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糯又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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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说要是我敢打房子的主意,他就把房子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袁元转着手上的钥匙举棋不定,李峰良蹲监的那阵子他就用过这一招,李峰良出狱时就曾逼着他交出钥匙,不然反正他就剩下这房子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他惹火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得了吧,他要是真那么好勇斗狠还至于混得这么惨。”
秦檀可是还记得第一棍敲下去那老小子就哭爹喊娘地求饶,恨不得喊人亲爸爸来换取手下留情,这样的家伙只要能有条活路留着那条贱命活得再狼狈他也不在乎。
而在袁元的内心里,却还停留在李峰良对他无休止打骂的阴影中。他本能地对那个男人还带着根深蒂固的惧怕,直到现在回想起李峰良黑暗中豺狼一样莹莹冒着寒光凶狠的眼睛,还会做恶梦!小时候,有一回他脱口而出要报警找人抓走李峰良,李峰良阴狠地一笑,一只手抓着袁娴的被角,一只手啪啪地把玩着打火机打着了火。
“好啊,警察一来正好替我和你姑妈收尸,你看着办吧。”
袁元立刻噤声!每每这些令人心惊肉跳的小细节在睡梦中重演,他都会满头大汗地醒来,每一次当他想哭,李峰良都会不耐烦冲上来拳打脚踢!恐惧令他总是盖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呼吸,有时候控制不住呜咽,他只能咬住手指头任凭眼泪无声地汹涌。这份年少时的压抑,秦檀大概永远也不会懂。
“我……”
砰砰砰砰!
袁元一个字刚到嘴里,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不断!他一望猫眼,被一只巨大的瞳孔吓得差点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怎么办怎么办!”
门外站着抓着衣襟神经质走来走去一点也不安分的戈苑,她罕见地十分躁郁,细长的身子裹在风衣里,脸色不大好,眼睛画了十分浓重的眼影,看起来像一只得了躁郁症的狸猫。
“你怎么了?”
袁元关切地把她拉进来,却被她一把抱住,并且孩子气地呜咽起来。
“圆圆儿……我都三十二岁了……”
“哎哎,是三十五,你跟秦檀同……”
“闭嘴!”
张玫扬无情地揭示了真相,戈苑抽出头发上的发簪飞过来,差点将他一簪封喉!
“你怎么了又?大姨妈来了?大张,堵我前面。”
秦檀不客气地揶揄了一句。戈苑的生理期反应很严重,以前俩人还是夫妻的时候,戈苑每回来例假就会脾气突变,经常暴饮暴食不说,有时候还会看着肥皂剧痛哭流涕,她指甲又长,每回看到剧中的负心汉都会将无辜的秦檀一顿猛挠,有时候还下口咬人,秦檀却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咬牙忍着。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受这茬罪,当然要恶毒地一吐为快回击一次。
“秦檀,你混蛋!完了完蛋了……”
戈苑抱着袁元,特别少女地撒起了娇。袁元哭笑不得,他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为什么戈苑就从来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呢?经常把他当只玩具熊似的抱着,还经常把他的脸揉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难道胖子的手感在真的那么舒服?
“是是是,我混蛋,圆圆儿,给她泡杯红糖水。”
秦檀无奈地摇头,卷了袖子准备迎接戈苑狂风暴雨般地体罚。
叮咚,门铃响了。
“完了完了!一定是他来了!”
戈苑捧着脸在屋里来回地转来转去着尖叫。
“你瞧人家多文明,至少会按门铃。”
张玫扬有点幸灾乐祸和好奇地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大活人。
“嗨……”
丁通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张玫扬心知肚明,兄弟这两天没少受罪。
“咦,怎么是你?”
戈苑刹住了车,很纳闷地瞧着丁通。
“怎么就不能是我。”
往日里丁通被戈苑欺负怕了,每回见着戈苑都是一脸赔笑小心翼翼的,今天少见地语气居然有点生气,大概是真的心情不好,他一走进来就坐进沙发里,抱着脑袋重重叹了一口气。
“做人真特么累……”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地要死不活的。”
这一大帮人里,好像就属秦檀还勉强能没心没肺地挖苦人了。
“我未来的老婆跟我出柜了说她是个蕾丝边……”
几个人还没来得急惊讶……
“……我觉得挺好的,关键是她还想跟我形婚……其实那也行……唉……总之真特么绕……”
确实绕,几个人都被转晕了。
“噢……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我见过,长得挺漂亮的,大美女啊。”
戈苑倒是想起来了,有回丁通被家里长辈逼着带女孩逛街约会,被她撞个正着。女孩长得挺漂亮,穿上高跟鞋高丁通半个头,一双栗子色的杏仁大眼,眉眼很英气,脸上笑盈盈的。倒是丁通苦着一张脸,表情跟杨白劳似的愁眉不展。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儿漂亮,就是个男人婆……”
这话丁通纯属冤枉人,被戈苑撞见那天,人家姑娘穿着一条修身长裙,虽然短发但衬托一张柔嫩白皙的巴掌小脸简直不要太秀气。小时候姑娘倒是个假小子,成天追着丁通张牙舞爪的,丁通从小就个子不高,又被丁妈教育要怜香惜玉不能打女生,经常被姑娘揍得鼻青脸肿。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就不好说了。更别提他现在想着结婚这档子事就烦心,姑娘拿他当挡箭牌他看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唉,算了……不说了,走,去喝一杯。”
“我就不去了……”
几个人都往门外走,唯独袁元为难地抽回了被戈苑拖着的手腕。
“你有事?”
“恩。”
袁元同样惦记着属于自己的烦心事,现在没时间借酒浇愁,也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檀意味深长的一撇。
姬齐正在抽着烟跟一个新来的小员工聊天。小伙子出柜新鲜人,对在同志酒吧工作挺紧张,老板一张好看的脸笑眯眯地,倒是让他多了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局促,耳朵一热,也不敢看人了。每天调戏调戏小员工,然后喝几杯到午夜离开,这种日子才是姬齐感到惬意自然的生活。
他的笑意还没在脸上多挂几秒,就看到那几个活宝浩浩荡荡地杀了进来,他心下一沉,应付了几句匆匆往后勤走道走去……
丁通心里有一份挂念,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匆匆离去的姬齐,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凉,在吧台要了酒就一杯接一杯地喝。张玫扬和戈苑有点纳闷,但是各自都有点自己的烦心事,也都不声不响地喝闷酒,唯有秦檀十分郁闷喝着酒保经过姬齐嘱咐给他倒的果汁,气氛一下子冷到冰点,连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绕道走。
丁通几乎不喘气地接连喝了很多酒,没一会儿打了个酒嗝一抹嘴,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
奔着后面走道连冲带撞地去了……几个人又继续闷闷地喝酒。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居然抓过张玫扬的酒杯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酒杯一放,被烈酒的后劲给呛得龇牙咧嘴!
“圆圆儿?”
秦檀一皱眉,袁元眉开眼笑,一双眼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第41章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怎么了你这是?”
秦檀眼见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袁元眼睛里却滚落下两颗泪珠,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乱揉了一把。
“我……”
袁元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囫囵只顾抹眼泪。
“傻孩子,怎么才喝一杯就醉了。”
戈苑以为他是喝晕了,嗔怪着给他要了一杯果汁,可袁元却只顾抱着杯子呜呜地掉眼泪,大颗的泪豆子一串一串的,打湿了他又长又翘浓密的眼睫毛。十二年啊,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噩梦意想不到地戛然而止,简直令他措手不及!
几个小时前,袁元在洗手间里洗干净了便当盒,出来一眼就看到正在偷偷从他双肩包里掏钱的李峰良,他面上一冷什么也没说,当做没看见地草草收拾了一下,李峰良则心虚地将藏着钱的右手藏在被窝里,一声不吭继续看电视。
从医院里出来,又是一场毛毛细雨,袁元出来地匆忙,没有带伞,哆嗦着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搜兜里,竟然就剩下三块钱,想打个车都不够。手机响了,一接通杨大妈的大嗓门钻进耳朵里。
“圆圆儿,吃饭了吗?”
“吃过了。”
想到昔日里的老邻居,袁元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但笑容随后转瞬即逝!
急匆匆地跑了一路,袁元站在老房门外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门上果然换了新锁,袁元不死心地用钥匙往了投了几次,根本投不进去……
杨大妈给袁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他坐在沙发里情绪低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别着急啊,我问过小威了,他找那换锁的师傅要了名片,咱们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肯定能问清楚。”
袁元猛地一抬头,对啊!他也顾不上喝茶了,赶忙火急火燎地拨通了电话。工人师傅那头声音很嘈杂,估计是在外面喝酒吃宵夜,袁元耐着性子解释了好久,师傅才明白过来,给了他一个号码。半个小时了,袁元总算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房子的新主人。
“怎么?这房子你也有兴趣?”
中年人很和善,掏出了钥匙带着袁元上了楼,袁元却无法搭腔,他哪儿来的钱买房子啊,一想到这间载满他回忆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哪怕忍辱负重也不放弃的房子,就要被收拾收拾成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别人的新家,他却无能无力简直令他感到绝望。
“您……”
他很想请求点什么,但是却无从张口。半个多小时前,杨大妈焦急万分地打电话告诉他,杨家的小子袁元小的时候挚友小威下午去天台收被子的时候,发现袁家的老房房门大张,一个工人正在换锁,他还以为圆圆儿又回来住了呢,往屋里一张望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只有工人师傅在忙碌,连屋里已经掉漆严重的窗框也给卸了换上了新窗,曾几何时空无一人总是冷冷清清的老房子因为干得热火朝天的工人们而显得热热闹闹。难道是老天不开眼让李峰良那个家伙翻盘了?他留了个心眼,问了工人师傅的号码,晚上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跟母亲聊着聊着说到这事儿,杨大妈立刻扔下遥控器找手机去了!
李峰良正砸吧着嘴,刚刚用从袁元那里薅来的钱偷偷叫人送了点小二和咸花生过来,躲被窝里吃吃喝喝,反正好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了,及时行乐吧。
忽然被褥就被人掀开了,他看到袁元怒目圆睁的脸吓了一跳。
“袁、元……你怎么来啦?”
该不会是这傻孩子回过味来了,问自己要钱来了吧?反正那钱都藏厕所门后头的架子底下,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你说!你是不是把房子给卖了!”
袁元气得紧握着拳头,李峰良一怔随后吞吞吐吐地缩起了脖子。
“你这么快知……哎!哎呀!别!哎……”
袁元再没有什么顾虑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人,歇斯底里地下了狠手,积压了多年的愤怒一瞬间化作了疯狂的肢体语言,李峰良伤得不轻,被袁元打得鬼哭狼嚎,隔壁房的病人家属和护士一群群地赶了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拉架!袁元的一双眼睛都红了,看李峰良捂着血淋淋的鼻子哀嚎,却丝毫不感到内疚!保安把他往外拖,一个护士小姐私底下跟保安求了几句情,她推着袁元消失在了消防通道里。袁元昨天来的时候,隔壁房有个病人闹自杀,赶来的护士小姐抱不住,是袁元帮着拉住,还被病人用水果刀划了一道小口子,这次举手之劳救了他,他跌跌撞撞冲下楼梯,躲在花坛拐角,在黑暗里躲了好一阵,直到一切又风平浪静。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个让袁元惊讶的人。
“对不起,我没钱买不起……”
袁元很累了,说话也有些哽咽,扶着脑袋很想就此倒在花坛里昏睡过去长久不要醒来。
“我老板说反正最近这房子不打算出手也不打算重新装修,你要是想住,月租四百有没有兴趣?”
电脑那头,中年人的声音很平静,可袁元却在短暂的怔愣后兴奋得瑟瑟发抖……
“有!有!”
时隔九年,他又能回家了……
秦檀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对身边袁元的哭泣充耳不闻,只认真看完一条短信,满意地抿着嘴笑了笑。从下个月开始,他准备给袁元加个五百块奖金。
月光门口,两个保全正在抽着烟聊天,忽然劈头盖脸一片阴影笼罩了二人,两个人抬起头,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李……们嚎,请问,介里……是不是……越宽酒啪?”
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月光外,灯红酒绿的灯光下,首先闪亮的是他的那排大白牙。
“好了,好孩子,不哭了……”
戈苑心疼地给袁元抹了抹眼泪,强忍着才没有下意识地在他脸上揉上几把,全然没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靠近。
化妆间里,姬齐正心烦意乱地叠着演员匆忙换装时扔得乱七八糟的演出服,丁通站在他身后安静不语地点着了一支烟。
“咱俩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也没惹你啊。”
他声音沙哑,疲惫地摸了摸额头,往常都是他闹脾气姬齐让着他,这种相对无言姬齐不理他的情况简直从未出现过,他完全不知道该在如何应付。
“我们都冷静一阵吧,还有,你最好别去找周安的麻烦。”
姬齐也累了,他也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两个人好好谈谈,但是自从某天晚上他在化妆室的沙发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丁通安静地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满眼柔情,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茫然无助的自己,完全方寸大乱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张玫扬在小便,隔壁尿池姚月明昂头挺胸地也在方便,气氛诡异得不行,他默默尿完洗了手,姚月明也开始洗手,他出门,姚月明也默默出门,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游戏,吃豆人。
秦檀投入地发着信息,等到他抬起头,一旁的袁元已经被一帮乐于起哄的小基给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会嘿嘿傻笑了。
“你干什么?”
“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