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丑了我拒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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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清浪这话是夸赞烛渊呢还是说他坏话,但也决定不跟着烛渊护送云采夜到医谷去,而是决定立即返回云剑门召集众弟子六界追踪鸦白的下落——反正他们现在都回到仙界了,再说有小师弟在师尊还会有事吗?
清浪现在对烛渊已经没了半点芥蒂,反而全是敬佩——小舅舅说的没错,小师弟确实很叼!清浪摸摸自己的后颈,想着他在赤霞城上空时被雷劈的那一下。劈他的那条细雷和劈烛渊他们的那一道雷完全不能比较,简直就是雨丝和宽瀑的区别。
那么一小条细雷都能将他打回人形,看看小师弟身上的那些焦肉,这被劈的人要换做是他恐怕连渣都不剩了,更别说还把师尊护得毫发无伤。
“快去吧。”清浪拍拍烛渊的肩膀,没注意到男人因他的动作僵了会身体,“师尊就交给你了。”
“嗯。”烛渊应了一声,侧身避开清浪的手,朝医谷的方向快步走去。
清浪望着烛渊抱着云采夜离开的背影感叹道:“没想到小师弟力气挺大啊,他肩上都没什么肌肉,摸上去软软的还能抱着师尊手也不抖一下。”
青释一听他这话立即就瞪大了眼睛,随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云采夜肩上的伤很重,体内又没有多少灵力,一路上鲜血不曾凝滞顺着湿透的衣衫不断往下滴落,落在铺满桃花瓣的天街之上,几乎染出一条血路来。
守谷的仙童很熟悉云采夜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即使那张脸现在白得像纸一样,他仍是一眼就认出那血人似的青年是谷主的好友——渡生剑神云采夜,心中猛然一惊,他立即就扯着另一位小童跌跌撞撞地朝药室跑去。
歩医知道云采夜和宇文猛一起下界绞杀杀神鸦白的事,但战况的结果还未传到他耳中,他就收到了好友重伤正往医谷这边赶来的消息。听到小童这么说,歩医赶紧扔了手中的捣药杵,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黏满草液的双手就往屋外跑去。
见到几乎浑身都被血染红的云采夜后神色更为凝重,指挥着烛渊把青年抱到寒玉石床之上。
烛渊站在一旁帮助歩医剪了云采夜的衣服,露出青年衣衫底下白皙如玉的躯体来,只是右臂与肩胛骨仅靠一点皮肉和细骨虚虚的连着,看上去只需轻轻一拉,便能将这右臂完全扯断。不仅如此,青年身上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甚至直接穿过了身体,在后背透出伤口来。
歩医皱着眉,手上动作不停:“怎么伤得这么重?”
烛渊声音低低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尊。”
歩医闻言回头瞧了烛渊一眼,这一看便叫他愣了一会,下意识道:“怎么你伤成这样?被雷劈了?”
烛渊轻轻应了一声:“嗯。”
“嗯?”歩医拔高声音。
烛渊见歩医又回头来看他,不专心医治玉石床上的青年,便皱起眉重复道:“是被雷劈了。我师尊伤势如何?”
“……这劈你的不是一般的雷啊。”歩医凑到烛渊面前,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你师父没事了,凡人只要没断气我都能救活,只是我不救罢了,更何况你师父还是仙,仙有那么容易死的吗?”
烛渊听到云采夜没事,原本僵硬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声音也柔了几分:“仙又如何?还是一样容易受伤。”
“他倒没事,胳膊养上个把两月就能长好了。倒是你——”歩医为云采夜包扎好伤口,随后到一旁的金盆里洗了洗沾满血渍的双手,“我看你伤得也很重啊。”
歩医说着,就上前来欲扯开烛渊的衣领,想看看从他脸颊蔓延到脖颈深处的伤到底如何。然而他手还未碰到衣领,烛渊便皱着眉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拒绝。
歩医动作一停,随后挑眉道:“行行行,跟我过来,我给你拿点擦的药。”
谁知歩医都走到门口了,烛渊还是定定地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青年。
歩医没辙,只能独自去拿了药,塞到烛渊手中:“药给你了,回去一天擦两次,不够再来我这里拿。”
烛渊低头看看手里的药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淡声道谢:“多谢歩医上仙。”
“行了。”歩医对烛渊挥挥手,“我已经通知云剑门让他们来抬人了,你身上也有伤,就不要抱着你师父动来动去了。”
烛渊这次没有再坚持:“好。”
第96章 养伤1
宇文猛第二日就回了仙界,青川清浪跑遍了九洲也没找到丁点鸦白的踪迹,不得已之下也回了云剑门。
云采夜醒来时,烛渊已经带着他回了水云阁。他一睁眼便看到了熟悉的云纹纱帐,而烛渊没待在他身边,反而侧着身坐在门槛处,手上拿着一个淡青色的小玉瓶。
仙界的桃花还没谢完,即使待在室内,也能在余光间瞥到苑中桃花瓣纷然飘落的花影;出去走一圈,那清艳的香气便会缠满衣角,随着行人悄入家室。正烈的高阳穿过镂空的门扉,簌簌地落在烛渊露出的那半边侧脸上,将那一双原本偏深的红瞳映得澄澈无比,像是上好的红玉,温润干净。
云采夜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上被裹了好几层素色的纱布,右臂那边更是缠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右手伤得有多重,若是烛渊没有帮他挡去大半剑气,恐怕他伤的就不只是右手了。
“烛渊……”云采夜左手撑着床面缓缓起身,唤了烛渊一声。
烛渊似乎在想什么事,直到云采夜出声唤他时才猛然回神,转过头来望着青年,这一转,他另一半边脸便露了出来。
“师尊。”
“……你的脸?”云采夜皱起眉,向男人抬起手喃道。
烛渊走了过去,握住青年的手坐到床边:“师尊身体可还好?”
“我没事。”云采夜抬手轻轻碰了碰小徒弟那半边脸上已然结痂的伤痕,“这是……被天雷劈的?”他没忘记那最后一刻天雷降下时的情景——若不是小徒弟变回原形护住了他,以他那时重伤的状况来看,极有可能会在天雷之下的轰击之下灰飞烟灭。
“嗯。”烛渊点点头,勾动那僵硬的另一半脸扯出个笑容来,自我调侃着,“弟子好像更丑了些。”
云采夜将他垂到额前的几缕发丝拨到而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侧颊:“怎么会……烛渊在师父心中怎么都不会丑的。”
“你身上只有这些伤吗?”云采夜皱眉想了想,抓起烛渊的手捋开袖子,将他的胳膊翻来覆去地看,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蔓延到更深处密密麻麻的焦痕。
烛渊放松着身体任由青年查看,听到青年的问题后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即作答。
云采夜又问:“我身上的伤是歩医给我包扎的吧?那你的伤呢?他没给你开些药吗?”
“开了。”烛渊把刚刚在门槛处一直捏在手中端详地青色玉瓶递到青年手里,“只是还没来得及用。”
云采夜闻言又皱起了眉,将瓶塞拔开,倒了些粘稠的药液在手心上,朝烛渊脸和手上的伤痕处抹去:“怎么不快些用?又想等我给你擦药?”
烛渊笑了笑,没有反驳:“是啊。就是想等师尊亲自给我上药。”
说着他便抬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青年的右臂,把脑袋搁在青年没受伤的左肩上磨蹭着。
小徒弟是被自己从小养大的,招牌的撒娇动作就是这个。烛渊这么一动,云采夜便知道他是向自己寻求慰藉来了,于是便放软了声音,摸摸小徒弟的脑袋问道:“怎么了?伤口疼?还是师父力气太重了?”
青年现在只有一只手使得上力,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能有多大的力气?
烛渊摇了摇头,随后坐直身体,把药瓶从青年手里拿了过来说道:“没事,师尊伤还未全好,上药这种小事还是弟子自己来吧。”
云采夜看了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又看看烛渊半背过他的侧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徒弟以前吃饭,勺子递到他嘴边都还要自己吹吹才肯吃,怎么可能会放过上药这么方便和他腻歪的机会?更何况上药是小事吗?他都没照镜子怎么能看清自己到底伤在哪了?
“把衣服脱了。”云采夜淡淡地开口道。
烛渊闻言顿了顿动作,转身笑着问青年道:“师尊现在还是好好养伤为妙。”
“我是要为你上药。”云采夜把药瓶从男人手里扣了出来,抬手就去解男人的衣衫。
烛渊下意识地按住青年的左手,下一刻便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唇角依旧还挂着笑:“弟子自己来就行了。”
云采夜这次没有再和他笑,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烛渊方才把他的手按在他胸前,他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手底那极为柔软的触感——就像压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之上。
可小徒弟的胸怎么可能这么软?!
以前在床上与小徒弟欢好时,他可是亲手摸过小徒弟胸前那坚硬结实的肌肉的,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柔软?
“把衣服脱了!”云采夜这次加重了声音,见男人依旧沉默着不肯动,便自己伸手去扒他的衣物。
烛渊怕云采夜动作太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便叹了口气,轻轻拔开青年的手,说道:“师尊你别动,小心扯到身上的伤,我自己脱就行。”
说完这话,烛渊便依言抬手,将身上玄色的仙衣解开,褪至腰间,露出他只剩下森森白骨的上半个身体来。
云采夜睁大双目,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他无法形容烛渊现在的伤势——他上半身只剩下一副骨架,连内脏也无,只有腰胯往下的一些血肉还在,细细小小的无数蓝团火焰围绕在骨架旁边,浮上浮下,发出淡淡的蓝色辉光。
“怎么会这样……”云采夜低声喃喃道,愣愣地伸出手想要碰碰烛渊的身体,却被他握住手掌。
“师尊你别碰,我没事的。”烛渊也有些苦恼,这就是他接过歩医的药时犹豫的原因——这药到底擦哪?
那天雷实在太厉害,将他半具身体都焚尽了。若不是他本身能散为蓝焰,加之后亚犹龙只要脑袋还在,无论受到多严重伤基本都能愈合,他恐怕早就挂了。
云采夜眼眶有些红:“这怎么会没事?师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
不怪云采夜如此惊讶,他从没见过什么人没了心脏肺腑,没了大半个身体还能像烛渊这样活着,甚至还能动能说话。
烛渊哑然失笑:“骨叔不也没有血肉吗?弟子好歹还有个脑袋,骨叔可是什么都没有。”
“可你又不是灵!”云采夜抓紧了烛渊的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在床上好好养伤!”
烛渊道:“我不痛……”就刚开始时痛了一会,等皮肉烧尽后其实也没有多少感觉了。
云采夜皱着眉打断他的话,腾出一个床位来给他:“你好好躺着,伤好之前都别下床了。”
烛渊把衣服重新穿好,无奈道:“这哪能呢?师尊。青莺青鸢师姐等下给你送药汤时要是看见我们俩躺一块……她们会疯的。”
“你现在知道害羞了?”这人以前拉着自己在桃花苑的石桌上胡闹时怎么没想过这问题?云采夜板着脸,不由分说地把烛渊拉到床上,自己反而下了床给他掖好被子:“你躺着,我不躺了。”
云采夜说不躺就不躺,单着一只手用仙法穿好衣衫。只是裳兰先前为他做的那身紫衣已经被歩医剪坏了,他衣柜里又只有些素白色的衣物,穿上后惨淡无比。
青年揪着衣衫,右手被布条裹着挂在脖颈上,蹙眉低声道:“这衣服真晦气。”
实际上青年容貌昳丽,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无论穿什么色的衣衫都俊美无双,烛渊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最好看的。听到他这话后忍不住笑了笑:“若比起晦气,弟子这身黑衣要更甚一筹才是。”
云采夜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便冷着脸道:“是是是,我这是哭丧,你那是收魂。”
烛渊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去勾青年垂在的身侧的左手小拇指,晃了晃道:“师尊别气。”
云采夜没将他手拨开,而是叹了口气坐到床边问他:“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烛渊直接掀了被子坐起来,“师尊你不要担心。”
“诶你又怎么又坐起来了?快躺下。”云采夜伸着手去推烛渊,脸上全是焦色,“这些……肉,要多久才能长好?”
烛渊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当不会慢。”太慢的话,他们很容易死在星际其他生物手中。想到这里,烛渊忽然很想带云采夜去他的世界看看,不过他至今也没搞懂他是怎么来这的,所以才开口喊了句“师尊”便没了下文。
云采夜听到烛渊喊他,便答道:“嗯,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喊什么喊?
云采夜只当他又在撒娇,于是抬手摸摸他完好的那一半边脸,声音更柔了些:“伤口痛?”
烛渊道:“不痛。”
云采夜闻言,带着些责怪又带着些宠溺看了他一眼,哄他道:“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举行合籍大典。”
烛渊在仙界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天材地宝他不要,美味珍馐他也不贪食,还贴心乖巧无比。云采夜和他在一起,就没见他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上过心,想来想去,便只能叫自己对他再好一些。
不过要怎么才算是对小徒弟更好呢?
“若是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就和师父说。”云采夜摸着烛渊的脑袋,轻声安慰着他,“只要不是他过分,师父都会满足你的。”
第97章 养伤2
烛渊听到云采夜这话,反倒有些不高兴。
不是他不领情,而是和青年在一起这么久了,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这人就是个徒弟控!
不仅控他自己,还控他师兄师姐。只要他们随意撒下娇,不管是摘星星还是捞月亮,青年都只会不痛不痒地训他们两句,然后就任劳任怨地跑到天边抓星星捞月亮去了。
烛渊盯着云采夜的眼睛看了一会,开口道:“弟子暂时没什么想要的,这心愿可以先欠着吗?等弟子以后想到了再要。”
云采夜听了他的话后哑然失笑:“什么欠不欠的,这话说得好见外。”
烛渊笑了笑没有说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