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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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舞会上您看中了谁,就可以尽情的与他或者她交欢,不必顾忌任何事。如果您喜欢,还可以买下这里的侍者做您的宠物。”
正在瑟罗西失神之际,女人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瑟兰西像受到了女妖的引诱,恍恍惚惚地步入了人群之中。
瑟罗西有些彷徨的站在那里,水晶灯斑驳的光芒使他头晕目眩,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被撞了一下。
他回过头去,赫然发现面前站着另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
一把孔雀翎的扇子遮住了她露出来的半面,但并不影响瑟罗西判断她的相貌十分美丽。她提起裙子,朝他歉意的一鞠躬,扇子缓缓挪开,淬血般的薄唇妖娆地一勾,仿佛将瑟罗西的心脏都勾住了。
她有着一个精巧的尖下巴,脖颈修长,一根系成蝴蝶结的蕾丝项带衬得她气质异常典雅。黑色的鱼尾晚礼服勾勒出她优美的腰身,只是她比寻找的英国女性要高不少,肩膀也宽些,像是从爱尔兰来的。
瑟罗西打量着她,出于礼节,他伸出了手去,鞠了一躬:“不知我有幸请您跳一支舞吗,迷人的小姐?”
女子轻启朱唇,没有立刻应邀,而是望了望四周:“你看这一切身外的世相,像不像无数傀儡在舞台上?”
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古怪,但算不上难听。
瑟兰西对这话愣了一下,继而想起了什么。
他便饶有兴味的接下去:“‘匆匆走过;你我来看,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岂不全是逢场作戏?’你也喜欢雪莱的诗?”
“我只跟真正的绅士跳舞。”女子莞尔,将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掌心。
瑟兰西将她轻轻地搂入怀里,步入舞池。距离近了,他才发现这名女子竟然跟自己一般高,甚至因为高跟舞鞋的原因,他还要略矮一分。高傲的军人有点尴尬,但女子显然并没有介意这个,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身体在旋转中紧密的依偎着他,嘴唇不时擦过他的耳垂。
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惑人的香气,闻上去有些熟悉,让瑟兰西莫名的想起费兰特,那个神秘的年轻医生,将他引到这个地方来的人。
不得不说费兰特的建议的确不错,他感到自己产生了久违的对女性的兴趣,且不仅仅是精神——
他贴着怀里女子的身体正在发热,一股勃勃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搂着她的纤腰的手出了不少汗,昭示着他有多么热情。
但他并非一个流氓或者滥交者,直到女子衔住了他的耳垂,发出了挑逗的信号,瑟兰西才堪堪停下了舞步。
女子在他耳边轻语:“我们到楼上去……”
(中)
瑟兰西已经有点儿神智不清了,他像喝醉了酒一般跟着女子穿过人群,进入了楼上的一间屋子里。
身体的燥热使他放弃了矜持,将女人压倒在屋子里的床上,床板发出了嘎吱一声尖叫。他朝她的裙下摸下去,却被她一翻身按在了下面。
她穿着蕾丝长筒袜的大腿从裙子下摆露出来,压在他的膝盖上,瑟兰西从她紧致的小腿一路摸上去,心想着:这真是一位火辣的姑娘。
女子低下头来,凝视着他。
如豆的烛火在风中飘摇着,光线忽明忽灭,容瑟兰西看清那隐藏在面具后的一双眼睛。
碧绿色的,像一对神秘的猫眼石,和费兰特很像。
“嘿…你认识一个叫费兰特的人吗?”
“认识。他曾经是我的医生,是他治好了我的心病。”
瑟兰西欲火沸腾,却仍忍耐着:“心病?你有什么心病?”
“我曾经是一具被抛弃的尸体。是他让我从死去的皮囊里脱出,化茧成蝶……”女子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手指宛如一片羽毛。
有飞蛾应景地朝烛台扑过去,烛火甫地一跳,又暗了些。
瑟兰西忍无可忍的握紧了她的手腕,女子毫无防备的低下头来,按住他的肩膀,覆住了他的嘴唇。
与她优雅淑女的外表不同,这一个突如其来又顺理成章的吻热烈凶猛,她啃咬着他的嘴唇,舌头撬开他的齿关,似嗜血的兽类吞吸着他的舌根与津液,仿佛恨不得将他的呼吸也一并夺走。
瑟兰西一时间丧失了自我,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双手已被一根蕾丝的绸带紧紧绑住了。
他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看见烛光中的倩影轻解罗衫。
束腰马甲交叉的带子散落开来,里面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却不见女性应有的沟壑。她脱去了天鹅绒的手套,一双手苍白骨感,涂着妖娆的蔻色指甲,凸起的青筋中却透出一种与性别违和的冷峻的力量感。
但瑟罗西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当她的手朝他的腿根处缓缓摸去时,撩起裙摆坐在他身上时,瑟罗西忍不住低哑的呻吟起来,俊美坚毅的脸庞上很快沁满了汗液。
费兰特将身下男人的裤子剥落下来,屈膝分开他健美劲韧的双腿,他穿着蕾丝长筒袜的腿摩擦着他的腿根,一只手伸到男人的臀后,放肆地抚摩揉捏他圆翘的屁股,用牙齿将他的纽扣一颗一颗的挑了开来。
质地上乘的丝绸衬衫敞开来,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泛着蜜糖般诱人品尝的光泽,却布满斑斑驳驳的征战留下的痕迹,完全盖去了记忆中这个男人曾为他留下的疤痕。眼前的男人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了,他是一名军工显赫的勋爵,把不为人知的过去抛诸脑后。
连同那个被他无情抛弃的弟弟一起。
费罗西眼眸暗沉,手指一道一道的抚下去,沿路点火。
瑟兰西浑浑噩噩地粗喘起来,感到自己的腰被抬了起来。
女子埋头到他胯下,他本以为她会含住了他急需疏解的性器,但她的唇舌却游过了他的腿根,朝他的股缝探去。这从未被触碰的部位被一个陌生的女性触碰,让瑟兰西大吃了一惊,但这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他遵从本能地放松着身体,任由女子用这新奇的方法伺候他。
臀眼被舌头舔弄的湿漉漉的,说不出舒爽,瑟兰西半睁着眼皮,情不自禁地打量着伏在他身下的女子。
她的肩膀瘦削,淡金色的长发间露出琴弓般的后颈,扛着他双腿的手臂有着清晰的肌肉线条——从这个角度看去,她更像一名男子。
瑟兰西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但快感主导着他的神经,令他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以至于等他的双腿也被丝带缚住扯起来,臀后被抵上一根粗硬灼热的物体时,他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打了个激灵,往后缩了一下,才惊恐地发现“女子”的腹下像男性一样凸起着,男根的轮廓在轻薄的衬裙内若隐若现。
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他的嘴就被一只手套堵住了。女子微笑起来,没有颈饰遮蔽的脖子上赫然有一粒喉结。
但他的笑容仍然那样妩媚——甚至在他扒开他的臀缝,用力地将自己插进他的体内之时。
瑟罗西屈辱地绷紧了身体,脖子拗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但随着那根东西一点一点顶进来,他的身体犹如着火般兴奋起来,粘腻的液体在缓慢开始的律动间润滑了几乎被撕裂的内壁,铁架床在两具肉体的晃动之间发出了旖旎的嘶鸣。
腰部柔韧漂亮的肌肉扭曲在一起,双腿如畜生般被高高吊起,年轻的勋爵无力挣扎地被穿着女装的男人捧着臀部,被干得上下耸动。
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斗大的汗液从发丝间掉落下来,宛如流泪。
即使是在落魄的少时,瑟罗西也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羞耻心却使他的身体变得格外紧致,费兰特刻意加重了进攻的力度,一下一下精准地碾磨着寻找到的敏感点,折磨得他的性器一弹一跳,吐出不少稠密的精液。他捏住他鼓胀的前端,恶劣的浅浅抽插着,瑟兰西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滑溜溜的在他身下胡乱痉挛,那双瞪着他的深碧色眼睛里终于渗出了一层水雾,渐渐蓄积成了泪水。
他的下颌仍呈现出紧咬牙关的线条,显然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失守地呻吟出来。
但费兰特偏偏不遂他的愿,他用那双握手术刀的手指刮揉着他的乳尖,腰一挺,一个深插进到了最深处,然后将湿透的裙裾掀起来,将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瑟罗西的眼皮之下。
“看啊,你被一个女人操得流水了,瑟罗西先生。”
一眼望见那狰狞紫红的性器嵌在自己臀缝间,瑟罗西羞耻万分地闭上了眼,更新一轮的进攻却在这时开始了。
费兰特解开他腿上的丝带,将他整个人抱到了怀中。这姿势使体内的东西插得更深,瑟罗西反抗起来,却感到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他的屁股陷进柔软的蕾丝裙摆里,身体却被猛烈顶撞得阵阵颠簸起来。
飞蛾在烛火间拼命扑扇翅膀,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仿佛那是他的身体被毁坏,尊严被撕碎的声响。
高傲的军官咬着牙关,但火热的快感从被初次开拓的甬道深处喷涌上来,令他无法自持地溢出了不堪入耳的呻吟。
“呜呜……嗯…嗯……”
费兰特欣赏着他的模样,男人仰着头,喉结滑颤着,泛红的眼角与眉头紧蹙在一起,一副处子般惹人怜爱又春情荡漾的神态。
显然,他是他亲爱又绝情的哥哥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令费兰特的心底不禁渗出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愈发感到血脉贲张。
他把他翻过去,从后方深深地进入了他,他勒住男人劲瘦的腰,迫使他像个妓女般撅着汁水淋漓的屁股,接纳他爱恨交织的欲望。
“怎么样,经过这一次,想必瑟罗西先生不会再有娶女人的念头了吧?”费兰特将手伸到前面去,紧紧扣住他的十指,大力的征伐着。
“啊…哈啊……啊…不…”
嘴里的东西掉下来,瑟罗西听见自己清晰的浪叫,他企图收住这声音,但却是徒劳的。
“啊…哈…你是……我会……杀了你……”
他断断续续地发着咒,精液也一股股泄了出来,令他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而身后的进攻仍在持续着,且越来越凶猛。
“这就是你抛弃过去的代价,瑟兰西先生。不诚实的孩子总是要遭到惩罚的。”费兰特亲昵地吻着他的脖子,腰重重一挺,将一股浓稠的精液射进了他的体内,“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找到你该怎么办……也许没有今夜的惩罚更让你难忘的了,是不是?”
……惩罚?惩罚他什么?
翻来覆去不知道被蹂躏了多久,瑟罗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里。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泥浆般的脑海里还徘徊着这个念头。
(下)
“呜……”
朦胧间,瑟罗西又听到了他的噩梦中挥之不去的哭声。
眼前是终年不散的雾气,他走近那雾气之中,走近那颗苹果树。树下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可怜的小弟弟西尔维独自啜泣着,手里视若珍宝般的紧紧攥着一个青苹果,肩膀不住地耸动着。
“噢,西尔维……”
像无数次梦中那样,他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幼小的孩子抬起头来,那张女孩儿一般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他的眼角淤肿着,嘴唇颤抖着,但先天的缺陷使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用那双惊心动魄的绿眼睛望着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把青苹果递到他嘴边,张了张嘴,啊啊了两声。
瑟罗西咬了一口,西尔维便笑了。淤青的眼角使他的笑容看上去惨兮兮的,眼睛却很璀璨,看着他吃下去后才小心翼翼地跟着咬了一小口。
兄弟俩就这样躲在树下,共同分吃着一个青苹果,如同分享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阳光穿透迷雾与树影,斑斑驳驳的落在他们身上。
吃着吃着,苹果就只剩下一点儿了。瑟罗西舍不得吃,让给西尔维,西尔维也舍不得,兄弟俩额头贴着额头,嘴唇隔着一个果核,偷偷地看着对方笑了。瑟罗西把果核含进嘴里,亲了亲西尔维的眼角,西尔维羞涩地眯起眼笑了,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瑟罗西又亲了亲他的脸,西尔维把他搂住了,一下子扑在青草地上,两个人在地上嬉耍式地抱着翻滚了几下,亲密地依偎着彼此的身体。
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哥哥。
瑟罗西在他胸口写着,阳光沾染着他扑扇的睫毛,亮闪闪的。瑟罗西惬意地把双臂枕到脑后,感觉西尔维低下头吻了他的嘴。
初恋懵懂的情愫这样热烈而纯粹,以至于能轻易冲破伦理的束缚。年幼的兄弟俩紧拥着彼此,忘情的厮磨着。
直到扫帚狠狠地打在西尔维的背上。
从天而降的黑影像一个魔鬼,凶悍的怒吼撕碎了一切美好。
他们被魁梧的女护工抓起来,分别扔进黑暗的小隔间里,成日虐打,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他强壮些,所以西尔维总是打得更狠,到第二天夜里的时候,他听其他的孩子议论着他可怜的哑巴弟弟疯了。
他们说他不停的啊啊尖叫,像只送葬的乌鸦,被关进了地下室里,也许很快要被送进精神病院里去。
暗无天日的囚禁了几天后,瑟罗西被放了出来。
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听见他们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恶毒的谩骂,让他无地自容,像一只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蟑螂。
性变态,人妖,娘娘腔。他捂着耳朵也无法逃离这些言语。
他也找不到西尔维了,没有人肯告诉他,他唯一的亲人被关在哪里,仿佛他从没存在于这个地方一样,他满院的疯找也一无所获。
他在那颗他和西尔维许下愿望的苹果树前悬挂了绳索,把脖子套了进去,但他听见卡车驶起来的声音与外面的吆喝。
征兵的车开了进来。
他爬到树上,满怀憧憬的望着那些穿着制服的军人,在孤儿院的孩子中挑选新兵,但他这样“心理不健康的”孩子是没有资格的。
车子绝尘而去,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瑟罗西追着他遥不可及的梦想跑到院墙下面,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般越过了它。他走出浓重的阴影里,回眸望向关了他十年的牢笼。
那时他就在那里。
失踪了很久的西尔维被两个护工抓着,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他像传言里那样高声啊啊尖叫着,身体胡乱地扭动,正被推向一辆车子。
那一刹那,他听清了他那从没有发出过什么确切字眼的喉头迸发出的含混的呼叫——
哥哥!
哥哥!
哥哥!
瑟罗西猛地从噩梦里惊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