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饿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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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来干嘛不早说,人家还有请了假来的,你让我怎么解释?”
“我怎么早跟你说,总不能咒学生早点出事吧?”
“你。”
“想要请人吃饭的是你,反正我不能丢下学生不管,要怎么解释随便你。”
许栎风很烦,他也就打电话通知一声。蒋小玲是母亲硬塞给他的女朋友,要是为这事儿吹了,他也不觉得遗憾。
挂掉电话,扭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方秦,加速朝医院开去。
好香啊,这是红烧排骨的味道,还有香喷喷的米饭味儿。方秦能够想象到一大碗白花花的米饭正冒着热气,上面盖着一层厚厚鲜香的红烧排骨,酱紫浓郁浸入米饭里,他不自觉咽好几下口水。
这些味道他在家里闻了好多次,可一次也没吃到过。
这是在做梦吧?他听到自己肚子在拼命地叫嚣。
他翻了个身,双腿蜷起来抵在肚子上抱着,这样他要好受一些。
闻着饭菜的香味,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好饿……”
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卸去防备软弱一些。
“饿就起来吃饭啊,你都饿晕了,”许栎风打开另一盒盒饭放到单架床的床头柜上,“快起来,刚买的还热乎着。”
近在咫尺的饭菜香味儿灌入鼻腔,笼罩了整个屋子,方秦一挣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没再做梦。
许栎风嘴里包着饭正要下咽,差点被方秦惊悚诡异,四下张望地举动吓的喷了出来。
“你干嘛?”许栎风赶紧喝一口水,差点噎着。
乱翘的头发被甩到了一边,许栎风终于近距离看清了他的那双眼睛,墨黑的瞳仁,还是双眼皮的,配上那高高的鼻子挺好看。可是他这会儿正死瞪着自己,这眼神……让许栎风有点无赖和委屈。
“诶你瞪着我干嘛?我可是把女朋友都抛一边儿了来陪你,还给你买饭,不求你什么感恩戴德,你就乖乖把饭吃了等会儿再送你回学校上课。”
小孩儿瞪了好一会儿,许栎风干脆不理他,继续埋头吃饭。
“哼,多管闲事。”
他也没客气,端过饭就大口大口地开始吃。
许栎风正想说你那么叼干嘛还吃我买的饭,又一想,跟个孩子计较,岂不显得自己小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淡若烟尘!
看小孩儿眼珠子都要埋进饭里面去了,不知道这碗饭够不够他吃。他下意识的在自己碗里留了很多饭,又觉得这个举动有点傻,这孩子再饿也不得吃别人吃剩的吧?
“你?”
“什么?”
“你不吃了就给我吃,”这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许栎风大惊之余,双手把饭递了过去,他觉得自己都快大舌头了,“你吃,”又错愕地补了一句,“你慢慢吃……”
方秦嚼着饭好像很香的样子,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大频率动着,许栎风看着孩子乖巧可人的一面,心窝盛满了满足感。
可是这孩子怎么会饿晕过去?
他想到方秦的父母,一个粗鲁大汉子继父,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这两人铁石心肠到让孩子挨饿?
考虑到方秦风暴般强大的自尊心,稍不注意就会将人搅得支离破碎,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打算问出口。
见碗里粒米不剩,方秦专注的眼神似要把碗里的酱滋都舔干净。
许栎风眼明手快,赶快把碗筷收拾到一边。
“吃完了?”
“嗯。”
“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
许栎风脸一变色,挨过去按按他的肚子,“肚子怎么啦?”
“饿。”
许栎风突然觉得方秦上辈子肯定是个饿死鬼,要不就是自己幻听了。那种大size的饭盒还是自己点错单拿回来了,他小小的身体吃了一大碗半,居然还喊饿!
他手往他胃上面摸了摸,扁的!
“我说你这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肚子还扁着,难道塞在喉咙里了?”许栎风觉得自己的大张的嘴里肯定可以塞下一个双黄蛋了。
小孩儿白了他一眼,“我饿还不行了,”然后自顾自地开始下床,穿鞋。
“行,你干什么都行,”许栎风走到门口,又转身过来,“还不走?”我带你去填报肚子耶,磨蹭什么。
黑乱的头发遮住眼睛,方秦有些傻愣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栎风很会意地看到他脚上,鞋底脱了,一只鞋正像板砖似的课本一样大大翻开,摊在地上。
可能是看到许栎风有些头疼地表情,小孩儿干脆威武地说了句,“我鞋烂了!”
我说这位小祖宗,你什么意思?是让我自己看着办?可你那鞋又不是我弄烂的。
许栎风很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鞋烂了关我屁事儿?
理智一遍遍告诉他,这是我的学生,他还是个小孩儿,淡定,淡定。
而且他忽闪着看自己的眼神,躲闪着,隐藏着些希望的光芒。他有点不想让这孩子失望。
“好吧,好人做到底,老师今天就随你宰了。”他过来也没有问一声,就把人打横抱起,出了医院。
先带方秦去老人家吃了好几碗牛肉面,这是自己常来的店,老板的牛肉都放得特别多。
方秦滋溜溜地狂灌了几碗,吃得满嘴都是糊糊,操起衣袖就要往上面蹭,被许栎风连忙抓住。
“你多大个人了也要讲究卫生知道吗?”他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拿着,用这个擦。”
方秦一把拽过了纸,又白了许栎风一眼,“罗里吧嗦。”
接着,他们去了百货商场,许栎风大度地给他买了一阵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虽然方秦仍旧冷着一张脸,但偶尔漏出眼睛,晶亮晶亮的,反应了主人高兴的心情。
不行,那窝乱草怎么看怎么碍眼,许栎风想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来。
辗转来到理发店,许栎风想把方秦推进去,可小孩儿死活都不进去,最后实在拗不过他的拳打脚踢,许栎风放弃了。
正好,你不剪头发,还省得我花钱了!
回学校的车上,许栎风挺不高兴,一直没说话,小孩儿坐在旁边,时不时望望他,也不说话。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许栎风心里正努力教唆者自己要有老师的风范,风范!和小孩子怄气算什么事儿。
这时,小孩儿冷不丁冒了一句话。
“我不想回学校,”语气仍旧车子碾到的石头一样生硬。
和方秦相处的时间长了,许栎风基本上适应了他大爷般的说话风格,这会儿也不会太惊讶。
他漫不经心地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那小爷你不回学校,想去哪儿?”
“随便,就在你车里坐着也行,”末了又补了一句,“你随便开到哪里。”
哎呀!你小子还理所当然地拿我当司机了。载你转了还不带收钱的,我疯了吧!
但嘴上,许栎风还是要有老师的样子,“小秦,学生就要像个学生,上学就该在教室里坐着听课,逃课还要带上班主任,你这算盘打得精呀!”
小孩儿低着头没再说话,许栎风看他挺沮丧,想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个叛逆的学生引回正途。
“小秦,老师就给你讲讲我的亲身经历怎么样?”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被回答,他目光放远,开始荒诞不经地追忆,“老师我当年长期被老妈压榨,吃不饱又穿不暖,为了奋起直追,反抗命运,老师寒窗苦读十二年,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了,终于飞黄腾达,现在不就优哉游哉了,你说这种正能量是不是特别可歌可泣?”
许栎风完全将许妈妈黑化了,不就是小时候许栎风攀比心太强,又要穿最好的又要吃最好的,在外面挥霍无度,被许妈妈掏空了钱包,这让他一蹶不振了好一段时间。
他荣光满面地看了方秦一眼,希望能看到小孩儿充满希望的神采,的确方秦也在看着他,但那个眼神,绝对是居高临下的感觉,反倒好像自己喷了一腔尽人皆知的口水屁话。
虽然头发挡着,但方秦眼皮很重地下压,肯定皱着眉头。是自己说到了社么让他心烦的地方?许栎风有点儿不太理解这个小孩儿。
刚回到自己在学校周边买的小区公寓,老妈的电话就像警铃一样震得许栎风四肢无力。
他扑到在那张大size的床上有气无力接起电话
“许栎风!你小子现在当老师了威武了是不是?长胆儿了是不是?居然把玲玲一个人堆在餐厅,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哎呀老妈,你去干嘛?就这样吹了也好,我对那女的真没意思。”
“什么!吹了也好!”老妈的声音太大,许栎风把手机拿远了也能听得到许妈妈的怒吼,“许栎风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你和玲玲的事儿吹了,你赶回家试试,老娘叫你跪上几天几夜的遥控板不准换台!”
许栎风盘算了一下,为什么老妈对媳妇儿那么执着。原因有几。
首先,外婆家老妈属老幺,前面三个哥哥。然后老爸这边家里几个叔叔的孩子也都是纯正的男儿身,连着自己的儿子还是男的,老妈的一生都在男人堆里周旋,异常郁闷。所以对女孩儿有种入了魔的钟情。
早在许栎风中学的时候老妈就开始鼓励他带女生回家一起做作业,可许栎风带回去的都是男生,好不容易盼到许栎风大学毕业有了工作,他还不交女朋友,这叫许妈妈那叫一个急,所以火急火燎地塞了个蒋玲玲给他。她对蒋玲玲那叫一个中意,对她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
许栎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蒋玲玲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并不是她不漂亮,身材不好。他从小学到现在,压根儿就没有看上过任何一个女孩儿。
但是感情上的问题许栎风重来没上过心,自己一个人多好,无拘无束,没人束缚。生活洒满阳光世界充满希望,何必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老妈那边,也就顺其自然的好,虽然那些DIY的惩罚很遭罪,但她也不能把自己杀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和学生们的生活充满乐趣,许栎风的工作也轻松愉快,主要是最近抽方秦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会考虑一下说出答案,虽然表情异常烦躁,但起码他开始尊重自己这位老师了。
这天星期六,和死党李萧然约好了一起去钓鱼。车子颠颠簸簸在阳光洒满大地之前开到了城边乡下,那里有一条灌溉用的河流,听李萧然吹捧,他曾在这里钓起一条五斤重的鲤鱼。
跟李萧然走到一颗河边的榕树下,支好凳子上好鱼饵,前面是一个缓水区,看黛青色的水域,这里应该被挖掘机开发过,肉眼基本上观察不到活水流动,这处深潭里,想必真有不少鱼。
架好了鱼竿,鉴于许栎风基本上属于新手层次,李萧然就开始迫不及待地传授自己的鱼经,比如要买那种尺度的鱼饵呀,鱼竿震动几秒后取竿以及正确的取竿方式等等,许栎风就满足一下他的成就感,一点儿不反驳地任他指点自己。
李萧然是个无业游民,大学读烦了就休学游手好闲,只要一回家他老爹就拿鸡毛掸子撵着他满屋子跑。他老爸有个公司干点小生意,抽些钱投资给李萧然开了个酒吧,由于这小子交际圈庞大,各路“英雄豪杰”隔三差五地来给他撑撑场子,现在指尖是开得风生水起。
由于他干的是晚上工作,所以白天可以抽些时间钓钓鱼,吞吐一下大自然的气息。
许栎风被李萧然口述的大肥鱼和大红鱼挠得心痒痒,这天终于上手操作了。
这里水清地阔,河岸上全是青幽幽一片水润的绿草,刚才步行过来,裤脚都被露水湿润了。因为早晨金黄色的阳光,广阔的绿地也被一片砖石一般的晶莹。
他深呼吸了一下,非常享受地喊了句,“爽,太爽了!真看不出来啊萧子,你这个大老粗居然还能被这么有文艺气息的地方相上。”
“你他妈才大老粗,”李萧然站起来摆了个绅士的pose,“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年,老子早就脱胎换骨了,现在骨髓里透着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文,艺,气,息。”
“得了吧,你那套也就唬唬小姑娘,谁不知道你就一披着人皮的狼。”
许栎风太了解李萧然了,这小子从小就一花花公子,不学无术。拈花惹草的经验比他作弊抄作业的经验还强,可是就没有固定认真地谈过一个女朋友,他有个秉持已久的人生信条——荒诞奔放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狂放不羁的青春不需要徘徊。
李萧然笑笑,“看来还是你了解我,”重新坐下,稳固着鱼竿,“听说你妈给你相中了一个女朋友?”
“嗯,他都快把我这个亲儿子给忘了,整天念叨着那个女人。”
“哟!看来兄弟你不怎么中意呀。”李萧然意味深长地对着他笑了笑,“我说,我就没见你看哪个女的顺眼过,你该不会……”
许栎风很不客气地从地上捡个石头朝他砸过去,“钓你的鱼,八婆那么多!”
两人叼着烟闲谈了好一会儿,一声牛的闷叫吸引了许栎风的注意。
沿着河岸望去,一头肥硕的水牛扭着步子哞哞叫着过来了,慢悠悠地还惬意地边走边嚼着嫩草。旁边有个牵绳子的小男孩儿,黑漆漆地大草帽几乎将整个头都罩在了里面。
小孩儿的身形很熟悉,但身体很僵硬,除了牵着绳子机械地挪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就连大帽子被河风吹到了一边斜挂在头上也不去扶正一下。
小孩儿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两个人,一直径直走了过来。
他很没精神地埋着头,由于许栎风坐着,勉强能够看到他的脸。
许栎风在小孩儿马上牵牛横闯阵地之前,马上试探性叫了一句,“小秦?”
小孩儿看了一眼许栎风,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一下来了精神,肩膀抬起来,脖子直起来,脑地咻的一昂,帽子落到了地上,整一个随时准备攻击的的刺猬状态。
许栎风看清楚了这小鬼,还是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他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那么叼,或者是,凭什么那么叼。可是,方秦就是有一种让他佩服的魄力,有气场,镇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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