在那双鎏金的双眸中似的,笑意更深。
  “公子可要来上一碗?”
  “不了,吾对莲子过敏。”
  “拒人千里之外不好,可是容易抑郁。”
  “。。。。。。吾真的对莲子过敏。”
  “强人所难不好。”
  “哈。好友说得极是。”
  “你们的条件是要调查那件案子?”
  “只有你有这个权利能发动命令。”
  掠羽很清楚,不过是面前这两人的比赛。
  走跳江湖的人在想什么,真的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更何况还是公认的顶先天的人物。
  不过问题是面前这两人到底为的什么,要刻意拖住自己。
  单纯的想把冤案彻查?
  既然是他们提出来的,就到时候在朝堂之上公布,若百官无人自荐主动请缨,就让他们代劳吧。敢提出来,就必然就有十足的自信。
  剑子像是不明白掠羽为何会沉思这么久,手不经意的在为自己添茶的时候抖了一下。
  “为何要选在此时提出这个条件?似乎对我们都无利,反而会影响我们之后的交易。”
  “难道公子不想了解怎么铸成的吗?”
  掠羽闻言却是一怔。重新开始大量起面前的道者来,心想:“看来是完全记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冤案,而掠羽听到剑子这么回答会震惊嘛。。。。。。
  本来是不至于变成冤案的,但奈何前任壑国第二十七代国君,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虽然被称为是因自身功体而致,但却是基本不离床榻。所以到掠羽长大能够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养父下令接管所有朝务了。是的,前任国君是养父,不是亲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剑子的养父,但是碍于剑子不怎么喜欢这个成天叫他读书写字的和蔼老人,于是在亲眼看到双亲亡故的时候,就顺带把老人家给忘了。
  发生的时候,可谓是震惊朝野,因为有人提出了掠羽不是前任国君的亲生子。
  一个从记事时,无意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将那些提出这个言语的人尽力去铲除。以当时掠羽已经接管多年朝务的势力来看,做到这点自是不难。
  但掠羽却并不想这样做。此时若将这些能提出对社稷有用的人,无疑是等于自折臂膀。于是,他伪造了证据,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然而,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
  一名大臣提出的:“王上,臣以为,公子若是想彻底撇清嫌疑,则必须亲手处决乱党。”
  掠羽当即答应下来。
  到了这一步,若是因自己一时迟疑,后悔莫及。
  于是,就这样被一大群人没事找事的给硬生生折腾成了个封尘的冤案。无人问津。
  青苔石阶上,因雨水而显光滑。掠羽没有撑伞,而是将手中收好的竹伞打开,覆在面前的坟头。
  “这是第一次唤你一声爹亲,也是最后一次。”
  袖中藏着的酒壶启封,酒气不免沾到了些许雨水,入喉竟觉辛辣刺激着锁喉。而后又双手执酒壶两边,弓着身子,将酒壶斜斜的置于空中,内中残酒随之而下,和雨水一起浇灌着墓碑。
  这是他为自己的生父所埋下的必死之局。
  而今,却没想到,是由亲弟再次开启。
  他清楚彻查后的结果,这势必然就等于认定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随着窗外传来的一缕淡香沁入心田,只听得掠羽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吾答应。”
  2015。12。2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当中的必死之局:
掠羽当初是想将错就错,先亲手下令将自己老爹干掉,形成让百官信服就可以的情况。等他继位后就可以慢慢将这段事情再提出来,那个时候自己的位子已经稳定也没有什么能动摇。本来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此时剑子的一句:“难道公子不想了解怎么铸成的吗?”完全在掠羽意料之外的,因为掠羽以为不过是想让自己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已,剑子这么一提反而加重了掠羽的怀疑。也是剑子暗中想把掠羽拉到自己这边【毕竟大家是亲兄弟,见面就打的不好】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在掠羽答应这个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于完全是变相的答应了剑子想和好的条件,当然,这个时候的掠羽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Chapter5 筹谋

  剑子像是一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似的,微皱的眉心间,轻松了不少。
  这是最危险的一步。稍有不慎,随即难保性命。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和龙宿开这个条件做赌注——掠羽一定会在得知北岐告急时,答应所提出要翻查案子。面前是自己不曾真正多陪伴在身边的兄长,落于剑子那似深潭的眼底,却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掠羽心内也很清楚,是两个人的算计,但为的什么?
  明明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多了解父亲,却都想为父亲翻案,不过个人行为做事之方法不同罢了。掠羽只想看看,被国师所扶养的胞弟成长如何。
  龙宿摇着手中华美的扇子,鎏金眼底映上的笑意,和剑子不同,叫人分不出深浅。直像是看戏般,看着剑子和掠羽这么两厢对视。
  门外,是守卫所穿着厚重的盔甲发出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叩门声,进入之内的是之前所提到的御医——贺归。
  贺归没有穿朝服,准确来说,他是全御医院内唯一获得掠羽准许,可以不着朝服入内与自己相谈的。当然,只是个医生能得现今已是一国之君的掠羽如此重视,也自然是有他的本事。但见贺归褪去身上的浅色绒袍,微微转过身对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掠羽拱手作揖,道:“臣,拜见王上。”
  贺归着锦蓝色长袍,料子看上去和龙宿的绸缎差不多,并不是很华贵,脚蹬官靴,却是在掠羽一个摆手礼毕之后,反将视线滞留在了剑子的身上。
  这照常理来说,自是一身穿得和贵族般的儒门龙首更加引人注意,而贺归一进门打量的对象,是着一身道袍,再素净不过的剑子。
  “这便是王上召臣前来的主因?”
  说着,贺归下意识的指了指剑子。
  “耶~贺大人,虽说此处是私下可多少还是讲礼数呀,吾可是公子的贵客。”
  “是贺归怠慢了。”
  话音刚落,贺归伸手便是要把脉的手势,却被一旁的龙宿按下。
  迎上贺归疑惑的目光,龙宿淡然一声轻笑,正腔儒音道:“不过是个走跳江湖的术士,也值得大人用心至此吗?”
  掠羽示意贺归退至一旁,“那么你是想掩盖他的身份了?”
  “又有何不可?”
  “公子用心剑子明了,只是,还不到时候。”
  “哦?”
  “公子莫忘了答应之事,对了,公子三日前是否得了属国进贡的香料?”
  “的确如此。”说完,掠羽喝了口茶。
  “公子便要小心前来献礼之人了。”
  剑子的预感向来很准,尤其是在这种有贺归在场的情况之下,这种预感从他踏入掠羽寝宫开始就存在,只是现在才明白为何。
  贺归说是奉得掠羽的传召,而其真正前来的目的,只怕不止这些。
  而掠羽现在就着急于找贺归求证剑子是否真的是泊弦的原因,也没有单面上的公开身份方面翻案这么简单。贺归,是否知道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么说来,贺归是从掠羽登基后才开始出现的人物,之前。。。。。。
  好像贺归是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剑子托秦假仙查探都一无所获。
  难道是假冒?
  剑子想起掠羽之前所提及的慕容封宜。
  曾听闻壑国长公子掠羽,除了照壑国的规定必须择那时国教中有声名的长老拜师外,还可以自行在百官中再择一位。掠羽所选,应是贺归没错。
  那么问题就在,当时初掌重权的掠羽是怎么知道还是个御医院默默无闻的贺归的。
  也许,他们很早就相识。
  只是剑子所获得的情报没有。
  从掠羽所住的行宫告辞,回到豁然之境后,剑子始终是一副打坐的样子。
  “在想什么?竟忘我如斯,连那壶盖滚了数遍也充耳不闻。”
  剑子却仍是无动于衷,只是缓缓睁开双眼,起身熄了炉火。
  冥想时,眼前是满目苍夷,漫天大雪纷纷扬扬,大地亦披上了一层白衣。
  远处时有孩童啼哭,母亲奋不顾身奔向飞箭绵密如春雨的天际,保住了孩子,那妇人却因着胸口连中数箭,终是在抬手用尽了最后气力轻抚过孩子凌乱的发迹后,阖眼沉睡。孩子瞳孔放大,仿佛不知发生何事般,竭力哭喊着,在一逃荒的乡民帮助下,强行将其抱走。
  狼烟弥漫在原本安静准备吃饭的村落,战争的星火似划破了天空,如流星般坠下,将整个村庄团团包围在一群兵甲铁骑之中。
  乡民没有足以能够保命的能力,再加上如今又怀里多了个孩子。面对此刻将他们围住的军队,只余惊惧和慌张。
  此时,军阵外围杀出一条血路,尸骨遍地,在不曾熄灭的火势中化为灰烬。
  但见一人,手执一柄□□,护着孩子和乡民离开。
  到了军队无法追赶的地方,那将军对着乡民说了什么,便匆匆又上马向回赶去。乡民在护着孩子逃亡时,不幸被带头的老年将领一箭射中。涔出暗红色的血液。
  乡民勉强豁出最后的生命,把孩子送离了边境。却不想孩子因多日奔亡没有及时补给养分,在六月大雪时,倒在了大街上。醒来时,完全是一个崭新的环境。
  将自己抱回的老人说:“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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