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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当归-第31部分

小说: 当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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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书生傻傻的坐在石凳上,紧紧的护住怀中已经永远沉睡的生命,一脸认真的对他说:“天佑,你别那么难过,小兔它只是睡着了。”
  明明最难过的是那个连哭都忘记了的书生,他不愿意接受那只兔子的死亡,面对所有人脸上的无奈,他只是认真的告诉大家。
  “别难过,它只是睡着了。”
  将军骑在战马上,一脸头疼的望向远方。
  这样一个人,这样便连一只兔子的死亡都无法接受的人。是怎样鼓足勇气,为了他,而亲手沾染上太多他本不该背负的罪孽?
  他不知道书生运筹帷幄时的心情,他只记得那时他笑得安静的脸。
  也许他的痛苦,他从未见过。
  “天佑,你干嘛一脸严肃?”杨云龙策马前行,与将军并肩,好笑道:“你看,明明打了胜仗,你还板着一副脸,真是难为平安这么为你出谋划策。”
  将军沉默了一会,突然回头望向他,轻声道:“他本是不喜这些的。”
  “啊?”杨云龙一头雾水。
  将军也不管他,只是一个人径直道:“他最不喜欢死亡,最不喜欢兵书,最不喜欢战争。他那种人,不过是想安静的做一个书院里的夫子。”
  杨云龙察觉到将军的不对劲,但也不好出声打扰他,只得一脸认真的点头,作出一副渴求的聆听状。
  “小时候,我说我想要当将军,他听见了。”将军低头,默默的抚弄着□□战马的后颈,“他比我大,时刻都想护着我,于是便偷偷捡起他最不喜欢的兵书。每每当完成一日的习作后,他都偷偷躲在后院,一个人潜心研究着兵法。”
  “他想帮我,于是早已放弃了他最希望的平静生活。”
  杨云龙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世间怎么能有这么一种感情,来得让人不知所措。
  “可是,他不知道我想当将军的初衷是什么。”将军回头直视杨云龙的眼,忽然扬起了一抹像极了书生的微笑。
  杨云龙傻傻的呆在原地,便连将军已经策马前行了好几步也不知道。
  他的耳畔还停留着将军微笑后的那句话。
  “他不知道,是他说的:‘平常百姓出身,还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好。’。”
  就这么一句话,那时候,躲在墙后的小将军听到了。
  从此,误了终生。
  将军忽然很想见到那个一脸安静的书生,他答应过他,会做第一个迎接他的人。
  而书生,从始至终,都做到了。
  无论生死。
  将军想问,你还记得吗?那年我躲在墙后,央小胖问你,你为什么不叫我大王。你愣了很久,才告诉他,平常百姓出身,还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好。
  这句话,我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天佑,我们回家。
  PS:人的生老病死无法掌控,人生也没有那么多的美好结局。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承受,然后接受。什么是HE,什么又是BE?我按着预定的轨道走下去,即便路经死亡的绝望,但终点处等待我们的,依旧是幸福。
  人生不是小说,但既然他们活在当归里,那么我便应该尽最大的努力,给他们一份幸福的结局。

  ☆、当归(下)

  风声呖呖笛声泣,马蹄踏过,走马观花的景色在将军眼前连成一线的倒放。近了,更近了,将军仿佛御风而行的冲向那个他平日挂念最多的地方。作为队伍的领袖,他没有荒唐的因为思念而弃了他该做的事,他只是稳稳的加速,誓要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那个等待他的人。
  陈州城门,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的战场看得让人心慌。冲天的硝烟已然散去,一片荒芜的营地上只剩下浅浅的一捧余灰。血流成河,浮尸千里,这样残暴而血腥的景象,却仿佛被什么定格了一般,安静的留在了原地。
  将军领队的步伐突然慢了下来,他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想。明明该是快马加鞭的冲进营地察看情况,可不知怎的,一种莫大的恐惧朝将军袭来,逼得他的动作都有些迟缓到僵硬的无措。
  将军在害怕。
  陈州城门下,血染开的图像再也不是朵朵鲜花,那一片连着一片的血迹,清晰的告诉他人这一场战役的惨烈。
  将军翻身下马,朝着城门下的那个人走去。
  杨云龙领着队伍,看着这一片景色也是心慌。他突然有些庆幸徐江的离开,他无法想象,如果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这个模样,那么他认为本该是最安全的人,现在又该在何方。
  陈州内的一众将士原本有序的在清理着战场,轩辕明站在城门前,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卫狄瞧见了将军一路人的归来,猛的提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无措的朝轩辕明望去。轩辕明摇头,再次无声的紧了紧怀抱着书生的臂膀。
  明明是魏国难得的力士,轩辕明却觉得,此刻他怀中人的重量,重得他有些背负不住这样的沉重。
  将军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书生安静的躺在轩辕明怀里,那样安静的睡颜,与他一身的血腥形成强烈的对比。
  将军呆在原地,愣了一会,没有伸手接过书生。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眸中的情感也仿佛与正常时无异,所以他只是抬着头,直视着轩辕明,仿佛怕吵醒了什么人似的轻声道:“他这样会睡得很不舒服。”
  就这么一句话,让卫狄有些忍不住的别过脸去。城门内忙活的将士齐齐停下了动作向这边看来,杨云龙领着队伍抵达城门,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与惶恐。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将军身上,而将军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书生身上。
  轩辕明将怀中人递过去,将军无奈的叹了一声,轻轻的接过那个睡得一脸安详的书生。
  “麻烦轩辕将军了。”将军似是有些羞赧,“安然他是该罚,这个时候还在睡觉,想必是太累了,因而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还请轩辕将军见谅。”
  杨云龙一脸震惊的愣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将军。卫狄似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忍不住的想上前摇晃将军的肩膀,轩辕明回头,一个眼神阻止了他的动作。
  将军怀抱着书生准备离去。
  “平安他说,还想做第一个迎接你的人。”
  将军的脚步猛然停住,仿佛被什么惊醒似的,骤然加快了脚步。
  “我行至汴州时便觉不对,问了当地知县才知已有一队兵马经过。等我带领援军赶至陈州时,战争已经结束。平安用不到五千人的兵马,以全军覆没的代价,死死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将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全军覆没,他的书生不还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吗?不过这也怪不得书生会这样,用五千人抵挡两万精兵,也该是疲累至极的。
  “你好好休息。”将军笑着对怀中人说着不算温柔的情话,“谢谢你了。”
  书生闭着眼,头安静的歪到一边,嘴角的血迹干涸在白净的脸上,煞是刺眼。
  “天佑。”轩辕明站在城门,遥望着将军走得极快的脚步,“你该放手了,平安他……已经去了。”
  将军的身形猛然愣住,他僵硬了一会,似是有些狼狈的回头,嘴角居然诧异的挑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杨云龙等人看得心惊。
  “轩辕将军,安然他不过是累得睡着了,虽是违反军纪,但你何必这样说他?”将军的嘴角在笑,眼里一层浅浅的安静,可轩辕明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心里即将要承受不住的疯狂。
  将军他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绝望,就想当年的书生面对那只兔子一样。
  书生当年忘记了怎么哭,怎么悲伤。
  将军现在压抑着怎么哭,怎么悲伤。
  分不清谁比谁更悲伤,分不清谁比谁更绝望。
  然而终究是有人承受不住。
  “天佑!!!你面对现实!!!”杨云龙眼眶发红,冲向将军便是一顿嘶鸣,“平安他走了!!他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谁也没看清将军的动作,再回首时,只见杨云龙一脸狼狈的躺在地上,嘴角的血迹阻挡不住的流下,顺着发着冷光的盔甲浸渍开在陈州的土地上。
  众人惊恐的望向怀抱着书生的将军。
  “云龙,别吵。”将军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安定,“安然在休息,你让他安静一会。”
  杨云龙痛苦的望向将军,他死死的咬着牙,耐不住的偏过头去,不忍看到自家最好的兄弟此番模样。
  将军笑了下,似是满意杨云龙的配合,再次顺着被血染红的小路走向主营帐。正在忙碌的将士们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顺着人潮走过,将军还一脸微笑的向他们致意,笑容里的歉意似是要他们多多包涵怀中睡着的书生。有些年轻的看到了,已经忍不住发红的眼眶。
  很多人都抬着头望天,生生逼回那一道不想流下的悲伤。
  轩辕明没有望天,他只是站在城门口目送着将军远去。直至将军的影子快消失在营帐的尽头,他才开口道:“平安给你留了一封信,我放在你营帐里了。”
  将军回头,微笑致意。
  轩辕明也忍不住的抬头,望向一片湛蓝的天空。
  行至营帐,将军轻轻将书生放下,坐在军榻上安静的给书生理顺头发。书生嘴角安静的笑,似是有些舒服得让他不愿意睁眼。
  将军轻声笑了出来。
  “你啊,这么拼死拼活的做些什么?”将军好笑的望着书生,眼眶在隐隐发红,一种内里一直压抑的疯狂与绝望正在缓慢的从将军身上溢出,“没人要求你提着剑当前锋吧?你一个书生,顶多就是做个军师,学我这个将军舞刀弄枪的做什么?”
  书生安静的沉睡在将军的怀抱里,手掌摊开,一道浅浅的血印在其中。将军看得出来,那分明是初学剑者用力过猛时留下的伤口。
  将军吸了一口气,转而又一脸温柔道:“等回了扬州,你还做你的夫子,乖乖的待在南城书院里。而我就去开一家武馆,就像福伯当年教导我一样,也算是承接了他老人家的衣钵。”
  书生没有做任何反应,仿佛梦里的景象太过美好,让他不愿醒来。
  “差点还忘了你给我留了封信。”将军似是有些受不住的抵住书生的额头,他温柔的抚摸着书生的脸,眼里在哭,嘴角却在笑,“你这个呆子会给我写什么?不会还是像当年一样含着三张纸,一张琐事,一张白纸,一张画着一个图表心意吧?”
  书生不说话,仿佛想让将军自己去猜。
  将军起身,缓慢的拿起案桌上的信封。他温柔的抚摸着,忽然察觉信封里的东西有些不对。他轻轻撕开信口,慢慢倾倒,内里的纸张便随着一块楠木双獾雕滑落了出来。
  那是书生一向不离身的东西。
  将军紧紧攒住那块木雕,愣了一会,猛然回头,目眶欲裂的向书生望去。他的脸色狰狞得有些可怕,将军忽然意识到这点,忍住即将暴走的真气,嘴角僵硬的微笑,一字一句的冲着睡着的书生问道:
  “安然,你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对不对?”
  书生没有回答。
  “你早就料到了越军会怎样做对不对?”将军死死的攒着那块木雕,慢慢走向书生。“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你那样聪明,肯定知道如何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
  将军的手臂崩出了青筋,他额角抽动着,努力压抑着这份怒气。书生安静的躺在那里,不为所动。
  将军僵硬着手,默默给书生系紧了那块木雕。他笑着从脖颈间拿出那块书生送他的玉佩,放在手上轻轻的笑。
  是知道自己会不测,所以才把我送给你的东西留在信封里了,对不对?
  将军有些无奈,一贯强大如他,实在做不来书生当年的忘记悲伤。他只能死死的压抑着,明明知道事实,可却一遍又一遍的蒙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所有人。他的爱人,他的书生,只是累了,只是睡了而已。
  如果书生看到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将军侧头,仿佛不想让书生看见他的这番模样。信纸安然的躺在床榻上,干净的纸张上仅有浅浅的几行字。
  将军不想看,因为他还没做好承认书生离去的准备。他没有书生想象的那么坚强,他知道人这一生,不可能只为了一个人而活。但是那连着心带着血的地方被生生抽去的滋味,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太痛了,痛得他都有点想哭了。
  许是营帐里的密闭性没有想象中的好,外头的风顺着营帐间的缝隙拂过,那张信纸便顺着风向悄然飘到了将军的眼前。
  将军逃避不过,一睁眼,便瞧见了那张纸。
  那信纸上的瘦金体一如书生的安静,话语不多,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语句,也没有什么故作矫情的告别,那上面的语句一如书生本人的淡然。
  将军仿佛看见书生站在他眼前安静的笑。
  他说:“天佑,我们回家。”
  天佑,我们回家。
  那个时候,你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吧。你觉得自己可以抵挡得住越国两万兵马,你认为如果侥幸,我们还是一样的。你可以做第一个迎接我的人,我可以压抑不住兴奋的拥住你,然后你躲在我耳畔悄声提醒我,时候到了,我们该回家了。
  是这样的吧,你原本,是想和我一起回家的吧。
  将军终于忍受不住的抱着书生,他绝望,他难过,他承受不住,他无法伪装。
  他无法忘记悲伤,他知道事实,却在人前眼睁睁的演着一场书生还未离去的戏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他不愿意接受书生的离开。
  将军低低的悲鸣,压抑不住的痛苦哽在喉间无法发泄,控制不住的颤抖从心脏传到了指尖。明明是那样用力,可将军却感觉,他怎么也抓不住眼前的这个人。
  他有太多话想说,他有太多事想做。
  可惜他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事也做不了。
  将军一点点收紧拥住书生的手指,低低的嘶鸣夹杂着无法言诉的痛苦,那嘶鸣渐渐转换成无法抑制的怒吼。那种疯狂与无措只能借由这样来发泄,将军无力,却又只能深深的将自己的眼帘埋在书生的肩窝处。
  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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