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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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岳铭章眼神高深莫测地扫视全场,紧接着又问了一句,“看见厉封了吗?”来自哥哥的亲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岳维渊幽幽地回道:“刚才还看见了,被我公司里的那帮同事缠住了。你也知道,他怎么也算我公司的骨干,被你勾走我可什么都没说。”岳铭章看他两眼,嫌弃地走开了。
“岳总,岳总。”被叫住,岳铭章不得已停下来和他们周旋,等他们消停,还是被劝进了一杯酒,红上挂着两处红晕,皱着眉发怔,似乎听到了严寒那春花一样的笑声嘎嘎嘎从话筒中放肆地传出来,抽奖开始了。
今年严寒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疯狂地给行政部出谋划策,脑袋都快想秃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安慰奖和游戏的结合。
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渐渐转为心照不宣的邪恶奸笑,严寒美滋滋地把手从抽奖箱中掏出来。奖金是必须的,龙庭的福利之好一向在业界有目共睹,安慰奖除奖金外,虽然再没有礼物可拿,但是却额外收获了一次和他人互动游戏的机会。
塞翁之意不在酒的严寒万万没想到,行政部这帮小娘们如此大胆。
当只拿了安慰奖觉得暗自可惜的厉封拆开封口晃晃悠悠掉出来一张纸时,整个奇乐都炸了。
“上面写了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严寒听见那边的叫嚷声也凑了过来,一眼就发现了厉封,边拆开自己的红包,“咦,是什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我抽到了什么,我抽到了苹果一体机!嘎嘎嘎,呃,不是啊,我要的是安慰奖,呜呜呜”
正在假哭的严寒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场好安静,跟着众人的目光转向焦点中的厉封,一眼看清那是一张安慰奖,立即腆着脸说:“哦哦哦,看在你这么伤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换……”朝他伸出手的同时也看清了上面的全貌,颤抖收回爪子,“嘶~~”
厉封的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手足无措地盯着他的奖票,张了张嘴,有些委屈,别人的都是印的,就他拿到的这张是手工的,写着:获得亲吻岳总的一次机会,嘎嘎嘎!
一股浓浓的猥琐之气扑面而来,震惊!
岳总?总务处办公室主任,咩?嗷,龙庭员工的心声:我纯洁无暇的岳boss哟,你这个守身如玉的禁欲狂魔!嗤,奇乐员工的心声:我如花似玉的老板哟,你这个到处招蜂引蝶的登徒浪子。
众人一哄而上,把瑟瑟发抖的厉封从角落里拖出来示众,其中一人嗷嗷叫着,“六点钟方向发现目标!”
如出笼的野狗,轰隆隆踩蹋着严寒的尸体,把鹌鹑一样瘦小的厉封连拉带揣贡品一样摆放在岳家兄弟俩面前,龙庭和奇乐员工齐齐甩狗头:“岳总请笑纳。”可怜岳维渊被扑面而来的野兽之风吹得东倒西歪,岳铭章还算镇定,不动声色地把曲线行走的厉封扶好,看了明显看热闹的众人一眼,示意怎么回事。
接着就发现了厉封手上拿着的公司奖票,抽出来一看,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地:“嗯。”专职黑脸的岳大boss竟然脸红了,一匹匹的野狗疯狂刨地沸腾了。
倒是深受员工爱戴的岳维渊赤急白脸地嚷嚷起来,“死吧,你们这帮狗肺!开,开什么玩笑。”一脸正直地怒视,怒视……怒视自己的脚尖,我去大哥狰狞的表情太凶残。
岳铭章:“咳,既然奖票都被抽出来了,那就照着办吧,”一本正经转向厉封,“脸还是”
“嘶~”一片吸气声,就听岳铭章幽幽地吐了一个字:“手。”
“切……”岳维渊在众八卦邪教员工的嘘声中凸凸比中指,人群中严寒贼眉鼠眼地探出脑袋。
“选一个……选一个……亲下去……亲下去……”越着口号喊起来,他们喊一声厉封就朝着岳家兄弟摄一步,像被施了摄魂大法。
岳铭章自然很期待,但看厉封紧张地腿都在抖,于心不忍,咳了一声,道:“还是我来吧。”说完不等回应一把把厉封扯进怀里,抱紧,低头。
连怒视脚尖的岳维渊都抬起了头,无耻的大boss选择性失忆,一口亲在了某快烤熟的职员嘴角。
三秒后,抬起头,光亲了还不算,最后牙齿似笑非笑地咬了一口厉封的嘴唇,松开他的腰,看着底下的员工神色如常地交待:“满意?”邪媚酷炫的boss大人岂是尔等刁民可以戏弄的!
野狗们颤抖回收肇事者厉封,夹着尾巴四处逃窜。一脸不关我事的严寒动作敏捷跟上,在半空中被岳维渊一脚踹下地,“还想逃!”
大势已去的严寒噤若寒蝉,在惨叫声中岳铭章擦了擦嘴角愉快迎来新的一年,呜呼。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行政部的小董说漏了嘴,原来那张特制奖票她是写着玩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各部的抽奖箱。
☆、番外1
某一天,厉封又被上司林开宇押走出差,脸色奇差的岳铭章把他送到机场独自转回,结果半小时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嗯,不是要登机了吗?
里面的人幽幽地说:“晚点了,还没走。”
岳铭章脸色缓和,暗暗记了林开宇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账一笔,“到那边记得保暖,两个星期”沉吟一番利落道,“我会抽空去一趟。”
厉封笑着应承,两个星期确实不短,在快挂断电话时说:“我才想起来,这周末大宝要开家长会,你能不能……”
方行洐已经如愿考上当初岳铭章和厉封所在的高中,个子抽长了不少,近两年来,暗地里对岳铭章越发崇拜起来,当然了,他是死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方行洐:“我哥这次是去哪出差?”
岳铭章:“B市。”
方行洐吃了一惊:“这么远,那不是……岳析微是不是大四了?打算在那边工作?”顿了顿,另起话头。
岳铭章又和他聊了几句,走前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厉封说你这周末有家长会,到时候我会去替他参加,他赶不回来。”
方行洐听了一愣,半晌才扭捏地嗯了一声。岳铭章点点头,方行洐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很快地就到了周末,厉封紧张方行洐紧张得不行,在岳铭章还在公司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谆谆叮嘱道:“时间改到晚上了,你不要记错。”
岳铭章好脾气地答应,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厉封:“事情还有好多,”想了想,“大概要延期。”岳铭章听了,脸色就是一沉,别扭地哼了一声。
那头的厉封还不知死活一本正经地说:“难得林经理这么信任我,这次我一定圆满地完成任务,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岳铭章抿了抿唇,他在那边读了好几年学,还什么没见过,你把自己快递回来最好。
方行洐毕恭毕敬地去校门口接岳铭章,结果扑了个空,等找到他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方行洐怒气冲冲的,还以为他不来了,“你怎么!”
岳铭章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块空地,闻言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莫名其妙的方行洐跟上他的脚步,喃喃自语道:“那儿空空的,有什么好看的。”
四中很大,每年都有很多富商投钱捐助,校园早翻新过几遍,啊,方行洐的脑中灵光一闪,不确定地向岳铭章说道:“听前辈们说,那原来有一幢很旧的男生宿舍,因为背阳,地基又有些倾斜,后来拆掉了就没有再建,改成了小操场。”
他也没想岳铭章给他什么回应,结果岳铭章嗯了一声,又接下去说了起来,不过在方行洐看来更像在自言自语,他说:“拆了?拆了好几年了……我们这幢楼确实背阳,到了冬天又阴又冷,夏天又闷又热,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股霉腐味,所以到后来,有条件的都申请换宿舍,或者回家了。”
那一年,岳铭章他也离开过那幢已经消失的男生宿舍,只是比别人要狼狈得多,在他控制不住地喜欢厉封,越来越喜欢厉封的那一年……
一个月的分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忍无可忍的岳铭章当即决定搬回来。他走时高调得很,只跟当时的班主任说了一声,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事后一个陌生人过来收拾,被厉封看见了,他大吃一惊,心慌不已地问:“他怎么了?你为什么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他不回来了吗?”
那人应该是岳家的佣工,他想了想说:“听说要回家呆一阵子,课在家上。”
厉封白着一张脸,“那他要住多久?”
那人:“这谁知道,”环顾四周,“不是我说,这住宿条件也太差了,先生太太本来就不想他住校。”叹息地接下去,“你瞧瞧你自己,瘦得跟猴似的,眼看学习紧张起来,叫你父母在外面租一个小房间,没几个钱。”说完渐渐消失。
那之后,没了岳铭章的晚上,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寒冷,所以等岳铭章想完心事回来时,厉封也病了快一个月。那间寝室里住的人原本就不多,厉封病成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像个鬼似的,走路都在摇晃,虽然没人说,但谁的心里都明白,说不定哪天就推不醒厉封了。
他是要穷死了。
那天正上着课,实在看不下去的老师派了一名男生把厉封送回寝室里,他一路上吐出来的东西都是绿的,那男生脸都白了,一把他扔在床上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来,快跑到中间操场,“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
拎着几包东西的岳铭章不悦地看着地上的同学,“跑什么?”
那男生看见是岳铭章,好像抓住了主心骨,见他往宿舍楼就知道他要回寝室,连忙拉住他,“别,别,别,不得了,病成那样看得人心里发慌,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
岳铭章听他胡言乱语,脸色全变了,面目狰狞地抓住那个男生吼,“谁?谁要死了,说清楚。”
那男生吓坏了,结巴地指着那幢阴沉沉的楼,“不,不就是厉封吗,他,他,他病了。”
岳铭章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不顾那人的连声喊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宿舍楼。
厉封浑身发颤,迷迷糊糊地扯了点被子在身上,整个人缩得快要看不见,想着已经连续落下四天的课程了,眼圈渐渐发红,轻生的念头悄悄爬起来眼前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白影带着风涌向他,接着他听到一个渐渐远去的声音在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
岳铭章先是受了那同班同学的误导,紧接着就看到残破的厉封当着他的面阖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哪怕只有一瞬,岳铭章真是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了。平生第一次怕到心都在抖,朝着他摸去,冰凉!
岳铭章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抱起厉封就冲了出去,才跑了几步,嘈杂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到班主任和几个高壮的男生一起朝着这边过来,他们看到岳铭章先是一愣,看到他手里的厉封又吃了一惊。
班主任连声喊:“先别慌,马上把他卫生院!你,快跑下去拦车!”随手指了一名男生,接着又回过头来示意岳铭章,“别抱着别抱着,快把他背下去!你们帮忙,我去教务处一会儿就过来。”
班主任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是因为他的疏忽让一个学生送了命,再闹大了……他想到刚才岳铭章看人的那种眼神,心里毛骨悚然,那哪还是看的人啊。
万幸的是,经过全面的治疗,休克的厉封终于脱险,并且很快就能出院了。
过了一晚上,厉封刚醒来,就有一个人按住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别动,手上还挂针。”
抬头看去,是岳铭章。他不说话,岳铭章也不在乎,给他垫高又给他整理好被子,就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碗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白粥,依旧是那句,“别动。”接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喂起他粥来。
厉封的脑子有点慢,乖乖地喝粥,半晌才小声问:“你回来了?”
岳铭章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去,“嗯。”
厉封吃完,收拾好后,岳铭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似乎在想心事,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猛然看向厉封,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病成这样,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都干什么了,我就这么可怕?”
厉封没听懂,直觉地摇头,他不想哭的,眼泪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喘着气咬紧牙,只知道摇头。
岳铭章却受不了了,他倾身抱住厉封颤抖的身体闭了闭眼睛,“好了,我不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意外地,让厉封听到了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温柔,仿佛是错觉。
岳铭章抱了他很久,抱得厉封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很暖很紧,他才说:“医生让你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你的营养不良,已经很严重了,还有胃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诧异的厉封推出自己的怀抱,眼见厉封又开始无措,动作放柔,把他塞回被子,“你躺会儿,我去办点事。明天来接你。”
他走前,厉封还在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好像长期流浪的小狗小猫,没有一点安全感。
到了第二天,厉封醒来,岳铭章就已经坐在一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他醒了就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套很大很厚的冬衣,岳铭章解释道:“你身子太薄了,那点衣服不够。”
说完也不看厉封的反应,他从前的旧衣服反正都穿在厉封的身上,看出来还是装傻又有什么区别。
“伸手给我。”
说着,岳铭章略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延着他的衣袖伸进去,把他卷在里面的棉里衣袖子拉了出来,整理好后,才给他套上那件极厚实的冬衣,把厉封罩得越发显小。从医院出来后,岳铭章的司机就等在外面,两人又来到四中门外,厉封歪歪地走着,岳铭章一带,半拖半抱着他,说:“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去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
厉封这一个月以来,不管是胃口,还是经济方面的原因,都不允许他吃好,所以他饿得几乎都没感觉了。岳铭章说完时,他还愣了愣,继而惶恐起来,想了些有的没的。钱,钱,都是钱。
岳铭章没好气地看着他憋红的脸,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他尖瘦尖瘦的脸蛋被冬日的冷风吹破了许多小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