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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情何以堪-第32部分

小说: 情何以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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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眼一眯,脸上闪过一道杀意。
    是呀,谋者反被所谋。“与六爷一同前来的有谁?”
    六爷一怔,随即脸色一变,“宣霁!定叫邱御幸给捉了去了……”
    我也是一惊,宣霁,他看去文文弱弱的,是一名文士,一旦被俘,恐怕要吃苦。
    “邱御幸应该还不敢动他的……”六爷抬起头,整个人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他站起身,“上马,回营吧。”
    我看了看天色,已过申时,邱御幸应该已收兵了。上马后,我又想起一人,“鲜于将军呢?”
    “他与虞靖同道。”
    我轻吁一口气,有鲜于将军在虞靖应该不致于太险,那丰得化所在的丰岗可是地接虎州,有豫王的势力在里面。虞靖怎么会这般行险呢?过急了。
    六爷微哼一声,淡淡一句,“你现在可是成名了。丰化双杰都败在你和儒辉的手里。”
    我一皱眉,心中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黯然,是一种说不出的疲倦与气闷。闭上眼,觉得自己是到哪里都不被谅解,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他许多事都看得清透,但是不是,他就一定会谅解我?
    ……虞靖,她担心的是这个么?那我这般辛苦为难到底是为了谁!
第四十一章
    黑魁驼着我们,绕开了桓河,直往焦连塘不紧不慢地跑着。风徐徐吹来,送来荷香阵阵,本是惬意的景致,但因刚才那番话却让我难以提得起兴致来。
    虞靖在想什么我清楚,可我在想什么她清楚吗?是,我是不求她能了解我的用心,但至少她应该做到相信我吧?为什么她,为什么她还要如此冒险呢?难道她真的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大家平安吗?
    还有六爷,为什么他也同意要如此冒险?还有鲜于醇、宣霁,还有军中的一些大将,他们怎么都会如此深信邱御幸不会插手?
    六爷,六爷……我低头看看环在腰间的手,这是一双惯于掌握他人命运的手,虞靖在他掌握中,我也在他掌握中,那么我又要如何自处呢?虞靖会这样想我,不奇怪,情之所钟处那自是眼上心上都只有那人了。
    冷静下来想想,我知道六爷对于我是有着一份打算的,但我不知道六爷对于我到底是出于哪一方的考量,是有情?还是出于某种算计?我不得不好好想想,因为两者都是我极不愿见到的。前者,那是将我逼往绝处,虞靖会怎么看我?燕巧会怎么看我?而就算如此,六爷的情又有几分呢?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婢,七星之说本就是一句欺骗世人谎言,他是一座高峰,我能攀吗?若说是后者……那又叫我情何以堪?用了我的所有才智,难道我的心意也要利用么?
    六爷,他只要把我当作是他的谋士就好,只要这样就好……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这样就好。可以让我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维护我想维护的情义,完成我想完成的誓言……只这样就好。
    或许有那么一天,六爷霸业完成,他会想到要放了我,放了燕巧,如果虞靖想得开,也放了虞靖。
    我神伤地想着,前方已有军旗在望。是“平”字旗,只有“平”字旗!我忽然感觉心神有些不定起来。那么久了,儒辉和虞靖还没入营么?“六,六爷……你说,虞靖领了十三万兵马?”
    六爷沉默了下,“是。的确引了十三万,同行的还有鲜于醇。”
    那现在怎么还未到?我不自觉整个人都绷紧起来,六爷一抖马绳,黑魁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凝重心情,也快跑起来。
    到营前,六爷翻身下马,我借着力也一下跳到地上。左梧与鲍协让已然回营,此刻见到我和六爷都松了口气。
    “王爷。”
    “嗯。前方军情怎么样?”六爷将马绳扔给身旁一个小兵,边入营边问话。
    “李将军刚刚又去探了。据刚才的消息是,虞将军所率的兵马被丰得化的部队截成两段,鲜于将军的十二万兵马被阻在粽子谷外……”
    “你是说虞靖只有一万兵马傍身却入了那个谷!”我不禁心中一沉,万一,万一,只有一万兵马傍身……心不听使唤地打着颤,虞靖若是有个意外……
    “先别瞎想!”六爷将我扯到一边,“现在鲜于将军已攻进去了么?”
    “刚刚的消息是刑先生的队伍刚到,与鲜于将军一同攻进了谷,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一个时辰前。”
    不可能!“儒辉的队伍该是早就到那里的!”从鉴风道来,离前平极近,不用两个时辰,怎么可能一个时辰前见到?
    六爷猛地回头朝我一看,薄唇抿起,“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呃……”左梧朝鲍协让看了看,“李将军说在焦连塘去前平的路上有一路伏兵,约莫有三千兵马。末将不知此举是何用意。”
    “去前平的路上有一路伏兵?”六爷敛眉深思起来。
    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有没有伏兵现在还管得了吗?六爷,出兵去救吧!虞靖有险,她会出事的……”
    “军师,那伏兵……”
    “引一路兵绕到后面解决就是。”现在最关键的是虞靖,她只有一万兵马就深入险地……不行!一定要保住她的!
    “我们的救兵还快得过儒辉和鲜于醇?”六爷对我厉声道,“你冷静点!别碰上虞靖的事就这么急得魂都没了!儒辉手上有兵,鲜于醇也有十二万兵马,一定会救下虞靖的。”
    我咬住唇,忍下心中的着急。六爷说的是没错。我们从此处赶过去,少说也要近两个时辰,那边有着儒辉和鲜于醇,的确不用我赶过去。可是虞靖……她一定要没事才好!一定要没事……
    我绞着手望着残阳如血的天色,我在,虞靖在……我好好地在,虞靖,你也一定要没事才行……一定要没事才行!
    酉半,远处终于扬起一阵沙尘,也隐隐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我细细辩听,还算井然有序,应该没发生大事吧?应该没有吧……
    我紧张地等着,从来没觉得时间是过得那般缓慢过,那声音明明已经近了,却只是隐约得看不清人影。十丈处,我看见了儒辉,看见了鲜于醇,看见了李延亭……却是独独没有看见虞靖!
    是不是虞靖在后面?或者被前头的人挡住了,所以我看不见呢?应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我咬着唇,侥幸地想着。直到我看见儒辉下马,看到鲜于醇下马,看到李延亭下马……我还是没有看见虞靖。
    虞靖呢?我张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儒辉的脸色一片惨白,与鲜于醇的一样,与李延亭的一样,我盯着他,既想让他开口解释,却又怕他开口说出我已然料到却不想听的消息。
    儒辉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什么意思……”我说着我自己也听不清的话,喉间只似吞了烙铁一般又灼又烫。
    儒辉、鲜于醇、李延亭,以及身后的大将,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有着深刻的欠疚与不忍,不用他们说,我其实也知道了,但我仍希望不是。儒辉侧身一让,几名小兵抬出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浑身沾满了血,一动不动的虞靖!
    “军师,虞将军受了重伤……”
    “重伤?”那是说还有活下来的希望?我心中一喜,“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抬进营里请军医医治!”
    “平澜……虞姑娘的伤……”
    “先医了再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手!”我冲到担架旁边,看着虞靖苍白得吓人的脸,觉得竟也不是那般可怕。只要有一线生机!虞靖,你一定要把这份生机把握住!
    “怎么样?”
    军医诊了半天,叹了口气走到一边。虞靖仍旧昏迷着。
    “到底怎么样?你总得发个话吧!”
    军医吞了口口水,“呃,军师,虞将军的伤……背心中了一箭,左胸也中了一箭……背心那一箭虽然伤势重,但却不及左胸的……箭上有……有剧毒……”
    “剧毒?”丰得化!“那就找解药啊!”
    “小的,小的无能……此种剧毒,小的实在无能为力。”
    我一僵,“无能为力?你什么意思?你不行去找人帮忙啊!军中,此地附近的,会医的通通找来帮忙!”
    “小的,小的……”那军医“扑”地跪下,“军师恕罪!此毒名叫”冰壶“,中者浑身发冷,七日必亡,无药可解……小的恐怕就算将当世的名医都请来,也来不及。此毒是连”菅命医馆“的馆主相脉都未能破解的呀……”
    “先找来试试再说。”六爷在旁冷冷地下令,看了我一眼,走出帐外。
    真的没有希望吗?虞靖……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小心呢?你不是喜欢六爷吗?你的心不是一直都悬在他的身上吗?那你怎么舍得下他?他的天下霸业还未完成,怎么可以少得了你?
    五天了,七八十个人进进出出,开了许多药,也试了许多药,却是毫无起色,虞靖依旧昏迷着,直发着冷,没有醒转的意思。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守在床边,想象我当初挨了一剑的情形,那时,你和燕巧也是这般守护着我吧。我也是个神医都要放弃的人呢!所以,虞靖,只要坚持,你也可以的。我相信,也请你一定要相信。
    第六天的晚上,来了一名老者,自称可以看看。我本已有些绝望的心中再次升起些希望。那老者微皱着眉诊着脉,三指诊完了虞靖的右手再诊左手,又对人迎、神门、气口三处做了细查。最后想了想,叹道:“这位姑娘,脉伏绝,或三四动一止,或五动一止。而来时一丝,坚劲如循,锋刃之芒、此五脏蕴郁寒热独并于肾之相,显是中毒至深……”
    这老者很有一套!我心中大喜,连忙问,“那老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唉……左手寸部脉主心与小肠、关部脉主肝与胆、右手寸部脉主肺与大肠、关部脉主脾与胃、两手尺部主肾与膀胱。今查这位姑娘五脏六腑都已疲弱,毒已入于骨髓,难救!无救!”
    “老先生!您如此神术,一定可以救救她的,请先生一定尽力啊!”我转身在他身前跪下,“只要先生能救她一命,平澜甘愿做牛做马,以报先生之恩!”
    那老者扶起我,“姑娘姐妹情深,老朽诚为感动。但医者只能治病,不能治命!老朽不才,最多只能让其清醒片刻……姑娘还是听听她最后的遗言吧!”
    遗言……遗言?虞靖她还……还只有双十的年华,大好的人生还在后头,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就这么……
    “平澜,先起来听听虞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我感觉有人将我扶起来坐到一边。
    我看着那名老者从一只红木盒里拿出金针,托起虞靖在神庭、百会、及脑后的哑门、大椎四处刺了。收手后,那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枚丸药,交给我,“半个时辰后,她便会醒过来。这枚护心丹,可暂保她顺气,不能救命。姑娘请放开吧……”他一叹,向其他人一拱手就走了。
    我感觉满心的悲伤一直在累积,从离开蒙乾镇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不断地在我的心里挖着洞,一个个,一个洞一个洞,然后连成一片,成为一个大洞。拘缘是,秋航是,张烟是,修月是,虞靖也是……我在,虞靖在。我安然无恙,虞靖呢?
    床上的人一动,我直觉地心一拎,“虞靖!”
    她转了转眼皮,睁开了双眸,“平澜么?”
    “是,是我。”我抓住她的手。
    “呵……呵……让你担心了……”她转过头,看到了六爷,那眼光便一直也转不开了,“六爷……”
    六爷沉眉走到榻前,迟疑着,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虞靖,你做得很好。”
    她笑着摇了摇头,无限的悲哀都流泄在她的眼神里,看得人不忍,“六爷……虞靖此身……无悔亦无憾!”
    “我都明白。”
    “呵……呵呵……您能明白……我死能瞑目了……”她看了六爷一会儿,苦笑一记,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抓住六爷的手,“六爷,我……我想和平澜……单独说会话……”
    六爷点头,与旁的众人都退出帐外。我想看清虞靖的脸,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虞靖……你不可以……”
    她盖住我的手,“平澜……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对不起你……”
    “别说了!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是……我明明知道你的个性,却也是利用了你这个个性让你离开六爷身边……你的才华远胜于我,我却利用你处处将你埋没……”
    “不是的,不是的……”
    “你听我说,你去东丰,我真的是又开心又愧疚……你打败了黄天正,我也是又开心又嫉妒……平澜,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根本不是人!”她凄苦的神色像一条鞭子,抽打在我的心上,让人疼入骨髓。我原来让她这样为难……
    “平澜,不要再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了……这一次是我不好,是我担心你会盖过我,所以才急功近利……着了道……平澜,我多想帮你,因为只有帮你,才会让愧疚少一些。所以,我查了谌鹊,许多……放在……放在我的的行囊里,给你的那些信里的,只是少部分。这个人,一定要除的!他,他和豫王……都有暗中的联系,不过,就是没证据……平澜,他很厉害……我,我这次也是……”她闭上眼,似乎隐忍着什么。“我也是不甘心,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六爷身边……平澜,你对付他,一定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能冲动啊……”她抓着我的手,抓得紧紧的。
    “虞靖……”原来,原来她查谌鹊都是因为我。
    “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记住。”我点头。
    “……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帮六爷完成天下大业。我是不行了,现在只有你……只有你才可以替我完成这个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会帮助六爷完成天下大业,一定会的。”就算是这条命都可以豁出去!
    “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平澜,这是我最后一次自私……平澜……我对不起你……”虞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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