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丑了我拒绝-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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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他现在不能吃东西。”云采夜也想到了烛渊现在的身体情况,对酒嶷说道。
歩医现在也知道烛渊当时拿药为何犹豫的原因,他看了一会烛渊脸上和脖颈处的血痂,准备让烛渊把手伸出来给他把下脉,但又记起他五脏六腑都没了,只能开口道:“……把衣服脱了,我看一下。”
烛渊闻言朝云采夜望了一眼,在他眼中没发现异色后便解开腰带,将衣袍褪至腰间露出白骨森森,蓝焰环绕的上半身来。
歩医行医多年,除了无血肉的灵物化为人形外从未曾见过这样奇特的景象,可灵物因无血无肉,他们化成的人形也不会受伤,只会渐渐消散,不由对烛渊的种族再次好奇起来。
酒嶷咽了咽口水,对烛渊道:“你不痛吗?”
烛渊道:“不痛,就是血肉生长时有些痒。”
歩医问他:“你这身上的蓝焰是怎么回事?”
烛渊闻言便直接站起身来,直接化作一堆蓝色的蓝焰星雾飘到云采夜身边后再凝聚为人形,只是他上身部分依旧只有白骨,说道:“这可以算是我族的魂焰吧。”
“魂焰?”歩医问了一声。
烛渊点点头:“是的。我族族人死后,并不会留下尸体,只会化作灵魂石。”
云采夜听到烛渊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从衣领间扯出烛渊送他的那颗蓝色石头。他在六界从未见过这样的石头,而烛渊也只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宝贝,没有细说。此时在听烛渊的话,云采夜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烛渊所说的“灵魂石”。
酒嶷眼尖,见云采夜掏出个漂亮的小石头便伸手要看:“这石头真漂亮,采夜给我看看。”
“不给。”云采夜立刻把石头塞了回去。
“嘁。”酒嶷瞥了他一眼,“那么小气啊。”
云采夜也不反驳,只是笑笑地饮酒,颊上飘上一层淡淡的粉润,衬着他周围的纷然而落的桃花,更如玉雕的天人精致。酒嶷看着他那张天下无双的绝世容颜,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只是不断暗叹着:烛渊怎么就这么好运呢?能天天和这样的美人睡在一块。
其实不止是酒嶷这样想,仙界任何一个见过云采夜的人都是羡慕他那尚未公布出去的“心里人”的。
剑神大人在裳兰上仙的生辰宴上婉言道自己已有心属之人后,爱慕采夜上仙的仙女仙男们心都快碎成片了,更有极端之人找到歩医谷中,说自己恐怕得了心疾,窒痛难捱,搞得歩医很是无语。
不过迄今为止,仙界也仅有几个与云采夜特别亲近的人,才知道他那“心属之人”到底是谁。
酒嶷可是有幸见过云采夜和烛渊在苑中胡闹的情景的,因此体会便比旁人更深——恐怕挚友与他小徒弟的事一公布出去,整个仙界都得炸吧?
“你俩何时举行合籍大典啊?”酒嶷问道。
“等烛渊伤好。”云采夜放下酒碗,视线移向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况且我现在这幅样子,也不宜在众人面前出现。”
酒嶷憋住气,把到嘴边的“你没事,大家看到你的脸就满足了,倒是你小徒弟,本就就其貌不扬……现在更丑了……”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不断点头:“甚好甚好。”
云采夜察觉到酒嶷话中有话,不过他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旁人只知道非议小徒弟的外貌,却不知道他这人有多好,以貌取人真是要不得啊。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酒嶷顿了顿,又开了口,“你们俩真心相爱,就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管旁人说什么,等你俩合籍大典时,我一定要送份大礼!”
第99章 养伤4
酒嶷人虽不怎么靠谱,但对看重的朋友出手是极为大方从不吝啬的,烛渊身穿的玄色仙医便是他与歩医一道送的仙礼。
云采夜闻言也不婉拒,笑了笑举杯道:“那采夜就谢过酒嶷了。”
“诶,谢什么谢。”酒嶷摆手,随后又凑到他身边来,“我是真心佩服你和烛渊的,毕竟很少有人能过心里那道坎……你懂的。你就没想过这事吗?诶,你和烛渊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他和烛渊怎么在一起?这期间经历太多让他如何作答?于是云采夜只能苦笑道:“大概是我太过放荡不羁吧。”
“嘁,就你还放荡不羁?这仙界谁不知道你采夜上仙最是规行矩步了,快点,老实交代。”酒嶷用肩撞了云采夜一下。
云采夜瞧了他一眼,见他如此感兴趣不免也来趣了,笑着随意道:“哦,好吧,其实是烛渊勾引我的。”
听到青年这话,烛渊也挑了挑眉梢,但却没抬起头来。
酒嶷目瞪口呆地朝烛渊望过去,喃喃道:“他、他勾引你的?!”
“嗯。”云采夜点了点头,“我徒弟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他啊。”
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会觉得他好看!酒嶷把这话藏在心中,没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但面上还是十分纠结:“他勾引你……你就这么中招了?你的定力哪去了?”
“我定力不好啊。”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小徒弟带上床,还在各处地方做那等私密之事……一想到这,云采夜也不由地怀疑烛渊是不是真把他魂勾去了,“又或许是以前没人勾引过我吧。”
“谁敢勾引你……”酒嶷嘟囔道,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你真不知道……有些人喜欢你?”
云采夜淡定地喝了口酒:“我不知道啊,谁还喜欢我了?”
酒嶷看他一脸淡定,心道难道他真不知道?便随意摆摆手:“不就先前那些那些嘛,你现在都有主了,谁还会来勾引你啊。”
烛渊听了酒嶷的话可不这么认为,盯着他师尊的小妖精还有很多呢。而且青年居然还学坏了,都不肯承认这明摆的事实,可不就是怕他折腾他吗?
于是烛渊笑了笑,举起酒坛为云采夜斟满酒道:“难说,毕竟我现在无名无分,师尊还不知何时才会娶我过门呢。”
云采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一定这话就知道小徒弟又醋了,只能僵硬地笑笑:“师父不是在等你伤好吗?”
酒嶷一看这两人又浓情蜜意地搅到一块去了,便觉得眼疼,他瞧瞧一直安静在一旁喝茶也不与他说话的歩医,心里就来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毕竟现在仙界可没那么多规矩,下界的小妖精又数不胜数,指不定哪天就像宇文猛将军一样被狐狸精勾走了魂呢。”
“宇文猛?”云采夜放下酒碗问了一句,“他没回仙界吗?”
“回了啊!”酒嶷看云采夜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了,马上就掏出自己的蓝缎小扇摇了起来,“可他去帝君那匆匆复命后便又下界去了,现在众仙都在说他是被狐狸精吸走了魂。”
云采夜嗤笑一声:“无稽之谈。宇文猛将军镇守仙界数万年,定力总不可能比我还差吧?怎么会被一只狐狸精勾去魂了呢?”
酒嶷在心里嘀咕:你当初还被一颗黑蛋迷得死去活来呢。
面上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先前我也是不信的,宇文猛那死面瘫谁会看上他啊?不过他第二次回来时,脸色好像很难看,身上全是臭不可闻的狐臊味,简直坐实了那个传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采夜愕然,转头看向歩医问道:“真是这样?”
“是的。”歩医也挑起眉梢,“不仅如此,他才回来半天,便又匆匆交代好事物跑下界去了,走的时候,还去裳兰那求了套喜衣,又来我这里要走了几瓶仙药,还到月老那顺走了一根红线……”
“啧啧啧!就是啊!”酒嶷把扇子一合,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嘴,“这一看就是情根深种啊!还来我家歩医这拿了有助修行的灵药,明显就是为了让那狐狸精登仙嘛。”
“你说说,这狐狸精怎么这么厉害呢?”酒嶷咋舌不已,“连宇文猛那种死木头都能化为绕指柔,真是匪夷所思至极啊。”
云采夜叹口气道:“你也别这么说人家,万一他们俩是两情相悦呢?狐狸精也不全都是坏的。”
酒嶷问他:“你这意思是你见过好的咯?”
云采夜“嗯”了一声:“我在博物洲的一位好友便是狐狸,是名散仙,为人很好的。”
“听听,听听!”酒嶷啧啧啧地指着云采夜,对烛渊说道,“你这还没过门呢,你师父就想着其他小妖精了,快收拾他。”
烛渊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佯装黯然神伤道:“师尊就是这般花心,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云采夜:“……”
酒嶷向来说不过云采夜,此时一听云采夜这话就像揪住他什么不得了的小辫子一样死命不放。而实际上,这还真就是他的小辫子。
青年剑小徒弟“伤心”了,马上解释道:“这算哪门子的新人?若真算起来他才是旧人,你是新人才对。”
烛渊闻言又道:“哦,那师尊还真是不忘旧情。”
“是啊是啊。”酒嶷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你师父可念旧了。谁要是惹了他,哪怕过上几百年,你师父还是要揍回去。”
云采夜道:“……我没有那么记仇。”
酒嶷道:“不了解你的人才觉得你不记仇。”
“咳咳——”云采夜干咳两声,“好了好了,说正事。我拜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酒嶷吧唧吧唧又吃了两口饼:“你别说,我还真查到了。但秦卿告诉你的事也不全对,要做到天地倒转还必须有真神之血才行,我们现在上哪去找真神啊?所以这天雨再怎么乱,也只能做到时光回溯,轮回倒转而已。”
“而栖元一直和你作对,想必也是实现轮回倒转,将魔界大皇子重新召回人世吧。”
“魔界大皇子……”云采夜垂下眼帘低声喃喃道,“他与大皇子的师徒情谊,倒是深得很。”
很难想象栖元那样心狠手辣的幽都魔君,心中其实还是有个一直记挂着的人。不过其实也能理解,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之人,要比旁人更加重视自己的亲传徒弟,若换成云采夜,他的任何一个弟子出了事,他也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栖元……他还是凶兽穷奇。
酒嶷喝了口酒,摇头道:“能不深吗?他可是凶兽穷奇,命格为大凶大煞之象,和天煞孤星有得一拼。你看他活了这么多年,身边除了那什么魔界大皇子,可还有个亲近的人?他又不是叶离筝。”
“其毛犹衣,喜食游亡之者;所过之处,除花草,其余不留。”酒嶷摇头晃脑地将古书人对凶兽獓狠的记载念出,“叶离筝能和晓绿在一起,那是他们走运!倘若晓绿身上没有草木妖兽血脉,她还执意要和叶离筝在一起,那她早就被天道收了,那还能和叶离筝在妖界逍遥?”
云采夜微微蹙眉道:“照你所言,既然大皇子对栖元那样重要,那他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酒嶷顿了顿动作,问他道:“可栖元不是已经被你关进镇魔塔里去了吗?再说有浮云枝看着呢,能出什么大乱子?”
云采夜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缚君天帝那么叼的人,不也在镇魔塔里好好呆了四万年吗?”酒嶷见好友一脸担忧,便继续劝他,“他栖元不过是只七层的凶兽,连八层都去不到,你在担心什么?”
云采夜道:“我担心的不是栖元,而是鸦白。”
“我听青释青川说,他好像没死?”
“是啊。”云采夜点点头,随后看向歩医,毕竟鸦白在仙医朔茴那世时,可是歩医的徒弟,“他……”
“我与他的师徒情分在那一世便已了结。”歩医神色不变,依旧垂着眼帘缓缓饮着碗里的清酒,黑色的发丝在桃风中微微浮动,“我徒儿是朔茴,不是鸦白。”
酒嶷道:“其实我一直没弄懂鸦白到底为什么要杀你。”
云采夜放下酒碗,开口道:“大概他是想把曾经乱了的天命重新拨正吧。”
“这天命岂是他想动就动的?”酒嶷皱着眉,“他救你是三万年前的事了,彼时的宫阙庙宇如今也早已化为了遍地瓦砾和哀草,万年的是非,到如今又可还是当初的对错?他又要如何改写这已然变了数万年的天意命数?”
歩医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现在大道理说的倒是很顺了。”
酒嶷瞪他:“诶你笑什么?我说错了?这晦朔春秋的朝明变化,是早已既定的,要是谁都能轻易改变,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烛渊听到酒嶷这话,忽然道:“其实也不算完全注定的。我见过烈日不动的海域,也见过永暗不明的夜城。”传承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星球,一半是永远的黑暗,一半是永远的白日。
第100章 养伤5
“永远是白天的地方我倒没见过。”酒嶷嗤笑一声,“不过永黑之城说的不就是魔界吗?”
云采夜问道:“魔界没有白日吗?”
“没有啊。”酒嶷转过头来看着云采夜,“魔界有种酒叫‘忘忧’,喝醉以后能忘记一切痛苦,不过醒来后会更难受就是了,我以前为了找这种酒就去了魔界一趟。好家伙!我在那待了三年都没见过白日。怎么?采夜你也想去魔界看看?”
“不是……”云采夜垂下眼帘说道,他只是想起在枉死城见到的那些情景,不免有些感慨。
酒嶷道:“魔界那地方不好的,阴气森森看着就心烦,正常人都不会想待在那的。”
没有人愿意待在魔界?
云采夜心念一动,继续问酒嶷道:“难道魔界的人经常在人间界游荡吗?”
“这是肯定的啊!”酒嶷一脸惊愕地看着云采夜,“魔界又没我们仙界那么多条条框框,再加上荒仲现在根本就不管事,魔界的人经常逃窜到人间界去。不过他们一般都会隐藏身份,防止咱们仙界的巡逻队找到他们。”
云采夜沉思了一会,说道:“那……有没有人会跑到魔界去?”
酒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你是说鸦白?”
“嗯。”云采夜点点头,“无上狱和我云剑门都已派出不少军将和弟子在人间界巡视,但一直找不到鸦白的踪迹,若他匿道魔界去了呢?”
“那这就麻烦了……”酒嶷收起蓝缎小扇,敲着自己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