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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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心里不安,这二少爷又是发什么疯作什么孽啊,慌忙去通知老爷夫人大少爷。
白父白母一听管家说是二少爷撞到铁门了就问伤了没,管家说没,白父就挥挥手说那就让他睡去吧。
管家犹豫一下又说二少爷带着顾眠回来了。白父知道顾眠,白行带回来过一次,他觉得白行一向爱玩,没什么定性,要不多久就散,也就没有见的必要,省得糟心。
不过听白礼说是个不错的孩子,举止有礼,为人温和。不过,这白行这大半夜带人回来,还那么大火气,是怎么一回事,管家犹豫说二少爷说要结婚。
结婚,这可就是大事,平常他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婚姻大事可不能犯糊涂。
白父白母穿好衣服到大厅,差点被杵在中间的两人吓破胆——顾眠小脸惨败,表情呆滞,一身大红,活像只小鬼。白行也是大红,脸却阴沉,周身散发狂躁,像阎王爷。
白礼披着睡袍,端着一杯热水坐在木椅上浅抿,眼角含笑,十足的看热闹模样。
“爸,妈,我要和顾眠结婚。”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拉顾眠下跪,顾眠不跪,他就踢他腿,顾眠吃疼不甘跪下。
白家父母也不是不通透的人,向来白家恋爱自由,只是儿子生来就不是个痴情的种,十几岁就学会招惹男男女女,有一次争风吃醋还把情敌给打废了,认识了顾眠倒也安稳了几年,可今年不是听说又在外面包了个大学生吗。
你瞅瞅,这顾眠一看就是个死心眼的人,白礼说这人在公司上进,脾气学识都不错,模样生的也俊俏,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呢。真是可惜啊!
“妈 ,你把户口本给我,我去民政局登记。”顾眠看他爸妈一脸可惜模样,心里也大概猜出他们在想什么,却懒得解释,直接要户口本。
“小顾啊,是你想结婚,还是白行逼你的啊。”顾眠说不出来,本来就是他求婚的,白行当时没答应,他都要决定放手了,可白行又拉他结婚。
他刚想说是白行逼他的,白行就插嘴道:“妈,您就别管这么多,把户口本给我就行,等明天他就您儿媳了。”白行不耐烦了,他得赶紧把这事办了,他不怕顾眠后悔,他怕他后悔。
白父白母互相看了一眼,看儿子决心坚定,顾眠也没反对,就去拿户口本给他。
这边白礼不乐意了,呵呵,大晚上吵的不让人睡觉这事就这么完了,那可忒没意思,我瓜子花生都准备好了,裤子也没穿,您二位就给我看这个啊,那可不行。
于是他晃悠悠走过来,眯着眼瞧顾眠,说:“呦呵,真是顾眠啊,我刚还以为自己年纪大看错人了,正琢磨呢,明明和白行打的火热的是韩图,这结婚怎么就是你了?哎,白行,那韩图怎么办啊?”他看热闹不怕事大,又添油加醋说:“我可听人说,你带人韩图出去显摆了,说是你媳妇,你不是有媳妇了吗,还娶顾眠干吗?”
说完,笑呵呵抱着水杯站一边,深藏功与名。他说这话也不是要人回答,只是告诉顾眠白行不是个东西,你别糟蹋自个。
顾眠明显听懂白礼的劝诫,想起韩图那个小贱人,脸一沉,摔开白行的手起身要走,白行瞪他哥,正好白母拿东西过来,他接了就去追顾眠。
白礼心满意足了,把两老送回房,又晃悠悠哼曲走了。
这婚到底是没结成。
白行追出去把气得脸发青的顾眠塞进车了,打开暖气。当着顾眠的面打电话给韩图说要分手,房子送他,让他别不知好歹。
顾眠看他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跟了他大半年的人,心里除了恶心就是心寒。恶心他,也恶心自己。
走到半路,韩图打电话过来,白行不接,顾眠嫌吵接了,那边韩图说:“白行,我割脉了!”
☆、中二晚期
搁以前白行的脾气,他肯定无所谓的说,想死就去死,没人拦着。可现在他却干不出这事。
是他先招惹韩图的,和顾眠冷战那几个月,他心情不好回大学散心,就看见韩图了。
韩图和顾眠长得不像,稍显阴柔,但是那双纯净天真的眼睛让他想起顾眠多次在上铺偷偷看他的样子。
纯净如水却又透着股欲语还休的艳丽。
其实现在想想他自己都不信,在离开顾眠的这段时间他没有碰过韩图,更没有碰别人。
一来韩图还小,性格单纯,看他的眼神柔软的能出水,他不忍心;二来他心里想着顾眠,就算脱了裤子也提不起兴趣,有了需求就自我解决,再不就偷偷半夜跑回家看着熟睡的顾眠自己撸。
话说回来,韩图脾气很好,比越来越冷硬的顾眠好很多,也很贴心,不会逼他结婚,也不会在他伏小做低讨好献媚后依旧对他冰冷冷的,不给好脸色看,更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认识别的男人还有有说笑的去吃饭。
他有次意外看到顾眠同一个男人在餐厅吃饭,顾眠笑得很开心,眉眼里都是欢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那么开怀了。原来,没有他,顾眠依旧可以过得很好,可能比和他在一起更好。
他想上去,但韩图在,他朋友也在,他怕顾眠让他下不了台。
煎熬了几日,回到离开半个月的家时,顾眠不在,他在黑暗阳台看到那个男人亲顾眠,气得心脏要裂开,手握拳抓紧,眼里满是浓烈杀气,恨不得弄死那个男人。
等到指尖刺破血肉,感到疼了,他才晃过神来,有些被自己的暴戾吓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顾眠,完全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顾眠,看都不能看。
顾眠回来了,过了大半年,他终于和他闹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白行有一种被人用刀生生割肉的疼意。
他后悔了,后悔用这种方式逼顾眠,后悔这样一步一步把顾眠推给别人。
所以,那就结婚吧!结婚了,你顾眠就只是能我白家的人了,死也只能葬在我白家祖坟。
白行把顾眠送回家,让他早点睡,就匆匆离开。顾眠看他走远了,只觉得万分疲惫,今晚就是一场闹剧,白行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连续几天,白行都没回来,只打电话问他饮食,注意保暖。顾眠不说话,听他讲完就挂掉。
周六的时候,傅盛来接他,他们去了那家私家菜馆,菜很好吃,灯光很暖,气氛安静,傅盛也很贴心,处处周到,让他很舒服。
吃完,傅盛送他回家,说想上去喝杯热茶再走,天太冷了。顾眠思考了一会,就带他上去。
喝着喝着茶,两人不知就这么喝到了床上,过程中茶水还洒在衣裤上。
傅盛主动去亲他,顾眠用手挡住了,傅盛就舔他手心,顾眠有点恶心,他推开傅盛,说:“我要在上面。”
傅盛很诧异,模糊问:“你和白行谁……”
顾眠没吭声,傅盛放下心来,安抚说:“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罢,又贴了上去。
顾眠推开他,坚持道:“我可以学。”
傅盛觉得有些棘手,不自然的整理下衣服,岔开话题说了几句就尴尬的走了。顾眠没送他,衣衫凌乱的抱腿坐在床上。
白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发狂的画面——顾眠眼角湿润,□□含情,上衣领口大开,裤子凌乱有斑点湿迹。
他脑子嘭得一声如炸弹炸开,要裂开一样,什么也没想就大步跨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顾眠一直在发呆,没注意他回来,等挨了一巴掌回过神来,眼眶欲裂的直勾勾看着他,心里溢出深深恨意,猛然跃起来也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白行被打蒙了,他从小到大哪挨过打,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唯一敢打他的也早废了,又看到顾眠手上的咬痕,当下神智崩溃,箍住顾眠纤细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拉下摔在地上,一脚踢上去。
顾眠被他踢到肚子,吃疼蜷缩一团,仍不要命的瞪他,满是挑衅和蔑视,还有不加掩饰的浓厚恨意。
白行受不了,他受不了他的眠眠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像他就是一堆垃圾、一坨屎。他发疯一样将顾眠压在身下,手掐住他细丽的脖子,“你他妈怎么敢,怎么敢让人碰你?顾眠,你个贱货!”
顾眠使劲踢他,挣扎着往后退爬,“敢?!我为什么不敢?!凭什么你白行能找人,我就得为你守身,傅盛比你好,他弄的我很舒服,比你好一千倍。”
白行不想听他说话,这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把捂住顾眠的嘴,手却被顾眠咬出血。顾眠嘴角含血,侧头冷冷看他,眼里满是嘲讽。那血鲜红刺眼落在白行眼里更激出他嗜血兽性。
他把顾眠死死按在身下,直接冲了进去,顾眠惨叫一声死命蹬腿抓他。他杀红了眼,丧失了神智,看身下人还敢挣扎,就径直蓐住他的头发往地板砸去,一记下去,不断挣扎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没了扰人的声音和挣扎,他全心凿入,顾眠头摆动摇晃不停磕在床角上,慢慢就有血流出来。
等到白行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时已经过了很久,顾眠一动不动,头下都是血。他大骇,心里有刺骨的寒意和害怕,他手发着抖去摸顾眠鼻息,还有气,他恐慌夹杂着喜悦抱住顾眠开车去医院。
白礼到的时候,顾眠还在急救室里,而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则蹲在急诊室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啃着指甲,嘴里念念有词,身体瑟瑟发抖。
白礼试探去拉他,他惊慌跳开,又死死抱住他,像是抱住最后的希望,颠倒反复,“…我打他…砸他头…地上都是血,死了…他要死了。”
白礼拍他背,安抚他说没事没事。
“哥,妈妈就是这么死的,就是这么死的。”他陷进某种回忆了,神志不清,“爸爸打的她,我也像爸爸一样了。”
白礼一向冷静的面容有破裂的趋势,他捂住白行的眼睛,说:“不要怕,顾眠没事的。”
白行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脸上都是泪,脆弱的像个稚童,“哥,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白礼蹙眉不语,只轻轻拍他背安抚。
“死了也好,死了就是我的了,再没人跟我抢了,我会一直陪着他。”说完推开他哥,揪住头发,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眼神飘忽,一会大哭一会捂嘴偷偷笑,恍如疯癫。
白行望着急救室,心如磐石般沉重。
顾眠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撕裂的疼意,脸也肿了半边,头上缠着白纱,肚子也隐隐作痛,他尝试张嘴,拉扯到口腔伤处,只疼的他逼出泪。
白行一直守着他,看他醒了就僵硬站在床位,想去摸摸他却又不敢,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十足干了坏事心虚模样。
顾眠不想看他,就闭上眼。
过了几分钟,他感觉白行走了过来,眼睛被他捂住,耳边传来哭泣声。
白行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气壮山河。
顾眠第一次见他哭,看他哭的伤心,心里酸涩,想叫他别哭了,狼嚎一样,难听的要死。可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话,最后看他没完没了,心烦的要死,就伸舌舔了舔他手心。
哭声蓦地止住,顾眠耳根终于清净了。可没一会,白行又不死不休的大哭起来,好像顾眠给的不是安慰,而是解开他闸口的最后一把锁,然后他就泄洪一样哭的天崩地裂。
顾眠不管了,任他哭,自己却在哭声中安心睡去。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就被接回老宅,他被安置在白行的房间里,白家父母来看过几次,让他好好养伤,等养好了白行是生是死都随他,顾眠咧咧嘴没说话。
那日,他再次醒来就没看到白行,只脸上一片湿意。
在老宅呆了近一个月,他也没再见到白行,通常伺候他的是保姆和管家。
公司那边他是完全不担心,白礼估计找给他请了假。他想好了,等身体养好就搬出岁院。他太累,不想再和白行有任何牵扯。
白礼来看他,他正歪头找遥控器想看电视,白礼将电视打开,又倒杯水给他,顾眠说谢谢。
白礼给他弟说好话,博同情,说:“我那个弟弟是个蠢货,一直活在中二时期,有情有义,就是没脑子。”
顾眠低头喝水,表示赞同。
白礼腆着脸,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我还等着听你叫声哥呢!”
“哥。”顾眠张嘴。
“哎。”白礼下意识应了,有些摸不清。
“我知道你一直在护着我,不管成不成,这声哥我都该叫,至于白行…”他挪开头,看着电视上热闹的节目,缓缓说,“我不敢了,太疼,我受不了。”
说完就只盯电视看,不再看白礼,白礼被他话语里的惨淡和悲哀逼出了泪,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摇摇头说了句倒霉催的孩子啊就走了。
外面下雪里,顾眠盯着窗户看了好久,直到眼睛酸涩才闭上眼,电视里的热闹依旧在进行。
顾眠想,热闹都是他们的,我只有自己。
又过了几日,顾眠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告辞了白家父母,白礼送他回去。
第二天,他就去公司递交了辞呈,也没管批不批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傅盛来找他,顾眠表明只能做朋友,希望傅盛理解。傅盛也没说什么,对他说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他。顾眠点点头,他便又关心说了几句就走了。
此时已近二月,河市中间下了几次雪,顾眠长在南方,每年下雪他就异常欢喜。
他在家里睡了几日,窗外雪花簌簌,天地寂寥。他在等白行,等白行回来说声再见。可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他没耐性了就直接上门去找,差不多一年过去了他再一次来到这间公寓门口,刚敲一声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很清秀,是韩图。
“顾眠,你来做什么?”韩图在顾眠手机见过他,口气有些恶劣。
“你叫白行出来。”顾眠觉得狗血,想尽快了事。
“他不在,他和我分手了,我手伤好了他就不来了,让我尽管死。”韩图哭了起来,他不甘心,他是真喜欢白行,“我哪里不好,他不要我。”
顾眠抬腿就走,一点都不同情他,心里暗骂,你那里都好,就是太蠢啊,比我还蠢,无药可救。
那,白行去哪了呢?他给白礼打电话,白礼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