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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幽冥宫主(穿越时空+女变男)----梨兮蝉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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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样,冥儿,是一份很好的礼物吧?师父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来,笑给师父看看,说你很开心,很高兴。。。。可不要。。。。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心意。。。。”
他言笑宴宴,完全没有把这样非人的折磨放在心上。似乎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像是小孩子们常常玩的恶作剧,捉住一只蝴蝶,为了不让它飞走,把它美丽的翅膀撕掉,看它地上艰难的爬行,沾染一身肮脏的泥淖,然後天真的望著你,一脸无邪的、对著你笑。
心底阵阵的寒意。
身後的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最敬重、最亲爱、不惜拼命也要维护的师父,一直以来他就是我的所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全部意义。即使是如今,这样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对於我来说,他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所以,不管他怎麽对我,无不管是背叛,或是对我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并且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可是。。。。。。。。。。。。
你为什麽。。。。要去伤害他?为什麽。。。在我因为你已经令他失去了一切的现在,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在我的面前,如此这般、残忍的伤害他?
只有这件事,只有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原谅,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够原谅。。。。。
师父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冥儿,你怎麽了?”
“。。。。。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罢了。。。。”
他轻笑一声,一把将我揽紧,“来日方长,师父把他送给你,你想怎麽折磨都可以。不过,暂时先别杀他,无相城那群残党还不死心,师父留著他,还有些用处。”
“嗯,”毫无意识的答道,“师父说怎麽样就怎麽样吧,徒儿全听您的。”
他低下头,在额角轻轻一吻,“乖冥儿。”
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我抬头看著他的眼睛,“师父,我们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他。”
他宠溺的一笑,“好,我们走。”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再看他一眼,我怕自己就会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不顾一切的要扑过去抱住他。。。。。。。现在。。。还不行。。。。。那样做只会害了他,只会师父发现我的企图,然後将我们一举毙於掌下。其实那样也好,能够陪著他一起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是冷。。。。我还没有补偿你,还没有让你获得幸福,我们。。。。隔了这麽久,好不容易才相见,我又怎麽忍心让你死在这种地方,无相城的人都在等你回去是不是?冷。。。。等著我。。。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一定会送你回去。在那之前,请你。。。耐心的等著我。。。。。
身体僵硬如冻结的冰块,每走一步都象踩在刀尖上,脚趾痉挛起来,足弓完全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师父再次转动壁灯,两边的书架再次隆隆的合拢了来。
身体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的转了回来,他还站在那里,月白的衣服裹住柔弱的身躯,长发衣摆被风带了起来,翻飞如舞动的精灵,眼睛有些模糊,恍惚间看见他在笑,依旧是淡若清风的倾国容姿,他望著我微笑,透过那些逝去的岁月的远远的望著我温柔的笑。
他的脸消失的瞬间,一滴泪滑落眼前。
十四



三天後,新任天枢城主继任大典。
整座城繁花似锦,游人如织。
闾阎凇生前人缘极广,闾阎奎虽虽只而立之年,却是大有乃父之风,加之邪王亲临,华罗甸四方有名人士莫不前来参拜,一时名士云集,佳丽才子,风流侠少,将天枢城点缀的热闹非凡。
三天。
三天中师父几无间歇的接见各方来客,间或还会指教闾阎奎天枢城今後的去势。他坚持要我跟在身边,我也当真寸步不离。上朝,议事,巡察,吃饭,甚至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他像是要将这两年的歉疚在几天当中补偿起来,呵护备至,百般奉迎,白日总是小心翼翼的捧住,夜里就密密的搂在怀里,就是睡著了也不放手。象那天那样的事也没有再做,只是时常望著我的眼眉出神,然後亲吻我的额角,抱住了长叹一声。我只是如小时候一般的靠在他身上,间或也会伸手去抱他,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常常只是两个人,静静的坐著。他没有再提萱漠冷,我也不问,他说过现在还不会让他死,而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那日之後我便没有再回未央的别墅,跟他们见面的时候也总是跟在师父身边。燕翎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带著一些不解复杂震惊还有难过,未央愈发的沉默,常常只在师父问他话时才回上几句。
而我,我只是淡淡笑著,一直只是微笑的看著他们。那天晚上跟他们两人说的话,短短几日已如隔世,他们说会在家里等我,属於我们自己的家,三个人一直住在那里,快乐的生活。我想那只能是一个梦,绮丽却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就好像少年时青涩的梦想,轻狂而飞扬跋扈的笑,风卷狂沙般的一去不复返了。



然後就是继任仪式,我没有想到的是,司徒朗月来了。
站在高高的大殿上,她从殿外走了进来,众人见了她纷纷行礼,叫她“王後陛下。”
她慢慢走上来,对著师父嫣然一笑,“清遥。”轻声的叫道。
师父微一颌首,“你来了。”平淡的语气。
她“嗯”了一声,然後转过头来看我。
“幽冥回来了。”她笑道,语气像是很开心,“也不通知我一声,要知道你在这里,我该一早过来见你了。”
她还是那麽美丽,一身紫色的轻罗更衬的身形婀娜多姿。
我微微的低下头,看到她脚上沾染轻尘的绣鞋。
“幽冥见过师母。”只说了这麽一句话,师父伸出手将我拦下,对她说道:“叙旧的事待会也不迟,天枢城主的继任仪式就快开始了。”
她於是不再说话,走过去在师父身边坐下。
殿下各人安静下来。
闾阎奎进来了,身著一件玄色锦衣,上面缀满了钻石珍珠,头上戴著一个精巧的金冠,繁复至极,身後天枢城诸长老跟著,他走到殿前,单膝下跪,向师父誓约忠诚。师父站起身,崔长老上前,恭恭敬敬的奉上一个细长的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枝荧光碧绿的权杖,师父拿在手里,一步步走下殿去,闾阎奎低头从他手里接过权杖,双手抖个不停。
四大城主各自的信物都不一样,天枢城的是权杖,天启城却是一枚血玉扳指,星月城是天青指环,无相城则是一颗泪形原石。我都见过,燕翎总喜欢把他的扳指戴在左手的拇指上,说是这样不会妨碍使剑。萱漠冷的那块石头一直垂在胸前,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质地,只清楚的记得那石头暗夜里会发出莹莹的光,璀璨如同天上星辰。现在它已经不在无相城主手里,不然他一个人在的那间小小的密室也不至於那样昏暗。我记得他是不大喜欢黑暗的,往往睡著了也会在寝宫里留下一盏灯,陪著他直到天明。现在他一个人在那麽黑的地方,心里一定很难过,他一定会怪我没有去陪他吧。。。。冷。。。。。
回过神时仪式已经完毕,宾客各自归座,殿上灯火通明。师父已经回座,将我一只手紧紧握住,我一抬头,刚好对上司徒朗月发白的脸,她的唇紧紧抿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十五



舞宴。
酒食正酣,突然闾阎奎起身道:“奎这次蒙陛下提拔得以继任城主,实在惶恐,先祖曾觅得一剑,也属上古利器,素闻陛下喜好使剑,华罗殿中宝器无数。奎无以为报,愿将此剑奉与陛下。”
他手一招,两名随从捧上一锦绣长盒,他将黄陵揭去,赫然一柄暗青色的长剑显露出来。
众人都是一声惊呼。
“大御修罗剑”,上古三神器之一,天枢城镇城之宝。闾阎奎竟然将它拱手送出,对师父的忠贞之心自然可表。这也是意料中事,当年的反叛天枢城也有份,不过相比起无相城它倒是收敛许多,势力也相对薄弱,是以师父先前没有认真对付它。而现在,无相城既然已经陷落,闾阎凇又突然暴毙,作为新任城主,闾阎奎自然不敢怠慢,刚拿到权杖便急於向师父表示诚服。
师父脸上不露声色的一笑,道:“闾阎城主如此费心,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闾阎奎闻言大喜,亲自将剑捧了上来,我走上前接过,又退回师父身後。
忽听一人说道:“陛下得此神器,何不当众试剑,也让臣等开开眼界。”
他刚说完,殿下一阵附和之声。
师父笑道:“也好。”站起身来,竟是要亲自去拿剑。我抢先一步将剑擎在手中,“此等小事,何劳师父亲为,请由徒儿代劳。”
他看向我,眉眼间笑意盈盈,“难得冥儿有这等心思,为师也很久没见你舞剑了,可要好好观赏一番。”
我轻轻的笑了一声,“徒儿定然不会令师父失望。”
堂下便有人大拍马屁。
“幽冥宫主既然是陛下首席弟子,由他来试剑,自然再适合不过。”
“宫主美若天人,今日能见剑舞,实属三生有幸。”
“听闻宫主於无相城作质子时,曾一举击败无影剑公子鸠,剑术之精妙,已然出神入化。”
“陛下有此高徒,实在可喜可获。”



淡淡一笑,我缓缓走下台阶。
燕翎未央正坐在阶下右手,看我下来,俱抬了一双眼看我。
默默从他们身边经过,心下不由歉然,今日,怕是要连累他们了。
站在大殿正中。
足尖轻踮,身形微偏,我轻轻拔出那上古的利器来。
眼前一道青光,似水般流泻开来。
大御修罗剑,剑仙临瞳,原本就是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静如月色皎洁,动如芙蕖轻舞,一颦一笑,莫不倾国倾城。
低眉,轻笑,翘手如兰,轻轻拔下玉簪,青丝流泻满身;
劈尘,轻舞,剑如影,影如魅,翩翩如穿花蝴蝶;
素手轻滑,眼从指尖衣角,始终不离他的身影。我要让你记住我今晚最美的模样,从今後,纵良辰美景,再无人如我这般,长伴於你左右。你给我的,我始终不会忘却,我给你的,你也要睁大眼睛,一点一滴都要看个清楚。
敛神,收息,剑尖轻点,浮身而起,衣袂翻飞,丝绦长舞;
翩飞,剑气渲然,手,轻扬,丝幕素绸,杳然飘落,更卷起繁花无数;
举剑,吸气,剑舞灵动,刹那间落红漫天,香粉迷眼,剑尖微出,穿过片片残红。



手持青剑,我站在漫天花雨中,远远的,望著他微笑。 

第三十八章 

周围静如沉池,突然掌声雷动。 

“久闻宫主剑舞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片彩声中,忽然一人的声响打破了沉迷。 
“这是什么,好香啊。” 

众人闻声皆仰头上看,只见金粉闪烁,纷纷扬扬如漫天舞蝶。 
“这是————” 
众人脸上皆现疑色。 
司徒朗月一怔,脸上立马黑了一层,“幽冥,你做了什么?!”她起身叫道。 
花雨如雪,我矗立当中,远远的望着殿上两点人影,笑的无比妖娆。 

她叫完了这一声,脚下虚浮几步,又摇摇晃晃倒了回去。 
“清遥,清遥,”她不住口的叫着,“幽冥是下了毒了,咱们都给他算计了,这孩子在那些花中下了毒了。。。。。” 
话声中,扑通声不绝,杯盏落地,溅起颗颗珠雨。 

丝毫不为周围的狼藉所动,我抬眼向那个人脸上望去。 
他平静如昔,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提了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声,“幽冥,”燕翎在身边响起,“你这是做什么。。。。。。” 
脚步稍驻,偏头一看,他站立不稳的扶在几上,一双眼里满是不解,未央在他身边,单手扶地,脸上也是一般的神情。 

眼帘微垂,身形不觉晃了一晃。 
“抱歉,我本来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放心,我并不是想篡位,也不是想杀谁,这些人,稍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抬起头,环顾四周,“今日,只是想各位为我做个见证————” 
我话没说完,只听闾阎奎大声叫道:“幽冥宫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邪王陛下,来人啦,把他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殿外已经涌了一群侍卫上来。 
我一伸手将闾阎奎擒住,大御修罗剑抵在他的喉头,“闾阎城主,还是叫你的手下退下的好,天枢城这柄神剑切玉断金,我可不想一不小心让你血溅当场。” 
他哆嗦了一下,咬牙道:“放手,我让他们退下便是。” 
轻笑一声,“这才是聪明人,不过,你可别妄想耍什么花招,你中了我的‘百日醉’跟‘软烟罗’,没十二个时辰是无法催动功力的,我虽然武功不济,要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举目四望,“你们也是一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乱动,否则休怪本宫主剑下无情。” 
我一松手,闾阎奎重又跌倒在地。 
他像是萎靡了一般,无力的挥了挥手,门口的人都退了下去。 

我再不搭话,缓缓走上台阶,那个人仍旧坐在他的宝座上,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一手提着剑,我在他面前站定。 

司徒朗月惊叫了一声:“幽冥,你要干什么?!这可是你师父!” 
“以前是,以后可不一定了。”我淡淡的说,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他静静的坐着,姿势优雅而又祥和。 

“师父,”我缓缓说道,“徒儿今日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见怪。”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冥儿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开这样的玩笑,即使师父不怪你,这里这么多人,你要如何向他们赔罪呢?” 
“这个师父倒不用担心,他们都听命于你,只要你不怪罪,谁又敢违抗你的命令?” 
“呵呵,冥儿也知道,师父向来最疼你,好,说不罚就不罚,若是旁人胆敢违背,师父定不轻饶。” 
我对着他一欠身笑道,“那徒儿先在这里谢过师父了。” 

“不过徒儿斗胆,还想跟师父要一样东西。” 
“你这孩子还真是贪心,”他似笑非笑,“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师父能拿到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轻轻一笑,我说,“这件东西倒不难到手,只怕师父不肯。”收了笑容,我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眼。 
“徒儿只是想跟师父,借几滴血。” 

他脸上微微变色,倒没有发作出来,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你竟是为了他么?” 
我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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