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洗墨旧友 >

第4部分

洗墨旧友-第4部分

小说: 洗墨旧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孝亭与我对视,火光四射,片刻后他手搁唇沿咳了咳,道:“子车公子,你似乎……搞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我怔住,只见他含笑道:“恕颜某冒昧一言。我颜瑾虽一生风流,生冷不忌,却从不染指,比我长得丑的人。”
  四周又默了须臾。颜老爷这番话,我那些个目击证人该是听得一字不落,尤其是那个“丑”字……
  我脸上忽冷忽热,半晌结结巴巴道:“那你……颜老爷,为何要请我赴晚宴?”
  颜孝亭顿了顿,又咳了咳:“颜某是为了今日犬子拖累阁下一事,欲借晚宴,行致歉之礼。除此之外,焉能有他意?”
  看他那眼中揶揄,仿佛打量着一头投怀送抱的母猪。我脸上冷热交替,梗着脖子道:“赴宴就算了。颜老爷贵人事忙,就不劳您费心向在下道歉了。”
  颜老爷的笑意,有些邪魅:“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亦觉得没有必要再请客。那咱们,就直接去公堂罢。”
  说着就招呼家丁绑我。我只得又叫且慢:“颜老爷,你尚未回答在下,为何声称忆卿行窃。话未说清就绑人,未免太急躁了吧?”
  颜孝亭掂着手中墨玉,儒雅地笑:“不知此玉,江公子是从何处得来?”
  忆卿望我一眼,垂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蚋:“此玉乃是……我在书院草堂外捡到的……”我看了忆卿一眼,目光中满盈盈的恨铁不成钢。忆卿头低得更凶。
  颜孝亭哦了一声,垂眸貌似忖了忖,笑道:“实不相瞒,此玉乃一故人家传之物,因故人已矣,其子当执之。江公子既是捡到的,那在下也不便再寻麻烦,只将此玉收下,亲自还给失主。”
  说完就命人给忆卿松绑,锦袖生风,扬长而去。
  望着浩荡远去的人群,我抹了把汗。扭头对忆卿邪笑:“抢男人?收男宠?” 
  忆卿脸有些红,嗫嚅着道:“我……我看那颜孝亭带这么多人来,提到请你吃饭时又色眯眯的,自然以为他对你……”
  我恨不得敲他一记:“你见过不好面子不讲排场的大财主么?颜大老爷哪回出门仆从不带上十个八个?再说了,颜瑾是生意人,平日夜间不知有多少应酬,若请人赴晚宴全是为了收男宠,颜府岂非要建的比皇宫还大?”
  忆卿不吭声了。
  我又想狠狠敲自己一个暴栗。就这么张仅算清秀的脸,还想跟着江小面瓜天马行空,对颜孝亭这淫棍动动小指的举动想入非非?老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恍惚间,听忆卿喃喃道:“那墨玉看上去也没多值钱嘛,到底是谁的家传宝物呢……”与我无关,且随它去。
  晚上回到宿馆,在后院梅树林中晃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依稀像是张子涯,另一个背对着我,背影很是眼熟。
  我本不欲偷听,隐约间似听二人提到我的名字,遂悄悄上前,躲到了一段矮墙下。北风卷着枯叶子刮上我脸,寒气顺着领子灌进去,透心的凉。
  只听张子涯道:“……今日原本可以收拾小鱼的,岂料,他突然冒了出来。”
  另一人哑着嗓子道:“你也别怪他。他生下来就没爹没娘,好不容易有个人对他好点,他免不了会对那人心软。”
  “唉,皇帝都不急,光太监急又有何用?眼看那人就要与大鱼交好,再这样下去,恐怕……”
  “罢了罢了,小鱼留下来亦非百无一用,策略稍变即可。下次收网捉大鱼时,让他离得远远的,自然就不会再被他搅混水了……”
  两人又低声扯了些别的,奈何风大,偷听的滋味又委实不好受,既没我什么事,便没多听。
  转眼过了一月有余。其间颜孝亭又来了书院几次,回回都把儿子叫上。颜司铭每每总是兴高采烈地去,丧家之犬地回。忆卿和我乐哈哈地旁观,就算被他瞧见我俩的得瑟也不怕。颜司铭最近收敛了不少,连作弄我的事都鲜少再为之。
  于是我猜想,莫非经过那日一番较量,颜孝亭那厮被小爷给震住了,所以才嘱咐儿子少惹我?
  冬至日,书院放假让学生回家探亲,我住的丁字房人去房空,眼看就要只剩下举目无亲的忆卿了。小爷我既有书生意气,也有兄弟义气,在忆卿可怜巴巴的目光中,拍胸脯留了下来。
  傍晚,天正阴沉,彤云黑压压的,眼看就要下起雪来。忆卿点了个小火炉,拉着我在房中偷偷温新酒,烹狗肉。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寒意已尽散,惬意正无边。
  我举着个破杯子,酒刚喝到一半。哐当一声,房门大开,北风卷着几片雪叶子,飘飘荡荡,融进了手中新煨的美酒。
  一袭青衫直挺挺立在门坎外,一手捂着肩膀,鲜血漫漫。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酒杯坠地。我愣了半天,赶紧冲过去扶住那摇摇欲坠之人,回头对吓傻的忆卿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来人有气无力抓着我胳膊:“别,别请大夫……”
  我没好气瞋他一眼:“夕寒兄,你不要命,我还要名呢。若被人看到我屋里多出个死人,不用官差上门,书院那群公子哥儿也会兴冲冲绑了我送衙门!”
  夕寒兄摆摆手:“若被人知道我受了伤,我将晚节不保……”看着他那张连褶子都没一条的脸,我嘴角抽了抽。他接着病歪歪地道:“快扶我进去,让我在床上躺一躺……”
  我只得招呼尚在犹豫的忆卿进门,将夕寒搀到了我床上。我于医术不精,只能替他草草包扎,又让忆卿到隔壁要了点地榆。眼看纱布还在渗血,他却不介意,还嚷着要酒喝。我一面腹诽,一面替他倒了杯热酒,凉凉道:“夕寒兄,虽说在刀光剑影中混,血光之灾乃江湖之人的家常便饭,可像你这样隔三岔五地受伤……”你未免太弱了吧?
  夕寒兄慢吞吞饮尽一杯酒,才慢吞吞开口回我:“卞仁啊,你有所不知,江湖之人也是分等级的。像我这样的,可谓花中的君子兰,玉中的和氏璧。”
  我拍拍他渗血的肩膀:“像这样?呵呵,夕寒兄,你的江湖还真会赏花赏玉。”
  夕寒姓柳,是一个自称纵横江湖的游侠。自我十六岁那年从白雪皑皑的街头捡到烂醉如泥的他,柳大侠从此缠上了小爷。小爷我当年也是心肠太好了,有饭吃绝不给他粥喝,有新衣绝不让他穿旧的。害得我娘一改以往的慈母形象,指着我鼻尖骂我缺心眼。纯孝之下,本想赶他走吧,可看到他缩在被窝里,一副流浪狗的可怜模样,心一软,愣是没开口。
  以后每年冬天,柳大侠必定带着一身伤口,上我家门,夺我被窝。
  后来我进了濯锦书院,本以为天涯何处无芳草,柳大侠该另觅肥羊宰了吧,他今天又给我上门来了。
  我刚换没几天的崭新被窝里,柳夕寒忍痛笑道:“卞仁啊,愚兄今日不但赏到了花,还差点采到了花。”我一愕,他慢慢爬起来,附在我耳畔道:“我方才在一个小涵院里,差点采到了一朵,出水芙蓉……”
  小涵院?出水芙蓉?
  我仔细想了想。濯锦书院的小涵院统共有两个,一个是秦院长自己的,还有一个是他家眷的。秦宗儒是男的,不算是花;至于他的家眷嘛……听说秦夫人早逝,他膝下只有一女,名蓉字尔思,是个身段窈窕的美人。看来秦蓉便是此花。
  而出水芙蓉……
  我一掌拍上柳大侠伤肩:“好你个柳夕寒,柳大侠!竟敢偷看秦家小姐沐浴!”
  柳大侠身上的伤从何处来,他又为何碍着晚节不肯叫大夫,全都水落石出。只是,这水不是软绵绵的潮水,而是雄赳赳的洪水。
  啪一声响。我一回头,见忆卿目瞪口呆杵在那,脚下一个打翻的碗,药汁淌了一地。
  我还未反应过来,忆卿已扑了过来,卡着夕寒脖子歇斯底里地吼:“你这个淫贼,畜生,衣冠禽兽!还我尔思清白,还我尔思清白……”
  我心道,忆卿啊,江贤弟,你家尔思早就不清白了。看你如此反应,定是爱惨了她,可惜人家名花早有主,连果子都结了……
  柳大侠,残兵遇上秀才,有手脚也打不赢。秀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本不是你对手,可谁让你窥香窃玉,搞得自己断手断脚的?
  眼看夕寒面通红,就要这么过去了,我才急忙去拉泪流满面的忆卿:“贤弟,冷静点,千万别弄出人命……”
  “亏我还替你熬伤药,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好不容易拉开他,可怜的忆卿还踢着腿想补上一脚,口中嗷嗷地嚎。柳夕寒惊天动地咳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话还没说完,卞仁你就断章取义了。我只是在窗外见到张惊为天人的脸,与我一故人像极了,故色心稍微动了动,还没吃到豆腐啊……”
  唔,原来出水芙蓉还真没什么复杂含义……
  我幸灾乐祸地笑:“柳兄啊柳兄,好不容易卖弄下文采,你还用错了时机。”
  夕寒懒洋洋躺回去,懒洋洋道:“卞仁啊,若要找朵花来采,我宁肯选你。”
  我轻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回头安抚狠狠抹泪的忆卿。眼看夕寒都睡熟了,忆卿还未宽宥吾等,自拂袖而去,门摔得震天响。我苦笑不已。
  刚要回转身,忽传来叩门声。心道不可能是怒气未消的忆卿,房门一开,外头一张玉面盈然相顾:“子车兄,我饺子包多了,弃之可惜,故给你送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我赶紧将他让进来,将门仔细阖上,笑道:“啓均兄好雅兴,冬至日不学他人食补品,反倒吃再平常不过的饺子。”
  花啓均扫了眼床铺的方向。我偷眼也瞧过去,见床上只有拱起的被窝,分不清谁是谁,可他方才必定已与忆卿打过照面,又岂会权当其是江贤?我大骇。
  然见花啓均径自坐到小炉旁边,寒暄了半天,对床上之人依旧只字不提,遂松了口气。
  他在摇曳的火光中淡笑:“北方习俗,冬至日吃饺子,耳朵才不会被冻掉。”
  我正四处翻找下饺子的锅,闻言一怔。花了半天功夫翻出一只豁了口的砂锅,将狗肉撤下,打水上之。一切准备就绪,我才跟着坐下,一眼看到花啓均手中正握着一只酒杯,依稀是我先前用过,又失手掉在地上那只。
  刚要开口,花啓均笑道:“好酒。热酒果然要寒天饮,才见内中暖意。”
  我只得弃了让他换个酒杯的念头,一面另寻杯子倒酒,一面道:“在下听说,啓均兄你是南方人,竟也对北方习俗如此熟稔,果然博学。”
  花啓均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玩味:“在下寂寂无名,子车兄不也对在下出身何地一清二楚?”
  我干干一笑。啓均又道:“在下也是听闻子车兄故乡在齐鲁之地,顺便识得北方民俗。洞明世事,也是一门学问,在下不过是为求学锦上添花罢了。”
  锅中水正好沸了,我趁机将二三十个饺子利落而下。
  “啓均兄,这些饺子都是什么馅儿的?”
  “哦,素的有荠菜,萝卜,荤的有牛肉,虾仁,另有混合馅儿,八宝珍。”
  我面上抽搐了一番:“包饺子择馅儿,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还是啓均兄渊博。”
  花啓均抄了脚边小蒲扇,在炉子口扇了几扇,溅熄的火更旺了些。
  “在下有一故友,性喜多变,这些花样也是从他那里学的。”
  我哦了一声,讪讪抓起笊篱,三五个一勺地捞饺子。心想,商贾之家出身的人背景就是复杂,一个颜孝亭,再来一个花啓均,一口一个“故人”,好不怀旧。
  扭头一想,我认识一个大侠柳夕寒,不也算故人?
  忽听花啓均的声音道:“子车兄,饺子捞没了。”
  六神归位,我赶忙将笊篱从空荡荡的沸水里头抽出。回头见花啓均静静地看着我,眼中雪光荡漾,我周身抖了抖,打了个哈哈:“啓均兄,饺子还是趁热吃的好。”
  啓均淡淡一笑:“我已吃过了,子车兄不必客气。”
  我哦了一声,立马抱着豁口的碗,埋头大食。
  脑袋上空,花啓均淡雅的声音飘来:“子车兄,夜已至,我就不叨扰了。”
  我赶紧站起,与他作别,看着他飘然而出。
  我望着另一只碗里半个没动的饺子,鸡皮疙瘩簌簌抖落,牙齿竟也咯咯作响,赶紧将门关好。
  夜里,夕寒发烧了,有些严重。我衣不解带照顾了他大半夜,雪住时好不容易可以躺下睡了,刚走到忆卿空荡荡的床前,忆卿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来,往上一躺,酣睡从此不起。
  我苦笑一声。彻夜围着小火炉坐,不时起身行至床边,替睡成死猪一般的两个人掖被子。直折腾到天际见了蓝光,我才趴到桌前阖了眼。
  半梦半醒之际,忽觉有人晃我肩膀。
  睡眼一睁,杏眼入目,险些将我吓回了娘胎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一下:
  此文背景系隋唐时期,虽人物皆为虚构,但疆域划分、官僚制度、民俗民风等都是按照那时来设定~
  若有严重失实之处,考据党尽可指正,子龉在此谢过~

  ☆、十六

  还来不及寒暄,那人已经捂住我口,生怕我叫人似的,压低声音道:“子车公子,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我拼命点点头,以示服从,才被放了开来。我整整凌乱的灰布袍,拱手笑道:“能替秦小姐做牛做马,小生不胜荣幸。”
  秦蓉横我一眼,忽的换了副神气表情,清清嗓子负手道:“从现在起,你们要叫我秦公子。”
  我迅速扫了眼她身上男装,视线滑过她微凸的小腹,凝在她略带英气的眉毛上:“我们?”
  身后飘过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不错,在下已同秦公子商量好,此番护送,你我二人共担重任。”
  脑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我粲然一笑:“夕寒兄,原来昨日涵院一行,兄台并非一无所获嘛。”至少骗得了秦小姐——哦,秦公子的信任。
  气色焕然一新的柳夕寒哈哈一笑:“卞仁啊,你还是这么可爱。” 
  我暗中剜了柳大侠一眼,瞧了瞧床上睡的正香的忆卿,回头压着嗓子对秦蓉笑道:“不知秦公子此行,是想去何处?预先告诉在下,在下也好有个准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