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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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真不是特意赶你走,你自己也看到了,沙发那么小,把你对半砍了也睡不下。”方行衍的脸有些红,如果他留下来的话……“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回去!”
就趴了条裤子的梁睿不依不依,眼睛拐个弯就到了隔壁的那间房,上上下下地视煎那道门。
挤不开这种情况让厉封有些尴尬,见梁睿弱弱哀求地看着自己,当即表示,“那是我室友的房间,我打个电话问问。”
梁睿喜出望外地直点头,身后仿佛有尾巴在疯狂摇动。
厉封咬咬牙拔通了卓扬的电话,那边过了一段时间才接,传来卓扬一惯不耐烦的声音,“谁?”
厉封:“是我……”
卓扬那边又静了片刻,换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中才又说:“我说谁呢,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厉封尴尬地笑了笑,说:“家里来了人,住不下,想问问,能让我……”
“不行。”
卓扬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随后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厉封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嗯”了一声就打算把电话挂了。
“是你女朋友?”
厉封疑惑地“啊”了一声,说:“不是啊,是我弟弟,还有他同学。你见过的,大宝。”
卓扬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声音有些不对劲地说道:“是这样啊,那让他们两个男生睡你的房间,我不习惯陌生人,你就睡我的床吧。下周我就回来了,给我做饭当作补偿,怎么样?”
厉封兴奋地说:“没问题!”
卓扬也难得笑了几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虽然有点小,但还好勉强也是双人床,不然你们也挤不下了。大宝你盖这床被子,你……你就盖这床。”
梁睿:“不带这么偏心的!”方行衍滚进大白棉花被里看着他偷笑。
厉封面不改色地把一床又轻又薄的被子塞进梁睿的怀里,随后给他们关上门走了出去。
卓扬的房间收拾得也挺整齐,色彩不多,看上去和厉封想象中的灯红酒绿完全不一样。
保险起见,他穿了自己最厚的那身睡衣,才躺上去。
梁睿白天才睡过一顿饱觉,此时还不困,他见方行衍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便也跟了过去。
翻来翻去,翻到一叠随意卷起来的卷轴,便扯开皮筋挖了出来,结果展开却是一整叠获奖证书以及各类奖状,其中不乏国家级的奖项,简直不可思议。
“你,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卷起来了?”
方行衍好像有点忘了这叠东西,看了半天才浑不在意地说:“哦。是这个啊,都是一堆废纸,扔了可惜,留着又占地方,我就卷起来塞进了水管里,你别给我弄出来,再塞进去很麻烦的。”
他话说得随意,梁睿却觉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他第一次破校运记录时,他爸梁裕就差把那张奖状供进祖宗祠堂,那笔奖金现在还躺在银行里。他从小学就认识方行衍,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的优秀。
“好了,别闹了,我要睡了,灯关了。”收拾完毕的方行衍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死赖下来的梁睿,就上了床。
梁睿屁颠屁颠地跟着跳上了床,听见他说把灯光了,就撑着枕头越过睡外面的方行衍要去按按钮。
刚按完要收回来,结果手一滑,头一低压到了方行衍还带着香皂气味的脸上。两人同时愣住。
骤然受到压迫的方行衍出现了一系列的慌乱,他语无伦次了半天才极其不自然地推了推梁睿,别过脸小声说:“喂,干吗啊,你起来,过去点。”
“哈、哈哈哈……呵、呵…”梁睿看着他一瞬间红透的脸,身体猛得腾空往后一退,打着哈哈离开方行衍的范围,遂扯着厉封施舍的薄被窝囊地缩在墙根下。
方行衍骂了他一声,非常大力地翻了个身背对他,没发现什么。接下来,又找他随意聊了些什么就睡着了。
梁睿一直瞪着圆盘一样大的眼睛,眼珠子像随时要滚出来似的,里面掺杂着惊讶错愕还有茫然,方行衍一翻身就神经跳一样缩回去。
直到半夜,他才探头探脑地在黑暗中看着方行衍清秀柔和的脸,愣了神。
方行衍不知是被他看醒的,还是因为不习惯跟人同睡,总之那个时候,他醒了几秒,发现梁睿在看着他,便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冷,想也不想就掀开自己的被子,喊狗似的喊了一声,“冷吧?进来睡。”
嘟囔两声不耐烦地扯了一把梁睿的脖子,把他强行拉入自己的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又睡了过去。梁睿跟被电了似的瑟瑟缩缩地往后退,方行衍大概是觉得冷,往他怀里缩了缩,皱着眉头嚷嚷:“再动把冷风贯进来你就给我睡客厅去。”
梁睿果然不动了,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方行衍,死死闭着眼睛命令自己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傻天真,总之他自己把自己骗睡着了。
中途醒来去上厕所过来的厉封条件反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方行衍猛一抖,瞪着一张惊魂未定地脸看着走进来的黑影。
厉封有所察觉,闷笑着抱歉,“吓着你了吧,大宝,哥忘了,这就回去。”
方行衍胡乱点着头,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出去才脱力般松了一口气,喃喃:“应该没有看见吧。”斜眸睡得人事不省的梁睿,视线在他的嘴上停留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睡梦中的梁睿寒毛倒竖,委屈地抱紧了方行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到了第二天,梦见被章鱼拖进海底的方行衍痛苦地睁开眼睛,被吓得魂都差点飞走,眼前的是梁睿放大的脸,这厮腆着一张脸睡在他的肩窝里,头发毛乱,干净无暇的脸上一夜之间长出了一颗泛着光的青春痘,方行衍抽着嘴角,刚要推开他下床,腿一动。
=口=!!
被一根硬物抵着的大腿一抖,仔细感觉的话,好像还……方行衍猛得看向梁睿,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梁、睿、啊……你给我死开!”一巴掌把他抽飞到墙上去,红着一张不正常的脸匆匆下床穿衣服。
梁睿被他打醒一下子蹦起来,泛着泪花控述地盯着他的动作,半晌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配上他人生中第一颗青春痘,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方行衍热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快起床了……一,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梁睿茫然地哦了一声,不太舒服地扯起湿漉漉的内裤,突然反应很大的捂住了顶起来的裤裆,别过脸目光在墙上游移,扁着嘴说了一句,“怎么办咯。”头一次遗精的少年就是这么别扭的!
方行衍脚步一个踉跄,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逃命一样离开了。
厉封正在做早餐,看见他出来很高兴地打招呼,“早啊,大宝,昨晚睡得好吗?你同学呢,起了?听见他叫声。”
方行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胡乱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哥,我先出去了!”
厉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茫然地哦了一声。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厉封好奇地走进去,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包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只撒了点腊肉条。
梁睿感激涕零地看着厉封,就差跪下喊爹了,“哥,你真好。”
厉封才不理他,旁敲侧击地问:“现在才六点,还困吗?”梁睿甩着尾巴摇头。
厉封又问:“是吗,是在学校习惯了吧?五点多就要起来早读了吧?累不累啊?”
梁睿懒得刷牙,伸手就要拿包子被厉封不着痕迹地躲开,可他就是不下床,看着包子幽幽地说:“那可不,每天六点上操,六点二十就要早读了,七点才吃早饭。没办法,里森教学本来就是临城最严的,在里森就读的学生将来不是考四中,就是出国留学,还好我是体育生,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该就保送了吧。”
厉封一阵心疼,想起方行衍干巴瘦的身板,淡淡地问:“里森的餐厅挺大的,饭菜吃得惯吗?”
梁睿马上上套,滔滔不绝地说:“从我小学起就又贵又难吃,牛肉炒得又油又腻,青菜又咸又苦,行衍他总是说明明就很好吃啊,哥,你不知道……真的难吃。他好像对什么都很珍惜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一个月就给他七十块伙食费。打发乞丐呢!”明明最讨厌吃包菜,因为那个最便宜,所以每次都一个人缩在没人的角落吃。如果没有梁睿,如果没有梁睿,现在的方行衍不是现在的方行衍。
一开始装作不经意地看见那个有方行衍的位置,不去看他抽搐的脸色硬着头皮坐下,第一次就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吃葱,把菜丢进了他的碗里,芋头,清蒸鱼,然后呢?
……被方行衍扣了一头一脸的汤汤水水,这就是和方行衍成为同桌第一天,他受到的待遇。
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厉封的脸色很难看,他勉强自己笑了笑,语重心长地对梁睿说:“梁睿,哥也是对你说心里话,你在学校一定要多看着点我们家大宝,不要让他受欺负,哥会感激你的,好不好……”
梁睿用那种我们都明白的眼神看着厉封,朝他挤了挤眼角,“那还用说,哥,你忘了,白莲花~~”
厉封梦游一样走了出来,两只眼睛上还映着梁睿那张长了青春痘的嫩脸,心说是不是太无助了。梁睿挣扎着在他的身后伸长了手,嘴里发出无声的“俺的包子~~~……”
正好方行衍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他接过厉封手上原样进原样出的盘子,随口说:“哥,你快去上班吧,这厮我会负责送走的。谢谢哥的早饭。”把他推出去,反锁了门。
梁睿一下子紧张起来,看了看他手上的早餐,戒备地后退了一步,像个良家妇女般扯着被子贞烈地喝道:“出去干什么了!”把人家拋弃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怎么那么坏!
方行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先把盘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在梁睿的注视下,把手伸进了口袋,拿出一样什么朝梁睿丢了过去,红着脸说:“拿去换。”
梁睿惊疑不定地伸出一条还没长毛的修长美腿,用脚趾一点一点夹了过去。方行衍冷眼看着,胡乱揉着头发看着窗外,尴尬地笑,干巴巴地说:“应该是你的号吧……便宜货,哈、哈。”
梁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其实心里很感动却偏偏要幽怨地说:“新的啊。其实给我一条你穿过的就行了,我嫌我啊~~”
方行衍的脸猛得涨红,好半天才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的,你穿不下。”引来梁睿嚣张的大笑声,方行衍忍着要把他拍进墙里的冲动别过了头,不去看他的动作。
梁睿一开始还遮遮掩掩觉得别扭,突然腰也直了气也壮了,当着方行衍的面就把那条再也不纯洁的内裤脱了下来,一脚踢到床底,用一种鬼祟的语气轻飘飘地问:“行衍,你是不是还没有过?”
方行衍猛得看向他,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半途中觉得奇怪又硬是停下来,盯着梁睿冲着他脸摇晃来摇晃去的鸟,死着一张脸冷静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十四岁才遗精啊!”
梁睿用一种受到了伤害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半晌弱弱地问:“那你几岁?”
方行衍咳了一声,尽量轻松地说:“十三吧。”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地眼神反问,“你昨晚究竟想什么了!”
梁睿一抖,抿了抿唇,小鼻子小眼幽幽地看着他没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此时在岳维渊住处的厉封。
因为岳维渊还没有开始上班,所以相对的,厉封也没有什么事做,午饭后,岳维渊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他的朋友,出差来了临城,要他出去聚聚。
但厉封觉得他们的关系没有跟许途那么好,岳维渊是考虑过,才决定出去的。
“厉封,把车库里的车发动起来,我要出一趟门。”
厉封点点头,看岳维渊用起了拐杖便没有特意去扶他。
进了车门后,岳维渊前额上的头发微微有点湿,他苦笑道:“这帮人,就等着看我笑话呢。啧,被取笑我也认了……”厉封也知道他是爬树摔下来断的腿,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替他把拐杖放好。
“XX路261号,复活酒吧。”厉封一顿,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
复活酒吧是莫涵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同性恋酒吧。
离龙湖别墅区并不远,其实坐33路车就能到,生长在厉封常常经过的那条长长的路上。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在岳维渊有了点困意时,厉封出声道:“岳先生,到了。”
岳维渊睁开眼,朝外看了看,大概不是特别习惯在大白天来酒吧,愣了愣才由厉封协助下了车。
那里早早等着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看见他,马上迎了过来。
“维渊!来了。”说着便稍微用力推开了厉封,自己扶住了岳维渊。厉封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敌意。
他再抬头时,果然。
那个男人冷冷地看着他,又朝着岳维渊笑起来,状似随意地问起,却难掩里面的酸气,“这帅哥谁啊?”看厉封的动作也知道是岳维渊的私人司机,是故意这么问的吧,他没料到岳维渊还会带一个人来。
还在纳闷怎么就他一个人的岳维渊恍然大悟地看向厉封,介绍道:“景明,这是厉封,是我的……朋友,先说好,你不要欺负他。对了,不是说其他人一起的吗,他们呢?”他说得随意,看来路景明骗了他,他也不是太介意。
路景明毫不热情地向厉封打了招呼,转头就向着岳维渊大倒起苦水来,他抱怨着,“我只能住一天,这次来临城出差,办完事就得回去,其他人上班呢,一时也叫不过来。对了,你的腿怎么了,我们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死样子的?”
岳维渊暗暗观察他,路景明今天特地穿了一身亮色的西装,在人群中很显眼,整个人意气风发,显然在那边做得不错,遂调侃道:“别说了,你还不知道我哥,我也是自作自受。回家晚了,不敢让他知道,爬树回房的时候脚滑了一跤,我看见我哥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