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涅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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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来想去,在这后宫中,想谋害皇嗣的人那么多,这幕后黑手的范围也忒大了点。
宫娥卷 第017章、清醒
更新时间:2008…9…18 22:07:53 本章字数:2013
不好意思,过渡章节,有点短……
PS:小慕感谢各位看文大大的恩宠,小慕想讨点推荐票,不知可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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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想不通的事情,我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于是,清醒的时候,我有余力感觉到总有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轻声叹息。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太皇太后的钦安殿,而自从太皇太后出现在翠微殿,将我带走,一切似乎都透露着古怪——我不知道一直和我没有交集的太皇太后为何要留下我这条小命。
当感觉到这个人再次进来我休养的屋子,站在床前凝视我时,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是她?我大致可以分辨出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在翠微殿一直紧随太皇太后的女官。
当时,因为趴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努力抬头都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不知道她的年纪,只知道她的声音极为动听。现在,我可以看清楚她,是个中年的女官,生的极为美丽,让我有很强烈的亲近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来源于在翠微殿时,她对我隐约的维护之意。
见我醒来,她似乎很高兴。立刻迈前一步,伏在我的床边。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随之飘来,很是熟悉,我不由问道:“是您给我敷的药么?”
她却连连笑着点头:“醒来就好!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我才昏睡三天?在我的印象中,觉得已经有十多天了。看来我恢复的速度惊人,难道太皇太后这里有什么医道高手不成?不过,眼前的人似乎觉得三天已经够久了,我看着她散发着善意的笑脸,不禁有些迷茫——这是对待谋害皇嗣的疑犯的态度么?
我不由问道:“您是谁?”
她怔了一怔,道:“我姓姚,是太皇太后的专属女官。”
原来如此。忆及加诸在我身上的罪名,我又问道:“调查有结果了么?”
姚姑姑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凌碧珠……?”
“已经葬了。”
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罪名落在凌碧珠的身上,无论是自尽还是被杀,毕竟,带着污点死去,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的!朋友一场,我不想看到她得到这样的结果,何况,我相信她是清白的。她和我一样,没有什么理由去谋害皇嗣。
然而,听到她已经被葬了,我心中不由聊感安慰。毕竟,在这后宫中,卑微的宫女死去,能够得到一卷草席裹身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我用期待地目光注视着姚姑姑,希望能多听到一些关于凌碧珠的消息,这简单的一句“已经葬了”,并不能消洱我心头的焦躁。
谁知姚姑姑看到我期待的眼神,将头别到一边,轻声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太多。”说完,也不待我再问,就离开了屋子。
顿时,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我不愿就又这么睡去。于是,我开始转动眼眸打量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细心观察之下,我很快发现了这间屋子的与众不同。
储秀宫给秀女们住的地方,简单素雅,偶有装饰;浣衣宫女们的住处,狭小逼仄,只有最基本的生活条件;彩儿的屋子,宽敞明亮,甚至摆放了书籍和文房四宝;在翠微殿我的住处,比彩儿的屋子稍显不如,但已好过储秀宫的住处。
然而,眼前的屋子……
且不说容我俯卧的床上,铺着厚厚的棉垫,使我不会因为卧床太久而浑身酸痛,就说这张床铺本身,也是由上等的楠木制成,完全不同于通常的杉柏。
床框两边雕刻着翩翩起舞的千姿蝴蝶、又有活蹦乱跳的玲珑鲤鱼、还有精雕细刻的蝙蝠和紫竹。栩栩如生。床正上方的鲤鱼跳龙门的雕板刀法娴熟,神形兼备,花草虫鸟、飞禽走兽无不惟妙惟肖,尤以28只形态各异的蝴蝶为奇,每只蝴蝶像是玉雕镶木雕。床里侧一块两米多长挡板,宽约35厘米,上面可放小件物品。下面有抽屉可储物。床两头有两排共48串30厘米高、拇指粗的木珠,里侧也有38串木珠。隆冬将至,床框上的轻纱幕帷已被换成锦缎。
我又向床铺外面望去——屋子地面铺着平整光滑的青石板,几乎纤尘不染。雕花木窗前放置着一张楠木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俱全。床头更是放置了一张同是楠木制成的梳妆台,埕亮的铜镜照出了屋中的所有摆设。
就我所知,这屋子的级别,足以匹配一位低等嫔妃。
睡在这样的屋子里让我心生惶恐。
虽然我知道太皇太后娘娘久不问宫中事务,钦安殿中人丁稀少,空着的屋子有不少,但是,将这样的一间屋子拿出来给我住,未免太奢侈了。
如果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这也是一件不合宫中规矩的事。无论此刻的我在这后宫中如何声名鹊起,但我毕竟不是皇帝的嫔妃。
是的,声名鹊起!无论这是褒义还是贬义,经历过这一番,我想继续在后宫中保持默默无闻是不可能了。我想实现安稳渡过这些年、平安出宫的愿望更是难上加难。甚至,我想老死宫中,似乎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无论太皇太后的调查结果会是如何,我都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希望渐次破灭,我从来没有这样迷茫无助过。
认清形势,我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宫娥卷 第018章、养伤
更新时间:2008…9…18 22:07:53 本章字数: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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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似乎是不愿意给清醒的我过多思考的时间,姚姑姑离开一阵子之后,门外就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姚姑姑领着两名宫女去而复返。
一名宫女端着一盆水,而另外一名宫女提着一个食盒。食物的香气从那里款款传来。我顿时觉得无比饥饿。
姚姑姑先指使宫女将食盒放在屋中的楠木圆桌上,然后笑着对我道:“洗把脸之后,吃点东西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说不好。正要挣扎着起身,姚姑姑却上前按住我的肩头不让我起来,接着,她让之前端水的宫女服侍我洗脸。
我登时傻了:这是宫嫔的待遇——后宫中,只有作为主子,才有被宫女服侍的待遇!
这位姿色不俗的宫女仔细地替我擦拭着脸庞,动作轻柔。再如何发愣,我也不得不微笑一下,对她说了声:“谢谢!”
这位宫女一怔之后,脸上同样对我展露了一个善意的微笑,道:“湘儿姑娘,你真美!”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被夸,但是红晕还是本能地爬上我的脸,然而,随即我便意识到了不妥——宫女眼中的赞赏与钦慕是真诚的、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不该是面对在宫中的我时出现的神情!
我连忙伸手向额头上的瘊子摸去……
果然,不见了。
看到我的动作,替我擦脸的宫女笑着道:“恭喜湘儿姑娘!姚姑姑说,姑娘脸上的瘊子厌弃了,自己跑掉了呢!”
我连忙抬眼望向站立一旁的姚姑姑。此刻,姚姑姑的神色平淡无波,似乎并不准备对我询问的眼神做出任何回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姚姑姑发现了瘊子是假的,帮我去掉了,还是瘊子真的自己不小心跑掉了。但是,瘊子没有了是事实,不止一个人知道的情况下,我以后势必不能再弄颗瘊子来保护自己了。并且,假如是姚姑姑去掉了我的瘊子,那就更麻烦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以至于替我擦脸的宫女的表情也变得有点惊疑不定,她犹豫着问道:“湘儿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还是姚姑姑比较善解人意,她看着我的脸色,终于说道:“湘儿姑娘,妨碍你容貌的瘊子不见了,难道你不高兴?”
姚姑姑的言下之意似乎是,瘊子没有了,不再有妨碍,凭借我的容貌,我可以在这后宫中有所作为、甚至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她不知道,我真的不想,我没有这种野心。
许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姚姑姑对那两个宫女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两个宫女齐齐应了声是,便退出了房间。
姚姑姑坐到我的床边,神情复杂地望着我,许多中含义不明的情绪一一从她的眼眸中闪过,半晌,她叹了一口气,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喝点粥吧,你刚醒来,别吃太多东西。我去给你舀一碗,再不吃,要放凉了。”说着,她就起身走到桌旁,打开了食盒,顿时,食物的香气更明显了,弥漫了整间屋子。
我也暂时将所有的问题放在一边,专心祭起我的五脏庙。
有人照顾,我的伤势恢复地特别快,而无论从对我的用药、还是食物都越来越让我怀疑钦安殿里真的有一个医术无比高超的人。经过一番鉴定,我能够确认姚姑姑就是我怀疑的那位存在于钦安殿的妙手神医。
经过这段日子的恢复期,我几乎已经摸清了钦安殿的情况。
姚姑姑一直对我很好,宫女们对我也很友善。在这期间,除了太皇太后来看过我一次之外,钦安殿中的其他人都在我面前频繁地出现过了。从而,我知道,钦安殿中,除了姚姑姑是太后的贴身女官之外,还有四名宫女是服侍太皇太后日常起居的。再加上小厨房的两名厨子,几个主要负责洒扫的宫女之外,钦安殿中的人一共不超过二十个。然而,在这其中,负责花园的园丁就占了四个名额。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也渐渐明白,太皇太后真的是在隐居,原本以为与太皇太后比较亲近的皇后、宁贵妃,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到这钦安殿里来的。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告知太皇太后,通常接待的人是姚姑姑。因此,姚姑姑在钦安殿中的地位尤其高。我想,这也是之前皇后、萧恩月不得不对她保持一定恭敬的原因。
养伤期间,我暂时放过了心中纠结的疑团。想必,这也是我的伤好得特别快的原因之一。
太皇太后绝口不提柳嫔流产的事,我注意到,似乎也根本没有所谓的调查,那件事,如同在刻意的忽视中被就此揭过,渐渐不了了之。
只是,我还是非常想弄清楚为何凌碧珠会死。她究竟是自尽还是被人谋害?这块石头一直压在我心上,无比沉重。
钦安殿的宫女大都不明此事,甚至不知我为何会落脚在钦安殿她们只是因为忠诚于太皇太后,而听从太皇太后的吩咐。而我认为唯一可能知晓更多信息的姚姑姑,不是看起来满腹心事地对我的话题避而不答,就是笑吟吟地将话题岔了开去,让我发作不得,同时越发觉得其中有鬼。
终于,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了,于是这天,我要求到太皇太后闻名全宫的后花园中走走。
这个请求毫无意外地被获准了,陪着我的人自然是这些天已和我无比亲近的姚姑姑。
宫娥卷 第019章、湘萸
更新时间:2008…9…18 22:07:54 本章字数:2110
说实话,隆冬时节,花园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我只不过是在屋子里待得快发霉了,想出来散散心。而且,我预料到太皇太后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在钦安殿里到底游走,尽管,这些日子,她对我好得过分,已经称得上是格外恩宠了。她必然会派个人跟着我,而这个人,当是姚姑姑无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从姚姑姑的口中套出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冬季的花园里,没有人。繁花谢尽的枝头光秃秃一片,北风的寒意中,不耐受寒的草木枯藤早就被园丁安置好了,以待来年的荼蘼重生。触目所见,只有松柏依旧苍翠,显露着绵绵不绝的生机。
此时的花园中,只有梅树是格外应景的。年节将临,几棵腊梅的枝头已布满了娇嫩的花蕾。只待温度适宜,就会湛然怒放。而另几棵春梅树,虽然时节未到,也不甘落后,亦吐露出几颗细小的花蕾。
太皇太后园中的梅自然是上品。我仔细辨认着品种——有虎丘宫粉、扣子玉蝶、复瓣绿萼、银红朱砂……竟、竟然还有一株湘萸!
我情不自禁站在这株与我同名的梅树下,泪光莹然。据爹爹说,我的名字是在我尚未出生的时候,娘亲就起好了的。我不由自主将手抚上这株湘萸斑驳虬立的树干,微微仰头上望。眼泪没有落下来,对于娘亲的思念却满溢在了我的胸口。
“湘……萸……”有人在以一种饱含柔情的声音呼唤着,有人在唤我?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然而,我很快意识到不是,猛然回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姚姑姑。姚姑姑的神情很奇异,似憧憬、又似惘然,令我说不清道不明。见我回头,她却刹那换上一抹温和的微笑,对我道:“这个名字很美!是不是?你有一个好名字。”
我点点头:“这个名字,是奴婢的娘亲取的。爹爹说,湘萸不是梅树中极为名贵的品种,代表娘亲希望奴婢不需要出人头地。但是,即便是做一辈子的山野村姑,也要如梅花一般保留一分傲骨和高洁的心性。”
姚姑姑似乎很受感动,她问道:“那你入宫来,你的爹爹和……娘亲有没有说过什么?”
我黯然道:“爹爹应该在家等我回去,而娘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不在了?”
我点头,感觉心中哀伤:“爹爹说娘亲为了生下平安健康的我,所以自己选择死去。娘亲是难产死的,是我害死了娘亲!”
一双臂膀从侧搂住了我,我忍不住扑在姚姑姑肩上放声大哭:“我不要入宫,我不想待在这后宫里。原本我也以为自己不会被选上,可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姚姑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我继续发泄道:“凌碧珠她……为什么会死?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寻死?在这宫里,我没有一个朋友,只有她与我亲近,可是现在,她却死了,死得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姚姑姑的身体略微僵了僵,我轻轻推开她,用双手抓住她的两肩,注视着她与我一样红通通的双眼,道:“姑姑,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一定知道!不能告诉我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