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如此美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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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澜立刻停止了抽泣,默默擦着眼泪站起来。
容王一扬折扇,“回床上躺着。”
楼澜抽抽搭搭,呼吸不住发抖,听话地爬回床上。
容王捏着楼澜的下巴,一顾倾人国的脸孔凑近他,“哭可以,但不要用这个声音这张脸哭,懂吗?”
楼澜点点头,其实他压根不懂容王的意思,他自动理解为容王不许他哭,哭了就不给自己查案了。
“很好。”容王收到满意的效果,松开手,“本王现下要进宫办事,你呆在王府别乱跑,等本王回来。”
楼澜继续点点头。
容王不再废话一句,起身离开。千寻早就在门外候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容王。
楼澜缩在床上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间,少年单薄的身体在晨光中轻微颤抖。
太子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摔砸声。
“王爷!”总管太监远远瞅见摄政王的身影踏进宫门,心道救星可算是来了,忙要进去通传。
只见容王微一抬手,一锭碎银咻地裂空飞来,不知砸到哪里,总管太监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其余一干小太监见状也不敢进去通传,纷纷跪地请安,待容王走近,千寻才给总管太监解了穴。
殿内一片狼藉,犹如台风过境,到处都乱七八糟,跪了一地的宫人也衣衫凌乱,蓬头垢面。
“青天白日这是闹哪样?”容王呵斥地声音蓦地响起,宫人们直想泪流满面。
一道明黄身影倏地扑出来,直扑到容王怀中,未来的小国君扬起清秀的脸,委屈地看着容王。
他们不让我去找你!太子扁着嘴,飞快地比手势。
太子殿下两年前遭遇宫变,一怒失声,哑疾至今未愈,倒是越来越习惯比手势了。
容王皱着眉挥退一众宫人,只留千寻随伺。
“所以你便看见什么就砸什么了?”容王牵着太子的手到内阁坐下,将他揽在怀里,“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待你登基我自是要还政于你,到时你若还这般依赖我,那容王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我不登基,我把皇位让给你可好?”太子忠诚地比着手势,抬头去看了容王一眼后,沮丧地低下头,“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提就是了。”
“守住这无边江山是你必须要做的。”容王说。
太子垂着眼睫:“可自从父皇病了,就一直是你在守,是你平定了天下,这江山本该就是你的。”
“那是我作为臣子的本分。”容王叹气道:“你要我说几遍,我始终是外姓。”
太子沉默一会,急喘一下,“可没有人会希望一个哑巴做皇帝!”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容王将太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安抚他的情绪。
“你已经想了两年了。”太子提醒他。
“你是太子,金贵之躯,怎能什么办法都让你试。”容王眸子暗沉,收纳这天下一切决然,“我已经物色好了人,待他方法试过,若有效,再让你试。”
太子点点头,双手攀附上容王细致如美瓷的脖颈,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容王挥退千寻,让他到殿外守着,抱起太子将他放在床上。
第 3 章
楼澜一上午精神恍惚,中午千鹤送来的膳食一点也没动,满脑子都是当日血染天下的景象。他又惊又怕,手足无措,胸中一片凄凉却忍着不敢哭。
他在床上窸窸窣窣地穿好衣物,擦了擦眼睛,迎着日光走了出去。
“公子去哪?”门外的丫鬟拦住他,轻声问道。
“我……四处走走,”楼澜试探问道:“不可以吗?”
“那公子需要人跟着吗?”王爷只说不让让出府,没说不让出房门。丫鬟摸摸楼澜的头,心里很是可怜他。
楼澜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眼睛又红了一圈,朝外走去,晃着晃着就晃到了宏大的王府大门。他心里惦记着一怒楼,径自踏了出去,许是千鹤未传达府内上下王爷的命令,那门外侍卫也不拦着他。
待千鹤回到房内,不见楼澜,阴测测问那丫鬟:“人呢?”
丫鬟有些惧他,低头道:“刚刚出去,说是要走走。”
“去哪了?”
“这……不知。”丫鬟话音刚落,便硬生生挨了千鹤一耳光。
千鹤怒道:“派人去找!”
他也不再废话,愤然拂袖离开,紧握长刀,追出王府。
楼澜一路上浑浑噩噩,待看见燃成废墟的一怒楼,终于神经崩溃,跪在人来人往的长街失声痛哭。
人声喧闹,都压盖不住他心中轰鸣的伤心欲绝。
一剑眉星目的少年牵着一头小毛驴施施然走近,站在楼澜身后,瞧了瞧成为废墟的一怒楼。
“京师最大的酒楼,听说昨日上下二十一口被毒杀,最后凶手还放把火把酒楼给烧了。”少年身旁的高大男子道:“少君,咱再不走住处就要被抢了。”
少年又瞧了瞧楼澜,心想这孩子大概是幸存者,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都死了,楼也烧了,你就算哭死在这里又能如何?节哀顺变吧。”
楼澜哭得直哽咽,他回过头,那少年却似脸色一变,“太、太子?”
“什么?”楼澜擦着眼睛站起来,“我叫楼澜,不是太紫。”
“少君,这个太子会说话!”那高大男子一惊一乍,躲到小毛驴后面去。
少年怔忡片刻,心下了然,“在下辰轩,岚召国送来的质子。”
这日容王留在太子殿用膳,银筷将一块剔去刺的鱼肉夹到太子碗中时,千寻踏进殿来,弯腰在容王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不听话……”容王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
千寻道:“那毕竟是岚召的少君,千鹤难以驳他的面子,特差人来问问主子。”
“不过是个质子,哪来的面子?”容王将酒杯重重掼在桌上,“这点小事也要来问本王,千鹤越发不会做事了!”
千寻见容王色变,当即要替千鹤求情,却见太子殿下缓缓比了个手势,“岚召的少君怎么了?我昨日还见过他。”
“回殿下,容王府一位小厮偷跑出去,不知怎的与岚召的少君碰到一处。”千寻如实回道。
“只是小厮?”太子马上听出端倪,拿一双水润地眸子去瞧容王。
千寻也瞧着自家主子,垂着手不答话。
容王挥退千寻,笑容清浅沾着微微邪气,“膳食都快凉了,用完再与你细说。”
“你今晚留在太子殿可好?”太子小心翼翼地瞅着他,手势比得却是极为坚定。
容王给他夹菜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不进不退。
太子泄气地垂下眼睫:“当做是本太子的命令也不行?”
容王仍然像被定住般一动不动,张口却喷出一股严寒冷气:“既然是太子的命令,微臣又岂敢不从。”
太子忙抬起眼,匆忙比手势:“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太子站起来,绕过桌子往容王的怀里蹭,眼睛红了一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很想你,你之前只差人来查功课,奏折都不取了,也许久未来找我了。我很想你。”
“我这不是来了么。”容王放下筷子,将太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不可太依赖我,有时间想我,不如跟着太傅多读书,待你加冠登基,摄政王一职也可撤了。”
太子乖乖地趴在他胸口,心中五味杂陈,“我……不想登基……父皇还在,父皇的病总会痊愈的。”
“不会的。”容王面带冷意,“皇上只能撑到你加冠。”
“就算如此,”太子咬咬嘴唇,手势比得断断续续,“饶是我登基,又如何?你也可以继续做我的摄政王,你平定天下,北击大燕,南征岚召……就连父皇也比不上你,这江山是你的……”
这些话太子说了不止一遍,容王也没初听时反应那般强烈,只淡淡道:“待你登基我还迟迟不还政,外头那些烂舌头不知道要怎么诋毁我,你就愿意看到这样?”
“那……我做你的傀儡皇帝如何?”
容王静了,将太子放下地,扶着他的肩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句话,我不希望你再说第二遍。”
太子瞧他真的动了怒,连连点头,“我不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容王一番心情可算是被毁得干干净净,终于用完一顿膳,又哄着太子入睡,将楼澜一事粗略一提。太子倚在容王怀中,惊奇地睁大眼睛,“当真如此?与我一模一样?”他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容王身边的两个侍卫千寻与千鹤也是毫无血缘关系,却生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千寻脸上多了一颗妩媚的泪痣。
“一模一样,声音也与你失声前一样。”容王轻声道。
太子比着手势,“我想见他,可以吗?”
容王不置可否,将他身体放平掖好被子,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会让你见到的。”
当夜将太子哄睡着后容王用手指轻轻刮着太子乖巧的睡颜,皱着眉,有些嫌弃道:“别再诱惑我了,小东西。”
他起身,随便拿起书案上的一本奏折,看了几眼后取了狼毫,沾染朱砂,将这两日太子胡闹没批完的奏折批完。
出宫时已是夜半子时,容王扯了腰上金绦,胡乱摘下摇翅银冠,将胸前袍子扯致半敞,仪表堂堂翩若谪仙的摄政王,出宫的这一刻又变成了醉生梦死玩世不恭的容王。
“当皇帝有什么好,起早贪黑批奏折,三宫六院到处跑,有那闲工夫,不如亲自酿一壶梨花春……”容王掀开轿帘,将摇翅银冠扔了出去,折扇一展,天下一番!
“主子说的是。”千寻附和道,这天下,只怕也就他家主子才能说出这番话了。
容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烧那一怒楼前就该搬几坛梨花春出来。”
“千鹤爱喝小竹刀,主子是否也尝尝?”千寻道。
马车上晃晃悠悠,容王长发披散,锦袍半敞,长相乃是国色,妩媚而冷漠,看得久了让人不自觉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借千鹤这块地方躺躺。”容王慵懒地躺下身,枕到千寻腿上,从一个崭新的视觉看着上方那种俊秀的脸孔,漠然道:“千寻,陪本王去涤烟楼,喝花酒去。”
“主子不去管那楼澜了?”
“跑不了。”
第 4 章
涤烟楼,京师最大的妓院,这里什么样儿的姑娘都要,满足客人各种需求,只要给足了银两,自然是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有主顾的一夜,听说出手相当阔绰,花魁蝶羽自然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最好是美得抛过去一个媚眼儿就能让对方乖乖把银两都贡出来。只是今晚这主顾似乎有点不好伺候,蝶羽这都要把脸笑抽了,对方仍对她爱理不理兀自喝酒,蝶羽恨不得将眼珠子抠出来黏到那人身上。
平时都尽是伺候一些肥丑老腻的男人,忽然来了个风流俊美的浪荡子,蝶羽也顾不得银两了,心道凭这长相白上都行,可是召到房中却是光喝酒压根不碰自己算是什么事儿?
蝶羽被晾得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位爷,哪有人到青楼来光喝酒的,莫非爷是瞧不上蝶羽?”
衣袍半敞的容王慵懒地倚美人榻上,露出几寸精壮白皙的胸膛,媚是媚,却与女子的媚不同,眉宇间充斥着阴厉的妩媚,笑起来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一身贵气,硬是让心高气傲惯了的蝶羽也不敢太放肆。
“我家主子好男色,”千寻说,“对你没兴趣,老实呆着。”
蝶羽当即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这就是小竹刀?”容王捻着喝空的酒杯,把蝶羽当成透明的。
“是。”千寻应一声,站在旁边给容王斟酒。
容王举杯一饮而尽,淡淡道:“既不醇也不烈,难怪千鹤喜欢,喝个酒也这般自律,还是梨花春对我的口味。”
千寻这便又将涤烟楼的梨花春给容王斟上,待他饮尽后问道:“主子觉得怎样?”
容王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当初怎么就将酒也连着烧了。”
“听说一怒楼的梨花春有一道自己添加的后续勾兑,故才比其他酒楼更香醇,主子今后怕是喝不到了。”千寻如实说。
容王更忧愁了,把美人晾在一边,烈酒一杯接一杯。厢房内香雾妖娆,缱绻在容王衣角晕化不开。
夜凉如水,时至丑时千寻才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容王出了涤烟楼,驾车赶往王府,伺候容王睡下。千寻拧干了帕子,将容王额上的冷汗拭净后才小声吩咐一旁的丫鬟:“下半夜警醒着点,莫让主子吐了。”
“是。”那丫鬟忙应声。
千寻上下打点完了才回了自己房中,发现千鹤至今未归,便取了披风又匆匆出门,赶往岚召国少君的住处。
虽是岚召金贵的皇子,可是到了大炎便成了再卑微不过的质子。容王早有吩咐,不必苛待各国质子,随便拨了几处普通的百姓瓦房让他们住着,不软禁,不苛待,但不许出京城,也不许和京城之外有书信来往,作为质子,这样类似放养的条件却也是种赏赐。
岚召少君的住处倒也不远,只是旧了些,千寻赶到时千鹤正抱着刀倚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假寐。
“夏末夜间霜露重,主子不发话,你便就打算这么站一晚上?”千寻低叹声,将披风罩到千鹤身上。
千鹤揉着眼睛醒过来,轻声道:“你怎么现在过来,主子是刚回来么?”
“主子喝醉了,我才得空过来。”千寻往黑漆漆的房中看了一眼,蹙眉道:“那孩子怎么说?不肯回王府?”
“不是,跟岚召的辰轩少君闲话了一下午,帮着打扫屋子,晚上少君邀他住下,他随口允了。”千鹤说:“我见他心绪低落,也就没管,杵在这儿等主子呗。”
千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这爆脾气难得心软了一回。”
“也不是。”千鹤的眼眸亮晶晶的,“就是瞧着他跟太子一模一样的脸有点心悸,主子态度不明,还是先不要得罪的好。”
“云泥之别,怎能和太子比。”千寻将他的披风系紧了些,柔声道:“回府歇着去吧,我在这给你看着。”
千鹤打了个呵欠,摆摆手:“习武之人哪有那么矫情,你回去吧,别主子让主子夜里找不到人。”
“主子喝醉了。”千寻和他一并靠在树上,“我在这陪你吧。”
两人偎在树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