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探花皇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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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来不怀疑,宫中有人对凤琪下毒手,可在那个可怕的梦里,从他回宫一直到龙凤胎出世,他都没查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太医院的太医,皇帝是一个都信不过了。
此番提前回宫,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想到这里,皇帝扬声唤道:“卫朗。”
一个英武的年轻人掀帘进来,皇帝跟他说了派人去接韩修师兄的事,卫朗有些疑惑,宫里那么多太医,为何还要巴巴地去偏远的鹿城接人,可他什么也没说,颔首领命。
卫朗告退后,韩修有些不放心,也匆匆退下,追出去逮着卫朗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让他派出去的人,路上千万要照顾好他师兄,卫朗被他烦得耳朵差点生了茧子。
诸事完毕,日头已近黄昏,赶路是不成了,只得在附近的应县住了下来。
皇帝去而复返,可把应县的大小官员吓得够呛,好在皇帝只是留宿一夜,翌日天不亮就匆匆走了。
御驾走后,应县的县令拍着师爷的肩膀,连声道谢,幸好他听了师爷的话,不然皇帝杀个回马枪,就能发现他们做的那些手脚了。
应县距离京城千余里,快马三日即达,可惜御辇沉重,速度提不上来,皇帝再是心急也不敢扔下大部队骑马回去,那样太皇太后会把所有的罪名扣在凤琪头上,皇帝眼下无力正面对抗太皇太后,只能避其锋锐,以免给凤琪制造麻烦。
皇帝回到宫里已是十余日后,太皇太后听了他身体不适的消息,早已派了两名太医在乾安宫候着,亏得皇帝早有准备,在抵京的前一日,真把自己给整病了。
沈君鹤恭恭敬敬上来请脉,开了几幅调养的方子,皇帝无奈地呼了口气,让人下去煎药。他敢肯定,沈君鹤还没出了乾安宫的门,太皇太后就能看到他的脉案了。
皇帝始终想不明白,太皇太后偌大的年纪了,自己又是她的嫡亲孙子,她有必要死死抓着权力不放手吗,好像他掌了权,她就过不下去似的。
想不通归想不通,皇帝简单梳洗完毕还是带着欢喜去了慈宁宫,只要他在宫里,给老太太请安就是每天的必修课,说什么也不能缺的。
太皇太后对皇帝提前回宫的行为显然有些不满,从头到尾也没给他个笑脸,不过皇帝倒是习惯了,并不在意。就在皇帝准备告辞的时候,太皇太后提醒了句,今儿是十五,要他晚上记得去皇后的坤宁宫,气得皇帝一把邪火憋在心里,不知该往哪里烧,脸色也是铁青,难看地不得了。
顾微进宫之前,皇帝和太皇太后就有些不对付,可对顾家本身,皇帝还是很看重的,毕竟顾家“一门三探花”的殊荣,是顾则和顾君谦、顾君诚父子凭实力挣来的,和后宫无关。
倒是先皇当初能登上皇位,多亏了顾则在背后使力。谁知万昌四年选后的时候,太皇太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愣是把顾微弄进了宫,皇帝和顾家的关系从此就僵了。在皇帝看来,他给顾家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太皇太后的举动,有越位的嫌疑。惹不起太皇太后,皇帝只能拿顾微出气,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从来不去坤宁宫点卯,即便去了,也是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到天明。
从慈宁宫出来,皇帝又去了苏太后的寿春宫和卫太后的衍庆宫,这两处也是不能不去的。
苏太后是先皇的继室,一生无子无宠,娘家也不得力,虽然当了太后,在宫里也是属于小透明的存在,皇帝给她请安,从来没有多话,两句话说完就走,今天也不例外。
倒是卫太后那里比较麻烦,卫太后是当今的生母,要论出身,比苏太后还不如,不过人家肚子争气,先皇驾崩时,仅剩的两个皇子都是她所出,母凭子贵,那是必然的事情。
皇帝到了衍庆宫,卫太后别的话不多说,见面就说自己昨儿做了个梦,梦见长平王吃苦云云。皇帝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人家苏太后见了他,都会问两句身体可好,甭管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姿态是摆足了的,他这个亲娘倒好,眼里就只有五弟的存在,根本看不见他。
搁在以往,皇帝还能向卫太后解释两句,藩王就藩是祖宗规矩,他动不得,再说长平王八岁封王,十六岁就藩,他已经是顶着宗室的压力格外开恩了,不可能再有恩典。但是皇帝今天心情不好,急着去见凤琪,也就不和卫太后多说,请过安就转身走人,等他走出衍庆宫的大门,还能听到卫太后在后殿抱怨的声音。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径直朝着栖凤宫而去,可皇帝没想到的是,他到了栖凤宫,竟然发现凤琪不在。
“华卿去了何处?”不仅凤琪不在,他的两个大宫女岸芷和汀兰也都不在,皇帝只能把栖凤宫的太监总管吉祥叫来问话。吉祥是皇帝亲自派来栖凤宫的人,这个人的优点是秉性忠厚、为人老实,缺点是胆子太小、经不得事。这不,皇帝召他问话,他都是颤颤巍巍的,声音比蚊子还秀气,“回禀陛下,太皇太后召了华卿殿下去慈宁宫抄写经书。”
皇帝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太皇太后召凤琪前去抄经,这怎么可能,况且他刚去过慈宁宫,太皇太后根本没有提及此事。皇帝思索片刻,又问道:“太皇太后每天都会召华卿抄经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天抄写多久?你如实招来。”
吉祥想了想,细声细气地回道:“陛下上月十六离京,太皇太后从十八起每天召华卿抄经,巳时去,酉时回。”
皇帝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本来还想着,抄经是积累功德的好事,每天写几个字也不算什么,不料太皇太后竟然让凤琪每天抄写四个时辰的经书,这哪里是积德,分明是造孽才对。他马上又问:“华卿是何时诊出身孕的?”之前也就罢了,凤琪自幼文武兼修,抄经四个时辰虽然辛苦,倒也不是撑不住,可他既然有了身孕,太皇太后为何还能如此。
吉祥被皇帝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一个寒噤,老老实实回道:“华卿殿下是上月二十六诊出怀有身孕的。”
“啪!”皇帝震怒,重重一掌拍在黄花梨的几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吉祥蜷成一团,根本不敢抬头。
恰在此时,有宫人来报,华卿回宫了。皇帝马上收敛起了怒容,露出一副温和的表情。
凤琪带着岸芷和汀兰回来,见到坐在昭阳殿正殿的皇帝也不奇怪,规规矩矩请了安。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一把将凤琪揽入怀中。
凤琪进宫已有四年,对皇帝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仍是不适,下意识地推拒了下,“陛下,别……”
皇帝的声音透出些许颤抖,环抱凤琪的双手也收得更紧,“怀瑾,别动,让朕抱着。”怀瑾是凤琪的字,是他加冠那年,皇帝亲自取的。
感觉到皇帝异样的情绪,凤琪不在挣扎,温顺地靠在了皇帝胸前,眼神平静无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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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初遇
天色已近黄昏,落日的余光斜斜地照进昭阳殿,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皇帝或许是被那个太过真实的梦境吓得太狠,抱着凤琪的双手越收越紧,仿佛他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凤琪初时任由皇帝抱着,也不说什么,可皇帝的手越箍越紧,箍得他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抬手略微推了推,希望皇帝能放松点。
可惜皇帝没能明白凤琪的意思,以为他不想被自己抱着,就算心里清楚凤琪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还是有些不虞,于是把人抱得更紧,还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凤琪在慈宁宫抄了一天的经书,早已是神困体乏,这会儿又被皇帝抱着不能动弹,胸腹之间郁气积聚,他实在受不住,也就不等皇帝说话,直接把人推开,跑到殿外扶着一棵梧桐树干呕起来。
怀抱猛然空了,皇帝神色愕然,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再抬眼看,才发现凤琪已经跑到殿外,伏在树下吐得撕心裂肺。
见此情景,皇帝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疾步迈出昭阳殿,走到凤琪身旁,伸手扶住他,还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帮他顺气。
凤琪呕了一阵,本来已经止住,被皇帝这么一拍,又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捂着胸口,扭头看了眼皇帝,哑声道:“陛下,别拍,臣难受……”
皇帝立时吓得不敢再有动作,只能伸出胳膊借给凤琪,让他脱力时可以有个依靠。
喘息片刻,凤琪深深呼吸两口,感觉胸腹间浊气全无,整个人清爽许多,方在皇帝面前跪下,低声道:“臣御前失仪,请陛下赎罪。”
“怀瑾,你快起来,地上凉,别冻着了。”皇帝心疼凤琪还来不及,哪里会治他失仪之罪,他双手把人扶起来,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模样,只能试探着问道:“现在好些了么?朕先扶你进去,外面风大,仔细着了凉。”
凤琪没有拒绝皇帝的帮忙,乖乖倚在他的怀里,半拥半抱地被送回了后殿,只是他的身体,始终有些僵硬。
在岸芷和汀兰的协助下把凤琪安置到床上躺好,皇帝马上又让吉祥去宣太医。
凤琪见皇帝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遂笑道:“陛下不必担心,臣的身体……无碍。”
“吐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虽然先前已经有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可是慎贵嫔和尹婕妤有孕的时候,皇帝最多就是派人赏赐东西,哪里见过她们怀孕时的情景。
面对理直气壮的皇帝,凤琪颇有些无奈,只能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辩解道:“臣听长辈说过,有、有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即便入宫已有四年,提到怀孕这个话题,凤琪仍然显得尴尬。
长久以来,因有可让男子受孕的丹药,在大周朝,男男通婚是很正常的事,就是宫里,也是历代皆有男妃,像先皇的姚贵君,可谓是冠宠六宫,无人可夺其光华。
不过男子虽能生育,一般家庭在嫁儿子的时候还是有所选择的,在世家侯门,会被嫁出去的,多半是不得宠的庶子,而在平民百姓家里,往往就是儿子太多,家产不够分的时候嫁两个出去。
皇帝宫里也有好几位男妃,像最早进宫的端贵侍徐子期,就是光禄寺卿徐景元的庶长子。
徐景元成婚多年,徐大太太始终无所出,徐老太太看不过去,就给儿子纳了房良妾闵氏。这位闵姨娘倒也好命,进门第二年就给徐景元添了儿子,便是徐子期。
虽说大周朝嫡庶分明,庶子的地位跟嫡子完全不能比,可徐家没嫡子,徐子期在徐家享受的就是嫡子的待遇,一直到他七岁那年。
就在徐子期七岁的时候,原本对生儿子已经没报希望的徐大太太突然有了身孕,并且顺利生下一子。中年得子,还是嫡出,徐景元和徐家能高兴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有了徐二公子的存在,徐子期在徐家的地位就变得很尴尬了。万昌四年,皇帝登基后首次选秀,太皇太后亲自挑中了徐大公子,可让徐景元和徐大太太松了口气。
还有锦侍苏聿,和徐子期相比,苏聿就更苦逼了。锦乡侯府苏家是苏太后的娘家,苏聿的生父苏逸之是苏太后的胞兄,当时的侯府世子。苏家虽然没有实职,好歹有个爵位在,可惜苏聿命苦,他还没出世,他爹就病故了,世子的头衔落到他叔叔苏遥之的头上。三个月后,苏聿出生,因为生母在三岁的时候也去世了,苏聿是叔叔婶婶养大的。新任的锦乡侯世子对侄儿尚可,世子夫人就不行了,她看苏聿相当碍眼。万昌七年的选秀,她更是说服了苏太后,把苏聿的名字报到了选秀的名单里,从而进了宫。
像徐子期、苏聿这样在本家身份尴尬的男子,被家人做主嫁人或者进宫,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可凤琪的情况跟他们完全不同,他是户部尚书凤翔的嫡长子,是万昌九年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如果没有意外,他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后宫的,而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当今皇帝。
凤琪迟疑的语气,皇帝哪有听不出的,他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柔声安抚道:“甭管是不是,先让太医看了再说,要是太医说了没事,朕让御膳房做你喜欢的糕点。”
凤琪闻言扑哧一笑,“陛下,臣又不是小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被人用糕点诱惑,真够丢人的,可是好些天没吃甜食,他还真是有点怀念了。
皇帝也笑道:“不是小孩子又如何,不是小孩子你就不喜欢吃糕点了吗?”皇帝从来都不会忘记,他最早和凤琪结缘,就是源于那些精致可爱的糕点。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皇帝还不是皇帝,而是先皇的三皇子。
那天,刚满四岁的三皇子萧写意偷偷溜出了罗昭仪的甘泉宫,想要去卫淑训的储秀宫。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罗昭仪的孩子,怎么会有人说罗昭仪不是自己的母妃,储秀宫的卫淑训才是。他们还说,罗昭仪以前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他好,等她生了皇子,就不会对自己好了。
萧写意不想相信那些人的话,可是罗昭仪怀孕后对自己疏远的态度又让人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所以这日午后,他趁着罗昭仪午睡的工夫,溜出了甘泉宫。
许是萧写意运气不错的关系,他抄近路穿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好碰见卫淑训带着五皇子萧弦歌出来散步。卫淑训脸上的表情特别温柔,那是萧写意从来没在罗昭仪脸上见过的,他有点羡慕。
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萧写意规规矩矩上前请安,还在请安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瞄卫淑训,结果发现卫淑训看他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还不如罗昭仪来得亲切。
萧弦歌摘花扑蝴蝶玩得正开心,被萧写意拦住了有些不高兴,不停地扯着卫淑训的袖子,嘴里“呜呜哇哇”地叫着,卫淑训急着安抚五皇子,就不跟萧写意多说,带着人走了。
卫淑训带着萧弦歌离开后,萧写意生气地鼓了鼓脸颊,在石径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原来卫淑训还有儿子的,那么不管自己是不是她的孩子,她最喜欢的肯定都不会是自己,萧写意感觉委屈,就双手抱住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